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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02-27 23:53回复
    (精神)病友30题
    1.强迫症Obsessive-compulsive Neurosis
    就算到最后会像洋葱一样被一层一层的撕开,宗像礼司还是执意要将制服扣得严丝密和一丝不苟。
    骄傲和洁癖一样,被剥离得只剩下那么多了。
    2.偏执症Paranoia
    有的人执意要守护心中尚未崩坏的地方。
    有的人抵死去填补一直坚定不移的理想。
    “偏执症是病得治,周防。”
    “你好意思说我啊,宗像。”
    3.自恋人格 Narcissistic Personality Disorder
    “怎么?”
    宗像礼司转过身去,边穿衬衫边问,背后是周防尊毫无遮掩的目光。
    “被我的身影吸引住了吗?哦呀,周防,勉强可以给你留个位子,要不要考虑来S4当苦力?”
    周防尊扳过他的头径直堵上嘴。
    “ぅるさぃ”(吵死了。)
    4.多重人格 Multiple Personality Disorder
    周防尊吐着烟圈嗤笑一声。
    他迅速穿上制服,偏头瞥了一眼前者眼神冷硬滴水不漏。前一刻还在和赤王缱绻悱恻的似乎另有其人。
    5.表演人格Histrionic Personality Disorder
    他咬牙切齿,拔刀挡在周防尊前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周防尊捏住他的下颌,嘴角挑起过分戏谑的弧度。
    (注:该障碍的表现形式是情绪表露过分、歇斯底里和哗众取宠Orz)
    6.外伤后人格障碍Post-traumatic Personality Disorder
    重伤未愈,睁眼看到周防尊的一瞬间,宗像礼司迅速地坐起、死死地揪住他衣领,眼底一片震怒。
    后者漫不经心地抚摸他的后背。
    “我们都还活着。”
    (注:该障碍的表现形式是因外伤导致的精神障碍,患者变得歇斯底里、极端、暴戾= =,一般是额叶受损)
    7.被害妄想Persecutory Delusion Disorder
    周防尊将宗像礼司狠狠地压进怀里,抵在脖间的刀锋深深地划开皮肤。血腥味助兴使两人更加沸腾。
    “来啊。宗像。”
    他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残暴地咬住后者的唇。
    8.被爱妄想(STK) Erotomania(stalking)
    (1)当胸口被洞穿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
    (2)天狼星染血,那个人露出一如既往餍足的笑意。他恍惚觉得自始至终被贯穿的都是自己的身体。
    9.创伤后心理应激障碍PTSD
    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有廓然无累地笑过。
    他端坐在Scepter4里俯瞰风景,镜片后的眼神滴水不漏波澜不兴。
    10.依赖症Dependence
    周防尊大力分开宗像礼司的腿,唇舌在尝过无数次也无法餍足的皮肤上流连。
    后者抓住他的头发,发出急促的毫无规律的喘息。
    11.恐惧症Phobia
    他看到红色的血和火、彼岸青色没有尽头。
    醒来之后他凝视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周防尊的脸。不是噩梦而是预言,天知道他们还剩多少时间。
    12.认知障碍Cognitive Disorder
    离别总是猝不及防。之前他们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时间还很长。
    13.记忆障碍Impaired Memory
    等到某天他终于老得再也拔不出自己的刀,望着一片空白的天空,竭尽全力也想不起曾经信誓旦旦要记得的、只有自己看过的、恋人最真实的容颜。
    14.选择障碍Selective Mutism
    他既说不出挽留,也道不出告别。
    刀刃沉默地擦过火焰。
    15.狂信者Zealots
    汗水滴落胸口,周防尊轻哼一声,扶住宗像礼司的腰。
    后者微微眯起眼,仰起头,剧烈地晃动起来。
    16.幻觉/角色扮演Hallucination/Role Play
    尼古丁在胸腔里回荡的时候,宗像礼司总是会产生错觉。
    他们还相爱着。周防尊还活着。
    17.催眠/精神控制/移情Hypnosism/ Mind control /Transference
    (1)取下雾气弥漫的眼镜,宗像礼司看着周防尊,紫色的瞳孔里写着高高在上的骄傲和怜悯,周防尊懒散的笑意渐渐认真起来。
    (2)周防尊入迷地欣赏着宗像礼司痛苦而隐忍的神情,习惯疼痛后,宗像礼司眯起眼,露出挑起不过如此的讥笑,手插入周防尊的发间,将他的头凶狠地按下来,竭力抬头,一口咬破了周防尊的嘴。
    (3)看到宗像礼司扔在地上的制服,周防尊情不自禁想到了被制服层层包裹住的完美躯体。
    18.恋物癖/异常性欲Fetishism/ Disorder of Sexual Preference
    (1)周防尊一手抵住天狼星,吻上宗像礼司刀锋一般薄而锋利的唇角。
    (2)不再抽柔和的Blue Spark,宗像礼司开始倾向于Marlboro之类的烈性烟。
    19.异性/同性恐惧或崇拜 Homophobia/Heterophobia
    坐在酒吧里,周防尊恹恹地看着过往男男女女逢场作戏地调情,直到身边坐下蓝色的身影。
    轻哼一声表示对S4下班时间的不满,他扳过宗像礼司的脸,强硬邀请后者共饮烈性酒的气息。
    20.禁忌冲动Attention Deficit and Hyperactivity Disorder,
