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省路长,待从宁寿宫一道回来,日头燥得很,整衣理鬓,是少不了的事儿。青瓷绞起帕子,瑶华搁了手里拆髻撤下的碧玉搔头,接起来,用腕一顺,抖开一面儿,便是净面。)
(而发不篦,也是不成的,桂花油直将香气闷在里头,若不绾髻,只重重压在头上,便愈发软塌塌的,没个姿态。)
(惊绿送的枇杷扇一挥,轻巧的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她抬起头,诧诧的询了我一眼。)
“我想用依兰的。”
(音带着笑,并不是她错了,只是我喜欢。扇面撤开,又回到菱花镜映出的一道光影里,送来细细的风。)
(外间进来一个苏拉,低身压过礼,便将今月内务府的分配絮絮道来“礼主子抬了位,理应将贴身的婢子,加至三个,您有两个妥帖的好姑娘了,这一批仆役入宫的,安公公就挑中了包衣那木图家的姑娘。”)
“便见见吧。”
(瑶华颔首应过,往外将人领来。而眼前,这苏拉是内务府跑腿的姑娘,纵是口信,也得回话复命。何况祺安抬位的事,是安尚喜初到位子就遇上的头一遭喜事儿,前后紧盯着这一位新人管事,需得是很上心。)
(就由青瓷引她后厢吃口茶,若无不妥,便是承了安管事儿的好人情,收一个可心合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