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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と水】流水一分春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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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首先是打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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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去看看我会努力写的。【打滚
其次是说明。
上个贴子被我手抖删了。【我手贱我承认
所以再开一贴。
最后鞠躬。
再握拳,我一定会加油写的!


IP属地:湖南1楼2014-07-03 16:25回复
    阿周我艾特艾特你~@wnachow
    这名字略怪啊,可有解释~


    IP属地:湖南10楼2014-07-05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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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对于打斗场景我就不赘述了,横竖一边倒,那浪人听着冲田总司这名头便软了腿,只胡乱招架了几回便落荒而逃。我咬了口盐渍樱花的和果子,笑眯眯说:“可见是你的刀亮些,那人被亮瞎了眼呢。”
      冲田总司说:“你招来这样的麻烦,我帮你打发了,你却跟我说这个?”
      我捂着被茶水泼到地地方叫唤道:“诶哟哟可疼了,你泼的那水可烫了。”
      冲田总司:“……这是我该做的你什么也没说错。”
      我瞬间不疼了,正色道:“看来你认识错误还算深刻,我就不追究了。”
      冲田总司叹气说:“其实我们剑客最重尊严了,你这么颠倒黑白——”
      我截断他:“对不起我颠倒黑白了,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冲田总司:“……啥?”
      在我的认错与冲田总司的迷茫中,我把所有的东西吃完了,然后起身拍了拍灰尘,开心地说:“咱们回去吧。”
      冲田总司恼火说:“还说我不是陪你来吃东西的。”
      我说:“你是嫌弃我没有给你吃么!”
      冲田总司说:“……我们回去吧。”
      于是我们踏着夕阳回去,晚霞如被水浸染的大红妆花锦缎,泼泼溅溅在天际横展。京都正是最静谧的时候,劳累的人都归家去。我想我再也回不来家了,冲田总司也是这样,但是他不知道。他满怀着希望来到京都,从未想到自己的归去是为了迎接死亡。
      我心里有些怜悯,但这毕竟不可更改。我不是个固执的人,对不可更改的事,便只能不想。
      仿佛不想就不难过。
      我正歪歪斜斜地踩着木屐走路,左侧忽地横出一柄亮眼的刀锋,凌空而来,携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我全然骇住了,呆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好在冲田总司反应敏捷,抽刀格住迎面的刀锋。
      他们战在了一起,冲田总司说:“你快走,去屯所报信,把土方先生他们喊过来。”
      我带着哭腔说:“你们屯所在哪儿啊?我都不晓得。”
      然则冲田总司已然没空理睬我的话,显见是遇上了强敌。我见形势委实是危急,唯有强压心中害怕,跌跌撞撞冲他们屯所跑去。方才说不晓得屯所在哪儿是我胡说,因着和子早些时候便告知了我,那地儿是得避开的。
      跑的路上我崴了脚,疼得直哭,好在屯所也不远了,歪歪扭扭冲进去便嚷嚷道:“冲田先生遇上麻烦啦,他叫我唤你们去帮他。”屯所里的人焦急地打听清楚地点后,迅速地赶赴过去。
      那样的人,我不希望他死掉。当然他最终还是要死,但总归不在这里,总归不是为了我。
      报了信我就歪在地上哭,一面哭一面揉我崴伤了的脚脖子。屯所里出来一位抱刀的剑客,冷着脸皱眉问:“你这么一味地哭做什么?你哭就能救回总司么?”
      我抹泪生气道:“怎么哭都不许哭?我才不是为了总司呢,我是脚痛啊。”
      冷面剑客神色一抽,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冷冷道:“受伤了你不早说。”
      我说:“因为我要先哭上一哭啊。”


      IP属地:湖南12楼2014-07-06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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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我怎么就这么勤劳。


