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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Pretty little li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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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死神》朽木白哉&朽木露琪亚
短篇,架空,结于2012年8月30日。


IP属地:辽宁1楼2014-07-23 06:56回复
      “弹弹看。”要不是露琪亚已经有了和白哉生活的经验,她真的会不知道这言辞清减到底所指何意。
      “可是大哥,我很不擅长键盘乐器,况且谱子什么的记得也不是很准,而且好段时间都没有碰琴了啊。”露琪亚语气里只敢有微弱的抱怨,这些听起来义正词严的理由都是借口,她不过是不想重蹈那些钢琴师的覆辙,在白哉面前班门弄斧罢了。朽木白哉那样奇特强大的存在,亲自监督她弹奏依旧还是会让她很窘迫的事情。
      只要稍稍一瞥,甚至不用加任何多余的感情色彩,少女就老实地低下了头,双手纠结地摆弄起睡裙的蕾丝边。白哉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没怎么样她不是?于是他稍稍柔和地开了口:“别找借口,谱子简单到刚入门的小朋友都能顺下来。”
      刚接触钢琴一年就过了十级的露琪亚被毫不留情地戳穿,白哉并非以天才视角有失偏颇,这曲子确实甚是简单,被用来做刚入门的练习曲都稍嫌稚嫩,就算她之前没听过没拉过,白哉在此之前还弹了3遍,谱子现排都排出来了。
      她的头微微沉了一点,喃喃道:“不过是不想在大哥面前丢脸罢了……”
      


    IP属地:辽宁3楼2014-07-23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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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4楼2014-07-26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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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染恰好有事请了假。”他斜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渴求八卦的她一眼,好心地附上了解释,“大概是因为不想弹奏这样的曲目吧。”
          露琪亚自顾自重重点头,一定是这样,明明是正经严肃的交响乐团,要演奏这样的曲目难怪会请假。她又好一番感叹自家大哥竟然这般淡定,明明他才应该是最排斥的那个人,大哥真不是一般的可靠和负责,真是便宜了山本那能折腾人的老头儿!不过这实惠自己也曾得到了许多吧,她想到这儿竟然不由自主地默默笑了起来。
          白哉房间的窗开着,有风从窗子吹进,露琪亚额头上的刘海动了动,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又溜号了。左手接过递来的一沓乐谱,右手捻起一张准备随意看看,下一秒,乐谱却扑簌簌地全部滑落,从窗子吹进来的风刚好把这四散在空中的乐谱吹得纷纷扬扬。原因是,她条件反射般地猛然捉住了白哉扣在她额头的手。
          这一幕就可笑地停在那里,等最后一张乐谱滑了一个突兀的弧最终静止在地面上,露琪亚才终于判定白哉这是想要探探她的温度。她窘迫地热了脸,眼神有些闪躲地不敢直视白哉,张开嘴想解释,却不好意思发出什么动静,有些尴尬地停在那里。白哉从她抓住自己的那双手的力度和温度就可以感觉出她的紧张,有些微凉的、轻颤的、紧紧捉住的。
          白哉手心的温度到底成功传导到了此前注意力全被自己突然的反应和苦于没解释的紧张吸引的少女手中,以及大脑皮层上。她的脸登时又热了几度,蓦然松开手,又攥住可怜的睡裙,眼神贼溜溜地扫了白哉两眼,但依旧没敢对视。
          白哉倒也镇静,缓缓收回手,并没有问她这是做什么这种让她为难语塞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是真的感冒了吧?有些低烧。”从她今早起床的时间就有隐约的预感,听到她问他第一句话的声调中轻微的鼻音就更加肯定了。
          “我,我没关系。”
          看见他转过身去,她终于抬起了头,白哉逆着光的身影倍加柔和,她到白哉说明为止真没一丝感觉自己有感冒,而在这说明后终于明白了自己身上的疲劳感是从何而来。同时,她深深奇怪,明明没什么迹象,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绝对一切正常。于是她又疑惑地看了白哉翻找着什么东西的背影一眼,从窗子射进来的阳光将白哉的影子投到自己前方,一瞬间她昏头了一样懵然伸出双手似乎要去环抱那影子。可是她的影子在她的身后,两个人即便从身影上拥抱也差了太远。他回过头,刚好看见了她这诡异的姿势,她的反射弧这次很争气地迅速传导到神经元,然后她立刻缩回双臂。
          白哉微微眯起眼睛,“在做什么?”是她熟悉的陈述语气。
          “啊刚有只苍蝇飞过。”快速得有些慌乱的回答,然后就是她几乎能哭出来的悔恨,这么假的说辞!
          骗子。他觉得有点儿意思,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将药抛给她。
          她接了药,然后慌忙俯下身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甚至床上的乐谱,试图用劳动化解这接连两次大脑短路的举动带来的尴尬。
          能骗过大哥的吧,他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吧?


