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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年月下·存戏 】浮沉苍烟,世路堪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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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场稍微血腥些的2333


1楼2014-05-13 13:53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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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氤氲起水汽,还带着玫瑰花浓郁的香气,有长相乖巧的侍女知会了一声汤浴已经备好,人便退了出去。我走到屏风后头,微微松了领口,挽起袖子试了试水温,轻轻拨开水面上的花瓣,慢慢褪去了衣裳。锁骨以下都浸在水中,我拢了拢头发,搭在胸口,盖住上头的印痕。加苏北烨这几个字,算是彻底的留在了我身上。
    屋里水汽弥漫,温暖的让人有些困倦,水珠顺着优雅的脖颈慢慢滑落,又融进水里,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轻轻拂动了水面上殷红的花瓣。
    这几天吃穿度用都不曾有过任何的亏待,虽说比不得我在光明宫的时候,但是长安普通的富家小姐都未必过的起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那小哥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一边让我付不起酒钱把人扣在这儿,又不加看管,只要我想,随时都能走出去。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虽然三天前我才晓得原来这里并不是小秦宫。比起那小哥怪诞的举止,我倒是更关心巧娘。既然这里既然不是小秦宫,她又怎么会如此清楚我在何处?除非……从我进城的时候,身后的尾巴就已经跟上了。不知是入了夜起了风还是怎样,我听到了屏风外十分细微的吱呀声,微微侧过头,一枚梅花针穿过风声,擦着我的脸颊钉在了木盆上。几乎是同时,我从水中跃起,背后青灰色的苍狼身上挂着莹润的水珠,擦过那双眼睛,闪过一抹诡异的幽光,一手抓过挂在屏风上的长袍甩在肩膀上,一手抓过放在一旁的双刀,赤脚跃出了屏风,只能看见一扇半开的小窗。握着刀的手紧了紧,从这二楼的小窗翻了出去,正好街尾闪过一个不大明显的黑影,曼陀罗的香气又萦绕在鼻翼间。
    :啧……


    2楼2014-05-13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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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追着人一路进了山谷,月亮朦朦胧胧的白光映着树影张牙无爪在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黑影,仿佛什么鬼儿怪儿的就藏在树后面卡吱卡吱的嚼着死人骨头。夜里起了风,树影的婆娑声在这样的夜里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曼陀罗的香气还没有散去,我闭上眼睛听着那裹挟着树叶摩擦的风声里藏着的无法遮掩的心跳声。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一共九个人。解下了背后的一双弯刀,雪白的刀刃折射的月光有一瞬的凌厉,我不紧不慢的开了口,用的是西域话。
      :巧娘,你应该晓得……你身上的迷香对我是没用的。加苏北烨的寝殿里,日日都点着这香。
      :不要再藏了。想要杀我,你手下的人不够看。
      我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却听到一个人陡然急促的呼吸声从风中掠过,曼陀罗的香气的源头就在那里。夜风骤起,扯落了不少叶子,就在叶子从我眼前划落的时候,猛地跃起,手里的刀撕裂了平静的伪装,一个女人的闷哼声随着风停下,又消失不见。而我的刀上,已经明确的沾上了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其余八个人……还蛰伏在原地。巧娘,你又想干什么呢?
      还不等我思索,耳边响起了一个与这几个极力隐藏的人截然不同的脚步声,和刀刃出鞘的清越声响,我回过头,逆着月光,我只看到了一个孤傲的人影。
      :小哥?你怎么在这里……