        IP属地:湖南13楼2014-07-06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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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据说待屯所的人赶到时,冲田总司已然将那些人都解决了。我走后又汇集了许多长州藩的剑客,冲田总司将他们一一给打发了。这是斋藤一冷着脸冲我说了,我听了哇哇叫说:“冲田先生这样厉害?”
          斋藤一继续冷着脸说:“你以为他第一剑客是白叫的么?”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冷着脸,拽得像个二五八万,实则是个傻瓜蛋。”
          斋藤一仍旧冷着脸说:“你说什么?”
          我放弃了,有些设定不可更改,便如学渣永远不能进阶学霸,除非他是进击的学渣。
          冲田总司没有受伤,换了染血的羽织,擦干净刀刃的血,他见到我时依旧是个翩翩的少年。他说:“我送你回去。”
          我捂着脸说:“我崴了脚,走不动了。”
          冲田总司却是意外的固执:“我背你回去。”
          我说:“这样吧,我借住一晚,你们派个人跑腿知会和子一声。待明儿天亮了,便租个马车送我回家。”
          冲田总司坚持道:“我背你回去。”
          我埋头哼哼道:“呜呜,脚踝好痛啊,我这是为了谁才跑那样快?我又是为了谁才崴了脚?”狠狠憋出了泪水,呜咽道:“收留一晚都不肯,忒小气,疼死人了。”
          但冲田总司像个进击的剑客一样固执:“我背你回去。”他握住我的手,放柔声音说:“我背你回去。”他汲了井水替我冰敷,我犹自委屈说:“你只会说那一句话么?小气便罢了,还不安慰我。”
          冲田总司说:“我送你回家。”他拥住我。
          此番却不是假哭了,我的泪水滚了下来,呜呜说:“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你将我送回和子那里,并不是送我回家。我的家在一个回不去的地方,你没法子送我回家。
          我不爱这个战乱的年头,我一直充满恐惧,生死的界限这样轻薄。我想回家。
          他拍拍我的背说:“不要怕,我送你回家。”
          原来他也是恋家的人,他这样固执,只是不想让我经受与他相类的痛苦。然则他不知晓我早已与他同病相怜,我们都回不了家了。
          春日的月光如清酒,是一汪碧阴阴的翡翠,是浅酌低歌的琥珀盏里的澄碧。
          总司踏着月色背我回茶楼去,屯所里的人一则是担忧,二则是不理解。但总司鲜少有这个固执的时候,他们都不知所措又无可奈何,终究退让了,许他背我回家。
          总司说:“芳信你有点重啊。”
          我瞪眼:“胡说,是衣服重,我穿得可多了。”
          总司反驳道:“我冬天背姐姐,她都比你轻些,冬天穿得可更厚。”
          我义正词严道:“怎么是我重呢?是你姐姐太轻啦。”
          他神色忽地怅惘:“不错,我姐姐太轻啦。”
          对他的姐姐我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命不好。这世道的人的命大多都不怎么好,然则总司是很爱姐姐的,他想起姐姐瘦弱的身躯,一定很感伤,就像我想起自己胖胖的身躯一样的感伤。
          不对,我是微胖。
          茶楼前和子在等我,月色下她的容颜如春日山水明艳动人。我嘱咐总司说:“什么都别告诉和子,只说我不小心崴了脚。”
          总司按照我的吩咐做了,和子把我迎进门,送走总司后就开始数落我的不是。我昏昏沉沉,歪在榻榻米上睡去了。


          IP属地:湖南18楼2014-07-07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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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到了这个时候。生日快乐。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4-07-08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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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我冲他招招手,总司翻过篱笆来到我窗前,我说:“你怎么来了?”
              总司说:“我想来看看你啊,可惜你那和子总不让,所以我偷偷进来了。”
              我得意说:“你可晓得,偷偷摸进女子的闺房,可是风流男人才做的事。”
              总司微微一笑:“你是叫我风流一把么?”
              我忙摆摆手:“不必了。”
              我趴在窗户边同他聊了好一阵,往昔我晓得这冲田总司是很会同小孩儿玩的,现在可知他同我这么个大姑娘玩也不赖。我很开心,叽叽喳喳地说了好久,然后总司抿唇一笑说:“你何不偷跑出去玩?”
              “和子会杀了我的。”思及她那大力我便心有余悸。
              “哪能呢。”总司轻描淡写,“咱么偷偷出去,然后我偷偷送你回来。对了,你脚伤可养好了?”
              我点头道:“一点小伤,一两天已然好了。”
              “那便同我出去罢。”他又撺掇我。
              实话说我很是动心,而后便将顾忌抛之脑后,先是翻过窗户,再是翻过篱笆。翻窗户之前我恍然大悟地拍了拍额头,道:“对了,我还没带上那块寿司,你等等。”
              总司:“……”
              我从不曾翻过窗户,也从不曾翻过篱笆,不想这两件事做起来倒不难,我带着伤亦是轻轻松松。翻出去后,我害怕得很,拉着他跑远了,方转过脸商议道:“咱们去哪儿玩?”
              总司思索着说:“正午已过了,我听闻西洋有下午茶的风尚,不若去吃下午茶?”
              我愤怒道:“你不要以为我说玩就是想吃东西,不许你侮辱我。”
              然则最后我们还是去吃下午茶了,因着我甚少吃那样的东西,颇嘴馋。
              京都这些年开了好些家西洋吃食店,我依稀记得穿越前的史书上说过“黑船事件”打开了日本的国门,显见如今日本的国门是被打开了的。京都鸭川边上便坐落着一家西洋店,淋漓的墨迹,CRISTAL。
              CRISTAL的风格宛然如白色骨骼,大厅便垂着水母形的水晶吊灯,因着是下午,尚未点灯,只是阳光透过雪纺窗帘照进来,水晶折射出西式教堂彩绘的光彩。
              我生得比总司晚些,于西方到底比他多些阅历,进了餐厅便毫不迟疑地点起餐来。总司还四周环顾,我便点餐完毕,说:“我点的是锡兰红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还点了水果塔,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总司哭笑不得:“你总得问问我啊。”
              我淡定道:“我喜欢就够了。”