        IP属地:辽宁5楼2014-07-26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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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Elizabeth
            全团所有曲目合奏的第一遍就让坐在席间的山本老头抻平了眼角,这是基本满意的提示。朽木露琪亚长出一口气,虽然之前有练习,但说不上多勤奋,幸好没有给大哥丢脸。朽木指挥说完休息30分钟之后就大步从台上离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露琪亚和第二小提琴松本乱菊来到休息的茶水间叫了两杯橘子汁。
            松本乱菊是乐团的第二小提琴师,此次露琪亚被借用到击打乐器部,所以实力相近的松本乱菊就成了第一小提琴。不过近现代乐曲中第一和第二小提琴大都在同一个声部,再加上两人的实力差别不大,几乎没什么区别。按照露琪亚的说法,乐团的任意一次演出,她和乱菊都可以互换。
            此时露琪亚迅速地抽干了橘子汁,正哗哗地翻着总谱——她从离开的白哉面前的谱架子上悄悄抱走的成果,越翻脸上的表情就越诡异。她最后眼射精光地猛然抬头,把乱菊吓了一跳。
            “这次是谁编曲!”是感叹号不是问号。她断定这不是朽木白哉的风格,竟然加入了竖琴,这是要外请音乐家的好吗?他们乐团虽然赶不上广播交响乐团,但是好歹也是其后数一数二的著名乐团,有82位音乐家。平时依照白哉的质朴又惊艳的编曲风格,除非必要,否则不会请独立音乐家来填充乐团里没有的乐器。尤其是这什么矫情的夏日晚风的现代配乐小品集,更不值得用到已经算是规模庞大的乐团没有的乐器。这绝对不是白哉的风格。
            “这次啊,是蓝染先生主动请缨的呢。”乱菊眯着眼睛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不以为意地说。
            她嘴角抽搐地说:“怪不得……”
            露琪亚突然开始同情起山本先生来,这明明就不准备参加演出的蓝染故意包揽编曲的额外工作,不辞辛苦地将所有曲目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改编。其用意何在似乎很明显了,她几乎想为他腹黑的报复方式拍手叫好。不过,山本老爷子作为经营者面对这些任性的家伙也是辛苦得很吧。
            随后她又想起了什么似地问:“那这次是谁排的位置?”
            乱菊一瞬间似乎想仔细审视一下露琪亚的想法,随后又转开眼光,依旧以慵懒的嗓音说:“还不是你大哥。”
            露琪亚低下头,在桌子上交握着的双手快速搓动着手指甲。受哥哥是指挥家这种事实的熏染和影响,她知道既然演奏现代作品,肯定会变动他们一直以来适宜演奏古典交响的欧洲式席位排列,可是即便是改成更适合浪漫派和近现代作品的美国式乐队席位排列也没有将声音宏大刺激性强的钢琴放在前排的传统啊!不都是放在最后放或者后侧方么,这样看起来也更规整美观,又不是她个人的演奏会。虽说有些特殊排列是要考虑指挥家的个人偏好和习惯,但朽木白哉是什么人?从来都严于律己尊重传统能力非凡,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次的谱子,钢琴演奏的部分也没过分复杂精妙到需要单独拎出来控制的地步啊,她不是那天只可怜兮兮地拿到了分谱么……
            “我说,露琪亚,太明显可不好。”
            “啊?”
            “每次提到你大哥,你的表现总是很奇怪。”
            露琪亚腾地红了脸,睁圆了眼睛,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地回击:“乱菊,你不窥探他人隐私进行无耻没下限的联想就不安逸是不?”
            “啊咧咧?我只是看露琪亚有些感冒精神不佳让你满血复活恢复元气而已,你不谢谢我就算了,何况我的提示也实属好心。”对面的女人妩媚地笑着镇定自若。
            “啊咧咧?”露琪亚双手抱胸,缓缓落座,她好整以暇地学着乱菊的语调,皮笑肉不笑地抖了抖嘴角,“和你那绯闻男友真是越来越像了啊……”说完又自觉失言,有些呆滞地望着乱菊。
            “哎?”乱菊毕竟不是什么青涩的小女生,技巧娴熟地向露琪亚抛了个媚眼儿,然后有些微微受伤地说:“什么时候学得牙尖嘴利了?那种人,提他做什么?”


          IP属地:辽宁6楼2014-07-26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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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丸银,日本广播交响乐团的首席小提琴,被誉为21世纪的“小提琴魔术师”。西方古典音乐出身,发行过多张古典小提琴专辑,却不拘泥于古典曲目,作为IMAGE系列的常客,制作出优宜的newage风味,发售了新世纪类别的小提琴专辑。年纪轻轻就暂露头角,获得了南斯拉夫国际音乐节小提琴首奖,从而荣获亚洲小提琴天王的美誉。没有一般古典艺人困境,反倒是和世界知名音乐人有过多次合作,挟外力自重,在日本艺能界拥有很高知名度。其纯熟精湛的演奏技艺和不羁多变的演绎风格不仅赢得了日本最著名的交响乐团首席小提琴师的位置,也经常被邀请配乐制作,在电影电视方面硕果甚多,同时也是极受欢迎的作曲家、小提琴家,以及松本乱菊的绯闻男友。或是男友?前男友?!
