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将近
阳光初霁,散落漫天的温暖,绚烂的云霞,心却依旧冰凉……
昨夜抱着你的气息安然入睡,亦不曾惊醒。
黎明将近,似梦非梦间,我看见四周一片黑暗,寂然的清静,却怎么也睁不开困倦的眼。赤着脚丫,似乎踩在一条碎石乱铺的小路上,扎得我脚疼,却抵不过心里的荒寂。终于努力睁开眼,看见远处透着一丝光亮,伸手间,仿若触手可及。急迫的向前迈去,碎石割破了脚底,淌了一路刺眼的鲜血,我却无暇顾及,亦不曾有疼的感觉。心底念的只有那一抹光亮,想要抓住,那唯一的救赎,是的,救赎。
闭着眼,感受着你的呼唤,一步不错,直觉的向前走,恍如熟悉得曾走过千百遍。一脚迈近,微凉的光线落在我脸上,一如你指尖的触摸,冰冰凉凉的。慢慢的睁开眼,前方,半边天色铺满了绚烂的云霞,恢宏壮丽的一天云彤,倾洒下来,似着了一身的红衣,妖艳至极。
梦里,模糊了视线。回到屋子,梧桐树下,躺着一个清瘦单薄的身影,一如过去般,慵懒的半支起身子,温柔的看着我,又好像看着过去,黑色的眼眸深邃地探不到底。心底霍得升起一抹惊慌,是你吗?我伸出手去,想要触摸你的指尖,却不小心穿过了你的身子,缘来只是我的妄想。偏头专注的看着你,胸口传来一阵心悸,要醒了吗?即使是梦,我依旧舍不得离去,牵起一抹苦涩痛醒过来。
远处的落地窗透进微亮的色彩,黎明将近,日出未至。我拉开细碎的布帘,屋子后头是一座小山,此时,它正笼罩在一片灰暗中,黎明的光线投在它的山头,给它抹上了一丝色彩,不至于太过沉默与寂寥。我披衣走出屋子,带着对日出的企盼,一步一步攀上了山头。
那路不像真正的崎岖陡破的山路,但它原来曾碎石乱铺,总在不经意的地方摆上一块尖石,你说这是为了考验爱情的忠贞与永恒。生活中充满了琐碎的杂事,磨损着曾经的爱情,最后落得一如流星般绚烂而短暂。抑或些许意想不到的困难撞破了曾经的信任,留下抹不去的裂痕,终有一天,破裂分离。那你呢,我想起你曾一人默默挖去绊脚的尖石,只因为我不小心被它划伤了脚。事后我不以为意,只摇摇头对你笑着说“没关系,很快就好了”,就忘了这事。然而待到下次去看日出,却霍然发现小路变干净了,有些地方铺上了细细的泥土,软软的,舒服极了。那时说不出的感动在心底翻滚着,千言万语净化作一滴泪落在那条用双手铺就的小路上,一直通到我心底。你没说什么,只是牵着我的手,用温暖的气息拥抱着我,吻去我的泪水“傻瓜”。我以为你才是傻瓜,疼的甜蜜的拌在一起暖了我的心。
带着昔日的感动,攀到山头,视线豁然开朗,那边山头一轮红日缓缓升起,我不敢眨眼,就怕错过了它跃出山头的那一幕。周边天色早已铺满了火红的云霞,那轮耀日宛如明星般拱在中央,刹那间,似舞者般轻灵地跃出山头,高傲的看着这个初醒的世界,渺小的我。醉了,醒了。“好美,是不是?”以后还来这里看它,好吗“你浅浅的微笑,点头。并肩坐着,你嘴里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温柔而眷恋,一点一点流进我心里。慢慢地,手里的温度没了,抬头,一个人看日出,寂寥的身影在灿烂的暖阳下,愈发显得凄清凄凉。眷恋的人走了,日出还一如既往的美,却失了温暖的味道。
不再留恋,转身下山回到屋子,肚子有些饿得痛了,这是长久饮食不规律造成的,其实,早已习惯了。我不在意的翻出随身携带的药,或着凉水咽了下去。冰冷的触感刺激的肠道一阵抽搐,我捂着肚子,闭着眼静静地等它缓过来。不能再吃冷的,我接了些山里流下的清水,灌入饮水机,插上插头。厨房里没有米,也就没做早饭,包里还有昨夜吃剩下的面包,我将就的或着温水吃了,也无法计较那么多。
屋外,还是清晨,阳光还未明了,只稀稀疏疏得落在树梢上,惊醒了归巢的鸟儿。微风习习,吹散了一树的落花。又是新的一天,微凉却不失温度的阳光散落在我肩头,我呢喃道:子尘,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你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