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ELEVEN--透骨生寒 Part Ten 叩心泣血
宁府,后堂。
宁致远拿起桌上的青瓷盖碗喝下一大口茶,看着医生从药箱里翻找工具和药材。
白雪裹着宁致远的大氅乖巧的缩在椅子上。从雪香阁到宁府的路程着实远,即便是开着车也足足要小半个时辰。她脖上的伤已经停止了疼痛,流出的血液也不再是漂亮的亮红色,而变成了诡异而苍老的褐色,看上去十分碍眼。
“白雪小姐并无大碍,敷上半个月的药伤口便能痊愈。”医生陪笑着:“那我便给白雪姑娘敷药了。”
“嗯,多谢。”白雪看到医生手中荷纸包的药粉和纱布,主动侧了侧头让出脖颈,方便医生上药。
医生的手还未触到白雪,手中的纱布便被人大力夺下。宁致远一扬眉,冷冷的瞥了医生一眼。
“我来。”
医生急忙放下手中的药粉拎着药箱讪讪的退下。白雪看着瞬间纷纷退下的仆从有些发怔,随即因药粉溶进伤口的疼痛轻轻嘶了一声。宁致远不急不躁的解开白雪旗袍的盘扣,眼眸里全是心疼。
“你抓伤自己做什么?”他口气带着责怪和无奈:“如意,你知不知道,你伤了,疼的是我?”
白雪的眼脸缓缓垂下,她的唇发着苍白的颜色,身体也瞬间变得僵硬而寒冷。可她的血液还是流动的,只是貌似流动的方向和平时反了过来。所有的血液都欢快的,不可阻挡的,势如破竹般涌向头顶,叫她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开了口。
她说,我不是她。
她紧张的静待着他的反应——或是勃然大怒,或是一抬手扇自己一巴掌,又或者,又或者他会一把撕开刚刚固定好的纱布,让她丑陋的伤口重见天日。
可是他没有。
他笑着替她整理着额前的刘海,靠近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如意,以后,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她的眼泪涌了出来,她一把抓住他正给她系盘扣的手。
“宁少。”她看着他满是欢欣的眼眸:“我是殷白雪。”
撕拉一声,他大力扯着盘扣手一提,旗袍便被撕裂,布料无力的垂下,任凭她凝脂一般的上身暴露在他灼热的视线下。她吓的一哆嗦,合上了眸子便忘记了反抗,顺从的被他抱起。瓷器碎裂的声音,砚台撞击地面的声响,书本撕裂的噪音混杂在一起就像极了哭诉,他一把将桌上所有的东西扫落到地面,将她狠狠的丢到了桌上。
她怕极了,只是闭着眼哆嗦着,身体紧紧蜷缩成一团。她的手用力的扯着下身幸存的布料,直大力到旗袍被扭出了褶皱。她以为抓住了布料就能避免被强迫的命运,于是顽固而执着的祈祷。
下身一凉,她像是被硬生生拉伸开来的弦,承受着一次一次被压弯又被展平的命运。她同时又像一具漂亮的空壳,被填满又被掏空。他连她的衣物都懒得褪下,连抱她到床榻的耐心都没有,只是分开她的身体便不打一声招呼的冲入,用力撞击她早已脆弱不堪的身体和灵魂,直到最后她一度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撕裂成两半,而灵魂则破碎成纸片落在燃烧的炭盆里,化成灰烬,飘起,又落下。
她麻木,却依旧能感受到他在她身体里的温度和动作。她能感受到他强硬的存在,却一点疼痛都捕捉不到。她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生怕自己叫出声音,再点燃他又一次的怒火。
他匆匆的开始,却迟迟不肯结束,直到他看到她呆呆看向屋顶的眼神太过空洞,才又一次发力将她重重带向自己。她的嘴唇被咬破,有了血液的润滑,她的牙齿一滑便没阻拦住这声绝望的呜咽,他留给她的所有太滚烫,像是给她身体里打下了无情的烙印。
宁致远埋在白雪受伤的脖颈,不知是他的侵犯还是她身体的紧绷,原本止血的伤口又裂开,殷红透过药粉和纱布蔓延,他的面颊上就沾了她的血。他的心猛烈的跳着,额头上的汗珠不时的滴落,混合着他面颊上的血液——她的血液——滑落下来,滴在紫金牡丹地毯上。他离开了她的身体,看着一动不动,满身红痕的她,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
“对不起……”
他喃喃的重复着,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他把脸埋进手掌,脊梁微微颤抖。
“我不是她。”白雪轻启仍淌着血的唇。
“我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