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院门口的几棵老松和低矮的梅枝,哪棵上积的雪最厚,那上头有多少未掉下的松塔,我都数的清清楚楚,可越是时辰离得近了自己就越是心头脆弱不堪,好像轻轻吹一口气便能将我摧的四分五裂。身后忽的被罩上了层袄子,就那一刹那整个人就不由自主的嗤愣一下站了起来,待到转过身去看小料子的时候已经是良久以后,我想将那袄子一把扔在地上,却双手发颤,连小袄都撇拂不动)
(身子由冷变到麻木,任凭谁来说我都坐在院里不动,直到忍到了最后才知道原来冻到极致是会反生出满身的虚热。指头轻轻扣着指甲,一下又一下,脑中分明什么都没想却还鼻子红彤彤的,不过涩涩一酸就流了满面的泪,心里有久日不见衍出的埋怨,可更多的是文火油烹似的思念。扑进那个怀抱时我甚至没有去看去瞧,眼前氲着泪就紧紧的将额娘搂住,那是我最为熟悉的拥抱,哪怕不听不看也同样一记不忘,撇着红彤彤的唇瓣小身子不住的颤着,整个人抽噎的不能自已,却越发的往额娘怀里钻)
当时我不应该和皇阿玛顶着说孔老儿是贼,应当装个乖跟着额娘一起去的!我想额娘,天天想,怕额娘和皇阿玛在那呆着觉得好,就干脆一年半载不回来了……
(小手紧紧的捉了捉额娘的氅,抬起头眼圈红彤彤的,鼻子吸了吸便再也忍不住的溃不成军,最终这兴许才是这么久来我想说的话)
皇阿玛和额娘都不在,只有我孤零零的在这,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