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同人翻译]软弱
[无授权自翻（授权已补，见后）; 白俄/立陶; what if设定: 娜塔最初喜欢托里斯，但后来历史、怀疑和恐惧将他们分开了]
Natalya had always loved him as a figure, but she couldn't love him as a man.
原文地址：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740454
原作者：tsunbathing (bluebelle)
译者：Sasana

曾经有一段时间，娜塔莉亚被她的邻居深深地迷住了。那时候她还很弱小，还相信着童话故事。而他就像风度翩翩前来拯救她的骑士。他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一副温和的嗓音；由于她不愿意骑马，他会翻身下马，拉着她的手，和她一起走上好几个钟头的路。
当他们相遇时，她还不知道该怎么理解面对他。看起来他要比她大上一两岁，而当时她孤单一人又很害怕，以为他也是敌人。可后来他把她带回家，给她食物，还有温暖的床铺，告诉她不用怕。他会保护她。
他也救了他的姐姐喀秋莎，因而在她眼中，他就是个英雄。当托里斯出外击退敌人的时候，娜塔莉亚会高高兴兴地和姐姐呆在家里。只要卡佳（注1）给她梳头发，跟她讲故事，用甜美的声音为她唱歌，她就决不会感到孤单。然后托里斯会回来，他们一起吃晚饭，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有一次她看到他在战斗中的模样。那次敌军攻击的地点离他家很近，因此他亲自前往平定。只要条件允许，他总是会那么做。他还告诉她，要是他自己没法保卫他的家园，那他也无法称其为“他的”家园了。他说那关乎尊严。对她来说，尊严是个新概念，但她仍旧仰慕着他身穿铠甲，挺直腰杆，率领士兵们冲向战斗的模样。他的目光狂热而凶狠，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脚就自动地跟着他走了。
在战斗中他更勇猛了。在她眼中，他简直是不可战胜的，他的声音响彻整片战场，他的士兵仔细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他也很强，似乎没有一个与他对战的敌人能够碰到他一点儿皮毛。现在她看出来为什么人们称他为“狼”了。（注2）
战斗结束后，他发现她躲在一棵树的后面。她的膝盖在颤抖，可那并不是由于恐惧。她渴望着自己也能变强，强到足以和他并肩作战。她脑海中自发地浮现出一幅画面，他骑着白马，而她骑着一匹棕色的大马，就在他身边，他们都高举着闪闪发亮的佩剑。
他脸上有一道划痕，缓缓地流着血，却并没有深到会造成更多的伤害。她取出手帕，帮他擦干净。他睁大了碧色的眼，称赞着她的勇敢。那时候她才刚刚十岁，但她已经看到了对家族的义务。

每当托里斯在家的时候，他好像把全世界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和她在一起了。他带她去他最喜爱的地方，向她展示在那儿所见的魔法。他们一起去湖边钓鱼，他们爬上大树，朝小鸟吹口哨。他教给她动植物的知识，而她则像海绵似的吸收着这些知识，一直到回家后很久都还记得。当她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复述起森林里植物的名字，直到眼皮开始垂下。
有一次他做了一顶花冠给她，芸香小小的黄色花朵是他的象征。编着花枝的时候，他微微笑着，给她唱了一首短歌。她看着对方手指平稳灵活地动作，愣住了。然后他把花环戴在她头上，告诉她结婚时新娘就会像这样戴着花冠。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一个可爱的小新娘的，他这么和她说着，她则因自豪而容光焕发。
每次出发作战（看起来他似乎被敌人们包围起来了；有一段时期除了打仗以外他几乎都没做别的什么），他会给她带小礼物。并不是什么大件的东西，兴许是一两朵小花，再不然就是时兴的食品，但她总是很珍惜这些小礼物。他在想着她。她会压平那些花朵，把它们保存在他给的小木盒里头。那盒子很朴素，却很漂亮，还是他自己做的。当他这么告诉她时，她的眼睛都闪闪发光起来，她也庄重地向他保证一定会好好珍惜这盒子的。
她开始把他想成是她的骑士，她还送给他一条蓝色的丝带作为纪念绶带。收下丝带时，他轻轻地笑了，但他确实接受了下来。他跪下来，以便让她帮他把丝带系在发间。碰到栗色的发丝时，她的手轻轻地发颤，可即使他注意到了，也一定假装没留意到。当他微笑着再度站起来时，她的心在狂跳。
他一直都戴着那条丝带，每次看到那丝带，她的心都会因喜悦像要飞起来似的。她希望这意味着他确实接受了她的爱意，甚至可能会加以回应，但不知怎么回事，什么都没有改变。他只是感谢她给的好运魔咒，亲吻她的前额，这让她觉得自己好似要快乐得飞上天花板，再也回不到地面上。

