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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原道训》:重视事物本身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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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淮南子》卷一:
夫临江而钓,旷日而不能盈罗,虽有钩箴芒距,微纶芳饵,加之以詹何、娟嬛之数,犹不能与网罟争得也;射者扞乌号之弓,弯棋卫之箭,重之羿、逢蒙子之巧,以要飞鸟,犹不能与罗者竞多。何则?以所持之小也。张天下以为之笼,因江海以为罟,又何亡鱼失鸟之有乎?故矢不若缴,缴不若无形之像。夫释大道而任小数,无以异于使蟹捕鼠,蟾捕蚤,不足以禁奸塞邪,乱乃逾滋。


1楼2014-05-10 19:05回复
    译文:在江边钓鱼,即使钓一天也不能满一萝,即使使用的鱼钩很尖,倒刺非常锋利,钓绳很细,钓饵很香,而且还有詹何、娟嬛这些高手的技术,还是不可以和渔网相提并论的;射鸟的人让他张开乌号之弓,搭上棋卫之箭,使用后羿、蓬蒙的绝技,来射取飞鸟,即使这样也是不可以和鸟网一比高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因为他们所用的工具太小。如果把天下作成捕鸟的笼子,把大江大海作为捕鱼的网,那么怎么会有鸟和鱼逃跑呢?所以箭比不上带绳的缴,缴又比不上网,网就更不能和无形的天地之笼相比高下了。抛弃大道而喜欢小技术,这就好比叫螃蟹捕老鼠,让蛤蟆捉跳蚤那样荒谬,这样做不但不能够禁止奸邪,反而会使事情变得更加混乱。


    2楼2014-05-10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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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者,夏鲧作三仞之城,诸侯背之,海外有狡心。禹知天下之叛也,乃坏城平池,散财物,焚甲兵,施之以德,海外宾伏,四夷纳职,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故机械之心藏于胸中,则纯白不粹,神德不全。在身者不知,何远之所能怀?是故革坚则兵利,城成则冲生,若以汤沃沸,乱乃逾甚。是故鞭噬狗策蹄马而欲教之,虽伊尹、造父弗能化。欲寅之心亡于中,则饥虎可尾,何况狗马之类乎?故体道者逸而不穷,任数者劳而无功。夫峭法刻诛者,非霸王之业也;垂策繁用者,非致远之术也。离朱之明,察箴末于百步之外,不能见渊中之鱼;师旷之聪,合八风之调,而不能听十里之外。故任一人之能,不足以治三亩之宅也;修道理之数,因天地之自然,则六合不足均也。是故禹之决渎也,因水以为师;神农之播谷也,因苗以为教。


      3楼2014-05-10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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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百度百科对淮南子注解
        《原道训》是《淮南子》的首篇,探讨了“道”的基本特性、作用及其发展变化的一般规律等,提出了“循道”、“无为”、“持后”、“贵柔”、“守静”、“重生”、“养性”等一系列观点,可以说是全书的总纲。“原”,即推究之意。“道”,是《淮南子》一书最根本、也是最高的一个概念,但其基本含义,实际上就是指治国所必须遵循的规律,《泛论训》中有一明确的定义:“故圣人所由曰道,所为曰事。道犹金石,一调不更;事犹琴瑟,每终改调。故法制礼义者,治人之具也,而非所以为治也。”另外,“道”也指宇宙万物(包括自然与社会)运动、发展的最普遍、最根本的规律性。“道”作为中国哲学中的一个基本概念,在古代文献中随处可见,但不同时代其含义是不同的,当区别对待,不能用魏晋南北朝的、更不能用宋明的“道”来理解先秦的“道”。周秦诸子所谓“道术”即帝王之术,这一点张舜徽先生的《周秦道论发微》一书已做了透彻的论证,可以参看。本文开篇,即对“道”的特性做了规定,作者认为,“道”在空间上,无处不在,弥漫于整个宇宙;在时间上,无穷无尽,“无所朝夕”;在形态上,看不见,摸不着,但能伸能缩,能柔能刚;其作用是巨大的,它无所不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无时无刻不在作用于万物,万物都由它而产生;只有依道而行,顺应自然,才能万物群生,草木润泽,社会安定,人民幸福,也就不会有各种灾异现象。如果说“道”是体,那么“无为”则是用。治理国家,应顺应“道”的特性,“无为”而治,尊重民意,因势利导,抛却严刑峻法,这样就会长治久安。共工氏因与高辛氏争天下,落得“宗族残灭,继嗣绝祀”;舜口不设言、手不指挥,却使人民移风易俗,天下大治。这些都说明了“无为”的优越性。而所谓“无为”,是“不先物为”,顺应自然之势而已,而非无所事事。“无为”是《淮南子》中的重要概念,是对君主一人而言的,本文中所规定的内涵,贯穿于全书之中。在褒扬形而上的“道”的同时,对形而下的“器”,作者则采取了贬低的态度。在作者看来,即使再好的“器”,也无法与自然之“道”相提并论,正如捕鸟打鱼一样,如果以天下为笼、以江海为网,那么,还有什么鱼和鸟可以逃掉呢?所以,天下之事,不可强为之,要顺其自然。对于无法穷尽的万物之变,要抓住其最根本的东西。这样,才能应付世界的千变万化。对于个人而言,保持天性、顺应自然,亦十分重要。人性本是恬静的,因受外物的影响,产生了爱憎、好恶等情感,而这些情感一旦形成,天性就会泯灭,无法返回本真。万物至众,只有保持天性,不与万物争先,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没有什么能与之相争。在对待“强”与“弱”、“先”与“后”等问题上,本文继承了老庄“贵弱”、“持后”等观点,进一步阐明了“弱”胜“强”、“后”优于“先”的观点。文中以“水”喻“道”,对水的特性作了进一步的发挥,极力形容其以柔克刚、以弱胜强的一面,突出强调其“柔弱胜刚强”的论点。而对于“后”,作者也特意作了说明,认为所谓“后”是待有利时机而动,却非自甘落后,无所作为。对于“快乐”的问题,文中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快乐是什么,如何才算快乐?在作者看来,真正的快乐来自内心的充实,而非外界的物质享受。声色犬马这些外在的东西,给人的只是短暂的快感,身在其中时,或可得一时之乐,然而一旦停下来,便会怅然若失。要获得真正的快乐,就要内心恬静,不为外物所奴役,不以欲求乱心性,以不乐为至乐。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向内用功,达到“自得”。所谓“自得”,就是保全自身天性的完美,能够保全自身天性的完美,与道融为一体。做到了这一点,就不会为外界的任何诱惑迷乱心性,也不会因所处条件的恶劣而怨恨,就会得到长久的快乐。最后,作者还论述了生命构成元素——形、气、神——三者之间的关系,强调“以神为主”、“存神养性”。作者认为,三者之间相互依存,各有各的职守,应审慎对待。在三者之中,“神”又是主要的,居于支配地位。如果没有了精神,形体也就如同虚设,像疯子一样,举动失当,为人耻笑。精神只有保持安静并时时保养,才能日益充实,人也才能健康;反之,则日益损耗,身体也受到影响。养精神的目的,是为了保持天性,得到“道”,最终达到淡漠名利,适应万物变化的境界。全文围绕着“道”,反复论述,铺排夸张,辞采华茂,不少段落排比整齐、音律和谐,极有汉赋的韵味。这一写作风格,在以下的各篇中,也时时有所体现。


        4楼2014-05-10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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