              露琪亚对此并不了解,一来她的八卦能力不够强,二来她面对的对手可是以“对任何事情都不认真的成熟魅力”著称的古典男性艺人心目中的女神松本乱菊。失败简直是一定的,不过她直觉地感到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和松本乱菊过往的任何男人都不同。她罕见地对他不再妩媚风韵慵懒洒脱,而是收敛了所有那些看起来诱人实则是不认真的性情,甚至变得有些生涩、僵硬和独此一份儿的冷淡。怎么看怎么有点自我保护的架势。
              当然,露琪亚的八卦能力到此为止就再勘探不出什么有用信息,她知道白哉对市丸银其人评价不低,她对市丸银的印象只限于他或热情奔放、或浪漫旖旎、或犀利不羁、或深沉汹涌的多变演绎风格,以及她不小心撞见这几乎有着和明星不相上下的海量粉丝的男人低调、诡异地出现在他们乐团休息时间所谓来看望乱菊。
              松本乱菊眼看着朽木露琪亚将脑内剧场循环播放比自己甚至还无下限地进行联想,有点不满地敲了敲桌子。接着用和她大哥般风轻云淡的语调十分高贵冷艳地说出了十分装13又十分能戳中少女魂的话,“不要怀有不可能的期待,有时候我们用尽心血眼泪去浇灌所收获的仍不过是一堆枯枝。”
              露琪亚微微张大了眼,伸出了脖颈,浮出了小心翼翼的神色,“乱菊,你是在说我还是你自己?”
              松本乱菊嘴角一抽,这到底是天然呆还是吐槽,不过算了,她露出个明媚笑容,将头发帅气地甩到身后,语调恢复慵懒温暖甚至加入了一丝明快,“嘛,横亘在你面前的是庞大得你无法控制的未来和人生,你甘心不争取就放弃吗?至少要拼拼看才知道你的挣扎到底是不是无济于事吧。”
              朽木露琪亚被这突如其来的煽情说教搞得微微茫然,她很想问问那个她所倾慕的洒脱女子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否应该存在,她自己又是否做得到。可她被这重要的话从来只说半截的情感导师冷不防拍了肩,并被大气地揽住肩,“走了,休息时间差不多结束了。”
              休息结束后练习的第一首是elizabeth这个弓弦乐器极其出彩的曲目。开头是钢琴一连串清冷的爬音,接着小提琴缠绵跌宕地出现,仿佛黑暗的寂静中出现清冷流光,紧接着小提琴紧凑的三连音配合钢琴快速移动的音阶以及低音贝司和小提琴组的若有似无的渲染似乎又在叙述一个潜藏的故事,最终又恢复到之前的寂静,很是灵巧耐听。自然这样的曲目里,首席小提琴的光华是最强烈的。
              露琪亚一面流畅地敲击着琴键,一面看着能紧紧牵动听者情绪的松本乱菊微动的身姿。她十分怀疑将这明显不是本土的小品突兀地加进来的是那个表面温和无害实则比谁都看得透彻的外热内冷别有用心的蓝染惣右介!Elizabeth么?还真是适合乱菊的曲目。


            IP属地:辽宁7楼2014-07-26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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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十分抱歉。”她甚至鞠了个躬,其实想问的是:没吓着你吧?“因为有事一时慌张就……大哥我上次的礼服破了没有送去补,另一套送去干洗还没送回来。”
                她停了一小会儿,吞咽口水的声音异常明显,小心翼翼地抬头试探:“大哥,要不你借我套燕尾服?我不介意把头发剪短冒充……”这是她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不着调的思维方式,不过很认真,她下地飞奔拍门就是为了看看白哉有没有小时候用的燕尾服,身材什么的,男性总不苛求了吧!
                “胡说。”他毫不留情地打断她,声音依旧冷静得像个真的神明,“现买是有些仓促。”她看见他冷淡的眼扫过她还没洗的脸,释放了一个不长不短的空拍,“露琪亚你是不是至今都没看过你20岁的生日礼物?”
                问句?不不,肯定句。
                然后他整理了一下歪斜地挂在露琪亚肩上的睡衣,同出现时一样端着水杯安静地离开下楼。留下露琪亚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朽木白哉永远懂得如何毫不施力便能切断她的神经和逻辑链条。
                她双手疯狂地蹂躏着本来已经乱得不像话的头发,火急火燎地冲回卧室。20岁的生日礼物和演奏会有个毛线关系!是,她承认她当时和他闹别扭来着,没拆包就扔到床底下再没拿出来过,不是不想,也不是不好奇,可是想起来就会很憋闷,所以搁着搁着最后竟也就忘记了。可可可这和她目前的困境有一毛钱关系?!等她找到20岁的生日礼物就去质问朽木白哉!