他们和伊万组建的联盟也让她感到窒息，以前和托里斯一起的时候并没有那么明显。她很擅长于隐藏自己的感情，也很善于装得像石头般无情。但她还是能感觉得到，街上孩子们的饥肠辘辘。在街角谈论反抗的密语里，她也听到了自家的语言。她想知道在她家里是不是会发生革命，但她不能那么对待伊万。
自从分治以来，他的哥哥就对她越来越亲切。那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因为以前她并不怎么认识他。她没有像跟托里斯那样那么快地和伊万熟起来，但她还是很快发现自己已开始叫他万尼亚（注3），亲吻他的脸颊，和他亲昵地低声交谈了。
现在伊万是她的保护者了。伊万给她衣食，伊万还给了她某种类似独立的特权。她忘了托里斯为她做这些事的样子。她忘了他给她带小礼物的情景。不管他站得多么笔直，眼里残存着多少斗志，现在的他，事实上只是个仆人。
托里斯反抗过，好几次。有一次他向她伸出手，向她许诺自由。就像以前那个傻女孩一样，她相信了。她和他一起战斗，还赢了，可不到几个月他们就又回到了伊万的控制下。那是她第一次开始真正地诅咒他，因为他那虚妄的承诺，因为他们再次回到了牢笼之中。
她对他的怨恨日渐加深，而他对她的好感却似乎在与日俱增。他为她开门，当她经过他们时他会轻微鞠躬。那让她觉得很不舒服。看到他那副样子让她觉得发冷，麻木。他不再是一头狼，而仅仅是一只小狗的影子。她简直无法想象多年前从他身上看到的那些品质。
在下一次叛乱时，托里斯没有向她承诺自由。他没有向她保证任何东西，她也没有问。她能离开哥哥保护的时候总会到的，但现在她还是会耐心地等待着，就像她的姐姐那样。她看着他走向战争，又伤痕累累满身是血地回来。冰雪结满在她的心周围。

年复一年，她和他渐行渐远。当他叫她的名字时，她不再应声。这迫使他重新开始称呼她为“白/俄/罗/斯小姐”。她曾经很讨厌那个名字，但现在她看不出那是为什么。他们理应分开。
作为回应的，她只称他为“立/陶/宛”。她总会避免这么做。在过去，她曾经很喜欢叫他的另一个名字，喜欢着念他名字的感觉，托里斯，托里斯；可现在，他的姓名再没从她唇间吐出过。再也没有想念他名字的冲动了，再也没有想看到他笑容的念头，再也没有想听到他称赞她美丽的愿望了。
可他却开始在每次见面时恭维她。她的秀发如此可爱，他会这么说，她的双眼如此美好，而她的新裙子是如此地适合她。他送花给她，可她全都拒绝了。当她回想起儿时他别在她发鬓间的花朵时，这些花就显得苍白而没有生气了。
让她惊恐的是，她的哥哥似乎对此很是赞同。有一次她偶然听到他在鼓励托里斯邀请她去哪里玩。而当那邀请真的到来时，她当着他的面甩上了门，没去留意他瞪大了双眼。
她曾经爱着那对眼眸，觉得那会让她回想起他家周围的森林。但现在它们就像是野草的颜色，如同长在坟墓上的青草，或是堵塞在水中的海藻。他让她反胃，她一遍遍地这么告诫自己，直到她真的相信了。他从没有在乎过她。她也从没有在意过他。
她强迫自己相信，他追求她是有目的的。现在他想要她，不会比几个世纪前的念头更强烈。他只是个精明的骗子。（她知道这话不是真的，因为看着他时，她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各种感情。有时她从那里面看到的情绪甚至会让她感到害怕，而从某一天开始，她不再直视他的双眼了。）
或许他以为可以通过联姻来逃脱她哥哥的管辖。或许他只是纯粹地觉得她很可爱，但伊万家里肯定还有其他可爱姑娘。或许他把她看成某种有待赢取的奖励。
那决不可能是爱。
然后，突然之间，就像开始受到她哥哥的统治那时候一样，托里斯又突然自由了。他宣布独立，并一直保持了下去。她体内的一小部分在哭泣，她本以为那是很久以前就死去消失了的部分。她一读到报纸标题，便跌坐在地上，开始痛哭，哭得凶得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坏掉了。出乎意料的喜悦充斥于她心间，她就那样坐在地板上，用一种她想不起来怎么会这样的方式歇斯底里着，困惑着，高兴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托里斯而哭泣，还是为了她自己。