    只要和周防尊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宗像礼司的心情就难以平静。
    再一次打开周防尊搭到他肩上的手,宗像礼司把茶杯轻轻地放在地上,微笑以对后者欠打的脸,温柔地伸出手把周防尊的头狠狠地按到了地上。
    “给我安。安。静。静。地喝茶,周。防。尊。”
    (注:实在是孤陋寡闻不知道这个病,暂且当做多动症好了Orz)
    21.幻肢症Stump Hallucination
    他点燃一支烟。
    火焰周围逸散的温暖,就像被杀死的情人抚摸他的脸时轻柔的呢喃。
    22.过敏症Anaphylaxis
    被主动吻上来的宗像礼司推到在床上,周防尊情不自禁按下他的头,手一勾将他压在身下。互相试探、凶狠地啮咬、毫不留情地掠夺对方的空气,长时间的深吻,两人沉沦在窒息和心脏超负荷搏动的致命快感里。
    23.慢性症Chronic Disease of Drag
    宗像礼司絮絮叨叨地数落着周防尊,目光咄咄逼人,天狼星半出鞘,拦住周防尊的去路。
    虽然明知对方只是在拖延,周防尊停下脚步,无可奈何地哼了一声。
    24.视力障碍Vision Disorders
    远隔火光和硝烟,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脸,嘴角却不约而同露出相似的笑意。
    红色和蓝色在地平线相接。
    25.听觉障碍Dysaudia
    手上沾染的血逐渐冷却,他抱着周防尊的身体,试图听清他无理的道歉和最后的告别。
    26.味觉障碍/异食癖Dysgeusia
    周防尊咽下细若游丝的血腥味,对方扶着他的肩膀,舔了舔被咬破的唇,脸上意犹未尽的表情和唇上血液看上去都异常鲜美。
    27.痛觉迟钝Hypalgesia
    一瞬间蔓延开的疼痛和窒息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让他略微难过的是对方没有眼镜遮挡、极力压抑住情感的面无表情的脸。
    28.运动损伤Athletic Injury
    宗像礼司在细碎的雪里收刀入鞘,一时间觉得刀身异常沉重,仿佛再也握不住。
    29.神经性胃疼/头痛Neurogenic Gastritis/ Headache
    一想到等一会又要面对周防尊的抵死纠缠,宗像礼司的胃就开始隐隐作痛。头也因为睡眠不足时而剧烈时而模糊地疼起来。
    周防尊照例将他死死地压在床上,低下头,裂开嘴表情恶劣地朝他打招呼。
    “早上好,宗像。”
    30.性欲障碍(非功能性障碍)Dysaphrodisia
    宗像礼司冷淡地推开周防尊一脸欲求不满的脸。


    6楼2014-02-28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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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I.
      “喂!”
      八田来不及阻止,伏见一枪打穿门锁,踢开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各种资料散落一地。伏见迅速扫视了一眼被拆分的电脑主机,扔在地上的碎纸,转身朝电梯跑去。
      “死猴子你干什么啊?”
      “他们刚走。”
      一架电梯正移向顶楼。
      他抓起八田的手腕,带着他进入另一部电梯。
      “等会你掩护我。没有冲锋枪,将就一下。”
      伏见面色微冷,把Glock18放在八田手里,自己则握住一把沙漠之鹰。后者一愣,没有多话,接过枪换上大容量弹匣。
      “最好能留活口。优先保护你自己。”
      他掂了掂手里沉重的枪(据说4KG),啧了一声,说,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打穿直升机。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伏见将八田推开,自己也贴在他对面的电梯壁上。八田收腹屏息,子弹的硝烟弥散在两人相连的目光中。片刻后,八田对伏见点头示意,抽出手向电梯外扫射。
      “我去解决他们,等会走紧急通道去天台。”
      伏见从门口滚出,半跪地,左手指间一把小刀首先甩向慌忙向他举枪的敌人,小刀扎入那人肩膀,伏见侧身一脚踢开试图从背后偷袭他的人,又后仰翻空,单手撑地踢开另一人枪口。站定后,他抬手卡住站在他面前的人紧握的MP5A2(MP5型号太多随便捡一个用Orz),将他往前一拉,对方踉跄着向他摔过来,他轻巧地夹住从袖间抽出的另一把薄而锋利的小刀,漫不经心随手一划,血雾溅开,他眨了眨眼,没有擦脸,接过那人松手掉落的冲锋枪。
      没有时间转身,伏见将手枪指向身后连开几枪,听声音确认对方全部失去战斗力,伏见收了手枪,弯腰捡起一把冲锋枪,走向电梯,将其中一把丢给八田,八田手忙脚乱地接住。
      伏见啧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脸上子弹擦出的血痕,眯起了眼。
      “misaki,你有那么想杀了我吗?”
      八田脸有些微红,低下头。
      “抱歉,只是……意外。”
      码头上到处堆满了集装箱,海边停了几艘满载货物的货轮和小型汽艇。
      宗像礼司闭眼靠在座位上,周防尊一个急刹停住车,他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咄咄逼人。他跳下车,在枪上装上消音器。
      “以优先将对方抓捕为宜……我……没事。”
      周防尊耸耸肩,不再过问。
      两人小心地穿梭在橘黄色和深绿色的集装箱间。集装箱就像天然的迷宫和屏障,让他们视线受阻,但同时也保护他们免受袭击。周防尊左右望了望,站定,退后两步向前猛冲又跃起,双手勾住了边缘,利落地攀上了一个集装箱。
      “喂!你想被当成靶子啊?”
