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齐藤惠理看见卡卡西散漫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多半又要失败了,在名为田中正男的富豪家已经“潜伏”一周的她眼看就要得手,却又碰到这个命中的“煞星”。
“听说田中大人家出现了非常甜美可爱的佣人,我就猜到多半是你。”
他依然是一副无良的笑颜。
“是呀,你猜对了。怎样?爱上我了?这么心有灵犀。”
少女鹅蛋圆的脸蛋上爬上一抹粉红,不知是因为计划被识破而气愤还是因为心无顾及的言语而害羞。
“心有灵犀?难道你知道我会来抓你?到底是谁爱上谁了?”他抓了抓头发,眼睛依然保持微笑的月牙状。
“你这个无良的大叔!”
惠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你抓我走好了,否则这次我一定要得到想要的东西。”
卡卡西站在那里俯视他,叹了一口气说,“你认为我现在抓你回去反而没法和火影大人交待对吧?”
她对他做了鬼脸,“以前偷的东西不是都被你扣下并且归还了吗,所以没有证据说是我偷的,你总不能因为‘齐藤’这个姓氏就抓我回去交差吧。”
他再一次叹气,欣长的身形跟着蹲在她旁边,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闭了一会儿又再次睁开,“我说惠理,你别闹了行吗,现在我在带三个刚从忍校毕业的小鬼,很辛苦的。”
“哎?你在带学生吗?谁家的孩子这么不幸!?”
“喂喂,不幸的是我吧。”
“那你快去反省自己悲痛的人生吧,别来管我这种小事了,快走吧快走吧。”她用手比做让他走开的样子。
“你……”他气得拉开护额。
“干吗?想对我用‘写轮眼’?我警告你,要是真得罪了齐藤家对木叶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哟,你们总有拜托我们的时候。”
卡卡西当然知道以‘偷盗’闻名的齐藤家族在火之国的特殊地位,有时候忍者难以办到的事往往也会依仗他们的力量。
但是像她这样总时不时以提高能力为说法自行接任务的小孩子还真是令人头疼呢。
“我是想看看你到底看上了田中家的什么宝贝,如果在我经济能力允许的范围内,我买给你行吗?”
“卡卡西大叔,你对我真好,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眼泛碎星。
他抽回自己的手说,“我才不是什么大叔,只要你别再捣乱乖乖的回去,我就当买个心安了。”
“唉~~不过能……这个东西太珍贵了,你那点可怜的积蓄是不可能买下来的。”
“难道……”卡卡西猛然站起来说道,“不行!绝对不行!如果你盯上的是那个东西,这次来抓你的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我势在必得。”她平静的说,然后慢慢站起身。
“惠理,是谁让你偷那个东西的?”他的声音也严肃起来。
“你会在任务中透露委托人的名字吗?”
她的一句话让他只有皱眉的份。
说起来这次惠理想偷的并不是什么珍贵珠宝,而是一株名为“青丝”的玫瑰根茎,它是经过特殊培育而成的品种,特殊的不是花型而花色,居说这是一株可以开出像墨一般黑色玫瑰的根茎,纯黑色的玫瑰是很难培育出来的,不知田中正男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株根茎,为博得火之国大名的赏识他也算是煞费苦心。
卡卡西万万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会动偷这株花的心思,她又不是爱花的人,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好在花这种东西是有个开花期的,在不知道是否能开出黑色玫瑰前,这株根茎也不算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他大约可以推算出她动手的时间,只是这一次卡卡西的判断失误了。
两天后,得知惠理已将花偷走时卡卡西很是惊讶,他暗想,那株花应该还没有开才对,她为什么……
虽然齐藤家族的人很擅长隐藏踪迹,但由于卡卡西早已不是第一次让帕克追踪她,所以心里还算有数。
“卡卡西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总和这个小姑娘玩捉迷藏,你觉得有意思吗?”
