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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大,火大,火大。
本来一切都在自己那恶劣性子的掌控之中,漫不经心的跟那自大又自恋的混蛋斗着嘴,愉快地看对方所有的闪光特效都在自己这里失效得一去不复返,然后在爆炸头混蛋发大招时瞬间滑动柔韧性超棒的屏障把那几近抓狂的家伙一把挤进来。意外体温很低的那家伙被他抬手一把抓住拉到安全的这边,屏障完美吻合的瞬间岩地被狠辣地撕裂,他们两个幸运的家伙站在安安静静的空地上震惊到无法开口,过了五秒钟后卡文迪许才想起要嫌恶的把他的手甩开。
嘛,看到外面那哀鸿遍野的敌方小喽啰们的惨状,他抽着眉尖忍下几滴冷汗,然后心满意足的等着那被好心的自己救下性命的家伙跪在脚边感恩戴德——
然后他就被一脚踢在了右边脸颊上。坡跟的黑色长筒靴力道暴戾看得出一点没留手,没反应过来的尖利犬齿划破了自己的舌面,甜腥而又肃杀的味道弥漫了口腔,又从作痛的咽喉深处涌上来从嘴角流下,他下意识的在口腔里旋转碾磨自己的舌头,上头的火气一下子就盘踞在了他的喉舌之间。
Teme……你这任性的混蛋。
连嘴炮都占不得上风的他恶狠狠地碾死心里头那个垂头丧气的小人,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犬齿把那个混球儿一把搡出自家屏障,不管是嘴上还是内心深处都恶意满满地咆哮着让这种性格扭曲的家伙早点滚得远远的,但对方真的跑远时他还是不由得捻着下巴去盯着那动如脱兔的背影,心里不禁犯起嘀咕。
他还记得罗格镇那遥远的一面,那时还没有遇到路飞前辈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从头恶劣到脚底,对待仇家没有分毫手软的念头,狠辣的手段用的游刃有余。从小到大浸在黑街里的他以为那就是什么狗屁的“黑暗”了,直到他那天目击到那场单方面的屠戮。
月光渗在那张怪脸上的时候,属于他「食人魔」名号的那一部分像是沸腾一般的觉醒了。藏在手心里原本为群架而准备的薄刃蝴蝶刀在那个怪物滴血的剑面前变得像玩具一样可笑,他着迷了一样的扔下刀,用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兽一样的眼光刁钻地打量着那个快到看不见的身影,表情古怪,像是觉得恶心,又像是被挤爆的橙子一样涌流出来的黏腻的欣喜和认可。
啊……啊啊。这就是了。
这就是真正的「最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