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祝晏
人声杳杳8
(佩玖亲奉武夷红袍,盏盖未启,尚可嗅得茗香悠长。她恭谨敬上,我秉一盏,另一盏则置他掌上。我未有尝过新茶,便搁置在案。转首,凝眸望向他,将其一举一动纳入眼眸)
(初闻首句,眉心蕴聚疑惑雾霭,细察他吃茶神情。复闻后话,只觉他明析我意,却又刻意避退,虚无缥缈的答复,我无从讨究其心)
前途、解法、姻缘,你能以“昭昭”释之,何以不凭这二字,来释帝宫赫煊?
(我独昏昏,皇姐昭昭)
(初初闻来,自然心觉怪异,却不知怪在何处。再一思忖,方才知晓他话中含义,原是化引《道德经》之句:俗人昭昭,我独昏昏)
(他以我替去“俗人”,可这一“俗人”与经中“众人”同义,不曾偏指,说是暗喻众皇嗣,也并非不可)
(因而,我更加笃定,这位八阿哥,隐麟戢翼)
二哥、九弟先后大喜,九弟福分更甚,一举博得博尔公主芳心,使大清及准噶尔结秦晋之好。
(如是好助力,那便愿——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客套话儿道完,我一顿,扬盏浅啜,计上心来,踱步于他身畔徘徊)
可惜了——两番喜事荐臻,这宫里,办的却都是夜宴,未能得见昭光明耀,委实可惜,你说可是?
(昭光明耀,我以此喻其母昭齐。而两番夜宴仅是次要,重在,其母德贵妃叶赫氏的称病不至)
(若说二阿哥婚宴,叶赫未曾出席,是刻意拂扫皇贵妃面子,而这九阿哥,可是叶赫亲子,叶赫如何有理由不至宴来?)
(我尝闻额涅相劝,道叶赫氏其心不正,其行不端,纵无媚态惑主,却也并非常人。旁的不惧,我只惧这——内里乾坤)
(纵我言语隐晦,深意难察,我却足以信他得以明析。再一垂首啜茶,勾唇)
别,这话儿,旁人说说倒也无妨,可它,不适合你爱新觉罗奕策来说。
若说你“独昏昏”,你倒不如同我说一句“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莞莞笑开)
我觉得,这句话,更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