      宗像礼司来不及阻止他,抬起的右手引发肩膀撕裂一般的疼,他喘息片刻,左手紧握枪无可奈何地低吼:
      “快下来!”
      “来了。”
      周防尊咧嘴,露出一个无所畏惧的笑容,大拇指随意地指向一个方向。他单手撑住集装箱边沿翻下,顺手揽过宗像礼司躲到转角。
      脚步声渐进,周防尊轻笑一声,神色恹恹,随意地伸手,抓住一个装备精良的武装分子的衣领,他猛地转身,提膝顶上那人腹部,又肘击向他后颈,夺过他手里的自动步枪,以那人为盾,抬枪一阵扫射。
      宗像礼司站在他身后,神色从容,不紧不慢地补枪。待所有人倒地后,他走到一个大约是领队的人面前,蹲下,揪住他的衣领。嘴角挑起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宗像礼司的眼神相当阴霾。
      “雇你们的人在哪?”
      那人咬牙不说话,宗像礼司站了起来,双手插进口袋里,踩住他腹部的伤口,来回碾压。
      “哦呀,这个失血量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呢。我可有的是方法,让你现在生不如死。”
      宗像礼司弯腰揪起他的头,脚下用力。
      “还是不说?”
      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10mL注射器和一小瓶无色透明液体。
      “LSD,虽然我可不想在你身上浪费这东西。”
      旁边看着他的周防尊发出不屑的轻哼,他置若罔闻,捏住注射器。
      “他......他准备坐汽艇逃走,写着HA103的那艘。”
      宗像礼司微微眯眼,锋利的目光剖析着他的神情,忽然出声。
      “他没有坐汽艇……他上了货轮。”
      看到对方几乎是稍纵即逝的皱眉的表情,宗像礼司嘴唇一抿。
      “停在靠码头的第一艘......不对,第二艘?.......没错,是那一艘。”
      猛地将人甩在地上,他头也不回大步朝码头跑去。周防尊将没抽完的烟弹开,紧跟在他身后。
      “真是麻烦啊。”
      周防尊毫无诚意和惧怕地说,捏了捏指节。
      通往货轮的通道上站着好几个保镖,里面应该还有更多。淡岛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深入调查后发现,这个传销公司似乎和之前多起药物中毒和贩毒走私案有关,有关案件报告堆积成山,之前沿着蛛丝马迹追查他们数年也没能抓到确切把柄。
      “货轮要离开了。其他人还在路上,没时间等back up,周防,我掩护你。”
      “哼。”
      “可恶。”
      宗像礼司咬牙,连发的几枪因为另一只手无法用力抵抗手枪后座力,弹道偏离,只有第一人被命中,其他人察觉到他的攻击,立即朝他举起枪。
      周防尊的脑袋忽然从水里冒出来,他趴在通往货轮的走道边缘,穿过栏杆间隙伸手将一个保镖的脚踝竭力一拉,对方摔倒在地。他抓住通道旁的栏杆爬了上去,双手扶住栏杆,翻身一脚将一个保镖踢下水,同时回身,两枪分别打中通道尽头守在船舱入口的保镖的胸口。
      不防被人揪住衣领,对方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141SBK(战术直刀),他裂开嘴朝对面的宗像礼司笑了笑,漫不经心擒住对方的手,避开刀锋抬肘撞向对方下巴,没想到对方的身体猛地一震,痛苦地蹲了下去。
      后者移开目光,推了推眼镜。
      他给了试图爬上的保镖一腿,后者头撞上栏杆看上去应该是脑震荡一时半会清醒不了。宗像礼司换上新弹匣,朝他走来。周防尊瞳孔一缩,瞬间抬手,将出现在宗像礼司身后的保镖一枪爆头。
      “哼。不愧是野蛮人啊。”
      宗像礼司露出嫌弃的表情。随意地抬手,子弹擦过周防尊的脸,击中从船舱里走出的两名保镖的头。
      “你好意思说我,宗像。


      8楼2014-02-28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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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w You Remind Me
        周防尊是个什么样的人。
        “非常糟糕的家伙。”
        青王脱口而出,没有任何责备或者愤懑的意味,语气顿了顿,“可惜不能和他一起喝酒了。”叹息着反而笑了起来。
        怀念的痕迹比嘴角笑纹厚重,又比眼底惋惜轻柔。
        堆积再多的辞藻和说教,周防尊也不会打起精神露出多余的表情,最多拍开蹭在身上的灰尘,半晌后,又翻个身继续把自己像处理快腐烂的尸体一样深埋在沙发里。随心所欲得不可思议,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兴趣缺缺的脸,完全不需要他人置喙或者赞同。
        他理直气壮地纵容同僚,经常话音刚落就莫名其妙点起火,朝他旁若无人地冲过来,宗像礼司承认那时想捅死对方的心情的确饱含真心实意。不过,倒不是因此气急败坏到真的一时失手。
        每次面对周防尊的时候,唏嘘到最后还是变为和本意背道而驰的冷嘲热讽。
        “你找死吗——”
        刀挥过去又被弹开,周防尊笑得漫不经心,一只手挡在身前,一只手插进口袋,神情懒散得很锋利。不是今天。
        宗像礼司拿着刀无可奈何直指着他要害纹丝不动,疑惑对方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大约只是看得太通透。脸靠得几乎贴在一起的时候宗像礼司确认了这一点,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防尊怡然自得地叼着自己递给他的烟。
        你不会阻拦我。
        周防尊看着宗像礼司。他笃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有任何差错。