              IP属地:湖南28楼2014-07-09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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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这回偷跑出去并未被和子发觉,回茶楼后我整个晚上都在兴奋。和子晚上点着烛火在我旁边做针线活,见着我委实难耐的兴奋,便问道:“什么事这样开心?”
                我挑眉毛说:“和子你晓得莴苣姑娘么?”
                和子迟疑道:“爱吃莴苣的姑娘?”
                我摇头道:“不对不对,是一个姑娘住在高高的塔楼上,那个塔楼没有楼梯,所以她不能下去也没人能上来。不要问我她怎样上去的,我忘了,不过琢磨大抵是巫婆的诅咒。然后她长大啦,头发可长了,有塔楼那么长,她整天在塔楼上唱歌,一天某个王子听得了她的歌声就陷入了爱情,于是莴苣姑娘放下了长长的头发将王子拉上了塔楼,王子把她救了出去,从此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总觉得这故事略凶残啊,用头发拉一个人,这得多疼啊。”和子若有所思,然后说,“不对不对,这跟你今儿晚上莫名的兴奋有何干系?”
                我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说:“和子和子,我若是遇上了爱听我唱歌的人,你会许我放下头发拉他上来么?”
                和子骤然变色,轻柔地摸我的头发说:“芳信,你永远活在塔楼上不好么?楼下的日子没有楼上好,楼下会死很多人,而楼上自有人护你一世周全。”
                我说:“王子是不能留下的,王子在楼下有很多小伙伴。”
                和子肃容道:“那就不要把他拉上来,不然我把你的长头发剪掉。”
                和子这话忒不厚道,我同她打这样久的哑谜,可不是为着这样一个结果。我耍赖说:“不嘛不嘛,我就是要留长长的头发,就是要把王子拉上来。”
                和子埋头做针线不理睬我,忽地又抬头说:“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叫莴苣姑娘?”
                我寻思了阵,勉强说:“也许当真是因着她爱吃莴苣。”
                往后的禁足期间,总司常来找我玩,和子竟然一回都没发现,我奇怪又庆幸。过了几日,我也识得了几位新选组的人,虽各人秉性不同,然并无一人如传言般凶神恶煞。
                总司笑嘻嘻对我说:“只是对你不凶神恶煞,其实我们是很凶的。”
                我说:“你凶啊,你凶我也不怕。”
                我如果是那莴苣姑娘,我就想把长长的头发放下高高的塔楼,将那个听我唱歌的人拉上来,他会带我下楼去。不论楼下刀光剑影有怎样的心酸故事,他都免我颠沛流离转徙千里。


