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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黑子白棋 文/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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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自生,局中自围,局中难退。
——题记
委屈你了亲爱的……首发那边没发更了。
拖沓了N久的文……
这是武侠【真的是吗……】,用词稚嫩,读着也许会以为是男生写的=-=
以上。


IP属地:四川1楼2014-06-13 16:48回复
    ——楔子——
    “叶某不接受。”
    一只苍老,布满褶皱,饱经风霜的手停留在置棋的木盒里,手中掉落出一颗圆滑的黑子,在盒边打了几个转后摇摇晃晃地躺倒在案上。
    盒边,一场厮杀即将入末。
    老人把手从盒中收回,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面对着自己的青年。
    他见识过了许多人,各色各样,各国各派,了解了人性的脆弱和不堪,也知道一个人且是一个男人的自尊。他眼中看不见内心的波澜,平淡如止水,深邃而内敛。
    但他想自己一定看不透这个青年。
    青年手里把玩着一粒白子,富有节奏感地敲击着棋盘,一手托着下额,仿佛刚才那句话并不是他说的。
    他很镇定。
    老人给出了第一判断——他很镇定,以至于过分的淡然。淡然到老人怀疑是否是他向自己提出那个满是野心的要求。能提出这种要求的人,外表却稳如泰山。
    “前辈,即便是您接受了我的要求,我也不会接受您的条件。这对于我而言,没有利益存在。没有利益存在,我又为何要来找您?”他落下了一直在手里的白子,唇角微勾。
    棋盘上,新落下的白子堵死了黑子的去留,黑子无进路,亦无退路。
    老人将视线重新移回棋局,深幽的眸中揽过几番黯淡,又逝去无痕。老人没有执棋,也没有宣下失败。
    “前辈,叶某告辞。今日之局,叶某受教了。”青年起身,实实在在地对老人行了礼,携着白纸扇正欲离去。
    “你的事,我自会处理。”
    老人在青年踏出厅堂的前一刻出声,声音低沉清晰,并不沙哑。
    青年似是料到了老人的举动一般,顿了脚步,转身再次行礼:“叶某谢过前辈!”
    “罢、罢。这世事,也该交付于你们年轻人了……”老人推着椅上的轮子,轻轻叹息,“走吧,三月之后,江湖必定大乱……哎,你走吧。”
    青年寓意深远地看了看老人,独自离去。


    IP属地:四川2楼2014-06-13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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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长安,西市。
      向来以热闹繁华著称的西市,在今日显得有些萧条。
      烈日高挂,明晃晃的在一抹蓝布上多出了一团亮光,显得极为刺眼。地面的水汽蒸发后散在空中,裹着稀疏的黄沙向南卷去,刮得人口干舌燥,浑身乏力。路边的商人也懒得叫卖,有客人走到摊前便随意巴拉几句,说点有的没的。
      做瓜果买卖的老李在摊里心烦意乱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来来回回走动,湿了背上的衣衫。他看看对面贩卖面食的老王没什么动静,锅也冷着,躲在阴处看画工粗鄙的春宫图。
      早点收摊早点回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李想好后捋起袖子,开始把最外面的瓜搬到屋里去。
      地面上扬起一层薄薄的黄沙。
      不远处,一头骆驼深浅不一地朝前方走着,拉着它的人用黑布将脸和头部包裹得严实,露出来的手上划出了许多血口子。
      那人微垂着头,牵着骆驼默默前进,没有看两旁市坊一眼。
      老李看那人的打扮有些像从沙漠里出来的西域人,不像中原人。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怀中的哈密瓜,对那人扬声道:“客人从哪儿来?”
      那人听到呼唤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老李。
      难道听不懂?
      老李见那人不回话,有些尴尬。
      “客人……是哪儿人?”
      那人还是盯着他,没有回话。
      这下老李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了,不由得微怒:“客人,听不明白汉语吗?”
      那人像是如梦出醒,先是看了看老李,又转头打量了四周的市坊。一会儿,那人牵着骆驼走进,对老李道:“我听得明白汉语,我从那边来。”那人一边说,一边遥遥一指,指向西域的地界方向。“我是汉人。”
      老李听着声音略显别扭,这人的声音不是太粗犷,也不是太纤细,综合性很高。这人个子很高,一双眼睛清澈透明,却隐隐有压迫力。
      “客人可是回乡?”老李放下哈密瓜,递给那人一只独凳,和那人攀谈起来。
      “是,回来看看母亲,顺道替父亲上坟。”那人解下破烂的上衣,装进包里,这时老李才惊奇的发现,这是一个姑娘!
