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血压持续下降中。失血超过1400cc……”
“护士，快去准备好相应的血浆……”
手术室外，钢铁侠焦急地走来走去，不时停下看着手术室里忙碌的医生。“Damn it！”他狠狠地骂出声。自从他抱着Steve来到特殊的医院后他就一副“谁他妈来烦我就会有悲惨后果”的阴沉脸色。
“Sir,你的心跳已经超过了150，请注意。”Jarvis平静的英伦腔响起。“再这么下去对您的身体不好，恐怕在Mr.Rogers出来前你就先进去陪他了。”
“Jarvis.你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钢铁侠咬牙切齿。
“Sir，失血对人体的影响随出血量的多少及出血速度的不同而不同， 一般情况下，一个成年人失血量在500毫升时，可以没有明显的症状。当失血量在800毫升以上时，会出现面色、口唇苍白，皮肤出冷汗，手脚冰冷、无力，呼吸急促，脉搏快而微弱等症状。当失血量达到1500毫升以上时，可引起大脑供血不足，伤者会出现视物模糊、口渴、头晕、神志不清或焦躁不安，甚至昏迷等症状。而Mr.Rogers是经过重生计划(Rebirth)成功改造的超级士兵。他的身体机能是独特的，以他的伤口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Jarvis，这我知道……”
“这是由Stark百科提供的。”
钢铁侠翻了下白眼。“闭嘴，Jaris.”
“Stark。”Natasha从远处叫了他一声，随即神情凝重地向他走来。而鹰眼跟在她身后。“Captain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他还没去见我父亲。”Tony干巴巴冷漠地回答。
“……”Natasha难得没有反击，她靠在手术室外的墙上双手抱臂，低头不语，仿佛在沉思。
钢铁侠望向她。
“I have to.，Stark。”许久，她终于出声了，语气里有着反常的虚弱。
“什么？”
“我必须告诉Fury，Steve Rogers和Bucky Barnes的关系。”她快速地抬起头看了眼亮灯的手术室然后重新低下头。“这是我……别无选择的决定。但是我没有想过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Tony Stark看着她，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鹰眼，欲语又止。
这时，手术灯灭了。
医生如释重负地出来，拔出手套嘱咐身边的护士一些注意事项。
“医生，病人他现在？”钢铁侠问道。
“病人目前情况稳定。大概2-3天就可以醒过来了。”
Natasha松了口气。
待医生的身影完全消失后，钢铁侠像是想起什么事转头，“Natasha, Bucky Barnes他有没有……”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没有。”这次回答的是鹰眼。“我的箭没有射中他的致命部位，他被关在特制的牢房里。”
钢铁侠重重叹了口气。
所有的事情已经偏离了应有的轨道。
连他，都开始对未来产生迷茫。
现在，也只有见一步走一步了。
疲倦包围着他，他正享受着从未有过的放松。这里没有所谓的担当，也没有什么美国队长。他躺在清凉的水面，而身体在一寸寸被水漫没，Steve睁开眼睛，看见阳光折射进水中的光线随着深度的变化演变出来的层层叠叠波纹。
很美，很宁静。
但不真实。
这些都不是真的。
他受了伤，陷入昏迷，他在意识里。
Steve开始挣扎，他打破了身体的平衡。双腿用力蹬着，双手拼命往上划动。他要回到水面。他必须醒过来。
他还有太多事没有解决。
他很累，很想休息。
现在还不是时候。
Steve睁开双眼，传进耳朵的是机器滴滴滴运作的声音。
这是医院？他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我……受伤了，被送到医院治疗。
然后……Bucky！
Bucky还安全吗？
Steve咬牙忍痛强行地撑起上半身，他要去确认Bucky的状况。
“唔！”一阵头痛突然向他袭来，他想抬起手，却发现打点滴的右手被手铐拷在床边。
“吱”一声，房门被打开，穿着便装的Tony Stark手里拿着杯热水站在那里。
两人一愣。
然后Tony咳了一声，淡定走过去地将杯子搁在桌子边，接着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你感觉如何？”
“……”Steve抓紧了床单的手蜷成拳头。
注意到这点的Tony皱皱眉头。
“Steve。”
“……”
尴尬在两人间蔓延。
Tony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是想知道Bucky Barnes的情况，那么我告诉你，他暂时没事。”
Steve惊讶地看着他。
这时候才肯看我啊。Tony愤愤不平地瘪瘪嘴。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我说了，只是暂时的。”
“我以为……你们会将他立刻处死。”Steve直视着Tony，蔚蓝的眼眸覆盖上浓厚的阴霾。
“本来是下了必杀的命令的，可是政府那班人临时改变了注意，他们……”
“他们想研究活人。”Steve帮他接了下去。
“对，他们似乎认为活人更有价值。”Tony露出了厌恶的表情。随即他向Steve投向担心的目光。
“Steve，你会怎么做？去劫狱然后与全美国为敌，还是什么什么都不做。”
“我……”Steve颤抖着，用左手掩埋着半张脸。
“我不知道,Tony。”他哽咽了。
“我不知道现在我做什么才是对的，什么又是不对的。我没有试过那么矛盾过。从来没有。你们为什么总是逼我在世界和我最重要的东西面前做出选择？”
“因为……你是美国队长。”听到这句话Steve嘴唇紧紧抿住，一言不发。
Tony站起来，拍拍裤子。“很讽刺是吧。就像我是钢铁侠，Bruce是绿巨人一样，当我们在面对人们的安全时候，我们有我们作为超级英雄的责任。We never have a choice。当然，你还是能够有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要么让Bucky Barnes死亡，要么要他活着受罪。”Tony明白，这是项极其残忍的选择。可这是现实。
漫长的沉默。
在Tony忍不住要讲话的时候，只听见Steve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道："我要保留他的尊严，Tony。"他哀伤地看向Tony，又补充了一句“请由我来动手。”他说得很轻，却在Tony的心上狠狠敲上一锤。
请让我亲自动手，带走我的挚爱。
尽管他已经记不起我了。
Tony伸出手，覆盖在Steve冰凉的手背上大力握住。
“……我知道了。一切我来搞定。”
说完他起身向外走去。
在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Tony Stark 停住了脚步。
“ You know what ?”他回头看着Steve."在你面对着世界和最重要的东西前做出选择时，我们也在面临着同样的选择。"
选择你，或世界。
房门关上，Tony拨通了一则电话。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Tony Stark可是个天才的男人，没有什么他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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