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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转载】花尘流殇 太子攻 魔教教主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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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这便是魇魔教教主慕天烬,可他身子虚弱得很,眼见时日便是不多。卿城熙心下暗喜,你这大恶人,大魔头,坏事做尽,定是英年早逝,不得好死…!可这少主为何不称老教主“爹爹”呢?卿城熙觉得诧异,可是已来不及细想了,眼下还是回忆一下洛霁瑶教与他的一些医术常识,好蒙混过关……
慕天烬听到有人说话,微微便过头,双眼浮肿,面成青色,嘴唇乌紫,甚是虚弱。双唇微微动了动,却说不出什么话。慕殇影见状,将慕天烬的手臂拉了过来,抬头对卿城熙道:
“洛神医,请吧。”
卿城熙打了个寒颤,原来这少主将我擒来的目的,是为了给老教主看病……定了定心神,努力回忆着洛霁瑶给人看病时的情景。
死马就当活马医吧,豁出去了,保命要紧!
坐下身,装模作样地开始为慕天烬诊脉。轻轻下指,中指按在慕天烬掌后高骨内侧,又用食指按住关前的寸脉,无名指按关后的尺脉,三指呈弓形,指头平齐,细细摩娑,倒是学的有模有样。
多亏跟洛小呆学了几手,要不本太子可就真的栽了!卿城熙心下暗想,摩娑把脉间,倒是真的瞧出了些门道。
脉象可为细数,但有时粗,强弱不一……这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初步判断是一种慢性剧毒。卿城熙倒吸了一口凉气,是谁如此大胆,竟会敢下毒谋害魇魔教教主!抬起头望向慕殇影,看不到面具下那张脸上的表情,却是感觉到一股杀气静静地在空气里弥漫。按压着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教主的病,是长年积郁所致,邪郁于里,气血阻滞阳气不畅,脉沉有力为里实,脏腑虚弱,阳虚气陷,脉气鼓动无力,则脉沉无力……”卿城熙自然不会傻到将实情全盘托出,而是将从洛霁瑶那儿经常听到的只言片语缓缓道来,但至于这些话是何意,卿城熙自然不知。
“教主气机不利,肝失疏泄,脉道拘急而显弦脉,病则气乱或痰饮内停,致使气机输转不利,出现弦脉……”
“说重点!”慕殇影不耐烦地打断。
“教主的病,乃心病所致。”卿城熙淡淡答道。
一席话说的含糊不清,却也不失道理。卿城熙心下暗想,你以前做了这么多坏事,现在鬼魂冤魂都来找你了,不得病才怪!


来自iPhone客户端34楼2015-02-19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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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些药方罢。”慕殇影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语气里却满是随意与漫不经心,听不出丝毫的担忧。
    卿城熙诧异之极,怎么这亲爹病成这样,当儿子的却跟无所谓一样。后来又想这慕殇影嗜血成性,残忍暴戾,根本就是个无情的杀人狂魔,别说是亲爹,估计就算是亲生子他也不见得会有什么表现。
    抑或许,慕殇影根本就不想把他爹的病治好。
    这就更说不通了,卿城熙感觉自己过人的智商在慕殇影这儿明显不够用。微眯起双眼,沉思了半晌,说道:“人参、黄芪、党参、白术、山药…再配以玉屏风散和甘草,方能补气…”
    卿城熙哪里会治慕天烬的病,只是凭着记忆随便开出了一些补气养血的药方。刚才把脉觉到其脉来数至,骤然停止,片刻又恢复搏动,且为规律性的停顿,这根本就是死兆……怕是一味奇毒,才能加害于慕天烬如此不留痕迹。
    缓缓说完,静静地等待着慕殇影的反应。
    “就按你说的备药罢。”
    如此随心,出乎卿城熙的意料,心下更是肯定慕殇影和慕天烬的关系绝非那么简单。但这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延长慕天烬的寿数,时间越久,自己从这鬼窟逃出去的希望越大。
    接下来的几天,卿城熙每天都会被叫去为慕天烬把脉瞧病,虽然那些补气的药方并不能从根本上解除剧毒,却也维持着慕天烬苟延残喘的性命。卿城熙演戏一样的给慕天烬摸脉,然后随便开出几味益气养血的补药,而慕殇影依旧是漫不经心,回回都应付了事,卿城熙诧异间却也放松下心来,渐渐地,每日给慕天烬瞧病竟是也变得轻车熟路起来,有时暗暗觉得自己也有行医的天分,甚至打算平安逃出魇魔教后,也在洛阳城开家医馆,不为行医,只为找乐,活活气死洛小呆。