        后者的表情严肃得有些失真,周防尊一言不发,风声里一截烟灰掉下,还没堆积在雪上就被吹散。寒冷无孔不入却无论如何都挤不进他们契在一起的身体间。
        静寂戛然而止。
        然后是天时地利,宗像礼司的体质偏冷总是恰到好处地勾起他身体里盛放不下的惴惴不安的火。
        现实让人疲惫却必须残喘着向前走,情人的身体的确是个好去处。
        可是毕竟不是归路。更何况,比起情人涉死缠绵的挽留,他们会也只会不遗余力逼着对方刀锋对刀锋。
        宗像礼司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防尊不置一词,换了个位置躺在沙发上,撩起嘴角玩味地笑。一见面就会像青春期延迟一样无药可救和他打起来,手里长刀则是哪里要命往哪里送,自制力好得一看就是禁欲得太狠,不太能容忍被人在身上动手动脚,控制欲和做爱技巧一样。
        好得过犹不及。让人陷在里头似乎再也无法安然抽身。
        向着Homra的方向走去,不用回头周防尊也知道那个半是嗤笑半是高傲的男人不屑于送别之类的老掉牙戏码。出来的时候似乎弄坏了那个男人精心设置的牢笼,他倒在陈旧的沙发上被尘埃萦绕的味道抽去前一刻还绰绰有余的精力,昏昏欲睡中总觉耳边还在回响对方咬牙切齿的低吟。
        最后什么都想不起来。
        比起把自己关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再睡到地老天荒,他又何尝不想清醒。好好活着几乎是每个人的人生箴言,有人战战兢兢有人义无反顾拿命去交换更重要的东西。
        他摊了摊手,说活着的意义那么高深的东西他没兴趣知道。他只想做一件事。宗像礼司冷笑着反问句“是吗”,刀尖因为愤怒抖了抖。冲动如果是情有可原也不算辱没初衷。周防尊心平气和地看着他,愤愤不平地想抹去对方的眼睛里那一点要命而多余的感情。
        如果没有负担,周防尊会以怎样恣意的姿态活着。说不定到时候他都忍不住会羡慕。理应如此。可是世事往往如此俗不可耐。这个人一天到晚收敛着眼神,眉眼皆被风霜磨得不见本来面目。
        我只想做一件事情。
        宗像礼司最后的阻拦也只是虚晃一招草草收场。人怎么能没有背负的活着,周防尊也好他也好,每一个不得不去做的背后,都是他们绝不会回避的理由。
        碎掉的镜片看上去把视野划得支离破碎,他很快平静下来。凭着手心里对方残留的炽热往前走。
        在糟糕的年代里遇到个更糟糕的人,制造了一堆无可奈何的回忆,人生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可是总是比什么都没有的虚空要好。
        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那家伙,是个无法取代的人。
        宗像礼司说。
        那家伙,是最重要的人。
        周防尊到最后也没有出口。
        ---END---


        19楼2014-02-28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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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lumber
          “Once there was a way to get back homeward.”
          车里放着早已过气的、仅仅作为象征性符号仅存的乐队的曲子。老旧安静的嗓音来自新世纪前,平和中偶尔泛起几个杂音。
          他们没有交谈,不约而同望着车窗外。看上去没有尽头,回去的路并不长。
          雪大得源源不断被召唤的神灵。天地间被涂上惨白,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前一刻还在雪里刀剑拳脚相向交缠翻滚,下一刻就只听得到静默和冷风互相抚慰的亲吻和连缀不息的低喘。梦里梦外不外乎是这样的情形,或者是轮廓不清的硕大的剑掉下、在地表砸出历久弥新的瘢痕,或者是缠绵到死一个人抱紧另一个冷却的身体。
          “上车。”
          宗像礼司声音不稳,昔日威严溃不成军,在片刻的安静里好不容易拾起了那么几分之几。
          之前有一次也是下雪。白雪皑皑下被覆盖的满是不受欢迎的现实的残骸,雪一化便重新狰狞起面孔袭来。
          周防尊来势汹汹,宗像礼司提刀格挡时没有发现身后是台阶,他下意识抓住周防尊伸出的手,结果是两个人摔倒在地,周防尊纹丝不动地压着他的肩膀和一条腿,他将空闲的另一条腿顶向周防尊,被后者笑而不语分开腿无间地贴合在一起,他抬起手肘试图击碎周防尊好整以暇的轻笑,被直接捉住手腕强按在头顶。
          怒不可遏的表情刚刚展开,温热的嘴唇就贴上他的侧脸。烟和荷尔蒙的味道让人无从回避。身后冷得刺骨身上的温度却热得灼人。雪还来不及靠近宗像礼司,就被红发男人蒸发成虚幻的水汽,飘散在对方不乏天真和残忍的笑意里。
          “要做回去做。”
          “你可要负责啊,宗像。”
          周防尊若无其事拉他起来,宗像礼司一勾拳挥向周防尊的颧骨被扣住,男人似乎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宗像礼司眼神越摄人他越得意。
          在车里逼仄的空间里换个体位都困难。宗像礼司有些懒散地蜷着身体。就算不能尽兴,泄个欲也无妨。
          荤腥和烟味不退,在车里盘旋和窗外风欺雪压对峙。深夜档音乐电台DJ爱Jazz爱得要命,一首比一首催情和撩拨人心。宗像礼司一手夹烟一手把周防尊的脑袋压在窗上,靠得太近对方的反应写在脸上映在瞳孔里。真是稍有倦怠就会被周防尊趁虚而入。
          “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有精神啊。”
          宗像礼司出声,周防尊漫不经心动了动,摩擦过那一点,前者身体酥麻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想害死他们?”