                激烈吐槽的同时,她已经将陈放在床底下近5年的礼物拽了出来,坐在地上审视着从哪下手解封。质感精美考究的包装上是惨不忍睹的一层灰,露琪亚大咧咧地手一拂,嘴一吹,闹得满面灰尘。声嘶力竭地咳了几声过后,带着点滞涩又不可思议以及迟到太长时间拆开而产生的微弱的兴奋,拉动深蓝色的绸带。丝绸甚至发出了点声音,配合着手下的触感。结扣因为打得太久而有点阻力,最后还是散开了。她怀着莫名的突然升腾起的崇敬感,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劈面而来的是一套质料上乘品味高超设计低调的礼服。
                没有一丝杂色的纯黑。
                她灰头土脸地坐在那里,木然地抱着盒盖子,突然间毫无征兆地泪流满面,大颗大颗的泪水弯弯曲曲地流淌下来,砸在盖子上,在她脸上留下可笑的和着灰尘的痕迹。
                并不是什么喜极而泣,只是被毫无防备地推到那段荒唐惨烈的回忆前,直面过去的,措手不及,而已。


              IP属地:辽宁9楼2014-07-26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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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岁的朽木露琪亚就读东京艺术大学大二年级,也许是大哥因在一年中最重要的新年音乐会完结而轻松的眉头,也许是生日当天日光良好导致自己太过放松,她和白哉坐在餐桌两端隔着她早上心血来潮买回来的蛋糕,谈起了志向问题。
                  本来是想让她离自己的世界靠近一些不经意的教导,结果少女展露惊人的天赋,并以他都赞许的认真继续专研下去。从最开始接触的钢琴到后来的小提琴、大提琴、长笛、单簧管,只要他朽木白哉肯教,她就仔仔细细认真学来。难得她这么喜欢和用心,甚至远远超出了他最开始的期望,虽然有点惊讶,但毕竟没什么不好。他真的从心底认为可以不用那么努力,只作为一项了解皮毛的爱好特长就好,浅尝辄止也没关系。少女一直来靠近追赶自己在对待音乐的认真程度上初露端倪,而在坚持考进自己曾经上过的院校之后似乎接近明了,终于在这次对未来的选择方面他清楚地明白了那昭然若揭的核心。
                  她双手虔诚地交握在一起,大得离奇的眼睛眨了几下,然后不安分地闭上。对着点着一支蜡烛的兔子形状蛋糕喃喃出了愿望:“希望毕业以后可以进入大哥所在的乐团。”她也许自己都没发觉说完愿望之后,笑得多真诚愉悦。
                  白哉略微皱了皱眉,“进入NHK不是更好?”
                  “我何尝有那样的能力。况且那里没有大哥呀。”她在冬日温暖的日光之下笑得毫无戒备,连一贯绷紧的神经都放松了,有些话不经意地就溜了出来,“我只想要呆在大哥身边就足够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竟然这么不小心。虽然她从不为对他的产生的心情而感到难堪,但是直接说出来破坏了一直以来平和的表象就难堪了不是?
                  站在外人的角度,这听起来挺像孩子气的撒娇,应该会被一贯冷漠的他当成毫无意义的废话。所以他不了解她当时的念头究竟是怎样,他也不曾知道那些心情,吧?她却又无法肯定起来,气氛逼近窘迫。然而在她不经意地扫过他有些微皱的眉却时却灵光乍现地找到了逃离这尴尬的良好借口,“大哥不要皱着眉啊,我会凭个人能力进入你所在的乐团,不会借你的光环让别人有议论的谈资,绝对不会让你丢脸!”说得倒是信誓旦旦慷慨激昂,仿佛白哉真的是因为避嫌问题才皱眉一样。
                  那句放在普通兄妹之间连撒娇都算不上再平淡不过的话,他到底是明了了。


                IP属地:辽宁10楼2014-07-26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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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在他身边就足够了,这样吗?
                    “你总该学会长大。”他直接无视了她算得上是高明的迂回政策,直击重点。
                    然后他看见了那有着些喜悦轻松和紧张青涩的表情是如何演变成山雨欲来一腔悲愤又是如何被硬生生压成了冷若冰霜死气沉沉,没了下文。只剩下她的眸光透过垂下来的刘海幽幽地转了几转,而后变得僵硬平直毫无特色的声调吐出了有些意味不明话语:“长大了就不能呆在大哥身边吗?”
                    “如果独立了,还会想要依附别人吗?”
