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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1)
待医生离开后,吴亦凡不安的踏入病房,
只见那人安详的躺在病床上.
紧闭的双眼,惨淡的脸,与雪白的病房相
互衬托着很是和谐.
若不是那人胸前微小的伏动,则令人很
难想象他还活着. 面上、颈上的纱布预
示着那人不久前遭遇了一场重袭.
床边的人看在眼里,莫名的心疼,甚至是
...愧疚.
握住他的手,隔着手腕上的纱布感受着
脉搏. 幸好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拒绝了医生要求继续留院观察的建议.
子韬,我们回家.
...
凌晨,姜秀娜迷迷糊糊的起身向客厅走
去,她睡得不好.
世勋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这是去哪了? 你明知道我最怕一个人了.
自己费尽心思为世勋准备的晚餐还摆在
餐桌上,没有谁理会.
还是没有回来.
不料,门突然开了,秀娜期盼已久的人终
于回来了.
[世勋!] 她附上前去,[怎么才回来啊?
你,你的脸怎么了?]
吴世勋满身酒气,疲惫的推开她,径直走
向客厅.
[世勋,你这是怎么了? 喝酒了? 跟人打架
了?] 秀娜见他毫无生气的靠在沙发上,不
知该做什么好.
匆匆的进了厨房斟了杯水为他醒酒,但待
她再回到客厅时,世勋已经睡着了.
秀娜蹲下身来靠在他身旁,隐约能听见那
人模糊不清的低吟,[子韬,子...子韬...]
子韬? 那是谁? 是哪个女人吗? 想到这里,
她心里不由得一紧.
[子...韬...]
姜秀娜握住了世勋乱晃的手,无奈的哀叹
道:[什么子韬啊,这里只有秀娜啊.]
...
(2)
回去之后,吴亦凡一直守在子韬身边.
直到第二天傍晚,那人才从昏迷中醒
来.
迷糊的睁开双眼,子韬忍着全身的剧
痛坐起身来,置身于一间简约而奢华
的房间内.
头脑依旧有些不清醒,他完全没意识
到这是吴亦凡的卧室. 注意到自己身
上的伤口,一时竟是反应不过来发生
了什么.
这时门开了,吴亦凡走了进来.
一瞬间,前一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如
流水般冲入他的脑海.
[醒了?] 见此,吴亦凡难掩兴奋,迫切的
走向他,[你怎么样?]
见他靠近,子韬低着头,攥紧了被单,冷
汗直流.
而后者显然是没发现他的异常,[你.感
觉好些没?]随意的将手抚在那人背脊
上.
而子韬竟像是触电一般,迅速的推开了
他的手.
[诶?] 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吴亦
凡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见床上的人一个劲的后退,他索性去拉
他,[你躲什么啊?]
受不了对方的纠缠,子韬不顾疼痛的跳
下了床,企图夺路而逃.
不料没走几步便被吴亦凡拦了回来.
[你放开,放开! 啊!] 子韬突然叫了起来,
歇斯底里的推着吴亦凡.
回忆起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他便再也承
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死在
这.
[你这是干什么! 你身上有伤,别这样!]吴
亦凡奋力的压制着他.
[啊啊啊啊啊!] 子韬已是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喊叫着,拼命的摇头晃脑以试图挣脱吴
亦凡的钳制.
[不要...你放开我,你放! 不...] 耗尽了力气,
最终如休克一般昏死在那人怀里.
[子韬! 子韬!]
前一秒的凌乱消逝了,唯有吴亦凡焦急的
呼唤声在房间内盘旋.
...
(3)
有后悔,有愧疚,但遗憾地,没有道歉.
低头向来不是他吴亦凡的作风.
即便是在做错的时候.
后来的几天,子韬恢复了平静,而这样的
平静在吴亦凡眼里却是别样的不自在.
就如同抑郁症患者那样,死一般的寂静,
真当自己死了吗?
