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社】灵旗

“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先生停下，用力一敲孔决的桌子，孔决惊醒，猛地把埋在书中的头抬起，“来，孔决，你来背下一句。”坐在前面的浅柔把头悄悄侧过来，小声提醒：“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孔决满脸疑惑)“吾，吾好犯上而好作乱......““够了，你是够大胆的，还好犯上，书不会背还在学上睡觉，罚你在门口面壁一个时辰，不许逃跑！”孔决没等先生说完就径直走出去了。“先生，我有点不舒服，想先请假回家。”“夏小姐身体不适吗？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回去？”“不用了先生，我先走啦，先生再见！”浅柔说完拿起背包追上孔决。

“喂，我就知道你又要逃课了，下回先生又得罚你了！”“我才不怕他呢，你怎么又跟来了啊？快回去吧。”“我不要，上回你逃课出去就惹祸了，可把我和婶婶担心死了，我答应婶婶，要看着你的。”“带着你才更麻烦吧。”浅柔脸红，低下头。

孔决脚步踏进酒馆，”小二，上酒！”“你又喝酒啊，婶婶说了不许你喝酒的。”“她是你娘啊？你这么听她话。再说，她也不是我娘，管的着吗！”“孔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是婶婶把你带大的！”“哎哎哎，就此打住，又要开始说教了。”孔决移到桌子的另一方，接过小二递来的酒正往嘴边送，被一人夺过酒坛，“就是，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有缘，这点心意我就先收下了。“这番话说得孔决火冒三丈，正想出手，那狂人已遁出门再不见。孔决追到门口，被远远传来的一阵喧闹吸引，应该是集市传出来的，”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我去看看！”“喂，孔大哥，别插手了，你等等我！”

好一个柔弱的千金小姐，哪里跟得上孔决，那泼皮早已消失在街角，浅柔只好拼尽全力赶去。孔决一到那里就被一个泼妇疯了似的狂打(他是这么形容她的，这确实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因为没有哪个正常的女子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大打出手)孔决甚至都没有看清她长什么样，说来这里实在太混乱了，有好些人死了，好些人在哭天抢地，好些人在混战，还有仓皇逃窜的妇女小孩以至于孔决忘了还手，惊讶一时没缓过来。就在场面快发展到无可挽回之前，一个疯道人出现了(其实就是抢酒的人)，“小兄弟，要不要这么惨啊，被一个姑娘打成这样。”疯道人擒住那姑娘的手，”向你打听个事儿，你有没有看见那群穿黑色斗篷的人去哪了？”

“他不是和他们一伙儿的吗？”她用手指着孔决。孔决无奈地提了提自己的衣领，示意自己穿得是学生装，“呃，那个，那个，不好意没看清。”“我去，小姐你也太草率了吧，人命关天啊！”“那也不能全怪我，是你自己不还手的！”“我那是，好男不和女斗。”“我没功夫听你俩在这里吵架，你看见没？”“我要是看见了，也不会，在这里打他了。”孔决一脸崩溃。话刚说完，疯道人已飞上屋檐，“喂，疯道士，还我酒来~”“小兄弟，后会有期，我救了你一命，算是你请我喝酒的报答！”“喂，无赖！”“那个，我还有事，先走啦！”女子想逃，被孔决一把拽住手，“怎么着这就想走，打了人想畏罪潜逃啊，说，叫什么名字！”她挣脱他的手，甩了一下头，孔决这才看清楚姑娘的样子，羊绒小夹袄，鹅黄色束腰襦裙，“本姑娘就是貌若天仙的盖世侠女，萧一方。”忽然间，哀乐起，满城飞雪，仪仗队路过街头，一口万年的金丝楠木棺材，左边一仪表堂堂的公子，右边一憔容倾城的女子，穿着一席白色丧服经过孔决和一方的面前。漫天飞雪尽凄殇。

