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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宸清羽】---【十年若相伴如初】【梨依羽兰】---【羽兰专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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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
1.这篇是长篇,预计字数10W左右,如追不起的孩子⑤戳,寒假内完结。
2.这篇是明月的成长历程,现代清水,类似青梅竹马,不喜勿戳。
3.文笔不好,勿喷见谅。
4.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L放文。


1楼2014-02-21 11:14回复
    《十年若相伴如初》
    十年后他们才发现,原来最美的是从前。
    人生若能一直相伴如初,那该会有多好。


    2楼2014-02-21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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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年少卷 烟花寂雨十四岁
      第一章
      “叮铃铃”,晚自习刚下第一节课,龙且从桌肚里拿出棋盘,高声呼朋引伴:“嗳,那个谁,跟我杀上一局,保你被我杀的片甲不留,一败涂地,弃甲曳兵而逃。”
      “哟呵,敢情你哥哥我几天不来就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哥哥我倒要教教你什么叫下棋,不把你弄个落花流水,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训话的荆天明刚回来,听到龙且的大呼小叫,一捋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即刻坐下应战。
      七八个男生围着龙且和荆天明坐观局势,不时有人插话支招,夹杂着此起彼伏的警告声音:“观棋不语真君子”,架势十足,斗智斗勇,你来我往彼此厮杀成一片。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坐在一旁写作业的高月只得无可奈何地拿着练习册转移到教室的另一边。那边,赵雪【雪女】的同桌正在观战,赵雪也好奇地引颈眺望着,试图用她那双翦水秋瞳辨清战场局势。
      班上已经开始有男生开设盘口赌谁输谁赢,正大声吆喝着招揽人。赢来的钱,请全班同学一人吃一根小布丁雪糕。
      “月儿,你说龙且和荆天明哪个比较厉害?”赵雪有些跃跃欲试,“要不咱也猜猜看?”她揽过坐在她同桌位置的高月的瘦弱肩膀,害得高月笔尖下好好的一个“o”硬是被拖成了个“a”。
      高月笑着摇头不语,从赵雪笔袋里掏出橡皮把错误的笔迹擦干净。
      赵雪有些意兴阑珊,“嗳,他们不是都和你交过手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高月如实回答:“龙且让我的棋,我悔天明的棋,所以一般情况下呀……都是我赢咯。”
      “嘁——”赵雪道,将好看的杏仁眼的眼白对准高月,“小姑娘,这么做当心晚上出门厉鬼缠身噢。”
      高月笑骂道:“说什么呢你。”顿了顿,她继续说:“不过,今天还真的没有人来接我呢。”
      “你爸爸又不在家?”赵雪的瞳孔总算映出了一点高月的影子,她关切地问:“阿姨风湿病又犯了?”
      “是啊。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初秋了呢,天气有些转凉了,现在我妈她的腿还不怎么能动。我爸又去外地了,要几个月才回来。盗老师呢,刚刚天明不是还和他在办公室,现在办公室里也没人呀。他去哪儿了呢。”高月有些微微焦急地望向门口,班主任不批纸条,门卫肯定不会放她独行。
      “咦,奇怪啊。没有盗跖在边虎视眈眈,荆天明那调皮的傻小子肯安安分分待在办公室写检讨?”
      高月咯咯笑,“什么什么呀,他是在纸上画盗老师的Q版卡通形象呢。”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分针的脚步已快走到7点45分,便隔着三排桌椅对围坐的男生说:“散场啦,马上就要上课了。”
      “不会的,少司老师今天在学校值日当班,小盗没人管,于是老盗就回家发扬他伟大的父爱去了。”荆天明头也不抬地说,“高月,你少在那里危言耸听,据我分析,第二节晚自习不会再上了,反正上了也是公孙的课,老盗又不在,玲珑大婶的课谁会听啊,该玩还得玩,没见我这正忙着。”
      “这边,这边,吃了他的炮。”坐在高月位子上的男生忙不迭给荆天明充当军师。
      “屁!”他的同伴反驳道,“这样一来大后方全暴露了,你说是不是,天明。”
      “挫啊,你们能不能有点君子风范,观棋不语真君子,没听说过?都啰嗦个什么劲,我的棋自己会下。”被拥护的主毫不领情。
      高月轻轻摇摇头,正思量着要不要去请出教导主任端木蓉,那个很厉害的冰山老师,很多男生都怕他。
      却不料抬头便撞上恩师盗跖皮笑肉不笑的脸,高月嗓子有点干,紧张地颤巍巍小声唤了一声:“盗老师。”
      荆天明那厮闻言讥笑道:“高月啊,你能不能换一招,狼来了的故事早就过时N百年了好不好。”