托里斯的独立带来了一系列类似的反应，不出几年，大多数曾塞满了伊万家的国/家/们都自由了。他再也没有理由继续追求她了，然而她还是会经常在邮箱里发现他写的信。那让她感到一丝颤栗，可所有被禁止的东西都会令人兴奋颤栗的。她把那些信都保存在书桌的一个抽屉里，一封也没有拆开。
有时她会从里面拿出一封，只是看着它，看着上面一丝不苟的字迹，感觉着信在手上的重量。有时她的手指甚至抽动着想要打开其中一封，但她不会允许自己那么干的。恐惧让她退缩了。他会和她说些什么呢，现在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他们几乎很少碰面。他们都是新独立的国/家，在社交访问之前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她让自己相信她根本不想见到他，她根本不想他。
书桌里他的信在朝她招手，诱使她在被软弱击败的一刻拆开了其中一封信。里面的文字是如此明白清晰，好像他就站在房间里和她说话似的，而且信纸闻起来也有点像他从树林里散步回来时的气息。她讨厌他那样。尽管好几个月都没见过对方，他的话语听起来还是那样的轻松随意，像他们还是孩子那会儿，从战场上回来后的那样，总是喜欢事无巨细地说着他的日常生活，她眼中的泪水滚烫，而她试图让自己回想起冰的感觉应该是怎样的。
他来拜访过她一次。只有一次，那是在她独立后一个月的时候。他给她带了花，这一回是她的象征，亚麻开的花。她告诉自己说，是因为那些花她才开的门，而不是因为那个拿着花的体贴男人，肯定更不是由于她仍可能对他怀有的任何感情。那些感情早就死了，很久以前就死了。回想起这些让她感到疼痛。
那些花也是家庭的象征，很明显托里斯是知道的，因为他跟她说，这些花有乔迁贺礼的意思。这刺痛了她的双眼，于是她别开了视线。
那天下午他们一起喝了茶，但这一次是她为他斟的茶。她新获的自由让她一贫如洗，而她突然发现她家破破旧旧的，她的衣服看起来也毫无光泽，她端出来招待的点心也毫无滋味。或许他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又或许他只是圆滑地避开了。他的评价里只有赞美，精妙得令人相信那就是实话。
当他离开的时候，她徘徊在他与门之间，就像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不希望他离开似的。她抓住她的袖口。他眼中再次出现了那种惊讶的神色，还有别的什么，她意识到那是小心谨慎的神情。他不知道她想要从他那儿要些什么，但她并不会要什么的。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投入他怀抱中的了。她只知道他就在那儿，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她几乎都能把他想成曾经爱着的那个男孩子了。她把鼻子埋进他的衬衫上，只是嗅着，又是那种气息。对她而言，那曾意味着家，而不是现在她所住的这个地方。他们曾一同跑过的田地和森林。他曾经就是她的家，他，还有卡佳还有她，他们小小的家。她曾想就一直那样，直到永远。但随后她想起来已经回不去了，她用比预想中要大的力气推开了他。
他说再见时，声音里带着那种小心翼翼，但他的脸有点泛红，眼里带着迷惑的神情。她知道，那是她的错。