                IP属地:湖南30楼2014-07-09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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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我的禁足取消了,撒着欢儿往外头跑,和子还叮嘱我小心仔细些,我只当作耳旁风。总司巡完街便来找我,故而常是夕阳西沉的时候,通常的流程是我们见面先聊一聊,然后去买些吃的,他奚落我一番,我反驳一番,再去夜市里晃悠,夜市里满目珠玉琳琅,我却依稀记起灯火阑珊处的诗句,似乎是花千树星如雨的时节。
                  今儿逛完夜市总司送我回家,他说:“每天都逛那个你也不嫌烦。”
                  我教育他:“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
                  总司说:“我又不是女人,我不爱。”
                  我说:“对,你是小孩儿,名堂特别多。”
                  总司有点生气,这也是小孩儿脾气,我懒得理他,蹦跳着回茶楼。茶楼却燃起了通天的火光,是三途河畔妖冶的花朵,红得艳色倾国,宛然少女春风里著红裙跳舞。
                  我大惊呼喊道:“和子!”
                  旁人说:“茶楼里那位和子姑娘没出来呢,火忒大了,咱们进不去,她更出不来。”
                  我哽咽唤:“和子。”直扑上前往火里冲,总司却从身后抱住我说:“芳信,别犯傻,你救不了她,莫要平白搭上自个儿一条性命。”
                  虽然总司瞧着娇柔,实则力气还挺大,我扭不过他,只是哭。我也只能哭,我做不了旁的事,我那么害怕失去,但我可能要失去她了,失去和子。
                  我头一沉便昏了过去。
                  我果然是失去她了,转醒时一切都完了。那平素冷着面的斋藤一依旧冷着面告诉我,茶楼里一具枯尸,手腕上一串红珊瑚钏子,茶楼里旁人辨认说是和子的东西。
                  不错,和子腕上有串红珊瑚钏子,她肤白,衬着很是好看,如雪上艳艳一朵红梅。
                  但是我失去她了。
                  我拖着疲乏的步子去收殓她的尸身,其实不过一堆枯骨。她曾是岛原最美的太夫,满城的人为她一舞所倾,她眉目如画,她神采飞扬。那样美丽的和子,我平素爱笑她老,其实从不曾老去,可是已经死了。
                  总司说:“灾祸总在不经意间降临,你不要太伤心了。”
                  我其实没有新选组朋友们所担忧的那样伤心,没呕血也再不曾昏倒,甚至没有撒着泪写诗。但是我沉吟着说:“这火,烧得不一般。”


                  IP属地:湖南33楼2014-07-10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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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果然不是寻常的火灾。
                    依和子平素对我的教导来看,她是很注重安全的,这样的世道上也就机智谨慎的人活得好些,而和子显见是活得好的,我不大信有意外导致火灾。
                    待新选组的探子来报,竟是长州藩的人在作祟。我恨得直咬牙,悲愤道:“和子同长州藩有什么牵扯?竟劳驾他们动起手来。”
                    负责情报的山崎含糊道:“也许,也许是因着总司那一回的缘故。”他难堪地觑了我一眼。
                    竟是那一回!那一回我为总司报信,长州藩人的情报机构自然查明了缘由,迁怒之下放火烧了茶楼,意欲置我于死地。不想我不再茶楼,生生害了无辜的和子。
                    我几欲呕出一口血来,哆哆嗦嗦地抓住总司的手,恨恨问:“你们是反长州藩的吧?”他默然地点点头,我含着血泪说:“我想加入你们。”
                    总司尚未开口,山崎便反驳道:“你一个姑娘家,不要胡说八道。再说了,你纵然是加入了我们,也对付不了长州藩,平白成了他们的靶子。”
                    我不过含恨一言,自然也晓得这要求有多儿戏。可那火总盘旋在我脑中,纵我不曾呕血亦不再昏倒,然那红扶桑般舔舐月轮的火焰依旧在我心中开出灼灼的火炬花,那样的红色,像是要生生烫出洞来。
                    我哭道:“可我往哪里去?”和子筑了一座高高的塔楼,像是巫婆似的不许我下楼,可是没有和子了,塔楼坍塌成一片灰烬,我拨开层层灰烬亦寻不到未来的路。我已然没有了那样高的塔,可塔下尸骨堆山公子红妆灰飞烟灭。
                    总司沉吟道:“你毕竟是因为我们新选组才陷入这样的窘境,我回头问问近藤局长,看能否让你在屯所待一段时间,待日后有了出路再行计较。”
                    其实我没有出路了,但我还是点点头。
                    就这般在新选组的屯所安家落户。好在往昔同总司耍时认识了许多人,初来乍到我虽拘谨但不认生,过了些时日便好了。
                    转眼春日尽,夏暑深沉。屯所外池塘柳荷千顷,暑溽时分含烟惹雾,飘飘如飞流漱峡。我担当了厨师大任,从开始的不可名状物体,到如今鲜美动人亦算是完成了一次蜕变。
                    稀微落了雨,我拄着伞去买菜。屯所门前遇上总司巡街回来,待我打过招呼,他便低头咳嗽了几声。
                    终归是来了。我有宿命的悲凉。但我不动声色,关切道:“可是喉咙不舒服?”
                    总司浅笑道:“约莫是着了夏病。”
                    若非我知晓真相,只怕要被他骗过去了。我仍勉力笑着:“正巧我出去买菜,顺便替你抓几副药吧。”低笑说:“川贝枇杷膏如何?”
                    总司困惑道:“什么?”
                    我一本正经:“还是来点东阿阿胶吧。”
                    总司继续困惑。
                    我仍旧一本正经:“当归丸亦是少不得的。”
                    总司再不懂我的话,好歹也晓得当归丸是女子调红的药,当下涨红了脸,怒道:“芳信你就爱胡说。”
                    我正色如常:“我可是为你好哟,你这样娇柔,怎样撑得住第一剑客的名头?”
                    他不再同我闹,我同他错开身去买菜。雨势略略大了些,如万千珠帘帐子挂下来,垂出盛夏万物拔节生生不息的光景,远远有叫卖声,依旧宛然隔着雨水织成的珠帘帐子听戏,隔过了众生的悲欢。
                    我捂着嘴哭了出来。
                    我要失去他了。