      3楼2014-02-21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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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哦?真的过时了吗?”拎起不肖徒弟的耳朵,班主任盗跖笑意温和亲祥,“荆天明同学。”
        荆天明嗷嗷直叫,一劲哀求,“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老师,您老先歇歇火,先松开手。”
        “荆天明啊荆天明,检讨墨迹尚未干涸,你就又给我惹乱子。身为初三的学生,你究竟能不能有点自觉性?”盗跖一脸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先杀后快之。
        “老师,我这没做什么呀,下棋嘛,有益脑健康,锻炼逻辑思维。”荆天明的耳朵在老师铁砂掌下扭曲得不成形,皮肤上泛起了红。
        “就你歪门邪道的鬼理由多!”盗跖愤怒之余,拽着他的耳朵往教室外拖,一面还不忘数落,“你讲讲看,当初分班的时候,我用全年级第五的成绩换了你这小子,到今天,你除了一天到晚给我闯祸,你还做过什么?啊!都不能跟你的同桌高月学学?你要有人家一般自觉性我就谢天谢地了。”
        回头一声震天狮子吼,震住了意图趁乱作鸟兽状散开的众弟子,“龙且,你也给我站出来,其他所有围观的,每人一篇两千字的检讨。你们语文老师讲上次考试语文就数作文落了分,正好这次给我练练笔。”
        教室门外已经三三两两站了不少准备再下一节课接孩子回家的家长,见状有人偷笑有人痛心疾首。荆天明的老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被一路拎到走廊上罚站,上前替老师代劳,小小体罚了惹是生非的儿子,然后跟盗跖去办公室沟通孩子的教育问题去了。
        高月替盗跖收拾数学练习册送往办公室,荆天明正在走廊上跟龙且下空棋,各报棋路。高月见状哭笑不得,轻轻咳嗽一声,上前低声警告道,“你们俩要收敛点了,要是被盗老师逮住可够你们喝一壶。”
        “你还讲!”荆天明新仇旧恨齐涌心头,搓着自己泛红的耳朵咬牙切齿,“高月啊高月,你可真够乌鸦的,坏事一说一个准。”
        “嗳,那明明是你不听同桌言吃亏在眼前好不好。还有,盗老师说,今天数学练习册必须交齐,你俩的练习册也得交,做不完就留下来写好才能走。”
        “这人分明就是想赶尽杀绝嘛!他又不让我俩在教室写。”龙且闻言立刻嚷嚷道,“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活还是能活的,不过生存质量我不能保证。”高月塞了两张小纸条给面前叫苦连天的两人,“我的答案,错了别怪我。”
        高月在办公室跟盗跖软磨硬泡了半天,盗跖还是不同意她自己一人回家。
        “老师,我爸出差了,我妈腿脚不好,我家里真没人能来接我。这不还不到九点么,我一个人回家没问题的。”
        “不行,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女生走夜路,老师要是同意,就是对你,对你的家长不负责任。哪有这样的家长,竟然放心自己的女儿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盗跖看着自己在襁褓中昏昏欲睡的年幼小儿,眉头蹙成一团。
        高月无可奈何,叹气,小声道,如果可以,他们也不想的呀。


