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佳
佳佳看见他突然像失了心智的孩子大声的哭闹起来，声音变着调，不久便沙哑起来，佳慌了神，不明白自己怎么可以动手打了他，佳很想狠狠的扇了自己，却还是凭着直觉冲动的将他揽进怀里。
佳听见他叫着要自己滚，想，就是死，也要和旭死在一起，滚？不可能。
佳佳不管他怎么又捶又踢，就是自顾自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死死的抱他，然后他感觉到手臂上有些尖利的疼痛，低下头，却看见他狠狠的留下了一排牙印。佳觉得莫名的高兴，分明就只有你才这样任性的对待我。很多年前，你就会这样握了拳头在镜头前打我，会瞪了眼睛在镜头后咬我了。
然后，佳佳听见自己笑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神经病！佳佳看见他擦了擦嘴巴，瞪大眼睛看自己，骂了一句。声音沙哑得几乎分不清楚说了什么。
呵呵呵呵，呵呵。佳佳继续笑，你看，很多年前你在别人的婚礼上打我，你在谈话节目上打我，我不是也这样一直傻笑吗？
佳佳看见他一巴掌拍在自己头上，也笑了。只是没发出声，嘴角却弯弯的扬起，左边脸上是浅浅的酒窝。
旭 啊旭……佳佳拖起旭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际，让他环抱着自己，自己也环抱着他，觉得很像情人节的抱熊玩偶，然后自己又笑了。呵呵呵，呵呵。
傻笑。佳佳感觉到他没有再反抗，而是将头枕在自己的肩上，下巴顶着，尖尖的，觉得真实。甜蜜的真实。
呵呵，佳佳继续笑，轻微的，淡淡的笑，他觉得幸福。佳佳觉得自己上了天一样的幸福。
说话！他任性的又在佳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下，哑了的嗓子发出抽风箱一样的声音，佳却觉得比歌还好听。
呵呵，旭，真好，真好，我又见到你了。
嗯。他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佳觉得他收紧了手臂，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

这一年，收视率一直稳中有升爱笑，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佳佳，修儿，杉子一起离开。
关于佳佳的不辞而别，旭表面上看什么都没有。他不难过，他只是恨，恨自己怎么看上了这么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古筝也躲闪着不想和旭搭戏，她也是个可怜的姑娘，这个负心人，一下子伤了两个人的心。他主动跟古筝再演夫妻，再演情侣，他让一切看起来那么平淡，那些很好笑的段子，演起来尽是苦涩。
可谁又知道，事情远非眼前的最糟糕。
那之后的一天晚上排完段子，公司某高层把旭叫过去，说要讨论一些事情。旭纳闷了，这样的工作不是该一鸣负责吗？然后，这位杨总，这位在平时有时威严有时和气的杨总。给了他一杯水喝……
然后，夺走了他坚守了一百天的东西，那也是他为佳坚守了25年的东西。
那一晚，他明白了一切，佳与筝的事，是杨总的幕后操作，为了节目的收视率，闹出一些绯闻。佳佳不从，便用旭的工作做威胁。旭为了给父亲还债，合同签了8年，如果凭白被雪藏八年，那么一个演员还能有什么前途可言？佳选择了就范，然而却没有得到旭的谅解。他不能面对，他离开，选择了自己淡出观众的视线。
这个姓杨的人对旭的爱，促使他迂回蜿蜒地做了这么多事。终于拆散了佳和旭，用卑劣的手段，“得到了”旭。在被杨总半囚禁的日子，他仍然在录节目，仍然让佳佳能够看到节目上活脱的自己。
旭一直觉得自己是被上帝眷顾了的，所以上帝不会要了他的命，即使他喝了自己偷偷弄来的毒药，也只是被救得及时，药坏了嗓子。
旭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佳的味道，说，崔志佳，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第十八章 佳
佳佳觉得像做梦一般的不真实，可是胸膛又分明的感觉到旭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不看他的脸，却还是深深的闻到他的味道，即使这样的流年暗换，也依然没有改变的迷恋着的旭的味道。
佳佳听见他说，我们回不到过去了。佳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旭，想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
“那我们重新开始。”
“佳，这又是何必？”
“我不管，我们重新开始，答应我，我们重新开始。”
佳佳被旭推开，对上眉眼，他指了指自己，说：“cuizhi佳，我，不一样了，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佳伸手抓住旭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说，这里还一样。
“佳，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做不到，很累很累。”佳佳看见他的脸上又是泪水，声音嘶哑着，一字一句都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的痛苦。看着旭腾地起身，拉开抽屉，相框里是旭跟那个叫笑的小男孩。“我有，儿子，我有，死去的老婆，你，还想，把我当什么。”
“旭，别说了，我给你倒水。”佳放开旭的手，满地的茶杯碎片，小心的越过，找到厨房的杯子。