          神只都不能有求必应,周防尊倒是把他的氏族宠得不动声色又太显而易见。这种时候多余的理智要收起来,周防尊顺手取下他的眼镜。
          “那我呢?”
          宗像礼司一本正经得不太像调情。
          “你太紧了。宗像。”
          宗像,你会杀了我,就像你要贯彻你的正义。
          “是吗?”
          宗像礼司笑了笑反问,狠狠地收缩起来,绞得周防尊一声低吟几近失控。
          他将周防尊丢在路口扬长而去。后视镜里男人伫立在雪里孤独地看着他,凶狠地抽起烟来,片刻后又变回表情恹恹不为任何事所动的周防尊。
          时隔这么久还是老样子,宗像礼司模模糊糊地想,并不是厌倦。他的手环住周防尊的脖颈又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晃。
          总算要结束了。周防尊最后一个冲刺里,他咽下隐约的叹息。
          我送你吧。周防尊没有拒绝,车里只有歌声和不时惊起的被干扰的电磁波的声音。
          “In restless dreams I walk alone.”
          “There is no way back.”
          这时候应该来一首吵闹得人尽皆知的Hip-hop来活跃气氛,沉默得像坚冰的氛围似乎随时可以压垮两位王。宗像礼司先笑出来,难过却真心实意的笑意,引得周防尊轻哼一声也挑起嘴角。又不是生离死别这种要死不活的的场景是在是太出离他们的角色。好吧虽然也差不多。
          就算有可以回去的路也不会回望一眼。走上绝路也不会因此逆行。人生太短遗憾太长向来是世界的真理。
          周防尊弹了弹烟灰,表示自己要走了。
          “要我说一路顺风么。”
          像是被这个比寒风还要入骨三分的冷笑话打动,周防尊侧头回头看向他。
          “去吧。”
          宗像礼司心平气和地推了推眼镜。
          end
          1* 来自甲壳虫的《Golden Slumber》,伊坂幸太郎的推理《金色梦乡》和这首歌同名
          2* 来自Sound of silence.


          20楼2014-02-28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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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unger game
            夏天总是热得无可救药。又不能把炎热烧掉。
            书店里的冷气完全是聊胜于无,周防尊垂着肩膀跟在栉名安娜身后,抬眼就对上了宗像礼司似是而非的促狭,空白的表情忽然带上了一丝捉襟见肘的狂躁。像是来自安徒生童话里的少女用力拽着他的衣角,天真得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Mikoto是我的。”
            她义正言辞地说道,柔软得像奶茶的声线里有着不容分说的强硬。青王温文尔雅地躬下身向她问好。少女盯着他看了半晌,坚定地挡在了周防尊身前。宗像礼司笑出声来,站直身体看着周防尊,出自礼节性地问候,“周防尊”,语气中的友善点到即止,神色里有着洞悉一切的戏谑。
            你到底明白什么了?周防尊莫名其妙。
            他们中间的栉名安娜踮起脚,试图阻止两人视线相交。没等到任何回答,宗像礼司抱着书准备绕过他们。声势浩大的对垒和打闹很多时候只是众望所归。微微让开一步,周防尊耸耸肩,表示他今天同样没兴趣和对方过招。回过神来,少女拉着他的手,指向书架。等他取下书,宗像礼司已经离开了视野。
            冗长文艺书名让人不知所云。栉名安娜兴致勃勃地翻着绘本,周防尊昏昏欲睡地靠在书架边,偏过头刚好看到靠窗而立的宗像礼司合上一本封面素白的书。S4那一群人简直是靠脸吃饭的。不知道是谁的评价义愤填膺又一针见血。周防尊看着对方,青年的侧脸安详得只想让人叹息。明明平日凛然得像不置一词的神只、嘴角却挑起得让人无法冷静、高高在上、圣域打开比他还张扬,他的身上永远只有一种色彩,一眼望穿,哪怕席卷过继往者的骨殖和残骸,也绝不腐坏或者衰败。
            棱角分明却意外柔和,或许褪下层层防备他自始至终都是这样的摸样。青年颔首,像是披戴和歌俳句停驻在时间裂缝里的古老贵族,只需多看他淡然如水的瞳孔一眼,那些青空下的涉死缠绵都是过眼云烟。宗像礼司抬起头,回望周防尊的表情毫不设防——嘴角勾起自嘲,眼神峰回路转,流光溢彩又万籁俱静。
            “怎么?”周防尊眯眼。
            “没什么。”
            被他目光勾起了烟瘾和其他蠢蠢欲动的情绪,周防尊摸向口袋里的烟盒,想起了自己身在书店。对方点起了火,却毫无自知地低下头去。
            从栉名安娜身边抽身,周防尊走过三个书架,青年已然不在窗边,他朝四周张望。《The Hunger Games》,眼角漫不经心地扫过一个其貌不扬的书名,他不由自主舔了舔唇角。一闪而过的身影似乎是燥热带来的错觉。宗像礼司抛给他一个难题,在这种氛围里进行老掉牙的狩猎游戏,现在的他没那种闲情。