        4楼2014-02-21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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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这样吧,”沉吟半晌,盗跖痛下决心,“老师送你回去。儿子,我们先送姐姐回家,然后再去睡觉好不好?”
          小男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茫无辜地向四周看了看,又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幼崽一般钻进父亲的怀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高月见状连忙摆手,谢绝了老师的好意,“老师,不必麻烦了。你还是带孩子回去睡觉,小孩子一旦错过了睡觉的绝佳时间,再想睡着就不容易了。我自己回家可以的。”
          “这怎么能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不也是我的孩子吗?为人师表,不能有失偏颇。”盗跖抱起蜷缩成一团的周岁小儿,从办公椅上起身欲行。高月坚持不受,推推搡搡间,办公室外响起步履声和叩门声,盗跖打开门,看见荆天明的父亲荆轲一脸歉意的笑容。
          “老师,真是麻烦你了,小孩子家不懂事,还请你多费心……荆天明啊荆天明,你怎么就没有人家月儿一半省事。”
          荆天明没好气地白了高月一眼,显然对她情绪很不满,他口气不善,皱着眉头略显不悦,说:“你怎么还不走啊,教室里都没人了。”
          高月无奈地苦笑了笑,简单解释了一下缘由。
          “你们先走吧,”盗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再有十分钟教学楼就要熄灯了,门卫也该锁门了。我送高月回家,搞不懂现在大人怎么想的,竟然可以放心让一个女生夜晚单独回家。”盗跖锁好抽屉,又收拾起办公桌上的瓶瓶罐罐,奶粉,尿不湿……一系列婴幼儿用品。
          “老师,还是我来送吧。你看你儿子都困成这样了,还是早点回去睡觉。”荆轲春风满面地笑着,继而扭头看高月,“月儿,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
          见班主任不会轻易放自己走,高月连忙点头,出了办公室,这才拽拽荆轲的衣角,低声讷讷道,“叔叔,我自己走也可以的。”
          “那哪行,你要走我不同意,怎么会让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呢,荆天明也不会这么有失风度,不送你回家吧。是不是,荆天明?”荆轲依旧笑吟吟的,看荆天明一瞬间眉毛用力向下撇了一撇,示意他赶紧附和。
          荆天明见老爸如此表态,哼哼唧唧的,“嗯……一块走,一块。”高月见状也不再推辞,校门口,看天明从车库呼哧呼哧搬着自行车便要放到灰色奥迪的后备箱。
          “我有钥匙,你其实可以开锁的……”高月说,本来想敲他头说怎么这么笨不骑着推着偏偏搬着过来,见大人在旁不便多言,于是道。
          “你不早说。”荆天明说着,就用手揪起T恤衫的领口往外来回拽着通风,“你瞧我这一身汗,真真是白出了。”
          荆轲打开车门头也不抬地说,“你锻炼锻炼也好。”


          5楼2014-02-21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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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车子到了巷口,荆轲看着漆黑狭窄恍如甬道的巷子有些犹疑不决,雪白的车灯耀着,高月清楚从后视镜看出了他的为难,便连声说,“叔叔停在这里就可以了,倒车不好出来,这么一段路一个人走也行的。”
            荆轲沉吟了一会,这才道,“那也好,让荆天明送你回去。嗳,你小子去跟着送送,看了人家月儿进了门再上车。”
            荆天明怪叫着抗议,“凭什么啊,几步路而已,对吧高月。”话罢挤眉弄眼。
            高月当然懂他的意味,只打开车门迈出脚步要下车, “对的叔叔,我自己一个人去真的可以了。”
            “不行,荆天明,你还有没有点男子汉担当。快去!”荆轲坚持,但还是耐心地说着,看他那果断程度,若不是高月在场,早就给他从玻璃窗口处扔出去了。
            天明悻悻然,嘟囔道,“谁说我没风度的,不过是对她而已。况且我一个人走过来更不安全的好吧。”
            下了车门,高月才悠悠然说,“荆天明你给我闭嘴,要不是看叔叔份上,回学校不剥了你的皮。”
            “啧啧,”荆天明砸吧嘴说,“要让我爸看见你这嘴脸,看他还会不会浪费舐犊情深。”
            “哦——”高月故作惊叹,“不错啊,你都会用四字成语了。”
            荆天明闻言毫不犹豫又风度尽失地踹了一下高月的自行车后,环绕了四周一圈,“这地方怎么这么黑啊,连路灯都没有。”
            “没办法我爸工作来回调,我妈腿伤寒又不好方便,先能将就的房子就这么几个,这还算好的了。”高月遥遥看见那盏小巷中途店铺明灭闪烁如星火的昏黄灯光,心陡然一松,说,“到了。”
            荆天明看着高月突然垮下去的肩膀,于是语带揶揄地说,“嗳,高月,你可别告诉我刚才你在害怕。”
            高月被看穿,也没像他平素那样死撑面子,只说,“是啊,一个人走黑巷子,太害怕了。不过看见这灯泡的一角灯光,心里会轻松许多。”
            荆天明在卖铺前徘徊了一会儿,这才摇着头说,“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还是看你回家再走吧。”