当找到惠理时帕克不由抱怨。
朦胧月光下一身黑衣的窈窕少女倚树而立,白皙的双手里捧着那盆失窃的花。
“看来果然是在和我捉迷藏,她根本没打算逃远。”
卡卡西自语的走向她。
“怎么样?是和我回去认错,还是像以前一样把所盗东西交给我。”对于面前矮自己一头的她,他已经没有了埋怨的心情。
“不再追问原因吗?”她低着头说。
“嘛…反正说出委托人的事我们都做不出来。”他安慰的把手放在她肩上。
这时她的肩膀明显颤抖起来,声音也完全变成哭腔,“快来不及了卡卡西,为什么花还不开,老奶奶要等不到了……”
眼泪扑扑簌簌的落在怀中的花蕾上,打得花苞也在微微轻颤。
“到底怎么回事?”他俯下身问。
她抹了抹脸说,“我的委托人就是培育出‘青丝’的老花匠,这花本是他为自己妻子而改良的品种,但由于田中正男的威逼恐吓不得不出让给他,但现在老奶奶快不行了,她想在最后看一眼‘青丝’是否真是墨色的玫瑰,可是老爷爷却不敢将花已经不在花圃中的事告诉她,所以才委托我,只是…只是现在它还不开花…怎么办卡卡西,我……”
她哭得更难过了,卡卡西只好拢住她的肩并且接过她手中的花盆。
“他们住在哪儿?”
“就在前面。”
“一起去吧,无论如何总要把花送过去的。”
“你…不抓我回去了吗?”
“也不急在这一时。”
惠理抽泣着嘟囔了一句,“你这大叔。”
老花匠正温柔的守候在病重的妻子床前,当惠理把花递到他的手上时,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多少显露出一丝失望。
“对不起……”她轻声说。
“傻孩子,那又不是你的错。”
老人笑着把花递到自己心爱之人面前。
弥留中的老妇人慢慢睁开眼睛,努力对自己的爱人微笑,“果然很美。”
“是的,很美,就像你年轻时美丽的黑色长发,‘青丝’,属于我们的花只为你一个人开放。”
“可是…”惠理刚想说什么却被一旁卡卡西拉住,他对她轻轻摇头。
老妇人平静的离开了人世,老花匠把花盆递还给惠理。
“谢谢你孩子。”
“您不留下它吗?”
“它已经完成了对我而言最大的意义。”
“可是它并没有开花。”
他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在返回的路上,惠理一直沉默不语的跟在卡卡西身后直到他悄无声息的还回“失窃之物”。
“怎么还没回去?”他双手插兜的站在她面前问。
“老奶奶真的看到花开了吗?”她抬起头说。
“嘛……这个也许并不重要吧。”
惠理换了一口气说,“呐,卡卡西,我真的要回去了哟,可能一时不会再出来了,因为我已经十六岁了,要在本族接受一年的特别修行。”
“要努力哟。”不知为什么平时随意而无良的笑容现在看上却很温暖。
“切…说什么要努力……”她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发稍说,“以前把自己在木叶捣乱事说成是出于提高个人能力完全是骗人的。”
“嗯,我知道。”
“说自己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也是骗人的,其实……我是族长的女儿。”
“我也知道,否则怎么会一次次轻意放过你。”
她似乎可以分辨出他面罩后上扬的嘴形。
“但是…但是卡卡西,我喜欢你是真的!”
嘴角上扬的弧度似乎更大了,银色的短发在朝霞的映衬中泛起暖暖的光。
他的眼睛再次弯成熟悉的形状,低沉的声线游离于稳重与散慢之间,“其实无良的大叔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这个我知道。”她垫起脚拥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但我就是喜欢并不美好的大叔。”
惠理那墨一般黑的长发抚过他的脸颊,他伸手触动,“青丝”吗,应该是很美丽的花吧。
日出的光使得泥土的气息更加明显,如同花朵离不开阳光与土壤,人类也离不开情感的包围,当他以手掌在她背上轻拍的方式回答她的爱慕之心时,她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你不相信我会成长为一个能配得上你的女性吗?”她松开他的脖子有点委屈的说。
他直起身子揉乱她的黑发,“一年后再说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卡卡西,别以为一年后我心中的感情会变淡,喜欢就是喜欢,永远不会改变。”她转过身侧着脸说,“一年后,我会在这等你,一直等到你来。”
少女的背影渐渐在卡卡西的视线里消失,他把目光移向天边升起的朝阳。
“又是新的一天呢……”
也许是更不相信自己吧,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一年后的自己,还会有什么样不可测的未来在前方等着呢,而那时的“青丝”又会以什么样的形态开放…..他微笑着摇了下头转身返回木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