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到天堂的距离 今天,哦不,应该是今天以后的许多天包括今天,成轩的位置都会空下来,他昨晚飞去了英国,要去参加国际高中生辩论赛,要在期末考试前夕才能回来。 南措浑浑噩噩地过完了一天刚到家就有人敲门,她急急去开门看到门口那人脸色立马变得铁青,想关上门却被硬生生地推开了,他鞋也不脱地走进来往沙发上一座,给自己和她都到了一杯水,还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她也坐下。 南措黑着脸丝毫没有坐下的意思,声音里也没有任何情绪:“我说过我没钱,我不是他们的女儿,请你走。” 男人轻蔑一笑:“小姑娘不能没有良心啊,就算他们再不关心你也是你的父母啊,终究还是供你吃穿住了,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说着手就不安分的抚上了她的肩和腰,:“上次就说好这个月月底会还清一百万你不会忘了吧?要是肯给老子做马子老子说不定还能再给你缓几天。” “把手拿开。”南措见男人并未要放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地想要搂她就敲碎了手边的花瓶,握着瓶口将密密匝匝大小不一的刺指向他,“我让你放手!” 男人看南措动真格了只好松手,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又准备说什么,南措挑了挑眉,身体周遭环绕着重重的戾气:“说真的,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也不害怕失去什么了,要钱还是要命,自己选。” 这句话立马就把男人吓跑了。 南措听到身后关门声后,身子一软,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开始回忆过去,回忆过去一切的美好屏蔽掉一切不如意。过了一会儿又开起所有能开的灯,一个静静地坐在桌子旁,仿佛只要屋子里够亮堂可怕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但那种自己营造的安全感永远只是暂时的,她是一个人,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就是一个人,悲哀的一个人。要是自己死了尸体也得好几天才会被人发现吧?真是可怜。她真的,一无所有了。 她的余光瞟到了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她笑了笑:“既然都是形容我们的数量词都是‘一’,为什么不做个伴?”说着就拿起刀,在刀身上看见了自己凄楚的目光,不!马上要解脱了不是应该很开心吗?要笑啊!这怎么会是自己的神情呢?她决绝的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可以活下去的余地,狠狠在手腕上划下了一刀,她就眼神空眼眶红地看着自己血流不止,这时成轩发来的短信惊醒了她。 “What are you doing now?” 南措蹙眉看着短信,像在思索如何回答,她咬着毫无血色的唇,脸色苍白地艰难地按着屏幕上的字母:I miss you in. 按完“确认发送”后她的头就垂了下来,手不听指挥地在桌子上一扫。 摔在地上的手机马上接到了成轩的回复,只是可惜,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是如何答复的。 南措终于还是走向了,死亡。 盛大且荒芜的—— 死亡。 06.后来没有后来
泰戈尔说过:“让爱融为纪念,苦痛化成歌。” 死了的,是她,也是他。留下的,只是他。 番外: 载不动许多愁 成轩到了伦敦后就一直在纠结一个很幼稚可笑的问题,到底要不要给南措打电话。 后来纠结着纠结着就变成了到底要不要给南措发短信。 直到差不多凌成四点时他才做好决定,要发!当然要发!而且现在恰巧是北京时间晚上八点多,不早不晚,他就情怯怯地用英文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干什么,他本来不想发这个但转念想只有这个最自然。 回复有些慢但内容很让人欣喜,I miss you in. 她说她在想自己,她说她在想自己!他笑得都快滴出蜜了,立马回了句,I miss you in,too. 虽然没有再得到回复但他觉得这就够了,他足足兴奋了一个晚上,一个晚上眼皮都没合一下,第二天的比赛很顺利,他过五关斩六将终于冲刺到了决赛,他每天都会向她通知自己的赛况,还会顺带表达一下思念虽然总没有回复但至少算是默认了吧。 一个月后,他捧着奖杯飞回了祖国,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报喜而是去南措那,可他拿着荣誉证书在她家楼下喊到嗓子嘶哑南措都没有理会他,反而招来一些邻居的谩骂,说他是疯子,居然在喊死人来见他。成轩理都没理他们,反而觉得他们才疯了,才一个月而已,阿措怎么会死呢?于是就在烈日下曝晒了两个小时候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 可在回家的路上他越想越蹊跷,在国外的一个月他发短信南措不回不是默认?那邻居说的话……他不想再往下想,他不愿意相信一切是真的,但他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他,他发了疯似的找手机,他要打给班主任老王问个清楚。 “王老师您好,那个……南措……你知道……”他应该怎么问?问南措是不是已经死了? “她啊……自杀了……割腕自杀的……我知道你可能有些喜欢她但是小伙子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喂?成轩你在听吗?” 他不想再听了,但他已经开始相信了这个事实,可是他不愿意接受!才一个月啊!一个月啊!他酿跄地跌在了路边,眼泪慢慢涌出了眼眶,他很想控制,却怎么样都无法控制,他用双手按住双眼却按不住心中蔓延不止的悲伤,只能任泪水流淌,街边的他哭的像个失去了最心爱糖果的孩子。 I miss you in. I miss you in,too. 我在错过你。 我也在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