            6楼2014-02-21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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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走了几步,便见门楣下立着一孱弱人影,高月急忙迎上去,面带笑意,语气里却是埋怨,“妈,你腿脚不好,怎么又出来了,我说过我自己一个人能回家的。”
              燕妃【燕太子妃】听到女儿如此说话,原本欣喜的神情微微黯淡,有些懊丧地说,“都怪妈不好,一到深秋风湿就复发,要不是你爸出公差了,怎么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来……”
              高月佯装嗔怒,“怎么说话呢,妈!快,外面凉,赶紧进屋。”说罢推搡着燕妃,动作却异常轻柔,一手扶着她进了灯火通明的屋子。
              “月儿,妈给你准备了皮蛋瘦肉粥……”院落深深,却犹得能听见燕妃的声音。
              高月乖乖地将母亲精心烹制的饭食慢条斯理用完,起身刷碗,唇齿间还依稀残留着粥米的清香,水流声哗哗地回荡在清锅冷灶默然无声的厨房。她心情出奇地好,哼着欢快的小调,将瓷碗摞到锅碗瓢盆上时,清脆的“啪”一声,她这才想起:坏了,都忘了和天明道个别了。
              第二天到了教室,荆天明将手交叉着搭在胸前,果然是气咻咻的样子,原本将脸扭向雪白的墙壁打算不理会她,谁知半晌了没有动静,便侧头看到高月将书包轻放在课桌上随后坐下开始准备早自习,并无要向他致歉之意。
              这下他再也按捺不住了,气急败坏地质问,“我看你妈不仅腿脚不好,眼神也不怎么样。”
              高月淡淡地说,“没什么。”
              这下荆天明弓着腰凑向高月边,用手翻了翻她的眼睑,很奇怪地说,“呀,你妈眼睛真的不好使啊。可是你怎么不近视啊,是戴了隐形眼镜还是做过激光手术?”
              高月把天明附着于自己眼皮上的手一个巴掌拍到边上去,“什么呀,我妈的眼睛是身体不好才这样的,之前坐月子时在河水洗衣服,水凉,落了一身风寒病,从那以后视力就没以前好了,一受刺激还容易头疼。”
              “难怪你妈那么憔悴,都是给你这个不孝顺不争气的女儿给害的。”
              数学课代表正在发上周周清的测试题,荆天明拿了一看,愤慨异常,当即嚷嚷说,“凭什么我和龙且抄一份答案,给龙且九十五,却给我九十。”
              高月瞥了一眼他的卷子,只见上面如同绣了双龙戏珠彩凤求凰,一阵眼花缭乱龙飞凤舞,她叹了口气道,“数学老师一定是看你学过狂草才肯给你九十分的。”


