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没错儿。”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对他说,不知道该说什么。午夜梦回的时候,也曾唤过那三个字——却不敢承认,只能默默地憋在心里。见不着他的时候,心里头像有小猫爪子那样的在挠,想着,我就见他一面,远远看一看,也便满足了。现下里,明明这人就在我眼前了,我却想躲了。没错,是怯懦。)
“你说四书五经,那四书五经,在你那儿便全是干净的吗?我不信。”
“我读过诗经的子衿,读过阮籍的咏怀。我羡慕公为与汪绮,我羡慕鄂君绣被…”
(我听从前跟了我的一个通房劝她的小姊妹说,要想忘了什么人,第一最好不要见,第二最好见不着。若是割不断,早晚也想着回去。我当时,一句也不明白。只觉得,小通房真漂亮,小姊妹真麻烦。而现在,我却痛恨自己,为什么明白。听他最后一句话音落地,微微低头,对着虚空什么地方,又笑了一笑。)
“你知道了…”
“顾修珣,你若想着把我锁在屋里头,我便偷摸儿弄了合欢散,漏夜上你屋里去——我说得出,便做得到!只看你自个儿,信不信了。”
(我一直在笑。多半是觉得这样,他就看不出我究竟在想什么了。只是不知道,我装得像不像,能不能让他给看出来喽。)
“那好,我问你。你今年也算是廿二年纪,那你为什么——不成亲呢?”
“若是有个什么哪儿不好的——”
(凑到他耳朵边上,悄悄一句,语气,也不正经得很。)
“你便来找我呀。包治,包好。”
“若换了旁人,我还得好好儿想想要个什么价。要是你——不收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