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莺啭,春慵围困侬软无力。
一枝花事,玉瘦檀薄怎奈轻颦。
是这样寂冷如葬的宫阙,任是东风迟迟也暖不了琉璃明瓦朱漆画梁。
红墙十里深锁衣香鬟影,飞檐楼角铭刻奢扬亦听得夜来濩落的叹息。
“ 她有无双命格,自当江山为聘。”
谁的谶言字字渐次落定,宿命的红帷缓缓揭开。
我出生之时便有人早早断语,枷锁一样捆缚起往后所有韶年碧玉。他们艳羡这皮囊空好,艳羡这满斛明珠铺成的路。却不知有多少悲戚披以细碎光华残忍降临。
“ 要她。”
只是那人无心二字,我的姓氏便被蘸墨书写于一纸长卷,不为人知的素蟫灰丝。
瞳仁里分明如鎏刻般尽是他玄衣上龙纹旋成庄严而恣肆的凛然,没有温度。其实早已信这是命数却仍是眉梢轻皱戚戚如锁,我的流光盛好可会赢得史书里只字片言。
“ 从此醉。”
一樽清酒,斜倚红木之榻庭外梨花簌落,风起绡动所有温存缱绻不过是残梦昨日。
深宫白夜你可知那莲池半亩从不是濯濯清流,多少猩红旧事沉于此下胭脂已灰颓。
也曾涅而不缁。可我若不狠,怎能一步步舞下去舞尽这段没有情愫的霓裳羽衣曲。
素藕绕红线银铃,瞳仁几多澄澈却是假象终骗不过自己。
唇瓣掠起笑意明媚,柔荑绯蔻举金樽,我要你江山为聘。
——————————————————————————夏叶蓁执笔·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