              7楼2014-02-23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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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荆轲给高月当了一周的义务司机,高月正不好意思再麻烦他,谁知在荆天明处得知消息说分到外地的分公司视察工作去了。天明正在为懒得走回家而惆怅,高月心下却是暗自庆幸,自己回家也比麻烦别人的好。刚畅快地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就看见盗老师发愁地打量着二人老半天开口说,“也好,你俩正好搭伙回家。荆天明,我可是把我最得意的弟子安危交给你了,你给我好好认真负责,可不许出半点差池,听见了没有?”
                荆天明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大帅有命,他这些个小兵小卒又怎敢违啊。
                出了办公室门,荆天明便连连哀嚎,半跪不跪地站着,双手大喇喇地张开做成拥抱状,眼含深情和幽怨,欲试问苍天,“玉皇大帝啊!这可谓是‘师要生死,小生不得不死啊!’”
                高月心有歉疚,“哎,天明,你没必要送我的,你让你妈来接你就行了,我自己也可以回家。”
                “切,你少在那自作多情了,她有胆量开车,我还没胆量坐那。我又不是九命怪猫,天生开外挂。”荆天明翻了翻眼睛道。
                高月摇头,心想:果然是浪费我由衷的感激之情。
                回到教室,龙且扭扭捏捏地走到高月座位旁,刚要靠近,天明就怪叫着扑过来,“喂,你找她有什么事啊,赶紧和我下棋去,这次我们可赌了一整套《秦时明月》的CD。”
                龙且目光斜都没斜,一点也不鸟他,语言恳切,高月打探清楚,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要高月帮自己转交给赵雪的情书和巧克力。
                高月收下,内心却暗自发笑他的陈旧和没有创新精神,表面上还是礼貌地建议,“龙同学啊,你看能不能换点别的呀?现在女生都不太喜欢吃巧克力。”
                龙且连连摆手,抚着子虚乌有的胡须,好似身穿白袍临风翩翩的隐士贤者,故作高深道,“你不懂。”
                “是是是她不懂就你懂啊。”荆天明不满地拿着巧克力作势要往窗外扔,“我顺便替你喂喂我们学校的鸟,也算你积点阴德。”


                8楼2014-02-23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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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找死啊!”龙且张牙舞爪地上来,“你想噎死鸟么。”
                  高月将巧克力和情书都收进了书包,实则内心既惋惜又无奈:赵雪连费列罗都不吃,怎么会看得上这种不上档次的怡口莲。人家偶尔也大驾光临一下巧克力,不过至少是国外亲自带过来的,XX美金一磅的高档货。
                  赵雪正在一旁做手指操,见了高月有些同情、痛心又难忍笑意的奇怪表情,一下子便明白了所为何事,对她作揖道,“姐姐您能放过我吗?”
                  “恐怕不行,我放过你,龙且幽怨的眼神不会放过我啊。”高月将书包里的巧克力和情书拿出来,刚要递给赵雪,就被赵雪挡了回去,“你把巧克力收下吧,至于情书——别丢班里垃圾桶,扔校外的不可回收垃圾箱吧。”
                  “他也不知道换点别的。”高月心说,见赵雪犯愁地将纤纤葱指卡到自己的小蛮腰,蹙起了清秀的眉,说,“我好像又胖了。”
                  “拜托,姑娘,你这叫胖的话,又怎么教我厚着脸皮苟活于世啊。我看你轻得都能跳掌上舞了,一阵微风过,你的汉成帝就得把你拉住,免得你‘gone with the wind’【飘走】。”高月将手攀上她的腰肢,顿觉燕燕轻盈,莺莺娇软。
                  “不行,我们舞蹈老师说要是体重超过八十五斤就死定了,我得控制饮食。月儿,你监督我,吃饭要是我超过三勺,直接帮我把盘子端走。”
                  高月故作惊悚状,“三勺!我不要当青春美少女的刽子手!”
                  美人翻白眼果然也比旁人来得娇娆妩媚,只见赵雪横波流转,嗔道,“什么嘛,等到人家过了省艺术特招生考试就该吃啥吃啥。”
                  正说笑间,龙且和天明走过来,见到赵雪如弱风扶柳般柔柔歪在高月的肩膀上,龙且的脸居然可耻地红了,说要帮她们买零食,她们笑着摆手,倒是天明趁机讹了他一袋香葱圈。