            青年站在了漫画绘本区,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书,递给拉扯他衣角的少女。栉名安娜回头,欣喜和错愕交错来不及收起,看着他手里的书,似乎在斟酌是接过还是别开脸。周防尊站在他们面前,宗像礼司故作无辜地看着他。急切的心情并没有迎刃而解。他拦住宗像礼司的去路。
            “我要是和你离得太近,这位小姐会不高兴。”
            “哼。”
            宗像礼司推了推眼前,笑意挥之不去。栉名安娜十分不满他们间自己似懂非懂的对白。宗像礼司不温不火地举着王尔德的童话,少女终于发现自己横隔不了这两个人间令人厌烦的眉来眼去,她妥协般地接过书,一个人跑到一边,将书翻得哗啦哗啦响。抗议声动听得让人忍俊不禁。
            他们早就过了能肆无忌惮宣泄情绪的年代。情感太奢侈,多一分都是浩劫。
            宗像礼司好整以暇地和他僵持着,随手抚过影音区的一张专辑。
            周防尊的眼神略过那张硬核摇滚CD,三级片般赤裸暗示的标题,背景却是与之毫不相关、机枪加提琴的柔情蜜意。
            欲拒还迎真是乏善可陈的把戏。他不带感情地笑了笑,回敬对方的高傲和彬彬有礼。
            “你还是什么都不穿的好。”
            他诚挚地说,手指顺着脊骨的突兀下滑到一个对他们而言都有些危险的位置。宗像礼司将脸埋在枕头里,鼻音带着慵懒。
            “我可不像你这头野兽——”
            又被咬了一口,舌尖还在他肩胛骨打转,宗像礼司怏怏不乐地想,夏天不得不竖起的高领简直和周防尊滚烫的体温一样糟糕透顶。
            ------END-----


            22楼2014-02-28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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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sh(西部赏金猎人X治安官)
              沙尘。高热。以及偶发生长的仙人掌。除此之外,沙漠既可以生长出Las Vegas,也乐善好施默默养育着无数边陲小镇——印第安人流血的历史和硬汉手里的左轮都是被遗忘的过眼云烟。
              酒馆里的私酿木桶酒一如既往在干燥到崩裂的空气里飘出暗香,又在门扉开阖声里逸散。
              远道而来的逃犯在酒馆里寻欢作乐。被撕下外套、揪住长辫的农场主的女儿护着雪白的胸口,紧紧捏住衣角,颔首低眉得惹人爱怜。逃窜的人群挤得门扉嘎吱作响。
              逆流而上的宗像礼司刚从门后露出头,警帽就被打出个洞。织物被烧毁后逸散出难闻的轻烟。他退后半步,举起手里的左轮礼尚往来,一枪穿透门扉抵达对方肩膀。被松开的女人尖叫一声跪坐在地上。宗像礼司又开两枪一枪击中之前逃犯的胸口,一枪示威,在听到匆忙寻找遮挡物的移动声里他踢开门,举着左轮要女人快走。
              就算治安官是小镇的福音,在穷凶极恶的LV逃犯眼前也毫无威慑力。
              宗像礼司匆忙躬身躲在桌后,几发子弹擦过他的发梢衣角。火药味简直浓郁迷人得像白兰地的酒香。
              他又开一枪,同时留意躲在吧台后朝他射击的逃犯,两人,加上地上生死未卜的一人,微微打开一条缝的酒馆后门说明剩下两人的去处。
              他将左轮压在墙上,左手扶住枪,扣动扳机。子弹穿墙而过的声音伴随着中弹后的痛呼,宗像礼司随即调转枪头,一枪打碎迎面朝他扔来的葡萄酒瓶。扣动扳机后并没有子弹被击发的爆鸣声,一轮子弹告罄。来不及拔出另一把枪,他朝旁边一滚避过飞来的酒瓶。
              酒馆后门忽然被人撞开,宽边帽抢眼地出现在他视野里。红发男人压了压帽檐,一手扼住什么人的脖子将其摔在地上,一脚踩住对方腹部。
              “周防尊!”
              “我来晚了。解决手铐花了些时间。”
              逃犯的枪口完全不能将宗像礼司的注意力从对方玩世不恭的语气里挽回。
              “我不记得我给过你自由行动的许可!”
              “那不重要。你有麻烦,所以我来了。”
              周防尊伸手握住手边的酒瓶,若无其事砸在他身旁举枪不知道该朝谁射击的逃犯脑袋上。他旁边同伙恼羞成怒朝周防尊开枪,宗像礼司左手抬手一枪将他手里的枪击飞。与此同时,周防尊单手撑住吧台,一跃而起,借着下降的冲击将其踹倒在地,落地后压低重心旋身侧踢,一脚扫向另一人鲜血淋漓的脸。
              以坚硬著称的下颌骨发出断裂的抗议。对方的呻吟听上去饱含着深切的痛苦。
              之前被周防尊揍得晕头转向的逃犯握着枪爬起来,宗像礼司撞开桌椅向他扑去,用手肘将他手里的枪顶开,又绊住他的腿将其摔在地上,反剪他的手一枪抵住他额头。一把左轮被扣下一半扳机,蓄势待发又被松开,在周防尊手里转过几圈,刚要被收回腰间枪套,却转向敲向竭力将自己撑在吧台上,朝宗像礼司扣动扳机的逃犯。
              宗像礼司几乎在同时开枪,打中对方的侧腹,眼神却灼灼地盯向周防尊。周防尊耸肩,表示绝不多管闲事,然后漫不经心推开门扉,将还在酒馆外苟延残喘的逃犯踢晕。
              回头看宗像礼司的表情里有意味深长的恶意。
              “你在找手铐?”
