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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羡温言不羡仙】曾经温柔心间的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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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言希时,眼睛几乎是被刺痛了的。
在来到B城之前,有关这个城市的繁华是被圈在家中在在最宝贝的黑匣子中的,伴着梅雨季节的不定时发作,清晰甜美的女声在含糊的电流中异常温暖。她往往是搬着竹凳摇着蒲扇坐在药炉前,不远处撑起的木床上躺着温柔腼腆的在在,瞳仁好似她幼时玩过的玻璃球一般的剔透漂亮,忽闪着睫毛,轻轻问她, “姐,今天的药,不苦,对不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0-25 14:04回复
    她抓着蒲扇,动作往往放缓,鼻中嗅着浓郁的药涩,心中为难,不敢回头,声音糯糯的,张口便是支吾“嗯……不苦……”
    “姐,你说不苦,我信。”在在看她看得分明,轻轻微笑,清澈的眸中满是笑意,消瘦的脸庞平添了几分生动。
    于是,她把放温的药喂到在在唇边时,眼睛定是不看他的。 她不好,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往往选择逃避。
    而后,她离开家,被带到另一个家中时,连告别,也是直觉上轻描淡写地忽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10-25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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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南端到北端,从贫瘠到富贵,温衡拒绝了过渡。往好听了说,是“生性温和,随遇而安”,难听了,则免不去“冷漠自私,狼心狗肺”。
      镇上人不解,说她云衡在云家生活了十六年,喊着云爸云妈“阿爸阿妈”那也是真心实意毫无做作的,怎地说有了生父母便忘了养恩了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10-25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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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弯曲的修长指节带着些微夏日阳光的气息,出现在她的眼前。 阿衡承认,当时对那双手是有着难以言明的期许的,后来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兴许有些雏鸟情节。
        “欢迎你,云衡。”那双手的主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极是挺拔高挑,长着深深的酒窝,看着她,漾开俊俏清爽的笑容,右手打开车门,左手习惯礼貌地放在胸前,绅士一般可人的风度,微微贴近心脏的位置。 “我是温思莞,爷爷让我接你回去。” 思莞,思莞,温衡默念。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10-25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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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之后的冬日,阿衡坐在巴黎街头温暖的咖啡厅中,念着枯燥的医学原理,不经意抬头,看到蕴着哈气的窗外有些朦胧的人影,总是不自觉地用手指缓缓拭去白色的雾气,还原窗外真实的生动,笑得宠溺而释然,在法国细腻到极致的美丽中恍惚追寻到了时光的剪影,每每戏称这一刻追寻是“Secret Of My Boy”。
          而从开始到完结,言希那个傻瓜,一直都不明白,一切的一切只是属于她的秘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10-25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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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男孩,那一日,是躲在白色的窗纱后的,而她,看到的明明只有隐约的人的侧影,模糊的,眼睛却无法移开,宛若被蛊惑了一般,只能以仰视的姿势滞在原地,在树缝中以微妙而紧张的心情凝视着那扇窗。 那抹剪影,右臂弯成优雅的弧线,纤长分明的指节下是有着细润弧线的弦,左肩上依偎着小提琴隐约的琴身,下颌是尖锐带着致命旖旎意味的线条,明明是混沌的影像,却因着阳光强大的力蛮横地撕碎了心中细微的暧昧,一瞬间,那一抹影再清晰不过,她几乎冒昧地窥视到了它的灵魂,伴着手臂在空气中划过的弧度,是真实的音符,耳中尚未承接,眼睛却已因为太过纯洁太具毁灭性的美丽而刺痛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10-25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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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岁那年,温衡逃不过命运的恩赐,终究遇上了言希。 许久之后,Eve饶有兴味地问她——“阿衡,你丫老实招,是不是当时就看上了言大美人儿?” 阿衡弯唇,语调温和,带着轻轻的糯意——“怎么可能?” 当时吧,人小,傻得冒泡,没别的想法,就是觉得,首都的人民就是与众不同,连泼水的姿势都特别嚣张,特别大爷,特别……好看……2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10-25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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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第二次看到言希时,她的男孩正坐在街角,混在一群老人中间,专心致志地低头啜着粗瓷碗盛着的乳白色豆汁,修长白皙的指扶着碗的边沿,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紫色的黑发柔软地沿着额角自然垂落,恰恰遮住了侧颜,只露出高耸秀气的鼻梁,明明清楚得可以看到每一根微微上翘的细发,深蓝校服外套第一颗纽扣旁的乱线,他的面容却完全是一片空白。当时,七点五十八分。“阿希,快迟了,你快一点!”思莞习惯了一般,拍了拍他的肩,长腿不停步地向前跨去。阿衡不眨眼地默默看着那个少年,看着他懒散地对着思莞的方向扬了扬纤细的指,却始终未抬起头。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10-25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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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达夷,也就是Eve,在之后长达十年的时光中,不定期抽风兼悲愤交加,揉着一头乱发,手指颤抖地指着阿衡言希,恨不得吐出一缸血——“我Eve活了小半辈子哈,交过的朋友如过江之鲫黄河鲤鱼,怎么就偏偏碰到你们这两个费治的?!” 阿衡微笑,眉眼温柔——“是吗?