                    “这明明和独立是两回事,大哥。”既然回避没有用,索性放弃挣扎。她一瞬间甚至想毫不犹豫地回答:想,因为那是你。可是这样又有什么好处,她只能捡起个妥帖的委婉说法,以免破坏好不容易才辛苦维系平衡的关系。
                    他听见她说得有些委屈。他当然知道是两回事,但总要有一些说辞去打破不可能的希怀。
                    “哦?你还知道要管我叫大哥?”难得的疑问语气,但却是个否定强烈到有讽刺意味的句子。
                    这成功地激怒了露琪亚,她闻言像猫发怒一样弓起身子扶着桌子噌地站起来。
                    “朽木白哉,你敢不敢把我当成独立的个体来看一次?”她咬牙切齿地在极不情愿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爆发了,其实如果预料到有这么痛快的摊牌的一天,她可以事先准备准备说辞的,然而当时她只能任由一向不靠谱的思维主宰着她的口不择言。“说独立什么的,分明不把我当做独立的人是你吧?一直给我冠上各种称谓和身份的是你吧?一直逃避的是你吧?至少我敢诚实面对,是,我喜欢你又怎样?我是感到愧疚,但我磊落坦诚,喜欢你难道有什么错吗?”
                    “我,喜欢你朽木白哉难道有错吗?” 她艰难地咽了口气,停顿了一小会儿说:“至少我是作为独立的灵魂来喜欢你,不是绯真的妹妹,不是内妹,不是领养回来的义妹,不是朽木露琪亚。而是露琪亚,拥有独立灵魂的、完完整整的露琪亚!”
                    “错了。”她略微惊讶的抬起过大眼睛,眼睛里依旧有着生动的愤怒。“抛却那些身份和义务,你还是完整的你吗?”他声音比平日要冷硬许多,似乎有些微恼。
                    她嘴角提起一个冷笑,看得白哉心里极不舒适。“我可以没有那些义务,”她冷冰冰地说,绯真的血缘关系是即使不承认也摆在那里的事实,但领养形成的脆弱关系简直不堪一击,“我可以以不一样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可你敢吗?你敢不带着其他身份和角色来面对这样的我吗?我对这蛋糕发誓:两年后,我将会进入你所在的乐团。不借助你的任何力量。独立地、完整地出现在你面前。这不是商量。”说完她呼地一口吹灭在蛋糕上留下许多不规则的蜡液、马上要燃尽的蜡烛,用手背狠狠抹了把眼睛,转身就走。
                    “站住。”他喝住她,她本能停下。“拿完礼物再走。”
                    她真想大吼去你的礼物我不稀罕,但她终究不是那样洒脱的人,白哉送的礼物,她不是没有好奇,她不是不觉得开心。于是她连头也没回,只是伸手将递到身侧的礼盒抽走,迅速离开了客厅,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想看,她想知道是什么,但现在没心情,她心里全是懊恼和委屈。她赌气地将礼物扔到床下,一扔就是三四年。
                    而今她坐在几乎同一个地方,同样地泪流满面。她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极了。
                    不争气。


                  IP属地:辽宁11楼2014-07-26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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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过往的片段,她从未有过的放肆,她毫不顾忌的感情,不过是大河中的一滴,被卷携着永远奔腾在对朽木白哉的感情洪流之中。而她和白哉之间的其他往事早已将此覆没在汹汹波涛里,似乎在平静生活和刻意为之的平衡表象之下日渐尘封寡淡起来,却从未改变。
                      而她终于依靠自己不借助任何外力,在没有关系没有靠山的贫瘠艰难下摸爬滚打,以生涩可怜的人脉和高超惊人的技艺实现了自己当初的誓言,紧紧抓住了捉摸不定喜怒无常的山本先生的目光,通过了严厉刁钻到几近变态的山本老爷子的考核。进入了乐团,以首席小提琴的身份站在了他的面前。如此光华难掩的传奇,其他人是艳羡不已的。然而,离朽木白哉终究还是很远。
                      朽木白哉对于不关注音乐的人来说只是个单纯的贵族,清淡低调拥有大量运行兴盛的家族产业。天生的优渥环境她露琪亚比不起,但在明显后天也落了一截。朽木白哉出生在艺术氛围浓厚的家庭,天赋异禀,从小就显示出了音乐方面的特别才华。不说和莫扎特一样3岁听过的曲目就能在钢琴上演奏、4岁开始蒙眼睛拉小提琴、5岁开始作曲,但她听闻上了年纪的司机说过他曾在5岁的时候就能准确无误地辨明任何乐器上奏出的单音、双音、和弦的音名,拥有和传奇天才莫扎特一样过硬的绝对音准。而她呢?她十三岁的时候被带到这个家才第一次知道钢琴长什么样。而那时二十六岁的他已经以作曲家、指挥家、钢琴家、编曲家和音乐制作人等身份广泛活跃于东京和欧洲了。