              周防尊关切地问道,指尖挂着一副手铐。
              “一副够用?”
              宗像礼司将被制住的逃犯击晕,抢过周防尊手里的手铐将他两手铐在一起,推了推眼镜。
              “足够了。”
              快到达警局时,队伍末尾不知何时又擅自打开手铐周防尊,正准备脱帽向宗像礼司致敬。
              “英雄只在美人需要的时候出现。所以,宗像治安官……”
              宗像礼司侧身,以注视一具尸体的表情温和地看着周防尊。后者帽子中间有一个焦黑的洞。正对着宗像礼司手里的枪口。
              “你刚刚说什么,不好意思我的枪刚刚走火了。”
              ——END——


              26楼2014-02-28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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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原作向)
                人是会改变的,这就是希望。至少在活着的时候是这样的。
                ——结果是大多数人以出生的方式直白地死掉。
                宗像礼司慢慢地走在街道上。风和天空里的霞光很轻巧。碎在空气里的有花瓣和路边什么东西被烤焦了的味道,温暖得像是某首曲子令人怀念的音调。安魂曲还是弥撒——记忆就像是无理取闹。
                周防尊经过天桥时,身后总是闹腾着很多人,像彗星的后缀一样拖拉得格外长。又像是划破苍穹的流星的残影,陨落和燃烧只有一次。哭哭啼啼的小鬼,和沉稳的老好人,各种各样的人在他的羽翼下避免了流离失所的厄运,仿佛不跟在他身后就成了无处可依的火烈鸟。
                对方的眼底森罗万象,却因为底色太浓、涂上什么颜色都一样——像凤凰和从深渊里烧出的劫火。逃不开业障,他们陷在烧得毕剥作响的烈焰里,空有千言万语却不想说话。
                时空不是壁障.他们在瞳孔里相互倾听对方。
                宗像礼司再看向天桥的时候,只有云和地上的阴影孤独得惊惶。
                他才比较像倦鸟,有一条错综复杂停不下来的轨道。每天要操心的事情多得不可思议。同僚后辈眼神里的神只也不是空有名讳和一把鲜少出鞘、不知道是否锈迹斑斑的长刀。但时间不是问题。
                为了穿过马路,宗像礼司走上天桥,这一次对方站在桥下,眼角挑出愉悦的神情。像越濒临毁灭越荼蘼的恶之花。笑起来是嘲笑他多管闲事的论调。
                有关你的事就不是闲事。
                那好你要管就交给你,全部都给你。
                他来不及享受胜利带来的得意,对方就得寸进尺恃爱行凶。敲他的头和肢体冲突都没有用,宗像礼司有时烦闷地想把对方直接捅死就好了。周防尊脸上欲求不满地写着你来啊,手一刻不停地在他腰间乱摸,又抚过他指尖的和长刀摩擦生出的厚茧。
                那个埋了很对苍白对话的地方被拆除又重塑。现在是个公园,种了很多树。树木长青。
                所有无疾而终的情感都被深埋在土里。日后会不会生根发芽?大约是不会了。
                宗像礼司目送在秋千上笑得不谙世事的小孩跳下来,推推攘攘地跑进树丛中。他们当年打起来的时候和天黑了还不想回家的熊孩子没什么两样。
                  我压在你你压着我,想着谁会笑到终场。没地方可去就躺在对方身旁。
                  因为打架太凶残,那些建筑在风中泫然欲泣然后统统坍塌。废墟后来被重建又翻修成面目全非的模样。火烧过的土地终于有一天重新长出了草。
                  他一拳打碎他的眼镜,他一刀挑断他来不及逃开的鬓角。四散的火和青色暧昧得触目惊心。大家看着他们翻滚在一起露出汗颜的神情,好像是责备又像是隐忍着悲悯。
                  故事好像才刚刚开始,可惜他们已经知道了结局。虽然这并不会减少什么乐趣。过犹不及的自以为是将氛围渲染得刚刚好,他们所向披靡,只向彼此垂首。
                  周防尊看着他,声音的残骸包裹着他,透过无忧无虑的雪和多少年的旧时光。
                  冷的话运动运动就好。周防尊漫不经心地侧头看他。
                  可是他再拔出刀也没人心甘情愿任他挑拨。提到拔刀,他出于私心的时候确实只有几次。每一次都被周防尊遇到。真是运气太好。
                  桥上还没有积雪。对面也没有欢呼的氏族喜极而泣。现在他们都成了能独当一面的他的得力助手。每天奔波在车流和人海间阻断着任何一个犯罪的可能性。他付出的代价终于得到了一丝慰藉,却不能凭借此说有得必有失。
                事实往往是得不偿失。
                  周围的一切都在损毁下坠的时候,他没有动摇。该在回忆里驻留的东西永远不会褪色。该离开的时候他甚至不能犹豫不决。
                没完没了的沉默里,他靠在石碑上。花这种东西不适合周防尊。两者搭配起来会造成很奇怪的温情脉脉的意象,简直就像荒谬的错觉。他值得一两瓶廉价烈酒和贵不到哪里去的万宝路。宗像礼司掏出烟盒,环顾着四周。
                没有人除草墓地会变得荒凉。无论如何,也算得上另一种方式的生机勃勃。
                要是十年后他还闷着脸像死了伴侣的鸟一样博人同情未免有些倚老卖老。宗像礼司靠着石碑抽着烟,轻笑着说:
                  “该做的事我都做到了。”
                  抽完一支烟后,他默默转身。
                相同的故事和景色大概在十年或者更多的十年都不会有变化。
                -----END----


                27楼2014-02-28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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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l are worth
                  “All are worth.”