“喂，老乡，这要葬的是何人啊？”孔决问，“哟，小兄弟，听口音，你是本地人啊，怎么连柳家都不知道！这死的是柳府当家的鱼丽夫人，柳家柳嘲风的妻子，可怜柳嘲风死得早，她一个寡妇支撑着家业，现在又摊上了这种事儿。左边的公子是柳家的大少爷无杨，右边的姑娘是柳家的养女，名叫扶摇的，虽说是养女，但从小进了柳府的，也和亲生的一样。”“那这柳家夫人是怎么死的？”“这个嘛，传言有很多，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这些外人也不清楚，再说，话他们这种人家的长短我怕惹祸。”说着，那人避开孔决走了。“这天都为之落雪，好不令人悲伤啊，不知道是怎样一个故事。”孔决循声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浅柔已经站在这里了，转身一看，萧一方已不在。“无趣！走吧。”孔决送浅柔回家。

“臭小子，先生刚来过家中，说你上课睡觉非但不认罚还逃学，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逃！”“婶婶饶命啊，孔决不敢了！”孔决被 婶婶追得满屋子跑......
第二天，(鼻青脸肿的)孔决醒来，打开窗子伸 懒腰，“鬼啊！”孔决大喊，躲出去八米远，又搓了搓眼睛，“哇，真的是你，泼妇！我还没找你算账 呢，你居然就主动送上门来了。”“叫谁泼妇呢，见过这么如花似玉的泼妇吗？”“真没见 过。”孔决偷笑，一方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别扭，“本姑娘有名有姓，叫萧-一-方！ 不介意的话，叫我萧萧好了。昨天的事儿，对不起啊！”一方转过头向 外看，孔决翻了个白眼，做出呕吐的表情。”萧-萧，长得倒挺符合， 不过这性格嘛......”“性格怎么了！”一方从腰带里拿出一支紫 竹萧，抵着孔决的脖子，“切，就这破玩意儿还想伤我？” 一方只用手轻轻一划，孔决的脖子上便出现了细小的伤口， 渗出血来，一方伸手擦去，然后晃了晃手指向孔决示意， “这可是我特意削锋利的！”“这么狠，姑奶奶我知道错 了~”“叫我什么？”(孔决咽了一口口水)“萧-

话说孔决终于叫出了“萧萧”之后的，一方放下了竹萧，拿出绢帕帮孔决包扎。“噗！”“你笑什么？”孔决看着快笑岔气的一方满脸疑惑。“没，没什么，哈哈哈哈......”(想象一下一大男人脖子上系着绢帕的样子)“说吧，找我什么事，该不会是特意来道歉的吧。”孔决让一方进屋，“不愧是聪明人啊，那我就不卖关子了，昨天发生的事，我想来有些蹊跷，有没有兴趣去和我一起去打听打听？”“的确，昨天看见鱼丽夫人的葬礼后就把正事儿忘了，昨天集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有一群披着黑斗篷的人闯入集市，不知怎么就和街上的老百姓打了起来，场面混乱，有冲进来帮忙的，也有逃命的，谁知那群人早不见了踪影，只是乡亲们自己闹腾了那么久罢了，死了一个人，失血过多。”“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还神不知鬼不觉地脱了身，莫名其妙！”“话说鱼丽夫人的死也是因为失血过多。”“你说什么？”“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是非自然死亡，你别问我，城中老百姓大多不敢传言的。”“的确有点奇怪，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是什么来历？”“想知道我的来历啊？我可不是一般人！”“哦？两般人？”“天机不可泄露！”“看你得瑟的。”“你不去我去了啊！”说着，一方早已从楼上跳下，孔决随即跟上。

“没说我不去啊！不过，你先告诉我怎么个打听法啊？”“跟我来就知道了！”不久，孔决和萧一方出现在柳府的围墙上，“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啊？”“你懂什么，这才是第一手资料--亲眼所见！”“得了吧！”说着孔决跳进了柳府。“喂，你疯了吧！”一方跟着孔决进了柳府。“怪不得那老乡说亏我还是长安人呢，居然连柳家也不知道，这府邸好不气派啊。”“喂，前面有人！快躲起来！”一方大喊，孔决捂住一方的嘴，躲到假山后面，“知道有人还瞎嚷嚷，你傻呀！”一方哼哼了几声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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