她在现代音乐只是拓展儿童爱好不具什么竞争力的一片祥和之下创造出看起来惊人的一年拿下十级的记录,可他在初中和高中时期随意创作的乐曲都被电视台买走或出现在电视剧电影之中。她最擅长的小提琴以及对弓弦乐器的天赋和技艺是受到了社会一定的关注,在小提琴的圈子里颇负盛名,但他在她没出现之前就已经获得了音乐界全科圣手的高度赞誉,并且以东京艺术大学研究所(专攻作曲)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毕业作品被东京艺术大学购买,为该校创校以来第六个被学校买下作品的学生,永久收藏于东京艺术大学的资料馆中。她接触音乐12年,虽然主攻不是作曲方向,但也写过一些音乐小品,卖出去几部,档次介于流行音乐和纯音乐之间。而他呢?至今创作交响曲23部、钢琴协奏曲20部、小提琴协奏曲12部、歌剧10部,其中6部在宝冢常年上演,发表出售的小品不计其数。写作起来的轻松和神速被奉为现代古典主义音乐人不可超越的传奇。好了,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她已经寒碜得想哭了。
                      她费尽心机拼尽全力,但依旧没有与他比肩的机会,有没有靠近他的世界都难说。
                      这样不争气的她,何德何能觊觎那样的白哉。
                      她用满是灰尘的手抹了一把布满泪痕的脸,抽了一口气,结束了这让人虚荣心无比受伤的回忆。就到此为止吧,她已经奋力拼搏到他的面前,还能怎样呢?就到此为止吧。


                    IP属地:辽宁12楼2014-07-26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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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哉残酷的能力环境之下被训练得勇敢坚强的露琪亚,在为音乐会整理好仪表时就职业、妥帖地收拾了心情。甚至坐上车的时候冷静地在腿上敲着A single drop of water in a mighty river的旋律,并可以在内心镇定地吐槽,直接A single drop of mighty river不就好了,真是不嫌麻烦的题目。
                        全团窸窸窣窣在幕后准备的时候,看见穿着黑色深V礼服性感指数又升了几个层级的乱菊,以及某部位剽悍的尺码,露琪亚拍胸口暗自庆幸亏得没有管她借礼服。
                        看着穿着自己在她20岁生日时送出的礼物在那儿望着别处挤眉弄眼的露琪亚,白哉有些恍惚。那应该算是自己给她的第一套礼服,在她还没毕业的时候他就料想到以后她势必站在某个舞台上。没想到的是,她到底执拗地站到和他同一个舞台上。如果当初她那副用尽全力拼杀的劲头放在征服NHK上,加上自己的影响,那该是一番喜人的成果吧,他对此不免有些遗憾。
                        但是她的坚定谁能插手得了呢?在刚领回来的时候不就见识到那非凡的毅力了吗?
                        演奏全程精彩,所谓夏日晚风确实按照山本先生的预想捕捉了相当的通俗音乐爱好者。明亮的灯光下,专注的音乐家们几乎没有影子,只有暗淡不易察觉的阴暗印记耐心地卧在或坐或站的音乐家身侧。朽木指挥双手利落地收拢置于身前,最后一个音符收尾,没人注意到他的影子刚好将坐在侧旁的钢琴师的影子抱住。


                      IP属地:辽宁13楼2014-08-03 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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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之前还是一副抗拒冷淡的模样,怎么毫无征兆地就被那样无稽诡异的求婚词给拐跑了呢?然后恋次也突然间就有了女朋友。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发生变化,都在经历人生的重大转折,而她数十年如一日,依旧还是那个露琪亚,朽木大师的妹妹。她觉得很气馁,有种被丢下的失落感,于是整个下午和傍晚,露琪亚就坐在那个咖啡屋里,思考人生。
                          入夜的时候,她拖着没有一天没有进食的身体来到了恋次的音乐工作室。如果不是有钥匙而那般自然都可以用非法潜入来形容了。她来到2楼,扭开门,看见并同时听见红发青年正用电子小提琴拉着咆哮版的悲怆,其实是Diana Boncheva改编的贝多芬悲怆第三乐章。她放下手中的礼物,坐到旁边的电子琴旁,将音效调成木琴,然后加入了这激昂奔放的节奏。没有定音鼓或倍大提琴,露琪亚用电子琴敲起了低音贝司。恋次心有所动,在保证伴奏的同时竟然能不冲突地充当起贝司,露琪亚的手指是有多灵活扭曲。他如今到底还有没有足够充足的底气站在她身旁,还是她在自己努力追赶的时候又向前迈出了脚步?
                          果然跟着咆哮版的悲怆宣泄完了心情会变得好一些。露琪亚先恋次一秒说:“你回来啦?”
