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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王道 】【古代原创】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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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1楼2014-06-25 21:03回复
    (一)
    还记得开春桃花开的时候,小妹兴冲冲地说要用桃花炮制几坛桃花酿,等着骥儿周岁生日的时候拿出来给大家尝尝。这会儿枝头一片翠绿,桃花只缀着零星几点。反倒是树下,望月潭中,落红逐水。
    当丁兆惠走进自家小院的时候看到这是这样的一幕:
    小妹坐在小石桌旁,低头绣着火红的肚兜。不知是否是因为这伙计可爱,恬淡的笑意从她的眼角眉梢轻轻蔓延开来,仿佛整个人都笼在一片柔缓的华光之中。风一吹,落英缤纷,几瓣落花飘落在她肩头,月华先是一惊,待看清了是花瓣,才秀眉舒展,弯出一抹娇俏笑容,真真是人比花娇。
    骥儿呢?
    丁兆惠心头一紧,刚刚看见乳娘出去,并未带着孩子。可除了她,月华再不放心把孩子交给旁人的。正要出口询问,却听见有人在背后喊他。
    “兆惠。”
    听这声音,丁兆惠先是一愣,莫非是他?再看看丁月华,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了然。转身看过去,可不是一身蓝衣便装的展昭,怀抱着骥儿,站在小石桥上笑看着他。
    日薄西山,昏黄的霞光落在他俊雅的面容上,平添了几分柔和。乌黑的眼睛如经年的蓝田暖玉,温润,清透。这会儿许是逗孩子久了的缘故,含笑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宠溺。
    丁兆惠几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展昭有多久没见了。
    来不及再去惆怅昔年种种,丁兆惠应了一声,“展大哥。”三步并两步走到展昭身边,故作埋怨,“大哥来了,也不知会小弟一声。”作势要给他一拳,被展昭轻轻巧巧地避开了。臂弯里的孩子兀自眨巴着溜圆的眼睛,一点儿没被惊着。
    知道他们有分寸,丁月华还是不放心,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若是伤者孩子,二哥,小妹的功夫也不是花拳绣腿,咱们刀剑底下见真章!”
    “怎么就只和我算账?”丁兆惠扭头看妹妹,眼底尽是戏谑,“小妹,你偏心。”
    丁月华神情不变,啐他一口,“我原和展大哥比过,知道是比不过的。”
    一句话带出多少旧事,几人相识多年,想起少时自己的轻狂模样,经不住笑了。这么笑着,仿佛流逝的时光就可以追回几分,不知什么时候爬上双颊的皱纹就可以褪去几分。
    好不容易止了笑,丁兆惠还不肯放过小妹,顺带也把方才笑得欢畅的展昭也一并取笑了。“这会子一起欺负我,那时候叫你们成亲怎么就成了乌眼鸡?”
    展昭闻言,正了正面容,“我一直把月华当妹子。”
    丁月华也敛了笑,只盯着手上的活计。
    丁兆惠看这情形,后悔失言,让两人尴尬。忙岔开话题,“展兄这次来还是办案路过?”
    “那倒不是。”展昭摇摇头,目光一如往常的请定宁和,“是来辞行的,下月初,随军出征。”
    “出征?!”不光是丁兆惠、丁月华惊愕不已,刚踏进小院的丁兆兰也吃了一惊,“这一去可要多久不能回来?”
    “短则三五月,长则三五年也是有的。”
    “这样大的事,愚弟竟一点不知。”丁兆兰也知道展昭的心思,心底钦佩不已。
    “展大哥,你今晚无论如何也得留下来,咱们不醉不归。也算是提前给你饯别了。”
    展昭勾出一抹清浅笑意,一拱手,“多谢二位美意。一来展某这次前来另有小事要办,二来……有故人要见。”
    没有说出是谁,却都心知肚明。
    “珍重。”兆兰、兆惠几乎是异口同声,话一出口,两人相视,苦涩一笑。回过头看展昭,再说不出什么多余的话来。
    丁月华没出声,头埋得很低,展昭清清楚楚地看见有泪珠从她小巧的下颚滑落,濡湿了前襟。
    “三位,珍重。”
    “展兄弟?!”要不是确然听见展昭沉稳的脚步声,卢方大约会以为是自己在发梦。之前有人来通传,他只当是什么宵小之辈冒用了展昭的名讳。
    这个人,那么多年没有上岛了。而且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再踏入陷空岛半步的。
    “卢大哥,小弟叨扰了。”
    “展兄弟不必客气,这次前来是为的公事?”眼前人明明比自己小,两鬓不知什么时候却染了霜,只有眼底的温润谦和一如旧年。
    “展某是来辞行的,顺便看看他。”
    卢方心中疑惑。这辞行到底辞的是什么行?自从那年开始制作就决定了不再见五弟的,甚至连陷空岛也不上,怎么这会指明了要见他呢,况且五弟……又如何见得了他呢。


    4楼2014-06-25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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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这段逻辑可能有点问题,我晚上会好好想想,如果有问题,会做删改的【那你为什么急着把它放上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47楼2014-07-10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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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责任番外,时间有限,乱写了篇短番外,纯恶搞O(∩_∩)O哈!