佳佳倒了水，看见旭在收拾地上的碎片，他弯着腰，细碎的头发遮在眼前。
佳将水给他，接过他手里的扫帚，他要张口说话，佳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别说话，你休息一下吧。
他果然安静的不再说话，轻轻的喝了口水，静静的看着佳整理一地的碎片。串儿小心翼翼的靠近佳佳的脚边，脸蹭着佳的脚背，佳笑着放下扫帚抱起了串儿。
“喂，你把我弄伤了，过来讨好我了？”
“伤到哪里？”佳的手被他一把拉过，仔细的看着手臂上的血痕。
“我没事，你别说话。”
“嗯。”他不再说话，只是开始翻着茶几下面的医药箱，然后找了药。
“旭，饿不饿？我给你做吃的。”
“嗯。”
“吃什么？”
摇头，不知道。
“你嗓子不好，我给你煮粥吧。”
“嗯。”
佳转身进厨房的时候，看旭盘着腿缩在沙发上，抱着串儿，没有看他，木然的看着药箱的上面摆着一张旭跟那个叫笑的男孩的合照，那是旭的儿子。
旭，既然回不去了，我们还有未来是不是？那个叫笑的男孩，也会成为我们的笑的。

第十九章 旭
佳佳走后，旭，一个人辗转反侧的一夜，早上起来发现自己黑了眼圈，神色憔悴，突然好像回到了以前，每天都只有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然后顶着眼袋参加一个又一个段子的演出。那个时候旭很忙，很忙，像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不停的转着转着，但是他快乐，他觉得这疲惫是值得的。只是，现在的旭没觉得快乐，却还是满足着，至少早上起来不会看到自己的黑眼圈。旭皱了眉头，想，黑眼圈好像乘虚而入的幽灵，又不期而遇了。
到串店的时候天蒙蒙亮，临近中午的时候古诗的好朋友小雅来了，叽叽喳喳的说着见闻。
老板，终于给我弄到下个月大剧场的票了。小雅说着扬起手里的票，旭看见上面有烫金的字体，写着“Think
of that year，思华年”旭伸手插在裤袋里，今天把佳佳的票放在裤袋里的，和小雅的不一样，旭知道，自己的是VIP席位的。
你这个月打工的钱都用到这个上了吧。旭笑笑，小雅一脸的幸福洋溢着。
嘻嘻，老板啊，你不知道，我多想要VIP的区的票啊，那个古诗，你知道不？她居然让她姐姐帮她弄到VIP席位的票了！啊，有个明星姐姐真好啊！
旭静静的翻看账簿，小雅的声音在店子里回荡着，旭却不知道该说了什么好。
老板，给我弄点烤串我要带走，一会儿还得给古诗送灯牌去。看着小雅从车上拿下一面灯牌，不大，却分明看见上面写的是“旭旭”。

