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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帕特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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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


1楼2014-11-16 02:03回复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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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2014-11-16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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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破之日,卫国覆亡。公主沐雅,当以身祭。
      踽踽独行,裙裾拂过白玉石阶发出衣袂摩挲的轻响,昔日纸醉金迷的卫王宫人烟凋零,繁华不复;昔日守卫森严的城楼上空无一人,大厦倾颓。手执十六骨的紫竹伞拾阶而上,我极目远眺,瞧见了穹宇寥廓青山迤逦,亦瞧见兵临城下大军压境 。烈烈寒风将楚国军旗吹得飒飒作响,那斗大的‘楚’字入我眼眸,却渐渐幻化成一副俊朗眉眼,我看到从人群之中推着轮椅缓缓而出的身影,白衣胜雪,依旧是两年前的温润模样,亦如五年前初见之时。
      几乎是喜极而泣,自君走后,时隔两载相思,你终于肯来接我了吗?石墙上冰冷的触感打碎这一场臆想,兀自摇头轻叹,难道两年来这样的梦做得还不够多吗?我还记得那场大火在暗夜里烧红了半边天宇,相府百余口人无一存活,只除了入宫赴宴的自己。
      暗自嗤笑自己竟魔怔至此,然而低眉凝眸处时双目相对,清晰的眉眼印入眼中,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面容,是陆衡,是我两年前那场走水中’亡故‘的夫君啊。可是这样的情形下再见,我突然有些迷惘此刻究竟置身何处。眸底的晶莹尚未褪去,我只是怔怔瞧着他,半晌,飘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沐雅、想请公子上楼...说几句话。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11-18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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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希冀过能再同他相见。或许某个阳光明炽的午后他仍会静静地坐在庭院里,在我不经意回眸的时候温柔地唤一声小雅,然后唇角勾出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安静地听着自己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新鲜大事儿一样咋咋呼呼,譬如“夫君你笑了诶”“再笑一个嘛”“来嘛来嘛~”而后颇为无奈地摇摇头揉揉自个儿的脑袋,温和的嗓音说着关切的话语。这并不是梦,是那三年来我们相处的点滴,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体贴,于我而言是莫大的幸福,可惜这样的时光太过短暂,短暂到自己如今回想起来都觉得这不过是黄粱一梦。不过三年,相府走水,昔日辉煌的相府被吞噬在无情的火蛇之中,我的夫君陆衡,自也葬身在那一场大祸中。
        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入耳清晰,模糊的面容在瞳孔里逐渐放大,他的眉眼一点一点在眼前明晰起来,不改他昔年风采,白衣依旧胜雪,却在倏忽之间刺痛我眼眸,这份真实来得太过突然,反而叫我不敢相信。于是我一步一步走向他,想将他看得更清楚,伸出手想探探他的体温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凉,想问问他是不是仍旧每天晚上睡不好觉,是不是还要每天喝好几次药,是不是……我想将许许多多的话语说与他听,却是在唇齿之间便被斩断。指尖在相距他眉睫不足一寸的地方堪堪止住,而后缓缓将手收回置于身侧,深呼吸一口气后慢慢将自己最想问的话道出。
        :是你吗?陆衡?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11-19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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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不是陆衡,是陆寻归。
          简短的话语由北风携卷入耳,字字诛心。足下抑制不住地往后踉跄了一步,带落了原本噙在眼眶子里的泪珠,幸而身后便是城墙,这才堪堪稳住身形。抬眸正对上他同样望过来的目光,不是从前春风化雨般的温和暖旭,反是同掌下覆着的石块温度一般冰冷,直寒彻骨髓。
          他从楚国一众甲胄之中出来的时候我就该明白,哪怕容貌经年未变,可他再也不会是我的陆衡了。我的陆衡,是卫国驸马,是满腹经纶却不为名利所动的公子陆衡,是卫国最年轻的少年丞相,可惜——他已经死了,葬身于两年前的相府走水。绝不会、亦绝不是眼前这个含着嘲讽笑意的楚国青年。大约,是在笑我傻。沐雅确实是傻,痴心错付、识人不清,致使国破家亡。多可笑。
          泪水模糊了视线又被凛冽的寒风吹干,现下只觉得眼睛生涩得难受,再流不出哪怕一滴泪。恍惚之间我记起从前和他相处的朝暮春秋,那三年的事无巨细,我仍历历在目,如今却物是人非——或许,从相府走水那一刻开始,便已经回不去了。那些曾经的欢笑愉悦,便更是弥足珍贵。
          唇角费力地扯出一抹轻得近乎看不见的弧度,我极力压抑着颤抖的声线开口。
          :那你...可曾有过、哪怕半分...真心?
          真心?心底忍不住嗤笑,我却想听他亲口说。


          IP属地:浙江7楼2014-11-20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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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在自个儿话音落下之后他便立即做出了回应,那利落的两个字在耳际掠过一遭便已消弥无踪,却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回旋。这盘桓在心间早已确定的答案在他脱口而出的时候仍是不可抑制的引起心头刺痛,像是有极小的针细细密密地扎着,一阵疼过一阵。曾听人说,情之一字,谁先沦陷,便是输了。而我,早已一败涂地。
            原来、原来,一切不过是阴谋。我以为那三年里我已将他看得透彻,我以为我知道他所有的喜好,我以为他的温柔只属于我一个人——却也只是可笑而可悲的‘我以为’罢了,从头至尾,原来我从未看懂他。身在局中,我入局太深以致作茧自缚,他依旧清醒最终金蝉脱壳。初遇种种到后来的相府走水,我记忆里他温和的笑靥和轻柔的声音全都是假的。我还记得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我小心翼翼珍藏着的属于我们的记忆就被这样简单的两个字打碎,幻梦而已。
            风声呜咽,极小的雪粒子窸窣落地。我转眸凝向远处,天际乌云霭霭,山头雾气袅袅,所谓的风景,看得并不真切,而我此番,也并不是图看风景。
            :风景?早就无甚好瞧的了。沐雅只怕,夫君等得太久。
            轻笑着一步一步往后退至方才站立的位置,恰是城楼的缺口处,再往前一步,便会粉身碎骨,而我,无惧无悔。


            IP属地:浙江8楼2014-11-20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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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愈凛,雪势渐大。闻言轻笑,只是笑意浅薄,开口清音近无。
              :愚蠢?不,这是沐雅此生最明智的决定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随风散落在这昔日巍峨的高墙中,我瞧见他苍白面容上的错愕渐渐转为讥讽,思绪又慢慢恍惚起来,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还是不可避免的回忆起从前。陆衡他,从来都是一副温和的面孔,他会看着我笑得很温柔,连声音也是轻柔的,可惜,这样好的陆衡,已经死了。而我今日要做的事,诚如方才所言,是我这一生最为明智的决定——陆衡已然不在人世,身为他妻,我又怎能独活?
              双手微张,身体后仰,已是腾空。北风呜咽的声音在耳畔呼呼作响,我仿佛看到陆衡正推着轮椅向我走来,带着我惯见的和煦笑意,我轻扯唇角,漾出如花笑靥,一如昔年。
              :夫君,你终于来接我了。
              原来血的味道,这样腥。


              IP属地:浙江9楼2014-11-20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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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tieba.baidu.com/p/3421309334


                10楼2014-11-2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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