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文，我也想写的一个梗，不过我写了就死虐了，= =【你还是好好写完你的所有的文吧

有什么办法门是看守住了
有什么办法我们是给关注了
有什么办法路是拦住了
有什么办法城市是屈服了
有什么办法它是饥饿了
有什么办法我们是解除武装了
有什么办法夜是降下了
有什么办法我们是是相爱着
———————————————————————————艾吕雅《戒严》
Chapter1 智取生辰纲
一
　　民国三十年年底，上海人都无心张罗元旦佳节。法租界里原本夜夜笙歌的剧场处在一片黑暗中，巨幅的电影宣传画报被大风刮起又零落在地。
　　随着租界巡捕房的撤离，富人们带着一脸惶急收拾着财物向硕果仅存的公共租界一拥而去，但稍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上海的“孤岛”状态要结束了，再不能缩在租界里企望有片刻安宁。
　　“哈哈哈！好！”
　　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还能毫无顾忌得哈哈大笑的人着实不多，严四宝就是一个。此刻大名鼎鼎“阎罗王”严四宝并不在七十六号这个魔窟里，却是和一帮手下在自己的家中喝酒宴饮。他狠狠咬了一口鸡腿，一拍大腿站起，指着那个报告消息的巡捕大笑道：“五十箱金砖！五十箱金砖！哈，多谢你告诉我这件事，赏!"
　　被他指着的巡捕战战兢兢接过赏给他的三百元法币，再三谢了才转身离去。法租界被撤，他没了饭碗，这件事实在是他唯一出路。有了这些法币就可以带着妻儿设法逃出上海到乡下避难去了，想到此处他心里的愧疚减少了些许，那些黄金被日本人截去也是用来买大米和棉被，再用这些物资打中国人。而若是进了这“阎罗王”的口袋，兴许只是吃喝掉了。毕竟他是中国人。
　　“砰！”
　　他的念头还未转完，就被一枪击中后背摊倒在地，他忘记了眼前之人不是日本人，但却是让小儿夜啼的阎罗王,拿了阎罗王的钱，还怎么能有命在？
　　严四宝踢了巡捕尸体一脚，手下人马上抢出将其拉了出去。他用铜铃般的双眼环顾四周一圈，在座的都是跟从他还是一个混混时就跟在身边的兄弟，这些年跟着他杀人放火什么没有做过？为了钱财，什么样的硬点子没干过？
　　“干他娘的！弟兄们，马上安排下去，全部给我去路上盯着！”他大手一挥，手下几个头目领命而去。
　　唯独留下一个瘦竹竿似的人，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进言道：“大哥，这事不比别的，这可是在日本人嘴里虎口夺食，一旦败露……”
　　严四宝一瞪眼：“怕什么？人家军统特务不也一直在上海滩时不时冒出来，见日本人就杀,炮艇和军用专列都能炸，有几次被日本人破案了？”
　　瘦竹竿顾子林是严四宝的智囊，为人谨慎，虽然看见上官已经明显不悦，但仗着认识已久还是辩解道：“可在不久前几乎军统，中统和共党的几乎所有地下分子，都被日本人连锅端了！”
　　他说的不错，严四宝闻言也是一愣，要说这三派组织，那是各有作风，唯一相同的是都十分顽强并且组织严密。和他们斗了多年，严四宝深知对方的难缠。这次之所以几乎全军覆没，是因为公共租界和法租界这两个遮蔽伞突然就倒了，他们措不及防吃了大亏。
　　“要说这日本人也是，平时弄个梅机关却没什么大动静，被军统的人杀了几百号日本人，也只是指挥咱们给他们卖命，这怎么一出动就一锅端，真是又准又狠啊。”
　　吴四宝是混混出身，性子粗野，却并不笨，相反十分聪明，要不也走不到这一步。这时他勉力压下激动的心情，皱眉思考。不久前抓捕军统的行动他也带人参与了，整个上海的抗日势力几乎全部罗网，尤其是对抗日特最积极的军统，听说只走脱了一人。
　　“可不是，可见他们一直在暗中搜寻了不少情报，却隐忍不发，一直等到英法战争失利，租界被撤才出动雷霆之击，一击建功。大哥，日本人还是很厉害的，我们又是一直在他们手下做事的，一旦事发……”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严四宝呼吸却急促了起来，一旦事发，连逃跑都不能。所有人的地址在日本人那里都是有留底的。
　　顾子林偷看他的神情，以为自己说动了他，正待长舒一口气，却听严四宝突然再次哈哈笑道：“军统！子林你真是我的福将。你猜，我们如果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黄金截了运走，日本人会以为是谁做的？”
　　“你是说军统？”顾子林的眼睛一亮。
　　“正是！虽然那三派的人马都在这次的事件中大受打击，但损失最大的无疑是军统。这不是让带头老大‘戴先生’脸面扫地吗？所以他一定急着报复……”
　　两人说到这里相视一眼嘿嘿而笑，严四宝再次坐下大口吃喝起来，得意而笑。