        伐开心,要猫猫
        展昭叹了口气,“三年宋夏战争就要开始了。”(zan大人神预测啊啊啊→_→)
        才和猫儿再续前缘,如今却又要分隔两地,白玉堂目光黯了黯,过了好半天,才嘟了嘴,软软糯糯开口,“伐开心,要抱抱。”(五爷也常刷微博么→_→)
        展昭一听,睁大了眼睛,强作镇定,脸却不争气地红了,手微微抬起,又顿住。
        白玉堂不说话,看着展昭,委屈两个字大大地写在脸上。平日里似醉非醉的一双桃花眼这会儿巴巴地望着展昭,十足的孩子气,叫人不忍拒绝。
        展昭定了定神,终于向前迈了一步,双手环抱把白玉堂拉近了臂弯。白玉堂轻颤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展昭近在咫尺的脸庞,“猫儿?”呼吸微微加急,声音也带了一丝颤抖。
        被白玉堂桃花眼闪到的展昭索性自暴自弃,慌乱地把满是雀跃神情的老鼠脸按在自己肩头。
        “哎呦,猫儿,轻点!”展昭的肩窝传来白玉堂闷闷的声音,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白玉堂心满意足地蹭了蹭,不安分的鼠爪......(后面,咳咳,由于卤煮不擅长,所以此处省略xxx个字)
        “臭耗子!”展昭翻转过酸软的身子,背对着白玉堂。
        白玉堂颇觉得委屈,“猫儿,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我说伐开心,要猫猫,你就主动来抱爷了啊。”
        “什么?伐开心,要……猫猫?!”展昭心塞地闭上眼睛,揪了揪自己不争气的耳朵。
        “展大人不在,白少侠现在独守空闺,日子难免无聊。”张龙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那我们出去活动也该多带着他。”赵虎提议道。
        马汉点头表示同意,又补充道,“白少侠如果一直宅在展大人房间,等展大人回来,身材怕是会走样,这样展大人不就吃亏了。”马汉关切地接了一句。
        王朝看众人都没有异议,点点头,隔着窗户,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白少侠!今晚吃酒去不?”
        白玉堂一惊,从靠椅上坐骑身来,原来是场梦啊。
        不过,是个美梦。(难道不是春梦么→_→)
        白玉堂心满意足地舔舔嘴,接了一句,“就来。”披衣起身,提上画影往门外去了。
        心里默念,猫儿你什么时候回来,人家伐开心,人家还要猫猫!!!~~~


        53楼2014-07-10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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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此更证一下,那个孩子的大名叫做白云瑞,而且不是男人生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55楼2014-07-10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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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又赶了三四日的路,到底身子比不得三年前那般捱得住旅途辛劳,白玉堂想着也该寻个地方歇歇脚。
            入眼处,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是个小村落。
            适时正值晌午,村中空落落的,不见什么人影,唯见各家屋顶炊烟袅袅。偶有妇人柴门中探出身子,扯嗓子喊,“二伢子,再不家来,仔细你的皮!”
            村子西边,那二伢子趴在地上正捏泥巴。听得这一声,惊得身子抖了一下,尖着嗓子应道,“来了!”起了身,小心捧起几个小泥偶,三两步跑到自家墙根,挨个儿放好。才又大叫一声,“就来!”在裤管上胡乱蹭掉手上的泥巴,急急忙忙蹿进了草屋。
            白玉堂在村口瞧得有趣,却不防背后有人喊了声,“白爷?”声音不大,带了几分试探。
            回身看,却是个老汉蹲坐在自家门槛上,又惊又喜,打着蒲扇。老汉花白头发,看着过了花甲之年,人却精神得很。脚边是个凉茶摊,茶碗码了两排。白玉堂莫名打量了他一眼,未曾见过。
            “可巧展爷昨个儿才路过,今儿白爷就到了。”老汉兀自笑呵呵道,“白爷几年不曾来了,可是忘了老汉我?