      4楼2014-05-14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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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她那声略带差异的询问,惊起了夜里栖息的蝶,树影婆娑,魑魅魍魉如罗刹鬼,数道黑影从四面扑来,我侧眼看了那慕姓女子一眼,率先执剑迎了上去。
        破军掌杀戮,其性毁灭,剑带寒芒,一招一式间锋锐难挡。此次来的杀手并非寻常,由小秦宫大费周章地安排,这场刺杀自然并不简单。我不愿用狐归城的武功心法,尽管那可以在瞬息间让这些人灰飞烟灭,但我却更愿意像一位剑客一般,用手中的剑,刺穿他们的心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05-15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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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青裳!你居然……居然和这个人联手!”
          “你什么时候再中原有了这样好的靠山?难怪连主上你都不曾惧怕。”
          巧娘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按着胸口,还有血顺着指缝溢出来,我砍的这一刀不够致命,但是绝对不轻。我懒的再去计较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巧娘曾经十分受加苏北烨的宠爱,不过这一切都在我执掌修罗场生死簿之前。我成了加苏北烨手下最锋利的刀,同时也成为了他最宠爱的姬妾。巧娘几度为难我,都不曾占了什么便宜,后来她去了中原做线人,还是不曾放下对我的怨。即便我不知道加苏北烨有什么值得这群女人趋之若鹜。
          :……不要死到临头了,便扯些没用的事情。
          :主上从来都不信任我,但是他不得不用我。而你,不过是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几乎,要么死,要么滚。
          巧娘冷哼了一声,便隐匿了身形,曼陀罗的香气也 渐渐散去了。这几句话用的的都是西域的语言,而巧娘抽身而退,那几个黑影却没有退却的意思。我回过头的时候,那个汉家小哥的剑正好刺穿一个人的咽喉。而他身后正巧闪过一抹寒光。足下蓄 力,步伐若流光幻影,圆月弯刀斩落一片月光,与他擦身而过,将刀刃送入他身后偷袭人的心脏。两人背对而立,甩了甩刀尖上的血,轻轻皱眉。
          :到底是什么人……


          7楼2014-05-15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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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穹垂挂一弯弦月,天地漆黑,望不见出路。
            慕青裳跟那蒙面女子的对话大约用的西域话,我听不明白,也没有想要探究的意思,曼陀罗的香味我识得,这几日追踪过去的探子无一不是在小秦宫跟丢了那抹香气。她何故要对慕青裳下手我不想知道,反正我也只是应承暖坞那边儿替他们解决这个麻烦而已。
            “一群迫不及待找死的人。”
            树影摇曳在清隽的面庞上折射深深浅浅的暗影,映出沉重的削瘦,唇微微抿出含着深意的笑,眼神落在被鲜血侵蚀的地面,眸子眯成一线,格外秀长明亮,让人想起沙漠夜晚饿极了的狼,令人胆寒。夜里的萤光,栖落眉睫上,照亮眼底翻涌的杀戮,刺人的冰寒。
            几乎就是同一瞬间,刀劈剑斩,身法快得肉眼几乎不见,在长剑再次停下时,只有剑尖仍在低落的血珠儿,和地面身首分离的残骸。血腥凝成了薄雾翻涌,在眼前渐渐凝上一层薄雾,遮住了眼底深不见底的杀戮,在雾气溶散开后,又是那样一双云淡风轻的丹凤眼,轻笑着望向身旁的女子,仿佛与那燠热腥锈的血气无关。
            抬眼看了眼天穹,血雾尚未完全溶散开,将明澈的月色染出几分妖冶,几点萤火依稀远去,像是要避开这场残忍的杀戮,眼稍微微垂下,透出几分单薄的孤寂,却只是刹那间便消匿不见,在下一瞬间,嘴角又挑起几分轻佻的笑。
            “夜色真好,你饿不饿?”