                          “啊。”恋次说着走近露琪亚,而露琪亚抱起身边的礼物递了过去,“恭喜你凯旋归来,获得柴可夫斯基国际小提琴大赛的金奖。”
                          “谢谢。”恋次在面对露琪亚的时候,永远不善遮掩表情。别人眼里帅气的前辈、老师,到了露琪亚这儿就褪变成个依旧有着青涩感的大男孩。
                          “这几天有空吗?我把吉良和雏森叫来一起庆祝一下。”
                          “有啊,当然有。”恋次应道,“庆祝什么就不必了,奖项没什么了不起,照你哥哥那一屋子奖杯奖牌差远了。何况古典又不是我的菜,果然还是摇滚乐最适合本大爷。”
                          “心口不一。”露琪亚冷静地评价。
                          “哎?!”
                          如果对古典不执着怎么会去参加那个劳什子大赛,分明还是很在乎很喜欢的吧。虽然这青梅竹马在当初选择摇滚乐方向作为事业发展时她有些遗憾,但露琪亚知道,他一直没有放弃对古典的追求和技艺的练习。她隐约地感觉到,恋次在以白哉为目标,似乎是和自己一样。不过白哉那样的存在,那一屋子能晃瞎人的各种奖项,追逐起来太过气馁。当初她参观那专门用来陈列奖项的屋子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震惊和恐惧。是的,恐惧,所以比不上也没什么可耻的,认识到差距也好认清现实也罢,只要继续保持不甘心地努力着就算勇敢了不是吗?
                          她转身跳下座椅,走到恋次身边。恋次没有开灯,周围是一篇黑暗,在初夏夜晚还算舒服的空气里,只能看清物件和人体的轮廓。
                          “恋次有女朋友了吧?”露琪亚以一种接近轻柔的语调说,其实准确来讲那只是她在感觉迷茫时产生出来的效果。但阿散井却感到有种奇怪的暧昧气氛开始扩散,这种不同于以往坚定或戏谑的语调,好像第一次把露琪亚女性柔软的一面展现出来。


                        IP属地:辽宁15楼2014-08-03 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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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时之间没有回答,露琪亚突然贱兮兮地说:“还是个学生吧?真想不到恋次竟然是个萝莉控。”大有一副痛心疾首哀其不争的意味。
                            “喂……”恋次还没来得及反驳,她恢复了平时的语气说:“我见过那个女孩子哟。”
                            “恐怕不只是见过那么简单吧?”阿散井笑了,明明有车甚至司机却还喜欢在半夜里只身徒步走来走去看见危险情况不躲开反倒是迎上前去逞能,恐怕只有她朽木露琪亚能做得出来。真是一点也不叫人放心的女人。
                            “啊,原来你听说了。”他当然听说了,刚回来就听说她的壮举,看着石井一脸崇拜的小星星无比感动地说着朽木老师多么伟大,他真是不知做何感想。“算欠我个人情啊。等和雏森吉良聚会的时候带来吧,让大家都认识认识。刚回来第一天不要太勉强,早些睡觉倒倒时差。走了。”说着她已经移动到门口,拧开了门。说完之后便带上了门。
                            他果然想多了。
                            “等等,我送你回去。”说着他追了出去。
                            露琪亚在和雏森、吉良约定给恋次庆祝的当天上午接到了石井明日香的电话,她觉得有些突然,少女说什么也要将她约出来以表谢意,而露琪亚从来不擅长拒绝人。她拿着之前和恋次的礼物一起挑选的、本来决定邮寄给那少女的弓子提前十五分钟来到了约定的咖啡馆。差5分到约定时间,她看见石井裙角飞扬地从窗外飞奔而过,门上的风铃响了响,兀自感叹年轻真好,一切看起来有那么多可能,可以痛快地享受希望。
                            少女大概本来也想选张靠窗的桌子,于是发现了自己。“啊十分抱歉,明明约您来,却比您要晚到。”
                            “不必在意,我也是刚刚到。”早在很久之前就开始仰慕露琪亚的少女,看见偶像的真人版就坐在自己的面前,有些呼吸急促。她看见过沉静的、专注的、技艺超群的露琪亚,也曾在一些花边专访里看过灵动的、跳脱的、亲切的露琪亚,但是从来没有想过面对面直视的时候,对方一点前辈们常有的距离感都没,却让人在顷刻就感到崇敬。她盯着露琪亚的脸庞,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应该比自己大几岁才对,看起来却像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女,只有那目光里有自己不可及的成熟和坚定。


                          IP属地:辽宁16楼2014-08-03 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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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少女动情澎湃的真实想法越来越扯,她到底忍不住了:“不对哦,不是认真到和其他人逢场作戏都不可以。而是恋次本身就不会背叛自己的想法,我说过他是忠于自己的人,他对每个人都真诚而毫无遮掩,包括自己。所以不管他心里是否装着其他的感情,这份感情深沉还是浅淡,他都不会那么做,更何况那还会伤害到其他人。”
                              “我知道啊。”少女眼中已经开始浮现出水汽,双手关节也捏得泛白,“我知道。所以才说朽木老师是了解恋次的人,到底配得起这份感情。我曾有过不甘,可是被老师救了之后,接触了老师的为人,了解了老师的想法之后,我输得心服口服。想想自己以前怎么那么笨,阿散井老师喜欢的人怎么会差呢?连我也喜欢上朽木老师您了啊。而自己对于阿散井老师的感情到底还是肤浅幼稚的迷恋吧。”