            “如今,展爷也少见了,两位爷必是嫌弃小老儿茶水粗鄙,入不得口。”
            白玉堂见那老汉说得熟稔,想从前或是相熟,如今却半点记不得,况他性子孤冷惯了,和寻常人做不得亲热姿态,是以面色不变,翻身下马,行到那茶摊跟前,只说,“讨碗水喝。”说着,弯腰拾起一个茶碗。
            “白爷只管拿,一碗水计较什么。”
            一碗水下肚,只觉这水清甜甘冽,轻浮无比。想起前次大嫂泡的大佛龙井始终不得要领,若是换了这水,只怕要好些,遂问,“这水是山中泉水?或是旧年雨水?”
            老汉诧异,随即笑了,“白爷作弄我呢!这水可是白爷特特为展爷寻的,藏在老山洼子里,荫蔽得很,老汉我哪有这样的本事!”不知又想起了什么,老汉原本笑眯眯的眼睛黯淡了几分,“如今展爷要打仗去了,也不知道我这老命还能挨到再见展爷一面不能!”
            展爷?我为了他去寻的这水——这竟是个什么人能劳动白爷我替他做这般没要紧的事?若论起与自己亲厚,却又被自己遗忘的人,那蓝衣人或算一个。这般一想,才惊觉自己竟还不晓得他的名讳——莫非他便是那老汉口中的展爷?白玉堂心中略觉不安,还没待他再往下细想,那打仗二字便落入耳中,分外刺耳,他从了军?倒不觉得以那人的身手会有什么闪失,只这样大的事自己半点不知,妄他还唤自己得那般亲热!心底些微烦忧,又添了几分恼怒。
            一盏茶的功夫,白玉堂没再说话,又喝了一碗水,水囊也灌得满当。
            老汉唠唠叨叨,说得高兴,“亏得这水,才能酿出那样的好酒。那一口竹叶青的滋味老汉我至今难忘。”想想,又有几分叹惋,“若不是村里人无意,只怕光靠这酒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听到“竹叶青”三个字,白玉堂愣了一下,此刻却无心再做他想,只暗暗记下了。
            入夜,月色柔柔洒下,如仙子轻舒的广袖缓缓拂过万物,点点星子散落天边。
            白玉堂惦记着老汉口中早他一步的展爷,也不投宿,依旧赶着路,只步子放缓了些。
            忽然隐隐觉得林中有异动,水声淙淙之外,另有个人的气息。那人气息虽有些紊乱,却藏得很好,凭白玉堂的耳力,也不过隐约听得几分。冷哼一声,眯起眼睛,扫视一圈,目光落在高树模模糊糊地一团影子上。此地了无人烟,这树想也有些年代,枝桠生得极高。那人藏身错落交叠的树枝上,若不细看,只当是蹲着只山猫。
            白玉堂登时起了好胜之心,不知我的轻功与他相比相差几何?一勒马,环视一周,看准了借力之处,几个起落纵跃,堪堪停在与那人相对的树枝上。树枝轻晃了两下,白玉堂不在乎地稳了稳身形,目光冷厉地打量着靠坐在对面枝桠上的人。
            莹白月光下,那人面色雪白,眼睛轻闭,说不出的疲惫倦怠。唇色微微发白,嘴角却浮起一层淡淡笑意——一如三年前那次相见,果然是他。受伤了?白玉堂不屑地挑了挑眉,心里却一紧。
            听到动静,树上那人动也不动。白玉堂看在眼里,心里莫名地松快。
            “你是展昭?”白玉堂声音很轻,不自觉就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生怕惊到了对面那人。
            那人也不睁眼,淡淡回了句,“正是。”
            “御猫展昭?”南侠入公门,封御猫三年前已有耳闻,白玉堂禁不住脱口而出。这会儿心头早没刚听闻时的恼恨,直觉得眼前人便是封了朝廷命官,也不会做个任凭差遣的鹰犬。说来眼前这人缩在树上的样子,看起来还真像只猫儿。眉眼间的冷然不自觉地就淡了,多了几分暖意。
            展昭猛地睁开眼睛,定定地望着月光下一脸探寻之色的白玉堂,好一会儿,苦笑一声,“白兄……说笑了。”
            怎么,白兄?不是……玉堂了吗?
