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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旁敲侧击地说我看得太远,不要计划得那么详细,让我困惑不已,一个在异乡拼搏的女人,不计划自己的将来,要怎么办呢。后来我想,也许他真正想说的是,计划我自己的生活,但是不要去计划这份感情,不要去想以后我们会怎样。
一直以来,他是那个操纵着节奏的人,近也好,远也好。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总是非常困惑,因为我明明觉着我们之间,是不同的,可我稍稍走近一些,他就会说,我想多了。认识他第一次生日的时候,我去看他,陪他吃面,回来的路上,盛开的花在路边,我的心情也如花儿一般灿烂。回来以后我写了信给他,他却说,我想多了,我们是好朋友。那种反差巨大,若即若离的关系,曾经让我非常痛苦。
后来有一次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大哭,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发泄出来。他沉默着带我回了他家。我洗了脸,换了一条白色的夏裙,铅华洗尽,低着头坐在他对面。
他拿出国际象棋陪我一起下,似乎故意要让我在下棋的那种沉思中冷静下来。我们沉默着,斟酌着,走着每一步。偶尔走了一步好的,他还会鼓励地拍拍我的手臂。似乎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两个下着棋的好朋友。
一局结束,我轻声说我要回家了。站起来的时候,他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说,对不起,让你这么难过了。我的泪水似乎都流完了,话也说完了,只有沉默。 突然他抱住了我,轻轻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惊愕地看着他,头晕目眩。我们之间,认识这么长时间,一直以礼相守,我从来不曾,也不敢去多想任何非分举动。他这样举动,难道我们真的不是普通朋友了么?难道我们是恋人么?他对我,确实是不同的么?这从头到尾,不是我自己的一场独角戏么?
我心里有很多很多问题,但是说出来的,却只有叹息一声。 我轻轻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把自己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肩膀上,泪水濡湿了他的上衣。
我想,我在彷徨的那些时分,他何尝不也在彷徨。
我没有要一眼看到底,也并不是想要知道将来的命运。我也不想如此悲观,但是一路走来的经历,让我深深明白,我们之间没有海誓山盟,我们之间,永远说不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生离,还是死别,谁也不知道,只能等着时间,一点点将我们的命运展现在我们面前。而我能做的,就是尽量记住每一个温暖的时光,然后在阳光下,在枫树下,在微风中,对他说,认识你,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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