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四)艾德娜
“军烈属”简娘子和艾德娜均曾“以下犯上”,但比较她们的面相,简眉清目秀,艾德娜烟视媚行。(很像“米歇尔•法伊弗”,好莱坞女星,以扮演邪魅的“猫女”闻名。)
简------------------------------------艾德娜----------------------------蜜雪儿非非
相由心生,两人的动机、手段、结果完全不一样。
简娘子一向规规矩矩,是伯爵发起的暧昧。他在战后突感生命的虚无,军烈属特别容易得到他的尊重和同情。他和简有数次交谈,简娘子温婉从容对答得体,让他感到很舒服。伯爵是位正人君子,夫妇鹣鲽情深,但一个正常的男人,一生难免会为非配偶的异性所动。心动是行动的先兆,男女情愫发展,有如下三个指标:开始说一些无必要的话;交谈的频率增加;男对女有特别的帮助。但纵观每次交谈,内容都还放得上台面,从无露骨的挑逗。而简对老爷,既有仆人对主人的敬畏,也有女性对关爱她的男性的感激,伯爵老爷惠泽乡里,名声很好,她对他是有真心的仰慕,愿意回馈纯粹的爱和温暖。
柯拉病重,罗伯特因悲伤而软弱,急于寻求安慰,当时简恰好在他房里收拾东西,他终于一时失控吻了她。天意还是希望这位君子守住底线,派来贝茨打断了即将发生的欢好。重新回到简面前时,伯爵已经冷静了下来。试想,如果简这时特别主动的话,他恐怕很难抵抗尚未彻底退潮的内需。幸亏简也是一位正派人,这段恋情发乎情止乎礼。
事后,简很知趣地递交了辞呈,老爷感谢她的体谅,在其子求学上尽力相帮。事就这样云淡风轻地过去了,益处是让高高在上的伯爵体会到了难以抵抗的情欲冲击,所以,当玛丽向他承认土耳其人的事时,他由衷地说:“你不是克劳利家族唯一犯过错的人。”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最终原谅了茜碧儿嫁给司机汤姆,因为他自己也曾为下人动过心,他们是“下人”,可也是“人”啊。
相比之下,艾德娜的一切作为则令人不齿。象伊索尔一样,她也不甘心为仆,但长得好而命不好,于是她要找一个最弱的环节来激发命运的突变。她发现,由司机晋升为姑爷的汤姆郁郁寡欢。既是因为丧妻之痛,也是因为与其他家庭成员格格不入。于是她时不时地主动进攻,先从“我们是一样的人”入手,要和他做朋友。汤姆在“楼上”独自吃饭,“楼下”的人也不敢跟他交流,锦衣玉食如同缓慢的折磨。艾德娜亲近他不啻是一种安慰。然而,对亡妻的思念和尴尬的身份令他无所适从。全家人对玛丽重新择偶非常支持,而对鳏夫汤姆则甚少类似鼓励。汤姆在唐顿庄园体现出的最大的价值就是在舞会上陪老太太跳舞。
艾德娜的“不规矩”被休斯发现,鉴于伊索尔的教训,这次她果断地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她的逻辑是,孤男寡女有权相爱,但主仆间不可越线。事实上,“越线”后的汤姆日子确实不好过。
艾德娜初次被逐甚觉冤枉,含恨而去。东山再起的恶人最可怕,她带着复仇之心而来,手段更阴险,用酒灌醉了汤姆,完成了计划的第一步。汤姆悔之不迭,如果他爱她,一切不是问题,他再婚谁也无权说三道四。问题是她象蛇一样缠住他,威胁他,被迫结合的两人绝对幸福不了。汤姆百般无奈中求助于“超人马大姐”,哦,不,休斯太太。老太太不辱使命,发挥出她毕生的智慧和强大的气场,三下五除二,妈—咪—妈—咪—吽,收了这只“狐狸精”!
维拉蛮而悍,艾德娜阴而狡,均是身份低微的毒辣女子。什么“高贵者最卑贱,卑贱者最高贵”的屁话我是从来不信的。“高贵者”和“卑贱者”群中都有固定比例的人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