            惊觉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白玉堂忙敛了心神。想想,忍不住递过一记白眼,悻悻道了一声,“臭猫!”
            展昭不语,眼中苦涩褪去,笑眼看着白玉堂。浓淡相宜的眉毛下,盈满笑意的眼睛如微风拂过,吹皱了一池春水,漾得人心头一颤。


            64楼2014-07-14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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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莫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
              没有那三年间的记忆,玉堂终究还是玉堂。
              若我时间尚多,重新来过又有何不可?
              只是我就要随军出征,死生难料,更遑论归期,又何必把他牵扯进来?
              现在不要交集,倒也干净。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各自捉摸着各自的心思。
              晚风吹过,撩起树上两人单薄的衣衫,寒意渗透。展昭紧了紧衣服,对面的白玉堂却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这半月来不曾好好休息,能撑一路来全凭心口憋着的那口气,只是再好的底子也禁不住这样糟蹋。
              “白兄?你不要紧吧?”展昭的身子稍稍前倾,关切地望着眼前的人。
              白玉堂抬眼,迎着月光看去,一错眼,便以为眼前人是满头霜白。
              白玉堂愣了一下,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原来只是两鬓的青白。
              心头依旧蓦地一滞,起了几分无名怒火,“多事!”
              不明白白玉堂是怎么了,展昭好言劝道,“白兄即感不适,还是早些寻个客栈住下。这里荒僻,客栈是要简陋些,却也好过在这里待一晚上。”
              怎么?想支开我?
              白玉堂越发不快,别过脸,硬梆梆地问,“你呢?”
              “展某想必和白兄不同路,就不凑这热闹了。”话才出了口,展昭也觉得自己的推拒之意表露得太过直接,笑笑,又添了几体己句,“白兄,来日方长,将来自会有相逢之日。况且白兄风流华彩,此番重出江湖,定然不会默默无闻。”
              “到时候,展某在茶坊酒肆听得白兄消息,便如人在眼前一般了。”展昭的声音很轻,仿若自言自语,倒不像是在推诿白玉堂了。
              白玉堂原本听得不耐烦,待要发作,却硬是叫展昭这最后一句说得没了脾气。眉眼间不知觉就多了几分失落与茫然。
              “你既嫌白爷在这里碍了你的眼,白爷也没有贴着你不肯走的道理。我走便是。”
              展昭换了个坐姿,尽量往身后的树干贴了贴,撑住早已疲软的身子。“那么白兄,再会。”微微仰起脸,错开白玉堂的目光,落在他身旁的枝桠上。清润的声音,挑不出毛病。
              半天没有动静,只听“嗖嗖”两声,白玉堂两颗飞蝗石出手。展昭第一反应就是仇家追来了,锐利的目光朝树下扫去,却是白玉堂的马儿挨了两记石子。马儿惊得长嘶一声,扬起前蹄,箭一般冲出。不消片刻,便在林间失了踪影。
              恍然明白过来,展昭苦笑,回首再看,白玉堂一扫方才落寞神情,双手抱臂站着,居高临下地看他,满脸的得色。他的衣带临风飞扬,越发衬得他整个人落拓不羁。
              “这下好了,没了马儿,再连夜赶路我可吃不消。”白玉堂挑挑眉,舒舒服服枕着手臂靠坐下来,“陪我说会儿话。”
              倒是忘了,偷奸耍滑不就是这老鼠的本性吗?展昭摇摇头, 玉堂终究是玉堂。
              叹口气,那么,就先顺其自然吧。
              定了定神,清持开口,“白兄请说。”
              见展昭一个“请”字说得恭谨,白玉堂轻轻“哼”了一声,“问几个问题,紧张什么?”