　　此时他们的屋檐上有一人同样露齿而笑，夜色中此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头上并未带着通常特工们夜行惯带的黑色礼帽，只是他本身脸色偏黑，此时静静伏在房顶，整个人如同完全融入了浓墨般的夜色里，唯有因为笑容而露出的两排牙齿闪亮而洁白。
　　两日后，上海外滩正金银行。
　　日本宪兵队出动了一整个中队的宪兵和宪佐维持秩序，范围从正金银行一直沿着汉口路转向四川路向南，兵力平均分布在一条线上。
　　远远地有人藏在各自的家中偷偷观看，有胆大的甚至藏在某些小胡同的拐角处。
　　不久前，日军在中国海关劫掠了一批金砖。日本在太平洋全线开战，这笔钱不是生贺，而是购买军用物资的，绝不容有失。
　　不过，直接明晃晃地动用这些黄金，那是不行的，那等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自认盗窃。为了掩人耳目，不但对外传出是中国民间商绅为了给大东亚共荣圈长官的寿礼，而且这些黄金一出海关就被装进了铁甲车，秘密运往同在外滩的正金银行。
　　出动了这么多宪兵完全是宪兵队长本人性惯谨慎，实际上他绝不相信有人敢动这笔钱，毕竟一直以来活动着的抗日地下组织刚刚被大清理了一遍，剩下的人还在忙着藏匿躲避吧？所以他本人此刻正在家里听着曲喝着清酒十分惬意。
　　长官如此，他手下的宪兵也是一样，在大街上勾结搭背嘻嘻哈哈一点不像任务在身。
　　四川路和汉口路的转角处，负责附近路段的几个宪兵去附近一家酒馆吃午饭，铁甲车缓缓驶来。突然，一阵刺耳的汽车发动声。从旁边几个路口分别疾驰而出三辆汽车奔向铁甲车，将它团团围住。
　　铁甲车被迫停下，顾子林一挥手，巷子里早已埋伏好的一众灰衣人在一个高瘦的年轻人带领下冲上铁甲车和车里的几个日本兵短兵相接，三个日本宪兵措不及防很快被乱刀刺死，那司机一看苗头不对，急忙关了油门拿走钥匙跳车而逃，往一个巷子一钻，淹没在人群里。
　　酒馆里正吃饭的宪兵一看，端着枪冲出酒馆，可刚走出两步，当先一人便额头中了一枪倒地身亡，另三人微微一愣，还是继续前冲，却接二连三倒下。大街上有少量行人，看见枪击吓得四散逃串却都默契地没有大叫，只因这四枪杀了四人都是静音的。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人杀了这些日本宪兵，却自觉地想要保护这个人。
最后一个日本宪兵出来，看见四人尸体急忙滚地一圈，跳起来躲在一个卖糖人的摊主身后，却被一只手从后拧折了脖子。手的主人随后悄没声息掩藏在糖人摊子后面的小巷中。
　　于此同时，带头的灰衣人却遍寻不到钥匙。顾子林在小巷子里急得跳脚，大骂带头人：“李毛子你个傻叉！”
　　但他又不敢发出大声呼喊，生怕弄出声音惊到了不远处的宪兵队。
　　被他骂做傻叉的李毛子虽然是飞毛腿，却也是个愣头青，不知道要及时抓住那个司机反而让他跑了，等他跳进驾驶室才发现不见了钥匙，他一时呆住了，回头看向自己出来的巷子，只见顾子林正拼命冲他打手势，而他自己也转向疾奔，消失于巷子尾。
　　原来街道上突然警铃大作，街上乱跑的人终于还是很快引起了日本宪兵队的警觉，他们迅速集结而来。
　　再不开溜，小命就完了。
　　李毛子急忙跳车飞奔，身边几人忙跟着他一起逃跑却因为跑得不够快被日本宪兵的子弹击中纷纷倒地，但李毛子再次凭着自己的飞毛腿躲过了飞射的子弹，他亡命奔跑，从汉口路穿过法大马路，直到窜进了公共租界，才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喘气。
　　没有能完成阎罗王交给的任务，又暴露了自己，李毛子全身哆嗦着流下了恐惧的眼泪。
　　宪兵队在开着汽车沿着大路追踪李毛子，时而在看见他的时候开上几枪，时而又被周围的建筑遮挡找不见他的人影，但一直在后面紧紧跟着。兵力自然全部被引走了。
　　那个很机灵的日本司机看见袭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跑了竟然又从人群中跑了出来，钻进铁甲车想要赶紧开车继续前进，不料刚上车就被一把刀抵住了后脑。
　　一个人从后面抓住他和他一起钻进了铁甲车，用日语道：“开车，向右转向。”
　　司机只好乖乖就范，走入了远离正金银行的岔道。此时宪兵队全部跟着李毛子走了，这司机路上虽然多方使计却仍然只能无奈地把车越开越远。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躺在苏州河边，铁甲车已经深深陷入河中，而车厢大开着，里面的黄金无影无踪。
　　他胸口中弹，看着自己的血流了一地，终于想起中枪前那个中国人脸上雪亮而冰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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