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开始看一些鬼话,真真假假的经历和故事,弄得自己更加发毛。于是上厕所的时候,也只好一溜小跑。昏暗的走道,墙壁上的灯一个隔一个开着,发暗的地面似乎有什么阴影匍匐着,于是使劲拨弄了几下旁边的开关,没有预期中的灯亮起来,只好快速往前冲。一边安慰自己,最近全国压力大,节约用电支援灾区呢。
肮脏而有些异味的厕所,洗手的时候我总不敢看那大面的镜子,深怕突然出现什么,而让自己惊慌失措。而抬头的时候,我又忍不住仔细地盯着镜子,生怕失去了警惕,就没有时间来保护自己。
连日的阴雨,今天还算有点太阳。可是也没有带来多大的改善。傍晚的天空,在灰蒙蒙的间隙中,夕阳好似吐血的老病人,把远处的高楼都染得一片暗红。触目惊心的颜色,似乎散发着浓重的腥味,但很快,又被更浓重的黑暗所吞没。
办公室的灯,似乎也开始飘摇晃动,再定睛一看,却又好好得呆在哪里,散发着冰硬冷清的光芒。耳边似乎有一些狂欢而嘲笑的声音,好似粗砾一般,又仿佛指甲刮过黑板似的尖锐;再细细一听,什么声响都没有。只有同事们敲击键盘的声音和粗制的喇叭里差点走调的陌生老歌。
终于下班了,大包小包。莫名其妙,走到电梯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好吧,好吧。希望电梯里不要只有我一个人。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我犹豫再三,还是一个人走了进去。四面都有反光的电梯,让人觉得似乎四面都有人盯着你看。我慌张地瞄了一圈,最后选择好盯着自己的脚背算了。顺利到了1楼,电梯门一打开就是一阵阴风扑面而来,潮湿而腥臭的空气,让人一下子清醒过来,心不由自主地收缩,连拳头都握了起来。
忘记带伞了,只好又一个人坐电梯返回,还好无惊无险,直达公司的14楼。拿了雨伞,我紧紧地抓住手柄,好像是抓住了一件什么利器一样。下电梯的时候,发现又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许是已经顺利地来回了2次,我倒没有特别挂心。好像一个拿剑的战士一般,我拿着我的雨伞,只是期盼能够快速得到达一楼。叮…………电梯好无预示地停在八楼。没有人……没有人……八楼居然没有人……好像有风,好像有风进来了……我的腿差点软了下来,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就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一个卷发的中年女人在最后一秒冲了进来。呼呼,我偷偷地松了口气,在电梯门的反光里偷瞄这个女人,似乎完全看不清她的长相,似乎她的身上完全觉察不到暖意,似乎……
叮……终于到1楼了,我几乎是飞一般地跑出去。夜色完全吞没了这座城市,懒洋洋的几处霓虹,好像是恶兽们的眼睛,似闭非闭。栏杆上斑驳的锈迹,顺着雪水的融化,慢慢流了下来,好像经受了严刑拷打,慢慢流出的血迹,擦也擦不掉。
沾染了灰尘的积雪,被堆放在两边,白天的日晒,让他们显现出千奇百怪的样子,在被路灯拉长的阴影里,张牙舞爪地嘲笑着路人。两边的风刮擦着每个人的脸庞,沁入骨髓的寒冷,让所有人直跺脚。我只想……快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