      这不过她穿得太多,声音也略粗,个高挺拔,倒不像个女子。
      “客人怎不托友人前来接尘?”
      “我没有朋友,接尘就罢了。”
      “客人要在此停留多久?”
      “……少则三月,多则三年,说不准。”
      这姑娘依旧裹着脸,也不见有汗珠浮起。
      “是这样……”
      “是这样。”
      她与老李闲聊了一会儿,用剩下的碎银买了哈密瓜,牵着骆驼离开了。
      老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叹气。
      ——*——
      布庄里最近不大太平。
      作为长安城里三大手工艺家族,马家的布庄算是遭贼最多的了。布匹在市场上卖的火热,来自天竺和波斯的商人喜好这些丝滑的绢布罗绸,往往布庄的净赚会高出马家业下其他作坊许多。所以布庄被贼光顾也是不足为奇的。
      若贼是来偷布匹也就罢了,然而最近来访的贼,偷的却是人命。
      庄里打扫的丫鬟在后院柴房发现一位家仆的尸体之后,庄里便陆续有人死于那间柴房中。死法统一,皆是喉中淤血,刀穿心肺。
      从头一个不起眼的家仆,到庄里的大总管,再到小少爷,布庄才是真正的慌乱了起来。
      小少爷聪慧开朗,人生得极为可爱。每每肚饿便用肉嘟嘟的小手托着下巴,眉头一皱。少夫人就知晓了他的情况,亲自为小少爷下厨。娘亲应下自己的渴求后,他前一秒愁云渐蔽的小脸,下一秒就龙飞凤舞般灿烂。
      痛失小少爷后家仆们忙前忙后,少夫人终日以泪洗面。
      而光顾布庄的贼,终于露了真面目。
      就在这贼露面的第二日,布庄的少东主马贺淮便宣出将布庄转让给同行林家。怪就怪在,林家得到这块肥肉却惊恐万分,不出半日就又转给了第三家解家。
      解家运作布庄两月后,遣散了布庄。
      这其中的一些琢磨不透得原由,就又是后话了。
      ——*——
      一把白纸扇将面前墨色的车棋推上三格,逼近朱砂的士棋,停在米字格外。而后,又将朱砂的马棋跨过墨色的炮棋,架在士棋一侧。
      叶南凛执着白扇,思酌下一步该如何破局。
      烈阳大咧地刺穿了窗户上单薄的窗纸,尽情炙烤着翻开的书扉,隐约带着熟透的焦气。屋内略微地闷热了些,叶南凛身上却看不见汗珠。
      侍童在一旁紧紧地攥着蒲扇,纵使再热再闷,自家公子始觉清爽,自己也就不好给公子扇风时偷偷凉快一下了。
      叶南凛僵持了半刻,这一步没有走出,便是无奈地放下扇子。
      他与自己对弈,却破不了自己的局。
      一时间也不知作喜作愁,但他也不在意与此。
      他活动活动手腕,看着一旁挥汗如雨的侍童,倒是一笑,道:“阿辉,你先下去吧,换身衣裳,不然这幅模样被玉秀看到了,可别怪我让你丢了面子,在美人前出了丑。”
      侍童被他点破心事显得有些窘迫,一张刚毅的脸抹上了绯色。“好、好……公子就别再笑话阿辉了……前些日子我同小小讲趣事,被玉秀撞见了,这不,好几天没理我……”
      他笑了笑,带着‘谁让你粘花惹草’的表情,让侍童离开。
      侍童福了福身子,正打算离开,又猛然想起了来之前西市传来的消息,连忙折回来,试探着问:“公子,西市的暗卫传来消息说看到神似小姐的女子经过了西市,还买了一只哈密瓜,正朝府上走来……要派人去接吗?”