              “白兄问就是了,展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虚伪。”
              “我问你,三年前你为何上陷空岛?半月前你又为何来松江府?我和你有什么牵连,为何我会为你寻水酿酒?你和丁月华曾有婚约,又为什么没成亲?为什么月华没成亲,却有了个从开封送来的孩子,那孩子偏又和我同姓?还有......罢了,那个先不问了。”白玉堂不自在地顿了一下,目光闪了闪,“先把这些答了吧。”
              “白兄既然问了,展某自当勉力一答。三年前上岛,自然是担心白兄伤情。半月前不过是办案路过,因为实在抽不开身,也就没来得及见上白兄一面,还请白兄不要怪罪。寻水酿酒则是展某是爱酒之人,白兄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白兄费尽心思为的酿出美酒,说是特为展某寻的着实言过其实了。至于与月华姑娘之事,那是展某私事,与白兄无关。”
              “吴家村的老汉说我寻那酒酿的是竹叶青,可白爷对这酒可没痴念到特为了它去深山寻找山泉。”展昭答得敷衍潦草,白玉堂如何不知,一阵冷笑,“怎么,展大人成了管家的御猫儿,便不肯对我这一介草民说真话?”
              见不得这样的白玉堂,展昭犹疑片刻,说,“因为那是我最爱的酒。至于其他——”
              “停,别说了!”白玉堂忽然猛地一扬手,自顾自地闭了眼睛,“白爷乏了,要睡了。”
              解释的话语哽在喉间,展昭垂眸,无奈地笑笑,也跟着闭目养起神来。
              三年中外出办案时多是独来独往,坐卧休息,总保持着惊醒。况且,身上伤处没能好好处理,一阵阵的灼烧感也叫他难以入眠。只听得对面那人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绵长平稳——若不是曾经那样亲近,他大约真地以为他是睡着了。
              原来你也不能再入当年一般,在我面前敞开心扉。
              玉堂,如今你我之间几分真假?
              展某又当如何待你?


              89楼2014-07-18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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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时阴时雨的时候还未察觉,天才刚放晴了两日,更兼知了声声,一天聒噪过一天,才恍然,入夏已深。
                五更天刚过,天便似被扯去一层黑纱一般,朦朦胧胧地亮了起来。初时还有些微沉郁,不消一刻,太阳爬了一树高,耀眼金辉漏过层叠的枝叶,轻轻巧巧洒下,给淡蓝的天空染上了微黄。
                白玉堂一向浅眠,况这三年来在陷空岛调养,如何睡得惯这又冷又硬的树枝。
                早早地醒了,心里盘算,寻人也好,找回记忆也罢,一来,终归是自个儿的事情,与那人曾经处得再好,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外人。过往记忆这种东西,外人见得其表,却不知其里,如何能全盘依托?
                白爷昨儿也真是糊涂了,见他生了张好相与的脸,不知他好歹,就差点把什么都说了。
                二来,这事也急不来,既然白爷近来无事,去汴京待个三五月,能寻得一分半毫,自是美事一桩;若不能,算是出门散心也好。
                这么一想,心里松快不少,剑眉舒展。
                抬眼看展昭兀自沉沉睡着,显见的是受了伤极易困倦,略略暗自悔过昨夜鲁莽。
                虽不熟识,却也晓得以展昭性子,不会因此计较什么——这个人可真是…
                白玉堂正自烦扰,那边展昭却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模糊的声音,活像只慵懒的花猫。
                白玉堂愣了一下,斜靠在树枝上的展昭浑然不觉,只觉得阳光刺眼,扰了好梦,不情愿地把脸埋在肩窝,蹭了蹭,才心满意足地缓缓睁开眼睛。才睁了眼,便看见醒了不少时候的白玉堂正望着自己,微微有些窘迫,心中懊恼,昨夜初时还警醒得很,怎么后来就睡着了,还睡得这般死。
                白玉堂看在眼里,满心的不可思议。素闻南侠温文尔雅,行事谨慎。昨日见了,也看得出是个自持的人,可刚刚那小动作,却如此散漫?面上却不愿显山露水,只似笑非笑看着他。
                只那么一瞬,展昭错觉时光又遁回三年前,没有冲霄一役。渺渺红尘,前途多舛,身边却尚有一个白玉堂。
                苦笑一声,展昭凝神,竭力撇开不合时宜的念想,平稳的声音道了一声,“白兄,早。”
                方才将醒未醒时才露些真性情,现在倒又端起架子来了。
                “不早了,展大人。”
                白玉堂说得阴阳怪气,展昭只作不见。
                “白兄往哪里走?”