            8楼2014-05-16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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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他第一句话说完的时候,我便已经收了刀,因为死神已经驾临。巧娘算是捡了条命回去,但是她留下的替她断后这些亲卫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加苏北烨说我的刀法像风,可是还没有成为风。而我面前这个锦衣公子,似乎已经成为这个天地间的一部分,一缕风声甚至一片月光都可以成为裹挟在他那柄剑上的装点。
              我凝视着那个几乎能凌驾于这个天下之上的身影,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强到这种程度。血雾飞散,他站在那片妖异的月光之下,那双睥睨天下的眼睛,宛如神魔。可不论是神,还是魔。他终究是活在这个人间的,我听见被剑刃划破的风声融着半阙被割裂的月光,吟唱着亘古的荒凉歌声。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分不清天与地,来与去的混沌如泥沼的世界,陪伴他到尽头的,只有深入骨髓的寂寥。
              我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纹路,慢慢握紧,唇角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凄然的笑。原来即便是这样的人,仍然走不出一个亘古寂寞的结局。再抬头的时候,他的那双丹凤眼里只剩下轻佻的笑意,闻言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看着这一地的肉块,可提不起胃口啊,小哥。
              倒转了刀柄,顺着风洒下了些许带着莹绿色的粉末,沾染在那些尸体上的时候,迅速的将那些尚还带着温度的血肉腐蚀干净。轻轻耸了耸肩膀,光着脚向后退了几步,笑的甚是乖巧。
              :呐,现在我们可以谈谈饿不饿的问题了。


              9楼2014-05-18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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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近身的尸体旁蹲下,在其衣服上将剑身血迹擦拭干净收起,然后起身拍了拍依旧雪白的衣袍,转眸,瞟了眼地面化尸的绿色粉末,无声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那柄骨扇摇了摇,似嫌血腥味儿难闻般。这化尸散并不是什么稀奇物,城中魂归楼亦是常用,但在江湖上却不为名门正派所用,凡是用上这东西的,多被指为歪门邪道。
                曼陀罗太过妖艳,而她,更像南疆的成片的佛铃花,既然双手沾满血腥,而我却在她的眼底,看到一片隐藏极深的净地,那样竭力守护的东西,让她在成魔的边缘徘徊。
                “普陀山上的野兔烤起来口味极佳,要不要尝尝?”
                也不待人回答,兀自转身往山上而去,仿佛笃定她会跟上来般,无需多言的自信与把控,一边摸索着找随身的小刀,一边自顾自地分配任务。
                “我来抓兔子,你负责杀好了,我胆儿小,不敢杀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05-18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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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不应了你,一会儿剩下的这点儿化尸散是不是就要撒在我自个儿身上咯?
                  如果不出意料,巧娘过几日就会动身会光明宫。我必须在她之前回去,加苏北烨不信我,我实在不能给巧娘在这件事儿上添油加醋。我不好在中原杀了光明宫的暗线,但是回了光明宫,一切便顺理成章。她和我斗了这么些年,若清楚自己的斤两也便罢了,非要置我于死地,我就只能让她连性命都输掉。我环着手臂看着他擦干剑上的血,又掏了一把扇子颇为嫌弃的将腐肉的气味扇开,转了个身就朝林子里走了去。我瞧着那个背影,一边儿打趣他一边跟了去。前夜新雨,林中的路有些泥泞,我赤着脚踩在他的脚印里亦步亦趋的跟着。
                  很多年以后我才偶尔记起这个夜晚,或许一切早就是注定的。
                  :小哥,中原有句俗话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
                  :大抵就是用来形容你的吧


