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军官
1948年末,当年的平原战场联共抗日,如今却成了内战战场。
木质手杖扎进雪地毫无声响,深浅不一脚步配合手杖留下三种印迹。雪茄剪切割烟头平整,火柴头燎燃指捏烟身送嘴。嘴唇干裂开口未觉,啜吸过滤嘴烟味留腭回味。皑皑白雪覆盖整个基地,人工挖出的长排战壕蹲挤着成团士兵。整整一月围困,战前安排的支援未到,通讯全断,颗米不剩。雪茄烟雾过舌喷出,低头入眼战壕内皆是饥饿食雪士兵。未作停留,深浅不一脚印渐远入会议室。
破旧矮屋勉强遮雪,残桌俩凳对立而坐。二锅头一瓶净的似水,油纸包裹被人拆开散落花生米。高捷磕开瓶盖白酒倒进两边瓷碗,瓶底回桌伴声开口”投和吧。民情所向,军情在势,你得分清现况。"
1945年平原战场上并肩扛敌的战友字字砸耳,半碗二锅头仰脖而尽磕回桌,收手握拳。
“当年抗日我这条腿瘸的值,不然哪见得如今的团长众望所归。”
“你若想,我现在就可还你一条腿,只要你投共...”
右掌抬起阻断话题,离凳起身,居高临下直视人眼“政治的事我不懂。我只知我是个军人,不做逃兵。要死就战死沙场,没有投降一说。”转身立窗,祥和无风,瑞雪丰年。“你回去吧。”
随骑十年的烈风牵出,周围的阻止声入不了耳。额抵马头阖目,手起刀落,颈间动脉瞬涌出血,马嘶倒地,手掌再无温度。干裂嗓音低哑“给大伙提前过了年,吃饱了上战场。”
战火硝烟,大势已去,必输的战场却是拼尽所能,Zu-26连发二十弹尽人绝,为数不多战友拉扯迁移,雪风割脸迷眼,遍地横尸再无生气。转头凝望茅草屋备用的军长室,一生战场风光悉数回脑。封将徽章遗留军衣,义无反顾回头冲进废墟。
炮火炸开,出路封死,军衣上身,徽章别前。军帽盖脑,指压帽檐细致压正。
“此生为军,不做逃兵,战场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