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戏」
她是戏班里的当家花旦,台上的她一身凤冠霞帔,眼眸妖娆轻潋,嗓音婉转如莺。可她即便唱得再动听,也只能照着戏来演,也只能冷眼旁观戏里春秋。
她喜欢清晨在河畔边练曲,那明亮清丽的曲调一声声入人心骨。此时,一阵悠扬高远的笛声正应和着她的曲,回头望去,岸边有一袭白衣的温润男子正对她莞尔微笑。
男子似乎要张口问什么,可不知为何,她却落荒而逃。
很多年后,那位盛极一时花旦早已不见踪影,徒留下了白发苍苍的老妪。
她仍旧是留在了戏班,扮演着陪衬的老旦。台上的新花旦一如当初她年少时的盛装一曲,她上场后心不在焉地唱了几句,恍惚间她似乎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又看了他。
他成个鬓角微霜的老头,却是眼带笑意,恍若初见。可如今他的手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他给小娃娃细心地讲解着台上的这出戏,不久小娃娃的目光被一旁的冰糖葫芦吸引住,他和蔼地笑了,抱着小娃娃渐渐远去。
她生生扯出一个笑,不觉一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