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聊到夜深才散,那些话语和面容消逝在望不到边的暗夜里。鸣人走出大门,晚风拂过他的面颊,他恍惚觉得这风里有一股醉人的幽香,仿佛又有一根根看不见的细丝慢慢将他缠绕,他感到有些难以呼吸,却没有挣扎。
“喂,一起走吧。”
那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温度,此时此刻却成了他在这里感受到的唯一的温暖。他回过神,那个少年一如既往的稍稍有些上扬的语调一如既往的让他有些不舒服。于是他说:“佐助,你很烦诶。”
黑发少年瞥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自顾自地向前走去。然后,他停了下来。鸣人看到他转过身子,张了张口。
“白痴,你是想冻死在大街上?”
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扁。这家伙倒是一点没变。鸣人想着,心中却又有一种小小的欢喜。他眯起眼睛笑了笑,走到佐助身边,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说道:“佐助,你很欠扁。”
黑发少年轻轻“哼”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相伴的两人慢慢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时光安静而美好。
是分别的时候了。他们只是顺路而已。佐助停下脚步,低声说道:“我走了。”然后他朝远处走去。鸣人第一次觉得,这条回家的路好短,好短。他多么希望可以一直一直和他这样并肩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直到时光已老,岁月沧桑。
鸣人突然觉得心口很痛,钻心般的痛,痛得他在一瞬间以为自己要死了。他紧紧揪住左胸的衣服,然后觉得自己胸中涌溢出一股强烈的情感,一种强烈的渴望。
本以为无视那份感情就会遗忘,本以为只要脑海中存着那个人的背影就足够。可是感情这种东西谁说得准,这样自信坚强的他,对自己的这份感情也毫无把握。
于是他开口唤他的名字,他想要留住他匆匆的脚步。
前行的身影停了下来,佐助转过头,望着他,他们的目光在一片夜色中交汇,仿佛穿越整个长长的时空。鸣人清楚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他咽了咽口水,望着那个黑发少年,慢慢地开口。
他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