      正在倒茶的叶南凛手指一抖,滚烫的茶水瞬时间倒在他白皙如玉的手上,溅起水花。
      侍童吓坏了,抽出怀里的丝巾上前包住他的手,急忙吼叫来人端冷水拿药膏。他微微收回手,眯了眯眼睛,让小童别声张。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吓坏人啊!”侍童和叶南凛同辈,甚至比他大上几岁,从他儿时就跟着他,偶尔充当着大哥的角色。即使是唤他‘公子’,在侍童阿辉心里,他还是那个需要人照顾的固执孩子。
      “无事。”叶南凛起身,目光向烈阳看去。
      烈阳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却是固执地正视着阳光,就像是面对着强劲的敌人,他丝毫不会动摇不会胆怯。
      “若真是她,不用人去接,她找的到路。”叶南凛背对着侍童,让侍童看不清烈阳里他的表情,“能从那里平安回来,就说明了她已经足够接承叶家的祖业了。你先下去,吩咐厨房准备酒菜,今晚替她办宴。”
      “是。”侍童得了令,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叶南凛避开烈阳,在双眼尚未适应屋中昏暗的光线之前,看着一片黑暗。
      “你终究,还是活着的。”
      屋顶上,一抹黑影闪过,消失在阳光中。
      ——第一章 完——


      IP属地:四川4楼2014-06-13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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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叶砚牵着骆驼从西市中走出来,骆驼背上两个驼峰松弛扁平,没有了储粮和水分。骆驼腿上的肌肉微微抽出着,走不稳也走不快。叶砚牵着它前进的很慢,手里拿着剖开的哈密瓜。
        这个时日,也够二哥得到消息了。
        她抬头看了看渐渐西落的烈阳,四周的闷热也逐渐散去。二哥得到消息后大概会替自己摆好宴席吧?然后把家族里赶走她的老人和大哥请来,一起鉴证她的成长。
        身边的骆驼突然哀鸣几声,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头靠着她的脚,没了气息。
        她蹲下身子,用粗糙的、满是口子的手顺着它早不光滑的毛发。她将它移到路边,扯了一张别人搭雨蓬用剩的粗布,盖在它身上。
        等她做完这些事后,街边的店铺也纷纷亮起灯笼,挂在摊前。
        她将遮住脸的黑布丢到河里,飘到了从桥洞里钻出来的一艘菱舟上,船夫拿起黑布大吼道:“哪个没有教养的混账乱扔?!这是河道!”
        叶砚停下脚步,回头一望,凛冽的目光一线扫去,盯得船夫一颤。
        等船夫看清叶砚的脸后,更是吓得不轻。“你、你不是叶家的三小姐吗?你……你前些时日,不是死了吗?!”船夫伸着指头,语调颤抖。
        “……您认错人了。”叶砚这才意识到自己收不住目光里带的杀意迟早会惹祸,谦卑地对船夫道歉,尽量不去看他。
        没等船夫加以确认,她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街道里的灯火中。
        ——*——
        “二哥。”叶砚回到叶南凛的府上,对提子摆局的叶南凛行礼。
        叶南凛眼带笑意,亲自扶起她,让她坐在他身旁。
        而当他接触到她那双粗糙的手时,顿时心里一痛。“阿砚,让你受苦了……都怨二哥无能,救不下你……你也就不会去那里了……这手……这手!”
        他说到此处已经无言,只有紧紧握住她的手。
        侍童阿辉在一旁看了眼叶砚的手,也是一惊。
        三小姐的一双妙手在长安是出了名洁白无暇如玉柔和,就算常年练剑,掌心也不见起一处茧。上门来的武侠人士说是来找三小姐请教武艺的,不如说是来趁比武之际偷偷摸一把三小姐那双玉手。当然,比武时分心的下场便是被三小姐一剑挑开,滚出老远。
        现如今,这双手却这幅模样,阿辉也不由得对大公子心生厌恶。
        “公子,大公子和老爷到了府上,已经入席了,您也快些去吧。”阿辉上前对他道,念到‘大公子’时语气有些轻浮。
        “阿辉——休得这般。教他们挑了刺可就难办了。”叶南凛正色道,起身理了理衣襟,又让阿辉带着叶砚去泡个澡换身衣裳,多晚到场都无妨,越晚越好,越迟越妙。
        阿辉满腹疑虑地照办,领着叶砚前去换洗。
        ——*——
        叶南凛站在长廊上,透过茂密的灌木向庭院里看去。大哥叶南朔正同父亲低声说着什么,脸上浮现出震愤的神色,用手杖狠狠向地上一砸,指着叶南朔大骂。叶南朔之前还挺丧气,在听到父亲提到叶砚二字时,立马流露出厌恶。
        果然,叶砚的出现不论是对大哥还是父亲,无疑都是个麻烦。
        他轻轻皱眉,对叶南朔的表情有些不满。
        “南凛。”
        正当他要前去庭院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唤,腰间出现了一双纤细的手臂。
        顾素珂从后面抱着他,脸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南凛,你回来怎么不派人通告我一声?你知道你失踪这半年来,我有多担心你吗?”
