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又一个星期过去,大蛇丸觉得浑身上下越来越没劲,站着时间长了,就觉得头晕。
这样的虚弱,有可能因为自己在屋里呆太久又从未出去过,但是,同样也可能是因为纲手的药。
所不定有一天他真的会瘫在床上,任自来也为所欲为。
现在,自来也要出去,他说天气很冷了,必须给大蛇丸添些衣服,不能总让他穿着不合身的淡薄睡衣,那样会很容易生病的。
……而且,也不能总让他穿那些自己过去按打买回来的便宜内衣。
他列了长长的单子,从滑雪帽到毛线袜。从丝制内衣裤到到长大衣和小矮靴。
大蛇丸坐在一旁看电视上的脱口秀节目,无意中瞥见那单子,他笑:买什么小矮靴,在卧室穿?还是在起居室穿?我看我只需要两套替换着穿的加绒睡衣……还有那些丝的内衣裤。
本意出于嘲讽,但最后还是带出了真实的意思表示:我实在是受够了你那些化纤的四角裤了。
自来也不在意地笑笑:那你该早点告诉我。反正这些……他晃了晃单子,我都会买回来,还有什么想要的我也可以一起带回来。
……比如,一小块水果蛋糕?新的电影碟片?
大蛇丸忽然觉得自来也的声音恶心透了,于是他板起脸来,冷冷地说:是的,比如我的查克拉。
然后他默默地转开头去。
自来也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他将清单折起放进胸口处的袋子里。
然后他自己走到玄关,穿起厚厚的外套,换好鞋子。
大蛇丸,过来一下。我要出门了。
大蛇丸极端不情愿地挪过去,站在入口处小小的台阶边缘便不肯动。
他现在与站在下面的自来也恰好差不多高,自来也很自然地倾身过来,轻轻亲了他的脸蛋一下。
大蛇丸感到一阵晕眩,是那种过度恶心的呕吐感造成的。
那么,我走啦。自来也轻快地说。
你最好去死。大蛇丸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他不明白自来也这些举动到底有什么目的,假装彼此很亲密——起先大蛇丸一直以为那是一种手段高超的侮辱的方式来着,但看来又不是那样。
自来也还妄图用小矮靴和蛋糕来打动他?真是愚蠢至极的想法!
不过他也依旧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他,无时无刻不在强调彼此之间实力上的差距。并以此巧妙的逼迫他做一些讨厌的事情。
还有那些该死的针剂。
他徒然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想找些什么发泄胸中的怨气。
困兽。
最后,他抄起角落里的一盆石竹,用力朝大门掷过去。
让我出去!!!
在瓦盆撞上门锁时巨大的声响里,他暴怒地大吼。
咣咣啷啷地花盆碎了满地,大蛇丸摇晃着靠在了身后的墙上。又是那种无穷无尽的疲惫感。
过了一会,他慢慢抬起头,注意到前方有一道细细的光芒,凝神看去,原来是大门开了。
他打开自来也的衣柜,抓起一件斗篷之类的东西裹在身上。
原本没以为能把门砸开,所以也只是胡乱发脾气而已。他也没想过能从这屋里出去。
但既然们已经开了,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可不是大蛇丸一贯的作风。
他悄悄溜下楼,走的还是通到后面小巷子里的逃生门,一般很少有人经过。
大蛇丸把斗篷裹得紧紧,他不想被别人认出来,而且深秋时分也已经很冷了。他脚上还穿着室内用的棉拖,没穿袜子。
他试图尽量低调的拐上大路。就在街角处,探头探脑地往外看时,突然闪出一个黑影,一名戴狐狸面具的暗部出现他在面前。
大蛇丸惊的后退两步。
请你回去。暗部的声音低沉、平板,就如同所有的暗部一样。
大蛇丸抬起头,兜帽里只露出他的两只眼睛。那蜜色透明的眼,眨了眨,很快眼皮就轻轻盖了下去。
他低低叹了口气:好吧,我回去就是。
他转过身,慢慢走了几步。
然后,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很快一刻暗紫色的信号弹在半空中炸开,是暗部联系了其他同伴。大蛇丸没有理会,闪身进了旁边另一条小路。
没有查克拉,只能靠自己跑,脚上还穿着拖鞋。
他唯一的一点可怜的优势就是经验还比较丰富,他瞬间选出最合理的路线,然后在一条条小巷中七转八拐的奔跑,尽量向东去。
那是可以最快逃出木叶的方向,出了村子就是树海。
不过,说是“最合理”也紧紧是相较而言。难道进了树海他就能逃掉么?而恐怕他根本也跑不到树海边缘。
很快便出了居民区,没有了密集的房屋,到处是宽阔的大路。
他跑得飞快,风吹下他的兜帽,扬起了斗篷和长长的黑发。
越来越多的暗部聚集过来。
大蛇丸听到有破空之声,猛地跃向一侧,一枚手里剑划过身畔。
又是利器破空的声音,他还想躲,却中途没了力气,于是躲闪不及被新的手里剑深深刺进手臂里。
剧痛让他一阵眩晕,踉跄了两步,却发现身后还有更多的手里剑、苦无交织着马上就要射到跟前。
连他自己都明白已经逃不掉,但为什么暗部们却这样心狠手辣?
他没办法思考,只能绝望地瞪着被扎成小刺猬。
在等待了一个瞬间之后,不是凶器扎入身体的噗的声音,而是金属相撞的清脆声响。
手里剑都被打落了。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自来也,一把抱住大蛇丸几乎要倒下去的身体,一面有意无意地挡住那些忍者。
自来也大人……最先到的一个刚要开口,自来也就截断了他的话:
这是误会,你们搞错了。
大蛇丸此时,半倚着自来也宽阔的胸膛,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自己受伤的手臂,绷住了劲,猛地把那把利器拔了出来。
痛死了……他剧烈地痉挛了一下。
但大蛇丸确实在逃跑……暗部还在据理力争。
我说了,这是误会。自来也的声音,也一样低沉、平板。
大蛇丸为了分散注意力,拼命地思考别的事情。比如暗部称呼自来也时用了敬语而自己的名字后面什么也没有;又比如,在自己叛逃以前,自来也从不会用这种声音说话。
最后,自来也又和那些暗部们说了什么——大蛇丸依旧努力思考那些漫无边际的事情,于是没有细听——那些人就都散了。
只他们两个人,还在原地站着。
过了好一会,自来也伸出手,先是帮大蛇丸把兜帽重新带好,才从忍具包里掏出纱布,简单地帮他包扎。
在这个过程中,他什么也没说。
大蛇丸忽然觉得疲惫得站都站不住,于是,就软倒了下去。
TBC
后记+预告:大蛇丸为了不沦落为小羊丸而选择逃家,结果失败了TOT.
当然了,不仅仅是小羊丸那样简单。大蛇丸是那种,有一道门开着就绝对会冲出去的家伙。只要能背叛不管结果怎样他都会尝试一下的。我知道那门开的很蹊跷,但……绝对只是因为情节需要,我自作主张脆弱化了自来也家的门锁=口=
接下来,自来也逮到了逃家的大蛇丸,会怎样做呢?吊起来打?捆成粽子扔一边?(那是JO的桥段!)反正我估计,惩罚是肯定逃不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