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John去法国那一阵,伦敦刚下了罕见的暴雨。雨下得猛,机场的等候室里只能听见雨声。
John不明白,Sherlock为何今天执意要到机场送行。
他明知自己为什么要急匆匆买了张机票,逃离贝克街,逃离伦敦。
John已经打算好,只要Sherlock一开口,自己就原谅他,原谅他策划的那个荒诞到让自己在第二天便出逃似的赶往法国的什么单身破夜。只要他开口,自己便同意留在贝克街陪他。
可Sherlock如自己所料,果然没有说话,只是拿张报纸漫不经心地看着。
John知道,名义上是“去看自己定居法国的姨母和姨夫”,实际上这趟为期一周的,没有必要的旅行完全是为了躲避与221B内那个家伙的照面。至少是这几天,他还没有想好怎么直视侦探的淡绿色眼睛,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Mary说的对,发生了什么只有自己和那混蛋侦探知道,她不愿听自己的解释。
华生只记得,那天早上在看守室内睁开朦胧的睡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前方3米处一脸惊愕的Lestrade,和站在他身后,满面愤怒和嫌恶的Mary。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惊觉自己正贴在一片光滑的肌肤上,一团熟悉的卷发正以一种极为惬意的姿势贴在自己的胸膛。而大腿上及身下已风干的黏稠液痕则让他瞬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头好痛。恍惚中Mary把钥匙摔在地板上,说了句“分手”便驾车离去。Lestrade上前将他们分开,喊醒Sherlock,用衣物暂时裹住两具赤裸的身体。
他想起前晚羞耻的挣扎、冲动、放纵,思绪却像陷入沼泽般不停陷落,让他不敢再回想下去。
坐在出租车上,没有人开口交谈。他逃也似的从贝克街离开。
离开前,他整理了些行李,对那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侦探说了句“我去法国一趟,大概一周。”
“Mary走了,你好像生气了。”
“天啊,Sherlock,你不知道你的单身之夜搞出了多大麻烦。”
“我知道。可我也需要强调,这绝对不是单方面造成的意外。你可以拿昨晚的试管去化验,还没洗,我绝对没在酒里加任何化学试剂。”
“你的意思是,昨晚是咱俩早就暗生情愫的前提下产生的必然结果??!”
侦探耸了耸肩:“所以,我觉得你没必要去法国。真的没什么可逃避的。”
华生觉得自己浑身抖得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