                  11楼2014-05-18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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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陀山景色极佳,素来是长安城中名媛贵胄们外出踏青的首选之处,山脚处竹林葱翠成片,月色明胧被乌云覆盖,叶影摇曳如婆娑,两道人影穿过竹林往山腰而去;摸索出一柄精致匕首,手柄雕刻着繁杂的图腾,镶嵌着一粒色泽饱和若鲜血的红玛瑙,在月色下闪过一抹妖冶的微光,轻笑着递给她。
                    “慕姑娘廖赞,凤某受宠若惊。”
                    步伐并不似语气轻缓,仿佛极其不愿在那血腥之地久留,嫌恶地想要早早避开,腐尸的气味儿在竹林里久久弥漫,让夜风中的竹叶都带上了一种瑟缩,穿出竹林时,透亮的圆月正好从乌云里探出半面脸,洒落在额前的月光,隐隐照出眉间一道红焰图腾,深入额骨如鲜血渗透,在走出竹林时,渐渐从额间的肌肤中消隐了去,仿若想要冲破封印的恶鬼在被竭力压制着,被黄金锁链拖了回去,牢牢锁住。
                    夜风凉如水,吹散了身周的血腥味儿,我闭眼缓缓吸了一口气,抬手按上眉间,嘴角一抹极淡的苦笑,再次回头看她时,丹凤眼依旧如黑矅石般清亮,带着倜傥风流。
                    “我可是好心请你吃烤兔子,这世间如同我这般善良的人,可真是不多了。”
                    月色阴晴不定,山路朦胧曲折,口中呢喃,抬手成诀,于指尖幻化出的点点萤火,照亮了夜里崎岖的路,幻术在南疆并不稀奇,此为萤蛊,除却赏之悦目外并无其它用处,是用来修炼意念力的小幻术而已,能幻化萤火是易事,但幻化萤蛊聚而不散者,并不多;慕青裳说她是南疆人,于这般小幻术,自当不会惊奇,但我却并没打算告诉她,为何我会南疆的幻术。似破有些苦恼般拧眉。
                    ”黑漆漆地什么都看不见.....“
                    话未落时挥手分散了萤虫,点点星光般四下散开,不下多时便渐渐向一个方向凝聚,彷如引路者,指引着模糊不清的前路。
                    ”嗬,兔子!慕丫头,速速去捉来。“


                    12楼2014-05-22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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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他递过来的匕首,手指轻轻划过那棵鲜红似血的玛瑙石,又慢慢抚摸着上头的图腾,仿佛是在辨认着什么。只是还不等我想起是在哪里见过那个图腾,眼前的荧光让我不得不抬起了头。
                      我离开南疆大概已经有十五六年了,也只有这两三年我才有机会偷偷回去见一见九城,南疆太远,我每次只能在他房间里坐上一炷香的时间就要想办法赶回西域,不然结果就是加苏北烨见怪不怪的暴虐。这几次回南疆都不是在夏季……我已经有十几年不曾见过真正的萤火了。就连这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萤蛊,我都不曾学过。
                      他手上凝聚着的萤火在袍子上映着的光彩像极了九城经常穿的袍子的颜色,我凝视着那个背影,有些晃神。
                      我在修罗场上学到的每一样东西,都在告诉我,一个刺客必须要随时保证精神的集中,不然下一秒迎接自己的就是死亡。可是我在看到任何一丝有关那个人的蛛丝马迹的时候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沦陷在回忆之中,仿佛那个时候的我才是真正活着的。直到他的那一声低唤,我才缓过神来,稍稍愣了一下,却不知道从何反驳那句慕丫头,只得在那闪烁的萤火指引的方向纵身跃了过去,一把精准的抓住了那只受惊的兔子的耳朵。无可奈何的转过头来,微微挑了挑眉
                      :小哥你呀……不是说好了你来抓的嘛。
                      :还有……你姓凤?这个字作姓氏还真是少见,小哥也不是地道的中原人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5-25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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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她只是随口一问,却在我眼底激起了一层浓重的戾气,翻涌如墨色,或许是受方才血腥引发心魔的影响,今晚多有反常,未曾回身看她,只是淡淡道。
                        “我生在中原,长在中原,即便将来死了,也会死在中原。”
                        如果可以,我会让体内属于南疆的血液流干,再无半分瓜葛。
                        弯腰从树下拾起几截枯枝,就着厚重的枯叶堆了一堆,打着了火折子生个火堆,然后笑嘻嘻拍了拍手上的灰,留下一句便不见了人影。
                        “我去拾些柴火,你……烤兔子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06-09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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