在那之后，他们只在正式场合下见面。现在他会称呼她为白/俄/罗/斯，仅仅是白/俄/罗/斯。为什么不呢？他们现在是平等、相邻的独立国/家，他们本来就是这种关系。
看起来他再次变得结实起来，甚至还挺开心的。在会议中发言时，他的声音充满自信，也会和朋友熟人在喝咖啡时笑起来。有时他是在朝她微笑，或是试着轻松自如地邀请她去约会，然后她就会再次感到那种颤栗。她会假装没有注意到，忙着记笔记或是和她姐姐说句什么话。她不会回应那些笑容。有太多的事情已经改变了。
有时她还是忍不住走向他，软化下来，让步妥协，跟他一起去吃晚饭实在太容易了。她知道他什么都不会问。他从来都不是那种被给予了什么之后再去质疑的人，而要是她把这些年隐藏起来的一切都给他，他也会毫无怨言地统统接受。他对她从来都有足够的耐心。
她可以再次投向他的怀抱，她知道的。他是那么真诚。他会早早地提前抵达约会地点，吻她的手，在她耳边悄声说些甜蜜的小秘密——那她就完了。
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只会更糟。当他带着她四处转，给她买花的时候；当他说她很漂亮的时候，那就更糟了。要伸手去抓住他，仅仅是碰到他的手，会变得太容易了。他的手会很温暖。但那么做就只是软弱，从前某个时期遗留下来的软弱。可娜塔莉亚再也不会软弱了。
THE END

【译注和后记百度说是广告不让我搬运= =

以上搬运
以下是俺的感想：
说是what if 设定，但是真的感觉分分钟都是史向的，还是很虐的那种，虽然语言是朴素甚至平淡的，似乎只是在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但是结合以下各种次元，都是扎心的虐。
稍微了解一下妹子家的历/史就知道，直到24年前她才第一次独自站在舞台上，如果那本史书有十章，那么至少有七章是和托里斯共同书写的。
一般会把两人的相遇处理成托里斯“捡到”了娜塔，其实当时罗/斯各部被强敌追击四处流离，娜塔日子一定也十分不好过，于是就被来自西北的骑士一键合并了（？）。我想当时她一定觉得自己死定了，一定打不过吧，但是对方却非常非常温和地接纳了她的传统和文化，甚至宗////////教也一键接纳。当时她眼里的他，背后恐怕是散发着圣光的（别脑补
于是本文前半段的所有少女情绪都合理且动人，如此英勇又温柔的骑士，谁会不喜欢呢？
但是事情没有像想象中那么的顺利，很快整个国///家都开始围绕着一个中心运行，那就是波波，波波虽然没有大公，托里斯的大公却为他打下了一片天下（纯属吐槽
从此以后娜塔就再也没有从前那么被重视过（其实也是挺苦逼的吧
下略两千字
总之最虐的就是托里斯的今昔对比了，从前的强大衬得现今的软弱愈发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摊手
没错，就是译者姑娘说的十年生死两茫茫，曾经沧海难为水。
总之这是我读到最棒的立白文之一，经常没事干就拿出来读一读，希望大家也喜欢。

顺便两家的国那个徽，大家感受一下，当然由于某种原因娜塔家现在用的不是下面第二图这个，大家懂的………………

QAQQAQ请收下我的眼泪，历史梗太虐心
金珠每次的搬运都好棒

国设史向永远是虐的根源_(:3 作为国家不可能永远依附谁 也只会存在利益关系 看到娜塔开始独自承担这些真是又欣慰又心酸惹

太赞。。。但是好虐

吞楼了，太太还在吗 求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