                  9楼2014-02-23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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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月儿,化学竞赛你还去不去?”天明霸着龙且的位子,将朱红的篮球旋转在指尖,他刚刚从篮球场上打球回来,额头上闪烁着晶亮的汗珠,浓黑的头发上白色雾气袅袅蒸腾如置身于烟云中。
                    高月闻言一声叹息,世道不好,化学竞赛复赛前方才接到教委通知,今年这一届将取消中考奥赛获奖的加分。纵容着好不容易经过初赛残酷杀戮,硕果仅存的五名得意弟子在实验室为所欲为的化学老师得知这个消息差点没背过气去。
                    之前他眼睁睁看着我们浪费了一中瓶的硝酸银,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允许各人私带一小瓶的硫酸铜粉末回家,就是希望有人能在竞赛这无声却厮杀激烈的战场中脱颖而出凯旋归来,最好能够获得特等奖直接保送。但木已成舟,一切的黄粱美梦都破碎成粉,也只求这几个学生可以为学校捧回几张奖状光耀门楣了。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化学老师只有一声哀号,语重心长地道,“不要为外界俗事或物质条件放弃考试,能多拿张奖状总是好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既然都不加分了,还考个鬼。深秋霜华浓的,清早从被窝里辛辛苦苦睡眼惺忪地爬出来风尘仆仆赶到市中心的实验中学,学校小气的也不派一辆车送送。
                    几个人私底下一商议,决定集体罢考,可怜的化学老师知悉后,为了竞赛跑细的小腿儿刚刚停留在椅子上歇没多久,估计位子还没给捂热,就得马不停蹄地召唤这几个爱徒到办公室来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苦口婆心地劝导,竭力试图打消他们这种不求上进的消极念头。
                    “挣扎着呢,不知道去了实验有什么好处。我根本就不知道去实验的路啊。”高月苦恼道。
                    “去吧,老师说的也对,多拿个奖终究有益无害。”龙且从小卖部回来了,没好气地把香葱圈往天明身上一撂。天明刚想大呼小叫,就被他气呼呼地从自己位子上赶鸭子上架似的推搡下来,龙且打开刚买的健怡可乐咕咚喝了两口,不忘对高月插嘴来了这么一句。
                    天明跳着坐上了桌子,用力撕开洋葱圈袋子,结果洒了一地,他无奈地耸肩,将剩余的一股脑倒进嘴巴里,夸张地咀嚼着,勾起高月的脖子,含糊不清地说,“月儿,你去吧,嗯?我去接你,咱俩搭伴。我要是敢不去考,我妈会把我扫地出门的。”


                    10楼2014-02-23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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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龙且摆手道,“嗨,谁不知道你妈是个温柔的大美人,能把你扫地出门?”
                      天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谄媚地笑了笑,“去吧,我知道月儿最好了,嗯?”
                      高月想了想,说道,“嗯,那也成,不过你要早点来接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去实验的路怎么走。”
                      天明拍了拍瘦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那是一定的,我尽早啊,你只管在家等我就行。”
                      次日大清早,天明果然来得准时,不过似乎有些太早了点,天刚露出鱼肚白他就开始拍门,惊得高月赶忙披衣起床,看见外面憋得脸发红的他,赶紧让他坐下,说,“你来得怎么这么早。”
                      “我都答应你了要早来的,总不能言而无信吧。”天明得意地说,“怎么样,为了准时我连早饭都没吃呢。”
                      “呀,那怎么能考好。”燕妃从里屋准备好早饭后勾了勾头,向坐在沙发上的天明招呼道,“来一起吃吧,刚好。”
                      谁知道这种没脸没皮的人连假惺惺地虚与委蛇都没打算弄一下,毫不客气,直接带刀大马地走进厨房拉开餐桌下的椅子坐下,呼哧呼哧地,硬是糟蹋了燕妃精心烹制的红枣白粥一碗,腐乳肉和豆瓣酱各一小碟外加白花花的大馒头一个,其穷凶极恶的吃相让燕妃看得瞪目结舌,随即又开始心疼起他来,这苦命的孩子,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没吃饱过。
                      天明所谓的搭个伙就是在考场占据有利地形,彼此互通有无。大概不少人都已知道了竞赛取消加分的黑色消息,有不少人缺考。实验准备的数个大考场,每场不过只稀稀拉拉坐了不到半数人。天明拉着高月,居心叵测地坐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小阴暗角落,交头接耳商议通信暗号。
                      “到时候随机应变,能浑水摸鱼就不要错过机会。”天明拍拍高月的肩膀,煞有介事地说道,“我的填空题就靠你了,月儿。初赛时连滚带爬地进来的,复赛也得让我留个全尸啊。”
                      高月摇头,“我上次也摸进来的,这次考得怎么样我不敢说啊。”