不论他说什么,子韬都不再有一点反抗
情绪.
吴亦凡也逐渐意识到了,这只是他畏惧
自己的表现而已.阳奉阴违地,敢怒不敢
言罢了.
照这架势他都开始考虑要不要为他请个
心理医生了.
这天晚上,吴亦凡终于失去了耐性.
"砰!"的一声,他起身狠力的砸向桌面,连
餐具都颤抖了起来,[你到底什么意思?有
什么不满你说啊! 觉得委屈你说啊! 你现
在是想怎么样? 闹什么别扭啊,都过去几
天了!] 一周以来他对子韬的态度可谓是
心虔志诚,为他端茶倒水, 待他百般温柔,
就差唱着摇篮曲哄他入睡了.但当事人就
是那么的不知好歹,对此没有任何回应.
像这样伺候大爷一般的日子还要他过多
久?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他吴亦凡这
辈子还没对谁这般殷勤过. 费了半天劲,
也不知是做给谁看的.
坐在餐桌另一旁的子韬则显得有些
不知所措,难掩紧张的神色. 他这又
是怎么了? 自己又做错什么了?
不是让我吃饭吗?我有照他的话去
做啊,为什么又生气了? 我什么都妥
协还不行吗?
见子韬毫无反应,吴亦凡这下更生气
了. [我问你话呢!] 我在跟你讲话,而
你都不屑看我.那么多天都是如此,跟
我装死吗? 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就这
么想激怒我吗?
逃避现状一般,子韬一个劲的往嘴里
塞食物,他一点也不想理应眼前发飙
的人,也没有胆量再与他讲话.实际上,
自从那天过后,他连与吴亦凡对视的
勇气都没有了.
还是没有反应,压抑了许久的怨气几
乎快把吴亦凡逼向极限. 不能再伤害
他,他承受不起了,强忍着要做些什么
的欲望吴亦凡呵斥道:
[行了别吃了,滚回房间! 一副死相恶
心死了.]
本以为这般不善的语句能唤回些什么,
甚至有些期待那人会倔强的抬起头反
驳自己.
而意外地,子韬竟是立刻放下餐具,起
身向卧室走去. 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门后,子韬靠着墙滑坐在地上.
之前还自作聪明的认为只要乖乖听话
他便不会再对自己怎么样, 可没想到
啊,不论自己再怎样变也变不过吴亦凡
那阴晴不定的脾气.
几天以来对自己的温柔果然是假象.
愧疚嘛,那种情绪只是暂时的. 温柔过
后的暴怒才是真实的,最初的.
其实子韬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恨
他,更多的还是恐慌吧.
那人终究是在自己心中留下了阴影.
吴亦凡,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
(4)
这天早上,首尔的天空难得一见
的晴朗.
气温的上升预示着初春即将来临
吴亦凡开了瓶红酒像是招待什么
贵客一般. [回国了怎么也不说一
声?]
落地窗前,手捧高脚杯的俊美少年
热应道:[我这不都亲自过来和你叙
旧了吗?]
[呵,可惜你来的不是时候,死老头那
边叫我今天过去忙.]
[你这天天也真悠哉啊,都不用上学
的吗?] 朴灿烈感叹道: [不过话说回
来,听说你养了个新玩具啊!]
玩具? 子韬吗? 吴亦凡反应了一下.
[算是吧.]
[怎么都不给我介绍一下啊?] 朴灿烈
晃了晃酒杯.
吴亦凡示意的瞟了一眼一旁卧室的门,
[想看就去看啊. 先走了.]
唉,这算什么待客之道啊?
待吴亦凡离开不久后,朴灿烈终究是耐
不住好奇,起身向子韬的房间走去.
...
无奈于房门隔音效果太好了,外面
的一切,他什么都听不到.
突然,门再一次被打开,子韬下意识
的抓紧床单.
[子韬!]