        顾素珂是顾家独女,很是受顾老头的宠爱,在长安虽不怎听闻顾家,在杭州,顾家可是叱吒风云。顾家最为杭州水运最大的商行,行事作风果断狠辣,垄断了杭州乃至周边临县的水运行业。
        “不用担心我,你忘了吗,我可是叶南凛。素珂说过的,叶南凛怕过谁?有什么难得住叶南凛?”他听着她的声音,回来几天的心终于落下了。既然她平安无事,就证明了他的计划正在如期进行。
        “南凛,你去哪儿了?大哥说你带了客人回来,是哪位?在哪里呢?”顾素珂绕到他面前,柔和的替他擦了擦额角的灰尘。
        叶南凛抬眼随意瞟了瞟庭院方向,却看见大哥正盯着他们二人,便压下心头的微烦。
        “去一位隐世的围棋前辈那里拜访。客人待会儿就会来,我们先去和父亲打个招呼吧。”叶南凛温和万分,牵上她的手,带着她走出长廊。
        ——*——
        “爹,大哥。”
        叶南凛恭敬地对两人行礼,一旁的顾素珂恬笑着向老人家问好。
        “南凛,你让薛封传来的消息真是当真?”父亲叶国仁没有顾及此刻还有外人在,没等叶南凛开口就已抢先。
        顾素珂显然对他们的话题很感兴趣,凑到叶南凛身边,环抱着他的手臂。
        叶南朔知些事理,将顾素珂匆匆逐去。“素珂,你先去招呼其他人。”
        “……好的。”顾素珂看了看叶南凛的脸色,应了叶南朔的话,转身离开掩进了人海中。
        “是的,消息当真。”
        等顾素珂消失不见后,叶南凛缓缓回到,语气平淡。
        “混账!你这般的胡来,可有想过一丝后果吗?!”叶国仁使劲地用手杖捶打地面,脸因激动涨得通红,“叶家早已对外宣称三小姐死亡!如今又回来了,难不成还想奢望重新坐上三小姐的位置?!”
        “你还替她办宴!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叶家又多了一个活鬼?!你有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吗?!有把你大哥放在眼里吗?!啊?!”
        “爹,你慢着点说,不急。”叶南朔扶着老爷子,用余光看了一眼叶南凛。
        他却是一脸平静,同小时候一样正视着叶国仁。
        “她人呢?少了腿还是胳膊?”叶南朔让父亲先坐到院里的横凳上,回望他时问了一句。
        “她完好无损,没有少胳膊,也没有少腿。”
        叶南凛眼中看不见情绪变化,但叶南朔很肯定没有惊慌。
        “这不可能,她进了那里,就不可能完好出来。”叶南朔质疑道,丝毫不信任叶南凛的鬼话。
        “这很可能,她完好无损。”叶南凛不怒反笑,撞破了严肃诡异的气氛。
        叶南朔眉心皱起,对自家二弟的态度十分不满:“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呵,我笑什么……”叶南凛收敛了笑,眼角攒出寒意,“大哥,阿砚是因何而走的,你我心中有数。今晚她的归宴我不希望有人坏了气氛。包括——大哥你。”
        “混账!你就是这样同你大哥说话的?!”叶国仁提高了音调,面露怒色。
        “爹。”叶南朔低低换了一声,示意叶老爷子收音,周围都是熟人,在江湖上有头有脸,权位高的着实不少,若是这番被拿去做了话角,叶家的脸面也不太好争。
        叶南凛冷冷一笑,不露声色地从两人身旁擦过,和迎面而来的一位友人道好。
        看着叶南凛一副家主的气派,叶南朔心上泛起一丝恼怒。他这个弟弟,日来名声越发大噪,结交了许多江湖人士和商贾名角。失踪半年的时间里,叶南凛都做了些什么,他一点不知。
        叶南朔咬咬下唇,实在不明白——诚然,这些年来叶家在自己手中衰败了不止半点,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商贸上,叶家的威望年年递减。他曾经都有过放弃叶家家业的念头,可这些烂摊子,居然让叶南凛用半年的时间撑了起来,还做的红红火火。
        这个弟弟,也留不得了。
        小时候被阿娘接回叶家的叶砚,一直都对他不怎么友善,处处向着叶南凛。他前些年私下对叶南凛动的手脚都被叶砚托江湖上的朋友化解了。
        他本念着将叶砚丢到那里去,就有余地压制叶南凛,可谁知,那丫头居然回来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她一回来,他早已制定完善的计划就被全局扰乱。只要叶南凛不死,纵使老爷子再不喜欢,家主的位置也是叶南凛的。
        他没有能力运作叶家,没有能力平息江湖,没有能力继承家主,但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
        他想搏一把!