                      11楼2014-02-23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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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没关系的,月儿,我相信你!”天明眼睛发亮,双手合十,“一定拜托了,我知道你随便填就能中。你的实力和运气我是了如指掌。”
                        实力?运气?高月有些发笑,听着真够黑色幽默。填空不是选择,还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概率。先小人后君子吧,错的一塌糊涂了怎么办,天明估计回头来还是要数落她。
                        “月儿,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就是传说中的幸运女神。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我待在你身边,那都不是事儿,绝对的沾光。”
                        自从上次的月考,坐在高月旁边的天明亲眼目睹在考试最后仅存的时分,也就是收卷前一分钟的事,高月貌似随便地在数学涂题卡上更改了几个字母结果悉数全对后,天明就崇拜得一塌糊涂,一口就咬定高月的运气比常人好很多。
                        高月不这么认为,要是她是幸运女神的话,怎么会这么倒霉地要去实验考试,而且偏偏被天明这厮命中。
                        “瞧你的表情,月儿,多伤我的心啊,那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刃,一下刺穿了我的胸膛。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认为坐在我旁边是件不好的事!”天明怪声怪调,一把抓起高月的手覆在他的胸口,“啊!我的心好痛啊!月儿,你摸摸这里,它在汩汩流血,带着极度的悲伤与疲惫,还有那面对前路未知的绝望和崩溃!”
                        “你确定你这次语文考试勉强及格?我看你都能当歌德了。”高月笑着道,化掌为拳,顺势又在天明的胸口上轻轻地捶了一记。
                        “啊!”天明面部的肌肉和五官万分夸张地纠结成一团,“你居然在我止不住血的伤口上又重重划了一刀!尚未脱落的痂壳崩裂破碎,连带着我的心,血光弥漫了天空……”
                        “OK,同学,我有必要纠正你一件事,”高月盈盈笑着,“止不住血的伤口意味着它还不会开始自动愈合结痂,更不会形成痂壳。谢谢,纠正完毕。”


                        12楼2014-02-23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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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天明没说话,只是眼睛在考场里不住搜寻,果然,这考场没什么像他一样有个性又风流倜傥的帅哥,更没有所谓的天外飞仙类美女。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哗然唏嘘的声音,一堆人簇拥着一个少年走进来。
                          清秀白皙的面庞,明亮澄澈如璀璨朗星的眸子,紫白相间的方格衬衫,不染纤尘的白色球鞋,以及栗色的飘逸柔软碎发,俊美如神祗的男孩从半敞开的门中出现,樱红的唇角噙了一抹素雅微笑,带着户外霜晨的清冷,呵气成雾,白茫茫的,氤氲着他好看的眉眼。
                          高月的心口像午夜时分打更人敲响的那口衰老奄奄一息的古铜钟一般猛地震颤起来,慌乱不成节拍。探到笔袋里水笔的手莫名地一抖,笔袋掉在了地上,原子笔修改带直尺橡皮凌乱散落一地。高月俯身去捡。
                          之前进来的少年那双干净的白球鞋在高月的眼帘下停住。修长却因常年写字而微微磨出茧的纤瘦指节钳住那只滚动的橡皮,轻柔地放在另一只手拾起的笔袋里,装好,拍了拍尘土,拉上拉链。
                          一气呵成。
                          “是你?”他略微惊讶地挑高眉毛,那抹温和有礼的笑又浮现在唇边,高月也朝他局促地笑了笑,轻轻道了声谢谢。
                          他的前面有同学在招手呼喊,“少羽,这边,兄弟可全靠你了啊。”他应声,随即向高月礼貌地点点头,举步离去。


