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汀先生在每一个细节里激励着孩子们,让他们大胆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当同学们都嘲笑洛克斯为他暗恋的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的女孩儿所写的句子时,基汀先生却很动情地为他解释:“它触及了一个重大的主题,爱。不仅是诗歌的重大主题,也是生活的。”
霍普金斯的诗只有一句话:“一只猫坐在垫子上。”
基汀走到皮茨的座位半带笑意半认真的说:“祝贺你,霍普金斯!按照普里查特的评分方法,你的诗是第一首得负分的。我们不是在笑你,是在恭喜你。我不在乎你的诗主题简单,有时候最漂亮的诗主题也很简单,比如一只猫,一朵花,一场雨。知道吗?只要有新意,什么东西都可以写出诗来。只是不要让你的诗太俗套。”
基汀:“好了,谁下一位?安德森先生,你在那儿坐立不安,来吧,站起来,让我们结束你的痛苦吧。”
托德:“我,我没做,我没写诗。” (一个性格内向惧怕读诗的家伙)
“安德森认为自己内心的想法全都没有价值,都让人笑话,是这样吗?托德?这是你最担心的?那么,你错了,我觉得你内心有些东西是很有价值的。”然后他在黑板写道:
站在世界的屋脊上,“YAWP”,我喊出我野性的狂叫。
——W·W
A YAWP,咆哮是一种大声的叫喊。他把托德叫到讲台上,让他表演一下YAWP,逼他大声地喊出来。又用双手蒙了他的双眼让他说自己看到了什么。基汀先生教课,永远都是身体力行,好像他全身都燃烧着热情,把每一个学生都融入其中,让每一个灵魂都发挥到极致。
托德脸涨得通红,喘着气说了一大串从没说过的话,诗的语言,生活就是一首诗啊,直把所有的同学们都看得呆了,基汀先生半蹲着扶着桌子。末了,基汀拍拍早就楞了的托德说:“不要忘记了。”
“欢笑,痛哭,跌倒,呓语,必须做更多,必须是更多;混乱的叫喊,混乱的梦想,必须做更多,必须是更多……”山洞里的俱乐部聚会依然进行着,他们每一个都沉醉其中,并受着它的影响,有意识无意识的改变着,受着命运之轮的驱策。就像洛克斯,他决定向心爱的女孩儿表白了:“我冷静了一辈子了,我得做点改变才行。Carpe diem!”
基汀别出心裁的课也在继续着。他让同学们全都站到院子里,选几个人出来,绕着圈走路。他自己也参与其中,手舞足蹈:“这跟学分没关系,只是遛遛腿而已。”
他指挥着学生们:“开始吧!”然后开始唱着:“我不知道,但有人对我说,写诗已经过时,left, left, left, right,left,left, left, left,right,left,left……停!”有校董事会的成员隔窗看着,不知所以然。
基汀先生当然有他自己的用意,他说:“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每个人开始都有自己的步伐,自己的节奏。皮茨不着急,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能到;卡梅伦呢,你能看出他在想:‘这对吗?可能是对的,我知道就是这样。也许不是,我不知道。’奥弗斯特里特,有一种更深的驱动力,这我们知道……好了,我说这些并不是要嘲笑你们,我说这些是为了说明顺从的问题,说明坚持与众不同的信仰的困难。你们有些人,你们的眼神好像在说:‘我本来可以走得不同。’那么问问自己刚才为什么拍手?没错,我们都有一种被人接受的需要,但是你们必须坚信自己的信仰是独特的,是你自己的,哪怕别人认为它们很怪或者很讨厌,哪怕一群人都说,那太差了!罗伯特·弗罗斯特说过:‘两条路在树林中分岔,我,我选择走的人少那一条。’这就导致了所有的不同,现在,我希望你们也找到自己的路,找到自己的步伐,步调,任何方向,任何东西都行,不管自负也好,愚蠢也好,什么都行!各位,这个院子是你们的!你们用不着表演,完全为你自己。多尔顿,你不参加吗?
多尔顿倚在木柱子上:“在行使不走的权力。”
基汀先生的思想是奔涌着的海水,势不可挡。他说:“吸取生命中的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他不在乎别人的批判,他说:“教育的根本在于让学生们思考。”他是那样的受学生们爱戴,亦师亦友。
查理用死亡诗社的名义在校报上发表文章,呼吁学校吸收女生,还在学校的大会上弄响电话说是“上帝的铃声”,被惩罚可想而知。基汀先生也由于这件事而受到问讯,但他没有严厉地责备查理,他对查理说:“如果你被开除了,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你再也听不到我的课了。”他说:“有时候要大胆,有时候要小心,一个聪明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他救不了尼尔。尼尔从来都顺从父亲,为了父亲他可以放弃自己的活动,退出校史的编辑,虽然他十分不愿。可是这次,他没有放弃话剧表演,他是话剧的主角,他热爱表演。父亲脑羞成怒,逼他退学,去军队服役,于是这个我最喜欢的最有活力、最有创造力、最亲切的尼尔选择了自杀。基汀也因为这样而被开除了。尼尔知道基汀的女朋友在伦敦,他曾问过基汀为什么不离开这所学校,基汀出因为他热爱教学。同尼尔热爱表演一样。可是现在他不得不离开了。
代替基汀的老师站到了讲台上,让学生们朗读前言,可是同学们的前言都变成碎纸了。基汀取了自己的东西要离开教室,这群曾把学校的四大支柱——传统(tradition)、荣誉(honor)、纪律(discipline)、优秀(excellence),用嘲弄,恐怖,颓废,排泄来替代的学生们不顾老师的斥责,一个个都站到课桌上相送,每一颗纯洁而坚强的心灵都在告别,每一颗明亮的眸子里都闪烁着泪花!
Oh, Captain, my Captain!
Carpe diem, seize the day,抓紧时间!
吸取生命中的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
不要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