第二十章 佳
佳佳是怎么走回酒店的，自己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觉得一身轻飘飘的，跟喝醉了一样，不过佳佳觉得，估计自己真的醉了，迷醉着。
助理岚姐看到佳出现在酒店大堂的时候，劈头一阵狠狠的臭骂，问为什么不按时回来，问他到哪里去了，问他为什么手机关机。问他恍恍惚惚的是为了什么。
佳佳只笑，不回答。
看见岚姐快急疯了的时候，才轻飘飘的说了句：“岚姐，我给你说个秘密，真的是秘密。”
“呀，佳你中彩票了？”
“比中彩票还要幸运的事。”
“什么啊？”
佳凑到岚姐耳朵旁，说“我看到肖旭了。”然后傻乎乎的看着岚姐笑。
“佳佳啊，你一身酒气，走回房间去洗个澡吧。”佳佳看见岚姐突然红了眼睛，似乎根本不相信。
“真的，你别不信。”佳佳继续傻笑着解释。

“佳佳，快去休息，你最近太累了。”
“姐，我不累，我兴奋着呢。”
“佳佳，旭走了快十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吗？”
“姐！”佳佳大声的吼道：“你们以前就说他不会出现了，我以前不信，现在更加不可能信了，谁再跟我说他离开我了，我跟谁急！”
第二天一早，岚姐就把佳佳叫起来排练，研究创意，因为佳佳的无故失踪，大剧场的创意团队来到长春，毕竟大剧场不想失去这次演出最大的腕。两人都闭口不提昨天的事，岚姐是笃定的认为佳是喝多了酒，想起了旭旭，而佳经过了一夜，却认为旭一直躲着大家，一定是不想再回到以前的生活，自己不能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把他暴露在别人诧异的眼光下。旭旭是佳放在心里的宝，佳想着嘴角带着笑，兴奋的和创意团队排练着，因为想到结束之后可以又看到旭旭，觉得浑身都充满了电，开心得厉害。
佳几乎一直没有休息，最后连群演都吃不消了，求饶着要结束，佳自然是开心可以提前结束的，飞快的打了车到超市大采购。
佳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当然都是旭喜欢吃的，一路甚至小跑的来到了旭旭家门口。佳佳顺了呼吸，轻轻的按门铃。
叮咚，佳按了一下。
叮咚，叮咚，佳又按了两下。
叮咚，叮咚，叮咚……佳一直按着，听得见门内叮咚的声音，却没有人开门。佳佳的心慢慢的冷了下来，慌张的在口袋里翻找着旭旭给他的名片，拿出手机拨打上面的号码。

你好，这里是“五块钱串店”，我暂时无法接听电话，请在叮声后留言。旭旭的手机呼叫转移到了店里。一样的无人应答。
佳佳颓然的放下一直提在手里的袋子，手指上有些深深的勒痕，不痛，至少没有心痛。
旭，你明明答应要等我来的，你又说话不算数了。
电梯上上下下的运行着，佳一直盯着上面橙黄色的楼层指示牌，期待着它停在三十楼，可是三十楼是最顶层，电梯基本上都没到三十层就直接返回了。
佳佳有些疲惫，但是还是强迫自己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些跳动的数字一下一下的变化着，期待着那个三十的出现。一直等到再也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佳佳做了很悠长的梦，梦到旭对着自己说：“佳佳，我们分手吧，好好待她。”然后，旭突然模糊了面容，却清晰的听见他歇斯底里的喊：“崔志佳，我会恨你，一辈子。”最后的最后，是杨总意味深长的笑，所有所有的人同情地看着他，没有人再跟他说一句话。
佳佳一身冷汗的睁大眼睛，发现已经天亮了，全身都痛，却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上搭着不是自己的外套。佳拿在鼻子前，仔细的闻，是旭的味道。
趔趄的站起来，狠狠的按门铃。
没有动静，佳告诉自己一定是门铃坏了，所以他没听到，于是佳开始拍门板，每一下都要用尽全身力气一样，是要砸烂了门板的。
依然没有动静。
然后接到岚姐的电话，在那面大吼着质问佳佳，为什么又失踪。
“嗯。”闷闷地回答。
佳将几大袋的东西砌在旭的门边，轻轻的贴着门，说道，肖旭，我还会来的。