“ 言希冷笑,唇角微挑——“护舒宝,可真是难为你了?!” Eve怒——“言希你丫不准叫老子护舒宝!!!” 言希睁大凤眼,眼波清澈流转,半倚在阿衡身上,天真烂漫——“那月月宝好不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10-25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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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ve泪流满面——“有差别吗?” 阿衡思索片刻,认真回答——“月月宝没有护舒宝好用。” Eve口吐白沫。 对Eve而言,阿衡言希在一起是绝对能让他短寿五十年的主儿,但若是不在一起,又大抵能让他短寿一百年。所以,每每众人痛呼“俩小丫的,谁要是再管他们,出门我丫的让豆腐磕傻!”,Eve却誓牵红线,即使做地下党任敌方蹂躏也在所不惜,被一帮朋友连踢带打,直骂“受虐狂”,Eve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们这帮兔崽子不要以为咱容易,要不是为了多活五十年,老子宁愿天天拿月月宝当尿片使也不管那一对小不要脸的!!!” 咳咳,总的来说,在名校西林流传颇久的辛氏达夷“一撞温衡误终身”,基本上不是野史。 当然,阿衡和言希,自是不清楚Eve的痛苦的,即便是清楚,也往往正直无比地装作不知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10-25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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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饱了。” 思莞转身,心脏极痛,像是被人掐住一般,自然无暇顾及旁人的感受。 “阿希。”思莞走回自己的房间,把话筒放在耳边,沉默片刻后方开口。 “嗯?”对方有些迷糊的鼻音,带着一丝懒散。 “我想尔尔。”思莞握住话筒的指尖慢慢收紧。 “噢。”对方懒得过分,一字作答。 “阿希,我说我想尔尔!”思莞声音变大,一股闷气控制不住,眼圈慢慢红了起来。 “这么大声干什么?你丫个屁小孩,疯了?”少年声线清晰,言语凌厉。 “阿希……”思莞委屈。 “叫魂儿呢!”少年冷笑,极是不耐。 “你每次跟我说话非得那么凶吗?”思莞声音变弱,语中带着一丝孩子气和无奈。 “老子长那么大还没对谁温柔过!”少年声音清澈,粗鲁的话绕在唇畔却别有一番风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10-25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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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她……”思莞试图说些什么,却在目光触及到阿衡过于简朴,袖口有些磨了的校服时,说不出话来。 妈妈她,不会不清楚,阿衡比尔尔高许多。 他第一次,惊觉自己和妈妈的不公平。 妈妈将自己的痛有意无意地返还在阿衡身上。 而他,微笑着,推波助澜。 这女孩,全都看出,却平静笑纳。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10-25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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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的眼中,乌水镇外的世界是另一番人世,带着己身的期待,却因同现实挤压错落成另一番滑稽的模样。有些孤独,有些寂寞,可必须拥有一个融入希望的理由。往往,追寻的过程,恰恰被称作生存。秋日的第一场雨随着红叶绵绵降落,打湿了一座座白色洋楼。初晴,透过窗,雾色隐隐弥漫,带着泥土冲刷过的清新,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阿衡在屋中,一直不停地做物理题,头脑昏昏沉沉的,便走至窗前,向外探去。窗外的枫树经历秋雨的洗涤,枝桠上的水色潋滟,映着树下的落叶,缓缓滴落,晶莹而尖锐,在红到耀眼的叶上打着旋儿,慢慢消失。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秋风卷着树叶的甘涩,晃得梧桐树沙沙作响。阿衡支肘远眺,却蓦地被头顶尖锐嘹亮的“啾啾”声吓了一跳。抬眼,白色砾石的屋顶上,有一只毛色绿蓝相间的鹦鹉,微勾的小爪子,上面有着斑斑血迹,黑亮的小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窗,望着阿衡。阿衡看着小鹦鹉,知晓它定是受了伤,被困在了屋檐之上,左手扶着窗,踮起脚,伸出右臂,却发现相差一掌之距。“乖乖,等我。”阿衡有些歉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10-25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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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幅幅,画卷一般,很是清晰明媚,色泽绚丽夸张,但奇怪的是,那些人与物铺陈在墙上,像是被赋予了新的灵魂,纤细而纯洁,源源不断绵延的温暖和……冷漠。“言希拍的。”思莞看她目不转睛,笑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些作品,眼睛很亮“阿希他很有艺术天赋,有空的时候常常乱跑,写生,拍照,样样拿得出手。”“墙角的那副,是去年我们一块儿出去玩拍的。”思莞指着墙角的照片,问她“你猜,是在哪儿拍的?”阿衡凝神看着那副照片,越看越迷惑。明明水烟缭绕,像是在云端,却无端生出几颗褐石,奇形怪状,天然形成。她摇了摇头。言希没好气地拍了思莞一下,随即向厨房走去。“温泉水下,他蹲在那里拍的。”思莞看着照片,漾开笑,俊俏温柔,眼睛益发明亮。“那家伙总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阿衡笑了,眉眼清和温吞。她望着那副照片,有些不由自主地走近,伸出手,摸了摸那云烟,褐石,平和的眼神,这目光却生出一种渴望和羡慕。“下次,带我,一起,好不好?”她看着思莞,糯糯开口。父亲教过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少年时,当立少年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10-25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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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推开窗的一瞬间,那种震撼难以言语。 她险些因无知,亵渎了这天成的美丽。 天空,苍茫一片,这色泽,不是蓝色,不是白色,不是世间任何的一种颜色,而是凝重地包容了所有鲜美或灰暗,它出人意表却理应存在,以着强大而柔软的姿态。 苍茫中,是纷扬的雪花,一朵朵,开出了纯洁。 阿衡蓦地,想起了蒲公英。那还是她年幼的时侯。母亲攒了好久的布,给她做了一件棉布裙子,却被石榴汁染了污渍。邻居黄婆婆对她说,用蒲公英的籽洗洗就干净了,她盼了很久,好不容易等到春天,去采蒲公英籽,漫山遍野,却都是飞扬的白白软软的小伞,独独未见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10-25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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