                    IP属地:湖南39楼2014-07-11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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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青泽瞬0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4-07-15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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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当归丸自然是没有买,却买了冰糖与梨,预备做冰糖雪梨羹替他润润喉肺。于总司的病而言,此举不过是徒劳,然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我得尽尽心力。
                        我当初是学医的,然学得马马虎虎,照顾个人还成,要我治肺结核委实难为我了。我倒不是自责,我只是难过。
                        我煽着火炉子熬羹,一面怔怔地落下泪来。正哭得起劲,便听总司在我边上轻声说:“你想和子了么?”
                        方才我委实是没有想和子,但我所想的又实在不能向他诉说,唯有勉强地点点头:“不错。”
                        总司摸摸我的眉毛:“你遭受这样的祸事,归根究底是因为我,我定然杀光那些攘夷者,替你讨个公道。”他倚着窗抱着臂,窗外山茶绽裂如一汪玫瑰色湖泊,是非洲佛得角粉红色湖泊上盛开的花朵。
                        我说:“我从不认为这是你的错,错的是他们,把怒火倾泻在无辜之人身上的他们。”
                        总司别过脸:“若不是我——”
                        我懒得理这个钻牛角尖的人,自顾自熬软了羹汤,盛出来递给总司说:“你近来不是着了夏病么?吃这个润润嗓子,仔细别烫着了。”
                        话音未落,总司便火急火燎地搁下碗,用冷水漱口,其后方郁郁道:“已经烫着了。”
                        我叹气:“你是傻的么?眼见着刚被我从火上撤下来。”
                        总司委委屈屈地瞪大眼睛看我,我又叹了口气,端起碗用勺子喂他,一口口吹凉了再喂,这家伙倒是受用得很。我心情恶劣地喂完了,重重将碗往桌上一搁,沉痛道:“冲田君,我上回这么做还是喂我弟弟喝木鱼汤。”
                        总司由衷赞叹道:“你真是个好姐姐。”
                        我扶额:“你晓得我弟弟多大么?五岁!冲田君你多大年纪?”
                        总司仰头沉思:“大概今年二十五了。”
                        我:“……”诶你这理直气壮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们并肩步出了厨房,我烧了炭火正是灰头土脸的,总司却一袭浅葱羽织干干净净。我觉得这没道理啊,没道理我辛辛苦苦替他熬了羹,到头来我邋遢了他高洁了。
                        于是我把手上的灰往他袖子上擦,总司忙避开我,慌乱道:“芳信你是小狗狗么?到处乱蹭。”
                        我说:“汪汪。”继续面不改色地擦手。
                        总司哭笑不得,也不再躲,只是含着笑歪头瞧我。待我擦干净了,方慢吞吞说:“芳信你当真是姐姐么?我怎么觉着你比那五岁的孩儿还幼稚些?”
                        我瞪大眼装婴儿哭。
                        总司笑得弯腰,笑岔了却又猛咳起来。我扶着他悲声道:“总司,总司。”是啊,他今年二十五了,我怎能忘记这样的年头,生命攥在手上像攥住沙子。
                        我如何抓得住你。