吴亦凡吗? 他回来了.
被单被人掀起,那人的脸映入眼中.
[你怎么了? 缩在被子里干嘛?] 吴亦
凡将他扶起.
莫名的疑问让床上的人有些想流泪,
我怎么了? 我能怎么了?
[你...] 吴亦凡注意到了他脸上的残留
物,那是男人特有的液体.
子韬被盯得很不自在,胡乱的抹了把脸.
他一点也不想上午那些丢人的事被他
知道.
[没什么,你出去吧.] 强迫自己镇定,控
制情绪.
这是一周以来子韬第一次对自己讲话,
吴亦凡甚至有些意外,但没想到会是在
这种情况下.
他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让朴灿烈和黄
子韬这两类绝对不兼容的人同处一室
果然会惹出麻烦.
[到底怎么了?]
...
我难道不委屈吗? 我难道不难过吗?
我也是人呢,任何人都不会甘愿忍受
这样的屈辱.
自尊一次又一次的被践踏,到底是为
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还是没能控制住,终究是溢出了眼泪,
子韬倔强的别过头,不想被谁看到.
吴亦凡沉默了,莫名的心疼,不顾那人
抗拒的揽过他的肩头圈在自己怀中,
[哭吧,别忍了.]
简单的一句话如同咒语一般在那人脑
海中实效,泪滴如同雨水般倾盆而下.
子韬在他的怀里啜泣着,竟还撒娇般的
时不时冒出几句,[都怪你! 都怪你!]许多
天以来的委屈、痛苦瞬间全部爆发了.
这一刻,吴亦凡才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
不会安慰人,只得拍拍怀中人的背以示慰
藉.
我知道,你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我
一直都知道.
什么都别说了.
...
(2)
电话通了很久才接通,一段慵懒的声音
从听筒内传来,
[喂,那么晚了打什么电话啊?]
[朴灿烈,你tm的在我家都干什么了!]
朴灿烈一下把手机拿得好远,[你吃炸药
了吧! 怎么了啊?]
[草,你还敢问我? 你对子韬怎么了?]吴亦
凡继续对着电话怒吼.
[子韬?] 电话那头的人仔细的回想了一番,
[哦,你说你那宝贝小情人啊! 我正还想问
你呢! 他他娘的打鸡血了吧!你怎么把这种
东西养在家?]
[知道是我的东西你还敢那样? 朴灿烈,你
tm嘬死是吧!] 吴亦凡的声音一阵冷一阵热,
惹得电话那头的人很是不自在.
[他跟你告状了是吧? 你个重色轻友的玩意
你好歹关心关心我啊! 他咬了我的手还抓破
了我的脸,都快破相了我能不生气吗?]
[行了,少废话! 别再有下次!]
一听这话朴灿烈也急了,[诶我说吴亦凡你这
抽什么风,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你跟我翻脸
你至于吗? 你...] "嘟...嘟...嘟..." 被挂断了.
[草!] 泄愤般的将手机扔向了一边. 妈的.
...
次日一早,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子韬
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去想昨晚发生的事,
可惜效果不太理想. 吴亦凡那特有的调侃
视线盯得他别扭得不行.
[饿了吗? 早餐刚送来.]
[额...哦.] 本能的避开那人的目光,也不知自
己在躲什么.
[你脸红什么?] 吴亦凡问道.
[没...没啊.]
今天的吴亦凡真的是很不对劲,眼睛就没离
开过他,至少在子韬看来是的.
一个劲的吞着早饭,余光却依旧能感应到来
自那人的注视.
知道对方是不好意思了,而吴亦凡却一点不
知收敛. 还时不时的拨弄着那人的头发.
[吴亦凡!] 突然地,子韬看向他.
那人不语,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你今天好不对劲.]
[呵.] 你要是表现的自然点我会不对劲吗?
[不对劲的是你吧,不是一直装死不说话吗?
怎么? 开始理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