                              说着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决定离开了,并不是放弃阿散井老师,而是放弃这段不成熟的感情。在离开之前想亲自感谢一下救了我又使我成熟的朽木老师,我真的真的很憧憬您。”
                              露琪亚有些呆滞地听着少女痛苦的自我剖析,突然间觉得十分无力,是迷恋吗?该离开吗?要放弃吗?她一时间找不到话语来劝慰眼前分明还是个孩子的少女,只见少女缓缓起立,郑重地鞠了个躬,然后就要离开。她能预见在转过身就充盈的泪水和身体的颤抖,她感到她必须说些什么。
                              “呐,明日香。”语气轻柔却成功唤住了少女,“不要憧憬哟。我听说,憧憬是离理解最遥远的一种感情。所以抛弃憧憬至少向理解我迈一步吧,作为前辈这样才会觉得是被真正的喜欢。带上它,就当了解了我的意思。”
                              她站了起来递出弓子,而少女并未回头,只是从身侧抽走了它,侧着身子微微鞠了一躬,头也不回地迅速跑掉了。在露琪亚松开弓子的那一刻,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痛感从手指尖迅速蔓延到全身,她不受控制地坠落到凳子上,将头埋进双手。
                              原来,那时她从白哉手里抽走礼物,他就是这样的感觉。
                              真是荒唐的20岁。


                            IP属地:辽宁18楼2014-08-03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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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琪亚心下一惊,怎么自己任性地发泄情绪就忘了身边这茬儿呢。雏森桃喜欢蓝染惣右介这种事,恐怕连蓝染的爱好者们都听闻过。她得知山本先生录用蓝染之后,甚至不敢肯定这就是雏森心心念念着的那个蓝染。作为乐团第一小提琴的她曾很自然地和新来的有着“钢琴界的王”称誉的钢琴家搭过话。为了显得不那么生硬和尴尬,她决定牺牲雏森桃作为卖点打开话题,如果可能的话顺手探听下雏森和蓝染的八卦。
                                “蓝染前辈,我有一个同学从我认识她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她叫雏森桃,不知道你是否有印象?”她记得当时她这样说。
                                “雏森小姐么?我记得。”
                                她当时还兴奋对方竟然知道的样子,禁不住点头如捣蒜地对对应和着,可随后就跟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一样。
                                “不对哟,”他眼里明明是温柔得不行的笑意,“准确地说,雏森小姐对我应该是憧憬。”可说出的话让露琪亚不明所以,她瞪着眼睛等待下文,“而憧憬恰恰是离理解最遥远的一种感情。”
                                她顿时浑身冰冷。
                                能把憧憬这样美好温柔的词用这样客观得几近残酷的话来解释,多么冷血的男人。
                                但无力反驳,那是事实,直白又残酷的事实。她当时就已经预见了雏森桃对蓝染惣右介悲剧的感情色彩,可她还是不甘心地挣扎了两下。
                                “哎?话不要说得这么绝情,蓝染前辈也应该有过喜欢或憧憬某个人的心情吧?”
                                “真遗憾没有。”
                                “前辈真不坦诚,我可是听闻前辈有受到NHK经营者的邀请,却不想与其现有的钢琴家卯之花前辈竞夺,极具绅士风度地婉拒了它们的挖角,转而来到我们乐团了呢。难不成蓝染前辈是随意示好的人?”露琪亚一副蓝染你别跟我装蒜的小人得志,抖落出好不容易从白哉那里获得的八卦。
                                “卯之花是位出世的女性,而我刚好相反。得到对我来讲更容易,可对于那类人却是不会主动去做的事情。要我去抢一个根本不会反抗也不屑反抗的女人,这样不是太卑劣了吗?所以只是单纯的怜悯而已。”
                                露琪亚从心里赞同,虽然卯之花和蓝染外表看起来都云淡风轻温文尔雅,面对任何事永远都温和从容,但一个是无谓,一个是腹黑,一个是出世,一个是入世。可是露琪亚到底把握住了一个关键点,“蓝染前辈原来也会怜悯人?”
                                蓝染笑了,他十分赞赏这个看起来粗糙实则观察力敏锐犀利的孩子,“朽木小姐对朽木指挥的感情很危险呢,不要哪天让我来怜悯你,露琪亚。”
                                她想当时她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一个第一天到乐团,第一次搭话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她对朽木白哉那个名义上的哥哥怀有什么期待?那种不善良和让人避之不及的感觉果然没有错,他确实是个很恐怖的人。


                              IP属地:辽宁20楼2014-08-03 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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