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真的应该听曹胤的话,先回去好好地睡一觉再来处理这些麻烦的事的。
但也轮不到我做决定,上帝总是爱开冷玩笑让一堆麻烦的人集中到一起让他们在我意志力薄弱的时刻集体出现。
我看着此刻坐在我对面的德柏家长和被传说离婚在即的德柏媳妇一行三人,只觉得脑细胞逐个发出绝望的破裂声。
我讽刺地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父母也是在医院。我依然可以清晰地忆起当时他父母对我的怨怼,及芝巴不得把我置于死地而后快的恨意。
不舒服的感觉环绕著我的思绪挥之不去。
这场战绝对不能打输。
我残缺的脑细胞挣扎着发送了这样一条好笑的信息给我。
于是我牵动嘴角对自己笑了一下,想着下一个精神分裂的一定就是我了。
德柏父亲却似乎自作多情地误解了我笑的是他们,青筋明显地爆出冷冷地首先发话。
“肖旭医生,你现在就开始得意的话是不是早了点呢?”
我赶快收敛了一下不知绕到了哪里去的那些头绪,纯良地笑,“伯父伯母,我们好像一直都有点误会。”
“谁是你伯父伯母,真是不知廉耻,果然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芝冷冷地敬了我一句。
我真佩服自己的冷静没有立刻跳起来把那些铁板夹病历往她头上砸去。
“芝,我该庆幸德柏家的儿子不是由你来生么。”
她的脸瞬间变换了几种颜色,我想她一直以为我是容易欺负的人。
而让我无奈的是她一如多年前的丝毫没有自制力。
看着她喊着“你个贱人”表情狰狞地挥着巴掌向我扇过来,我也懒得闪躲,而且即使我想闪躲此刻疲倦的身体反应也是难以躲开,于是闭了闭眼睛,挨女人打一下也并不难以忍受。
口中腥甜的味道散播开来,我才迟钝地感觉到了左颊上火辣的疼痛,想必是被划破了,从耳际到下巴,隐隐地渗着血。
她用的是反戴的钻戒。
真是一身蛮力心眼恶毒的女人,这些年难为德柏了。
我抬起眼瞟瞟她依然发青的脸,然后看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的德柏家长,突然就有种悲凉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两位此番前来有话不妨直说吧,”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还是可以波澜不惊,“还是,只是想来欣赏在下如何被疯狗羞辱。”
“肖旭……”
“你坐下!”
芝这次的二度跳起发难及时被德柏母亲喝止了,一脸的委屈怨念僵硬坐下。
德柏的长相理应是遗传自他母亲,只是身为女人的其母自多一抹妩媚的风情,眼角眉梢却又散发比之其父更甚的犀利光芒。
“肖旭医生,我们也不绕圈子说话,你就只坦白一句你和德柏的关系,让我们也好知道这些年德柏用的到底是什么心思。”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么。我在心里笑笑,便道,“我是他的情人。”
有很异样的光芒掠过德柏母亲的妩媚的眼里,她的声音也一如手冢那般冷冽,“仅仅是这样?德柏他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情人拿我们德柏家的声誉开玩笑。”
我有点不解,“那您认为还应该怎样?”
“他爱你,是吗?”
我愣一下,母亲关心他的爱情么?
“好像是呐。”
“那你爱他吗?”审判的语气。
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痛,德柏母亲的眼神凌厉到似要把我刺穿。
“是的,我爱他。”
我的声音变得那么陌生,其中的坚定信念让我自己都为之惊讶了。
我竟然那么希望得到他父母的理解。不,不对。我真切的希望是,他能够得到他父母的理解,就算不理解,我希望起码他父母不认为他是马家的耻辱。
我无法从德柏母亲脸上看出她此刻的想法,而左边的德柏父亲一脸的鄙夷,右边的芝脸色惨白。
“这算什么,”芝颤抖着开口,“我也爱他啊,我比你更爱他!我比你爱他爱得更久!你以为你装出一副坚贞不渝的样子就可以证明什么爱不爱的吗?!你看看你自己的作为,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那些都是你的情人吧,和德柏一样,都是情人关系而已!你竟然还敢说你爱他!你有什么资格爱他!!你就只不过和你母亲一样,是个为了钱出卖自己身体的贱货!!你居然还敢说什么爱不爱的,你真是可笑啊肖旭,哈哈……你真可笑,你……你……” 芝扭曲的面容尖利的笑声我有足够的抵抗力,但却让德柏母亲皱了眉,她正要忍无可忍起身阻止这种失礼的举止,却见芝脸色突然由惨白变得青紫,尖酸刻薄的话语也再也接不下去,被夺去呼吸般掐着自己的脖子,最后在极短的时间内,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上帝你是看不过去了来挺身而出惩罚恶人,还是,真的要把所有麻烦事都搅和在一起,然后打包空投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