                  青春期远比迷幻药要命,满脑袋眼花缭乱的良好幻觉过后,你站在它的尾巴上,忽然发现世界好像和之前看到的完全他妈的是两回事——
                  多亏了石板,他们没有这种蛋疼玩意儿。
                  >>>>
                  宗像礼司从衣服堆成的褶皱里捞出眼镜并戴上的时候觉得世界忽然一片清明。旁边有个人被深埋在一片狼藉里不见天日,翻个身后,脊背、四肢和扎人的脑袋都重新暴露在了空气里。
                  被周防尊的眼神挑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宗像礼司一手将他的脸按进枕头里眼不见为净,一手扶着下颌仔仔细细地回想这股情绪的后果前因。
                  配合着躺尸了片刻,周防尊终于不耐烦地掀开宗像礼司的手爬了起来,看到他的表情后眉头一皱,挑起的嘴角有几分异曲同工的戾气。
                  他们相互打量着对方,觉得彼此身上都新生出一种疏离又似曾相识的气息,令人厌恶得像是刚好看见了不堪回首的自己。
                  他们的愤怒都不指向对方,这样反倒显得很无趣。宗像礼司先一步着装完毕,打了声招呼后大步离去,留下周防尊回味从对方身上看到的自己。
                  毋庸置疑。被选中后强行卡在轨道永不脱离。最开始想象过还是走过的路已经回想不起。
                  周防尊横躺在床上,想着宗像礼司每次及时抽身的背影,到底比自己坚定在哪里,好像没什么两样。
                  宗像礼司的故事周防尊并不完全清楚。反正不过是老掉牙的剧情代代相传,相似的苦痛随着时代进步历久弥新。
                  他认识宗像礼司是在更早的时候,那时宗像礼司有一种与之不符的沉稳,推眼镜时镜片反射的光都带着精明和算计,后来他眼睁睁看着他变成了符合年纪的不动声色和波澜不兴。刚开始他们相看两厌,没想到登高望远的爱好雷同,两人只好站在天台两方隔着老远各自抽烟,假装漫不经心地你一言我一语。
                  “你在害怕。”
                  “你不是吗。”
                  “赤王说笑了。”
                  周防尊冷笑一声,用背影说再见。
                  后来他们在更多的地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地方遇见。
                  “……”
                  “……”
                  看来S4的生活并不好过,宗像礼司的眼镜度数一次比一次深。在周防尊和无数前人一样尼古丁沉迷得不可自拔的同时,他不声不响戒了烟。周防尊猛吸一口烟,瞥了他一眼,他按着刀鞘,迎风站在周防尊旁边,满脸厌恶地,等着风把烟灰和二手烟吹得一干二净。
                  “所以你就这样决定了?”
                  “不然?”
                  周防尊皱着眉头反问。
                  其实他们都一样,做好了被逼上绝路后的觉悟,在完全来不及享受正常人该有的愚蠢的人生之前。但有一点不同,宗像礼司有一种强韧的包容力,他一时间看不到他的极限在哪里。
                  在宗像礼司一言不发平视他的眼神里读出了睥睨,周防尊想自己或许明白了那点愤怒来自了哪里。
                  他们在一起很久,话不多也不投机,他们都喜欢笑里藏刀,每一刀总是不轻不重敲在对方心口上,那也无能为力。
                  他们都没机会抱怨半句该死的宿命。所以一点涟漪也激不起。
                  他已经被石板砸中,要不要掉剑是石板留给他的决定、他留给世界的惊吓或者惊喜。他在人生叛逆期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学会了抽烟,然后立即派上了用场,直到烟头溢出了烟灰缸、他原来以为自己想破脑袋也参不透这个选择题,但是这种时候根本用不到脑子。
                  后来宗像礼司也被石板砸中,对他而言则同样没有什么选择题,虽然具体过程可能过于曲折、但是殊途同归,他们站在了相同的地方,宗像礼司破例抽了根烟。
                  那点愤怒其实是无力。
                  他们早就看穿了更久远之后的自己,又或者根本就没有更久远这一说。放眼望去,他们的人生只有那么长。他们将冷酷无情对准自己,又误伤借以取暖的同类。在他们决意要保护的东西平安无事的情况下,这点牺牲算不了什么。有牺牲才有得到,万年不变的戒条。
                  宗像礼司将周防尊踢下床。
                  说不定哪天他就不在这里了。周防尊抬眼看他,抗议道。
                  “你最好快滚。”
                  宗像礼司面无表情看着不远处的佩刀。
                  周防尊轻哼一声。
                  他们最愤怒的并不是面对头上那把剑的无力感,而是从未改变过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心意。
                  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你的和我的。
                  All are worth.
                  ——END——


                  32楼2014-02-28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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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封============================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5楼2014-02-28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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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手机贴吧36楼2014-03-01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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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楼爬了两天……终于看完了【泪】
                        阿兮辛苦了,是我泪点太低了吧,不断地被戳到π_π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14-03-01 14:01
                        收起回复
                          啊,浮世绘太太的文章是最爱之一呢QWQ有机会的话,真想把她出国的本质全部收藏起来!!1【学生党望着钱包


                          IP属地:江西38楼2014-05-02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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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来看了一遍。真的很喜欢


                            IP属地:江西39楼2015-05-01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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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来自iPhone客户端41楼2015-09-28 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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