                        IP属地:湖南45楼2014-07-15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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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来救救我。
                          池田屋是1864年,总司过世是1868年。
                          我难道放弃池田屋么么么!
                          不能放弃难道我把这四年都写出来么?
                          我不要啊。
                          中间过渡好了。


                          IP属地:湖南49楼2014-07-16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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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总司的年纪改为二十二,不然出现BUG啊~
                            我更文去。


                            IP属地:湖南51楼2014-07-16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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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总司也只是断断续续地咳嗽,屯所里的人并未太在意。我替他好生养了养,咳也不大咳了。夏日渐渐深沉了起来,我仔细掰着手指头换算了年号与公元纪年,今年正是1864年,发生池田屋事变的那一年。
                              暑热愈加溽湿难耐,京都的气氛也日趋紧张了起来。近藤先生近来总在吃饭时冷笑说:“到底到了这个时候,咱们和长州藩总得拼出个生死来。”
                              其实我不太懂,拼就是拼,何苦拼出生死。可大家都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亦不好多说什么,只埋头吃东西。日本人有神一样的逻辑,何况是乱世,我压根儿不想懂。
                              总司倒是云淡风轻的形容,偶尔伙同我去逗弄土方先生。初初我是有些怕土方先生的,后来见他除了气得跳脚,虚张声势地威胁几声外,再无旁的处理,胆子便肥了。
                              今儿中午,我便磨了墨汁同总司溜进了土方先生的休息室。土方先生睡得很安静,总司歪这头打量了一阵,冲我摆摆手,示意我搁下墨汁。
                              我轻声问:“不往他脸上画乌龟了么?”
                              总司也轻轻说:“不了,不好玩,玩过了。”他从怀里掏出胭脂盒与皮筋,兴致勃勃地往土方先生脸上抹过去。凭着这些时日整日价同他厮混混闹,我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用皮筋精致仔细地为土方先生扎起小辫子来。
                              我们动作都很轻,一点儿未惊动土方先生。待我二人收拾完毕,相视一笑便偷偷出了门。
                              我说:“你这主意很是新奇啊,不错不错。”
                              总司说:“你的行动也很便捷啊,不错不错。”
                              相视许久,我们都憋不住哈哈滚做了一团。正巧这时负责情报的山崎先生匆匆来寻土方先生,他恭敬地敲了敲门,退身立在一旁,听得门内土方先生悉悉索索地穿衣声,我同总司又一对视,猫腰偷偷溜走了。
                              待我们小跑到屯所外,便听得土方先生一生怒吼响彻云霄:“总司!芳信!你们干的什么好事?给我滚出来。”
                              傻子才会滚过去呢。
                              回屯所后,得知了山崎先生带回来长州藩聚会,密谋纵火烧京都的消息。
                              我心下一凉,问:“你们预备去捉拿他们么?”
                              土方先生面色阴沉:“自然。”他甩过两记眼刀,狠狠地剜了我与总司,显见是还在记恨着中午我们为他搽胭脂扎辫子的事。
                              我觉得气氛很沉闷,难以忍受,开口道:“土方先生,您别这样眼巴巴瞅着我。您倘若喜欢那些小辫子,待你们得胜归来,我再替你扎一回便是。”
                              土方先生气得爆青筋,旁的人显然是亲眼见着了或是自他人处听得了副长中午的狼狈模样,别过脸咯咯笑。土方先生忽地面色平和:“倘若咱们得胜归来,再被你们折腾一回倒也不妨。”
                              我一本正经道:“此乃副长风范。”踢了踢笑得东倒西歪的总司:“你学着点儿。”
                              总司勉强止笑答我道:“我若是有此番副长风范,岂不也成了副长?”
                              我挑眉毛:“即便你会为自个儿搽胭脂,我也不会为你扎辫子,你可够不上副长的资格。”
                              土方先生:“……”在你眼里副长的资格就是搽胭脂扎辫子么混蛋。


                              IP属地:湖南52楼2014-07-16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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