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红人,阉狗(噗)李靖沅就曾被连九坑过,在他还是景仁宫首领太监的时候,详见:
http://tieba.baidu.com/p/2882054801此处当着重说一说这些过往了,当然,连九说故事的水平不成,此处还是借用菱红儿姑姑的戏——
“李靖沅的师傅叫王兴,原先也是个老老实实的读书人,家中一向艰难,又逢老娘重病,这才一咬牙入了宫。从小定下的娃娃亲,跟了自己不成器的弟弟,生下个九斤重的闺女,当天便血崩死了。媳妇死的那天,王老二正在赌坊里输得红了眼,本想趁人不备抢一把碎银回家救命,却被放头的混子们拦在巷口,活活打死。九斤中的小闺女,被好心邻居带走养了一些岁月,可偏偏邻居家也落魄了,辗转流落到花街柳巷去,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王兴得知此事后,唯一的念想,就是攒够银两将小侄女儿赎出火坑。可惜每每带足了银两去,黑心鸨母又加了价,逼得王兴将手伸到了小主娘娘的首饰匣子里。犯事那日,正好是我当值,王兴见行窃败露,又拗我不过,直得将苦处原原本本说给我听。多亏了和和齐氏在四九城的街面儿上有些名气,最终还是让王兴赎出了他的宝贝疙瘩,在崇文门外租下一处小宅,从此能过上安稳日子。是以,王兴是念着和和齐氏的情的,哪怕如今已经成了管着我们的人,却依旧是面儿上客气私下里恭敬,拿我当供养个姑奶奶一般。”
哎呀哎呀,能混成菱红儿姑姑这样有脸有面有银子又有威风的大姑姑,曾经是连九最大的梦想了……什么?话题又拐掉啦?那还是说回连九与李靖沅。
李靖沅被连九诓去赌博,开始还赢了几把,后来——你懂的。李靖沅不仅输掉了裤子,还欠了一大笔高利贷,逼的他实在没办法了,也想到了,偷。可惜啊,这手刚一伸出去,就被他师傅王兴给攥住了,问明了缘由给他劈头盖脸一顿好打,打的都没人样儿了,在炕上发烧,一个劲儿地念叨:
“师傅,你说我会死吗?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师傅!”
王兴毕竟心软,被这小崽子的惨样儿打动了,不让徒弟去偷,他自己去偷了。本来开始几回都好好儿的,他偷了贞妃(苏尔佳氏,后来的太后)几样过时的首饰,渐渐也把帐目还上了。直到最后一笔的时候,却被贞妃带人堵了个现行,拖到慎刑司去活活打死。
当然,依贞妃的性情,这种杀鸡儆猴的好事儿,是务必要让景仁宫所有奴才都去现场观摩,吸取教训的。
李靖沅亲眼瞧着师父嘴里被人勒了布条,整整打了一百棍子,前九十九棍是活活受苦,最后一棍子利落毙命,心中之惊惧、悔恨、愧疚、愤怒……五味杂陈,可想而知。
再来说说连九,她从来不当骗人这事儿有什么不对的,也不以坑人下水赌博、出千等为耻,只当是一种谋生的手段,她只会这些,要是不骗人,不赌博,不出千,小舅爷的帐谁还呢?那时她年纪不大,还没想的像老菱角那么透,没想过“不赌就不会输了”,只是一味去填那个大坑,把主子赏赐自己的东西都给小舅爷还帐了,结果没想到闹出人命来了,她以前还从来不知道赌博这事儿会害死人——顶多是被打的个孙子似的,鼻青脸肿没有个人样儿,但是好歹也会恢复的。
这一回,因为李靖沅还不上赌帐,带累着他师傅给打死了,连九吓坏了,关起门来躲了三天,想的一脑子糨糊,还是决定出来将此事作个承担。说是承担,其实也是口头致歉,但是要钱是没有的。开始一段时间,她总是在李靖沅的身边绕,看看能有啥可帮忙的,但是李靖沅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冷淡,久之,她也不再去讨那个嫌。
就当是从来没遇到过吧,也从没认识过的。连九连自己的愁苦都顾不上,还有什么余力去顾及他人的愁苦呢?
不过,同在一个宫里,交集也总是难免的,且看这一场,说的就是十多年后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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