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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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绿意盎然的咖啡馆,一桌对面的两个人,好似溶入那绿意沁人的景致里,带着他们各自淡淡的忧伤,与暗暗的欣喜。
全贤珠何其所幸,即使无言无语,也似低吟浅唱一首无字的歌,赢走了金元所有的倾慕。
比如此时,低头、缄言,静坐在他对面,他已是欣慰不已。
“一起吃个饭吧。”他呈着笑颜,呈着好心情。
“我现在也很忙,给你20分钟。”真作,她竟然还看了腕表。
“真是。”她果真被笑话了。
依然是那么诡魅的讪笑,只是面对的是他女朋友,阿元的心情可就大不相同。
贤珠始终是他点燃的烟花笑,阿叹从来是他冰挂的霜月冷。
谁知道,当他那么诡魅的讪笑时,她有没有心跳加速?不过,即使内心狂跳她也会假装。
阿元随即帅气地连接着动作,掏出来、递过来,竟是一只皱巴巴的小纸袋。“去美国出差,看到好玩的东西。”他还真是按计划出牌了。
完胜!全贤珠竟然忘了做作地推辞,而是好奇地拿过去,还好奇地问起来“这是什么?”
听过阿元的解释,她竟然也会莞尔一笑,“跟双棒冰一样嘛。”
“那是什么?”临到阿元好奇了。
“超市里卖的冰棍。”这是她在他面前难得地放下心防堤线的瞬间。
那个瞬间,阿元也是醉了,他又荡漾了。
那一年冬天,她大学某个寒假工作过的那家的超市。超市橱窗前,他经常去占座儿的桌椅。
那时候的贤珠,内心纯净如水,她对阿元的情感也是纯粹如水。
“哥,你喜欢我肯定没有我喜欢你的多。”贤珠总是毫不矜持地这么表白,也会毫不掩饰地这么行动。
她不是每天都上夜班,他也不是那么悠闲每逢她夜班就来跟班。但他每次来,贤珠又是欢喜又忧。她的欢喜自不必说,但她也是忧愁,让元哥这么坐冷板凳等她,她会心痛的。
那时候的贤珠相当善于变通,也是相当有行动力的。那就让元哥的冷板凳变得热乎乎的不就好了嘛。
她真就着超市椅子的尺寸,缝制了一个L型复合一体的坐垫与靠垫,阿元一来,她就殷勤地掏出来套上,那个属于阿元的专座。
她在整理超市环境时,故意将盆栽绿植摆在阿元座位的最佳视线之处。最精致的一盆小绿植,亦被她假公济私地移到那桌面。无论是那儿,被全贤珠关注的空间总是不失温馨。
那时候的阿元,毕业后正式进入集团不久,正是他奋力打拼的时期。
虽说他时不时会为他的爱情守候在这里,但是他绝不会只为无所事是的守候。这里不过是他挪移了个地盘的加班地点而已。
他必须拼啊,叔叔伯伯家的那些兄弟们,那个不在摩拳擦掌,用智铺谋。
有钱人家的儿子都是纨绔子弟?那都是平民百姓的自我催眠吧。人家受用的教育与造化,并不都是白搭的。当然也是各家自有差异,造化的才不尽相同。
比如金元这样的,家教(尽管家风漏洞百出,但家教仍不失严谨)与家族的使命感,也是他们出落成精英的重要因素。
种种归因,阿元在他的同辈中自是聊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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