                “汴梁。”
                展昭的脸色变了变,忍了一下,还是禁不住说,“恕展某多嘴,以白兄现在的处境,去汴梁怕是不妥。若无要事,还是不去的好。”
                白玉堂向来听不得这些婆婆妈妈的规劝,若是哥嫂说出来还能勉力忍着,碰着外人,定是二话不说就翻脸走人。只是看展昭说得诚挚,一时竟不忍顶回去,反倒宽解道,
                “白爷可不向你这不济事的三脚猫,寻常人非但伤不得爷,白爷还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话虽不好听,语气却软和些。
                “那……白兄有分寸就好。”
                “啰嗦。”白玉堂轻轻哼了一声,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这人还算知趣,勉强合得白爷脾胃。当下不再理会,施展轻功,依旧寻了上来时的几个借力点,稳稳当当落在了地上。
                展昭循着他的步子,也跟着下来,身法轻灵,却不出彩。
                “舍不得让爷爷见识见识江湖上盛传的‘燕子飞’?”语气嚣张,夹了几分挑衅。
                “白兄,还不把流云召回来吗?”
                白玉堂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气焰顿时削减大半,“你知道?”
                “我知道。”
                不多会儿,二人一马,就这么上了去汴梁的小路。
                白玉堂仗着是自己的马,又借口展昭有伤在身,硬是要展昭坐在自己身前。展昭无奈,拗不过他,就只得认了。白玉堂本高过展昭一头,双手又揽着缰绳,这么一来,结结实实把展昭抱个满怀。
                感觉那人气息拂过耳畔,展昭别扭地挣了挣,没能奏效,反惹得白玉堂不满,“再动,就下去。”
                一路上白玉堂不时拣些有的没地询问展昭,尽是些没要紧的琐事,展昭有的字字句句,答得细致入微,有的含含糊糊,一笔带过。白玉堂有时追问几句,展昭语焉不详,他也不见着恼,全当是旁人故事在听罢了。
                待还要再问时,展昭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低不可闻,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白玉堂偏头看去,展昭眼睛微闭,长而舒卷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圈淡淡的阴影。偏薄的嘴唇若有若无泛着一丝笑意。竟然,又睡着了?这也能睡着?!
                听说过南侠的燕子飞和袖箭,可没听说过南侠这么能睡啊?难道是在陷空岛待得太久,消息闭塞?
                想想白爷这一路赶来,非但自己的问题没有解决,反倒给这御猫打了下手?
                心中一阵不平,冲怀里的人吹鼻子瞪眼,奈何展昭睡得安详,半分也觉察不到,翻了半日的白眼也尽付之流水。
                忽然,展昭的眉毛皱了一下,白玉堂一怔,不再乱动,前行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只心里咬牙,臭猫,等你醒了,白爷有你好看!
                片刻,展昭微不可查地叹口气,玉堂既不信我,又何必……
                不若这样,反倒清净。


                110楼2014-07-20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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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玩了一趟,修整了几天,更了一段,你们别打我呀我估摸着应该还有一更就算更完了吧ojz后面越写越和我的设想不一样,不过好在剧情没有太跑,我还有能力给它安个结尾→_→虽然会奇葩了点儿,烂白菜、臭鸡蛋痛痛快快地砸过来把╮(╯▽╰)╭


                  154楼2014-08-05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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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大人的辞行开始,五爷的辞行终结,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本来想着是个短短短短篇的,现在看来大概只能算是个短短篇吧。不管怎么说,没留坑就好【对自己的要求真低→_→
                    喜欢鼠猫,也很欣赏五爷和展大人,也很喜欢鼠猫吧,献上一篇渣文,算是拜吧╮(╯▽╰)╭还请大家笑纳


                    167楼2014-08-05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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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甜不甜我也说不上来,看了看宋朝这几次战争结局都不算好,写着写着差点又要虐了?不过怎么虐都不会有人领盒饭就对了,因为我发不起盒饭→_→
                      当然,幸好我及时发现了虐的苗头,并把它掐死在了摇篮中,所以现在看来还能算是一个半糖的番外吧\(^o^)/~
                      不管怎么样五爷想起来了,虽然处理得有点神奇?恩,差不多就是这样╮(╯▽╰)╭】


                      197楼2014-08-08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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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的强迫症得到了疏解,默默遁走】


                        209楼2014-08-12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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