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白雪
“下雪了!”笛子踮着脚尖,高兴地在雪中旋转着身体,“哈哈,真漂亮啊。我最喜欢白色了!”
“真是个小孩子呢!”法师看着漫天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嘴角泛上了一缕让人不易察觉的淡笑,“不过的确……很漂亮呢!”
在这样纯白的世界里,很容易忘了自己的所在呢。笛子望着这一大片白雪,仿佛她正站在世界的中央。忽然一阵失重感传来,好像要窒息在这白色之中,已经感觉不到自己了,静静地漂浮着,唯有如雪般的白色在不断吞噬着意识,要将她染白一般……
“为什么不变白呢?”一个声音不断发问道,“白色、白色。最纯净的白色。来吧,让我把你带到世界的最纯净之地,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真正的无尘之地!”
笛子感到难受万分,她感觉自己的气息越来越若,她打起精神问道:“你……是谁?”
“我们是你所期望的。”那个声音如是回答道。
“我所……期望的?”笛子的气息越来越弱,那个声音却突然唱起歌来,歌声优美而清亮,让人沉醉:“这世间是污秽的,这世间是罪恶的。不纯不纯不纯,为何要将我玷污?我不要降落!我要回到最初的地方。来,和我一起,一起去极乐之地。那里没有烦恼,没有污秽!只有白色的纯洁。”
我喜欢白色……我要到那片白色里去。笛子感觉意识越来越微弱了,她要和这白色融为一体了,从此再没有纷扰……”
“你怎么了?”法师终于察觉到了笛子的不对劲,忙问道。但笛子只是迷迷糊糊地回到:“我要去到只有白色的无垢之地去。”
“胡说什么呢!就算是你再喜欢白色也不能这么说啊!”法师突然生气了,大声斥责道,“我知道你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的,所以渴望白色……可正是有了黑色的对比,白色才显得纯净啊!什么无垢之地,世界上更本不存在!你是黑色的啊!”
在一片白色的秘地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抹黑,那是留在笛子最深处的烙印。
虽然只有这一抹黑,但它在扩散,吞噬着一切……
黑与白交合着……之后才有了世间的千百颜色,于是世界变成了多彩而不纯的。
“虽然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只反射白色可见光的话,那个空荡荡的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笛子站在雪的中央,接住了一片雪花。
“你在根谁说话呢?”法师奇怪的问。
“是那些不愿意落到地上,被世间的污秽所染的纯净之雪的——意识结合体啊!”笛子眯眼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