        只要把叶南凛的功都捞过来,只要能得到那个人的信任,只要能够处理掉叶南凛,最终的赢家,只能是他!有必要的话,老爷子也可以除掉……
        是了,是了!自己会赢的!只要那个人站在自己这方,自己会赢的!
        叶南朔暗自握紧了掩在袖中的双手,眼里闪过一丝振奋。
        不远处,叶南凛和宾客正把酒言欢,谈笑风月。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目光扫过叶南朔,把他的心思尽收眼底。
        ——*——
        缦纱轻垂,掩住了水中纤纤身影。
        叶砚捧起桶中的清水,倾倒在自己的肩上,冲刷开久日的血渍。尚未结痂的伤口浸泡在水中,隐隐作痛,她撕掉开翘的死皮,裸露出柔嫩的新肤。
        自己浑身的伤也并不是不能让玉秀瞧见,只是……若要她看到了印记,自己也不大爱解释。索性让玉秀在门外候着,自己清理。
        缦纱外,烛火轻晃。
        她不疾不徐地起身,取下一旁的衣袍,披在身上,随意地绾上结。
        “开始吗?”
        一个黑影突然映在窗纸上,她淡淡地看去,没有理会。
        “……叶子。”黑影轻唤了一声,清朗的声音透过缦纱,响在屋内。
        她顿了顿手里的动作,看向房门,玉秀仍婷婷站着,没有动静。于是冷眼朝黑影扫去,眼中似是淬了寒冰:“我记得有警告过你,在中原休要这样称呼我。”
        “……明白。”黑影轻轻应了下来。
        叶砚擦干身上的水渍,套上里衣,语气平淡道:“叶南朔同顾素珂也在?”
        “是的。”黑影回道,并向上缩了缩,掩了身影。屋外的长廊上,走过一名侍从。待侍从走远后,接着说,“叶老爷子,叶家二子,顾老爷的孙女顾素珂,林氏夫妇,啸林山庄的小少爷和老总管,以及刚即位不久的谭宗主都在庭院。叶南凛接了一位前辈,在大厅的后厢房里,我只见了半白鬓发,不知是何人。在房里一直不出来,我摸不着门路,也不进去。”
        叶砚微蹙了眉,不屑地笑着:“谭清山终是把他大师兄做掉了?在我走之前便起誓要坐上宗主之位,有他大师兄压着,他一辈子别想。当现在才即位宗主,这般的犹豫,杀个人都如此磨蹭。”
        “谭宗主对于此事还耿耿于怀,下了明令全宗上下不许提起此事,否则不留情面不留人。”黑影没有对叶砚的语气有所反应,在局外淡然的陈述着事实。
        叶砚却是摇头:“谭清山心里不好受是真,但不是因为篡位。他很尊敬胡天,只是可惜,这个温柔的师兄挡了他的路。他若是要爬到山巅,只有踢掉拦路的巨石。权和义,向来不可兼得。他也算是明事理。胡天做了宗主镇不住其他野心勃勃的弟子。胡天过于的温和,下不了狠手,保不起泉潭宗。与其让胡天为各路仇家恩怨头疼,倒不如让他来快刀斩乱麻。背个罪名又何妨?”
        黑影沉思片刻,默认了叶砚的说法:“是,谭宗主将泉潭宗理得很顺。”
        叶砚熄灭了桌上的烛火,没有给出下文。玉秀推门而入,恭敬的领着叶砚向庭院走去。
        等两人走远后,黑影一个翻身,出了叶宅。
        房中借着月光,隐约映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第二章 完——


        IP属地:四川5楼2014-06-13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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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一个,搬这儿来了啊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6-13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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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师妹好好努力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06-13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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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前 以后催更的活就交给我吧⊙▽⊙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06-14 17:34
              收起回复
                到此一游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06-26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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