第二十一章 旭
旭旭听见了佳用力的拍门，甚至听见了佳说“肖旭，我还会来的。”却只是等到电梯门关上的叮咚声响过之后才打开门，不意外的看见佳留了几大袋的东西，都是那些年旭喜欢吃的东西，薯片、果冻、巧克力奶还有QQ糖。旭脸上都是泪水，默默的念着，怎么办，佳佳，你要我怎么办？
“我要你不要躲开我。”旭旭抬起头，看见脸颊深陷，胡茬青涩的佳慢慢的从楼梯上走上来，目光深邃。
“你没走。”
“你在家里。”
看见自己和他都并不诧异的对话，其实一切都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旭，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记得下月六号来北京看大剧场。”佳佳听见手机又不眠不休的响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好在已经看见了旭旭，虽然他并不像自己那样迫切的希望看见彼此。
“佳佳，你要做什么？”
“回去北京准备演出。重返话剧舞台的第一场，我也不想搞砸了。”佳佳看着旭突然冲过来拉住自己的手臂，平静的回答到。

“你……”佳佳一直看着他的手，直到他尴尬的拿开，“你……在大剧场别做傻事。”
“什么是傻事？”
“你知道的。”
“你一直说我是傻子，我不懂。”
“崔志佳，别逼得我再次消失。”
“我不逼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消失？”
“我…… ”
“所以，你没有资格。”
“请让我过平凡人的生活。”
“我和你一起过平凡人的生活。”
“你！”旭仰起手掌，却终究只是颓然的放下：“佳佳，你是属于舞台的。”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佳佳觉得心里堵得难受，有什么东西被挤压揉捏着，翻江倒海的折腾着，却仍旧死死的盯着旭旭的脸。

“旭，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都当平凡人，我陪你开店好不好？要不我在你的店旁边开个宠物店什么的？”
“佳佳，我答应你。”旭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你，我们重新开始。”
“真的！？”旭感觉到自己被纳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袭来的都是佳佳的味道。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继续当亚洲巨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是谁，我们从朋友重新开始。”旭深知，为了这个梦想，他们曾经是多么的努力，现在真正实现它的只有佳佳一个人，他为了大家的梦想，也要让佳佳继续。
“旭旭…… ”
“答应还是不答应？”渐渐用力推开佳佳，质问的看着佳佳。
“好吧。”
“不要勉强的答应。”
“好！”旭听见佳佳飞快的答道，脸上有委屈，不过还是有欣喜的，这欣喜感染着旭旭，旭想，放纵一次就放纵一次吧，死而复生的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离别，所以也不会再害怕失去了吧。

第二十二章 佳
佳佳收紧手臂，想要紧紧的抱着旭旭，希望可以真切的感觉到他的存在，却被旭旭猛然的推开，说：“佳佳，我想我们是从朋友重新开始，对不对？”
“旭旭……”佳觉得有些委屈，明明不是朋友了，却一下子疏远了身份，可是看着他决然认真的脸，还是咬了牙，放开了他。
“佳，回去准备行李吧。上次就因为我，推迟了回北京的日期。”
“哦。”佳佳悻悻然的转身准备离开，却又被他一把拉住。
“拿来。”
“什么？”
“大剧场的票，要VIP席位的。”
“啊？”
“朋友不应该得到一张你大剧场的票吗？”佳佳看见他无辜的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经的伸手找自己要票，可是佳佳只有那一张，给了旭，便没有了。
“我没有随身带啊，我晚上再给你送一张来？”试探的问，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同意自己再来。