                          13楼2014-02-23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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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章
                            “不错,这妞够靓啊。”天明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尾随项少羽离开的一名女生背影上身上收回来,“长发飘飘,脸盘生得好,身材也不错,我给她打差不多九十五分吧,你呢,月儿?”
                            高月心不在焉的样子,收好笔袋,一手支着腮,没有搭理他。
                            天明打了一个响指,看了看前方,像是喃喃自语般说道,“没想到项少羽也来了。”
                            “什么?”高月沉浸在离别半年复又重逢的惊喜里,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项少羽啊,实验的镇校之宝,他从初一起就参加奥赛,大小竞赛的奖项一次没落过,那次省级评选十佳青年的一次竞赛里,他以距离满分只差一分的成绩取得一等奖,当时是轰动一时啊。怎么,你不知道?嗨,可惜这次他不坐我们旁边,我们估计没希望喽。”
                            高月笑笑,反诘道,“天明啊天明,你能不能有一天不要再想着那些旁门左道。”
                            “要想考得好,全靠左右瞟。”他摆了个兰花指还顺带抛了个媚眼。
                            “啊,对了,你俩认识?我刚刚好像意识到你俩有打招呼来着。”天明这厮终于不再沉浸在之前佳人那抹引人遐思的背影身上了。
                            “嗯。”高月简洁明了地解释,“初二有一段时间我妈生病,我爸忙着医院和公司两头跑,我就早上带饭,中午在学校旁边一小区的值班室吃。他就是值班室那门卫的孙子。”
                            “就这么简单?”天明不怀好意地在高月全身上上下下流连,用手指摩挲着下巴,促狭地说道,试图来满足他的八卦恶趣味。
                            高月作势干巴巴的“呵呵”了一声,面无表情,“就是这么简单,我还不想简单呢。”


                            14楼2014-02-23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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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章
                              初二的下学期,高月每天准时去那个值班室报道,唤一声“爷爷奶奶好”,礼貌地坐下,安静地打开饭盒开始慢慢吃饭。
                              约莫过了五分钟,那个熟悉而沉稳好听的声音就会响起来,“爷爷奶奶,我来了。”清爽俊秀如同《荆棘鸟》中所描写的男孩戴恩一样的少年踏着正午灿烂流转明媚阳光,伴随着一路杨树投掷下的碎裂铜钱状光斑走进值班室,然后高月和他会彼此默契而心照不宣地微笑,各自用餐。
                              她始终不习惯与他们在桌上一道吃饭,他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孩子,除了饭前饭后的招呼,餐桌上的他几乎寂然不语,高月的视线偶尔会越过面前高高的保温饭盒看他清朗的面容,明亮如凌厉辰星的眼睛,淡然安恬的神情。
                              他常穿紫色,紫色也是和他最相称的颜色,有种若即若离的神秘感,如同紫罗兰花一样冷艳高贵,只远远地怒绽,却不容许人丝毫的接近。
                              也许太过优秀的人与常人总会有疏离感。
                              有的时候人执拗起来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比如说高月明明知道和那个沉静温和如春山的少年同桌一道吃饭会令她满心雀跃,可还是一再拒绝两位老人善意的邀请,坚守着自己的固执,默然而寂寞地坐在角落隐藏着自己。
                              她在用少年一双闪烁的眼睛点燃自己的青春,自己燃烧,自己绚烂,自己在苍蓝的天穹中绽放后又毫不吝情地寂灭,焚化成灰烬飘散在空荡荡的山谷间。
                              这样就足矣了,高月吃着吃着想到这件事,会不自觉地笑出声来。面对他投过来的疑惑目光,也只稍稍别过脸,点头致意,尔后继续吃饭。
                              真的,很好了。高月心想。


                              15楼2014-02-23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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