“哦，那天见你给我，我以为你随身带着……”
“那你晚上一定要等我啊。也要给我开门啊。”不敢告诉他，那张票是有特殊意义的，佳佳不知道怎样解释，那张票是给旭留着的，如果遇不见旭，那个座位就是给凭空想象出来的那个旭。
“好。啰嗦，快走吧。”
“哦，可是你明明有票了啊？”
“哦，我帮认识的一个小妹妹要的，不然我把我那张送给她？反正我对你的大剧场也不感兴趣。”
“呀，我去！”佳佳惊呼一声：“你的你自己留着，我晚上给你拿一张！”佳佳想也不想的说道，心里却思索着怎么去给旭弄一张VIP席位的票。听岚姐说票早就一抢而空了，或许可以去找一鸣他们要一张？反正他们不一定有时间来看。
“哦，那你快走吧。”
“好。唉，旭，你千万别把你自己的给别人啊，知道没有，千万不准啊，不然朋友佳佳会很生气的！”
“知道了，知道了。”佳佳被他不耐烦的推进了电梯，门缓缓的合上的时候，看见旭微微笑着的脸，清澈倔强的眼睛，你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不管你有多排斥我，我还是能有办法靠近你是不是？
佳佳随着电梯一路向下，觉得旭旭说得也对，自己和旭有十年的隔阂，从朋友开始是对的，反正佳佳和旭旭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个十年，慢慢的从朋友变成好朋友，变成恋人，变成伴侣，变成彼此的一部分。

第二十三章 旭
旭不知道这样答应让佳佳重新进入自己的生活，到底是该喜还是该忧。就像现在这样，他结束排练，然后借着来送票的关系，死皮赖脸的窜进自己的厨房，一本正经的做饭。
佳佳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佳了，因为常年在剧组吃单调盒饭，他甚至自己会做一些简单的小菜。
当旭抱着手臂，倚在门边，看着围着围裙的佳佳，觉得从心底里涌起的热气，像佳佳面前深腾着热气的汤。
旭想，至少熬到明天他离开吧。或许他离开了吉林，一切就回了原点，他还是他，自己还是自己。
“我来这几次都没有看到笑，他在奶奶家吗？”佳佳熟练的操纵着菜板，随口问了一直疑问的话。
“他在寄宿幼儿园，周末才回家。他很懂事，像她妈妈。”旭仍然靠着门边，提起笑仿佛挺欣慰的。
“他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佳小心翼翼地问。
“她是我的恩人，那年我自杀未遂，全靠她帮我，要不未遂也遂了。”旭在餐桌的水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娶她本来想用后半辈子感谢她，没想到，她为了生笑去了。没有想到，娶她是害了她。”
听不出旭说话声音中的情绪，但佳知道，以旭的性格，他一定很难过。佳佳不再说话，埋头忙，不敢看旭。
“cuizhi佳，你不累？”

“还好吧。呵呵。”他侧过头看旭一眼，再转身专注的做饭，串儿讨好的在他的脚边喵喵的叫着，旭看见他随手拧了一边的一条还未下锅的小鱼扔在串儿旁边。串儿立刻发出愉悦的细碎的咀嚼的声音。
“佳，你不要把串儿宠坏了，我以后不好养了。”旭蹲下，从串儿的嘴边夺走小鱼，串儿伸出爪子要扑旭，旭旭将小鱼举得更高，对着串儿呲牙咧嘴张扬跋扈着。
“那以后我来养它好了。”旭抬起头，对上佳佳有些许宠溺的眼神，才发现自己刚才跟孩子一样和串儿打了一架，顿时红了脸。静穆了半秒，才仔细的思索了他的话，没来由的脸，更红了。
旭不再说话，静静的退出厨房，自己和佳佳，永远都当不了朋友。他的一举一动都能搅乱了自己的心绪，将表面平静的十年掀翻了个彻底。旭是害怕了得到了，再失去，便不想再得到，因为害怕了失去。Cuizhi佳，现在我又遇见你，……看来，我这辈子注定亏欠我的恩人了。
现在我又遇见你，……看来，我这辈子注定亏欠我的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