    来自iPhone客户端35楼2015-02-20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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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这魇魔教教主慕天烬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驾鹤西归只是早晚的事儿,慕殇影那儿倒是没什么异状,可却急得卿城熙上窜下跳,又暗暗责怪洛小呆名气也真是大,大到连这魔教的人们都知道,若是自己真治不好慕天烬的病,又不能把他中毒的事儿说破,到时候他真的得给慕天烬陪葬了。
      本太子还没娶媳妇,可不能就此败在你们这群魔头的手里…!
      想到回去还要娶花美人当太子妃,卿城熙决定不再等下去,掏出身上仅存的几根迷魂香,把看管他的下人迷倒,换上魇魔教教徒的黑袍,趁着月色,一路小跑,偷偷沿着后山的小路溜了出去。
      终于呼吸到久违的新鲜空气,卿城熙正要放开嗓子大吼一声,却见转角处一座孤零零的坟冢前,正静静地跪着一个人。
      不是慕殇影又是谁?虽然夜色渐浓,但他那头银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恍若流动的飞瀑,真真的太好认了。
      “干爹,今天是您三周年的祭日,孩儿看您来了…”
      慕殇影躬下身磕了一个头,缓缓说道。
      干爹?看来这魇魔教少主果然有不少背后的故事,卿城熙不愧为洛阳城里著名的“八卦之王,”顿时来了兴趣,索性摒住呼吸,身子躲在一块巨石后,探出头来瞧个究竟。
      “干爹,原谅孩儿的不孝,一年里也没来看您几回…今晚孩儿就陪着您,好好地说说话…”
      慕殇影抬起头,面具下的双眼木然地望着夜空的星辰,陷入了沉沉的回忆里。
      他知道,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教主慕天烬的亲生子,虽然随教主的姓氏,但在别人眼里,他永远是个被捡来的小杂种,幼时一直是教中几个孩子欺负的对象。
      “逮住他!别让他跑了!”
      “小杂种!哈哈…小杂种!!”
      “我们抓住他,在他身上骑马如何?”
      “好啊好啊…我也要我也要…!”
      几个孩子在慕殇影身后追打着,伴着嘴里的乌言秽语。那时,教里几个孩童最大的乐趣就是欺凌无父无母的慕殇影,他们都知道,慕天烬教主虽然把他捡来,但却是对他不闻不问,慕殇影从小就生得好看,更是引来教中其他孩童的愤恨与妒火,轻则恶语相对,重则拳打脚踢……


      来自iPhone客户端38楼2015-02-22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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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殇影从来都没有朋友,每天一醒来,就是盼着今天不要再有人来欺凌他,来羞辱他,他只想静静地待在一旁,静静地消磨着自己并不快乐的童年,像一只孤独的小兽,眼里总是闪烁着深深的落寞与恐惧……不知什么时候起,在他被一群孩子欺负凌辱时,总有一双温和的大手将他抱在怀里,然后呵斥赶走那群孩童——这是小小的慕殇影童年里感受到的唯一的爱。
        他是教主慕天烬的夫人君澜尽,年轻时因貌美被慕天烬强行抢入教中,十几年间受尽折磨与悲苦,孤零的人儿,却是有一副菩萨般的好心肠,将慕殇影是为己出,为他遮风挡雨,给了慕殇影一份他童年从来不曾拥有过的父爱。
        慕殇影就这样和君澜尽相依为命数年,心里却早已将他视为自己的亲生父亲。渐渐地,他变得冷漠,孤傲,残忍,甚至酷爱杀戮,因为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干爹,再也不受别人的欺凌。小小的人儿,寒冬夏暑,过早的经历了世间的无情与残酷,这般勤奋的练功,加上天赋异凛,仅仅十五岁,就将慕天烬三十岁才练成的“冥玄殇魂功”练就的炉火纯青,而他那头乌黑的秀发,也在一夜之间变成银白……
        他以为,自己已经变得足够强大,再不会有人来欺凌他和干爹。但当他看到干爹被人下毒后发黑臃肿的尸体的那一刻,他对这个残忍的世界,再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与企望。
        那一夜,他将所有可能给干爹下毒的人统统杀光,听着耳畔求饶的嘶喊与哭嚎,他的心是这般畅快与满足,任鲜血沾满自己仅仅十六岁的身体。那一夜,他开始带上面具示人,绝不轻易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真容,而看到他真容的人,必死在他的“噬影剑”下。
        从那天起,他便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嗜血狂魔,一个暴戾残忍的无情杀手,叱咤天下,江湖里无不闻风丧胆。他不相信人情,更不相信人心,眼里只有生存和死亡,视世间生命如蝼蚁,如泡沫,只要他痛快,可以将其碾得粉碎。
        他,慕殇影,代表的就是死亡。
        都说我无情,可是世间人,人间事,又何曾对我有情!?


        来自iPhone客户端39楼2015-02-22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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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丝酸楚涌上心头,不觉吸了吸鼻子,发出不小的动静。
          “什么人?!”
          慕殇影低吼一声,就算是此刻,听觉也保持着如同野兽般的灵敏。警觉地向四周望去,卿城熙吓得慌忙将头缩回。
          夜色朦胧,没有发现什么异状,慕殇影拍了拍膝上的泥土,站了起来,静静地望着那座孤单的坟冢,细语道:“干爹,时候不早了,孩儿要回去了…有时间孩儿再来陪您说话…”将手抚上后肩,“干爹,孩儿又受伤了…孩儿很痛,真的很痛…可是孩儿只能和您说!我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我不能……”
          又在坟冢前沉默了半晌,然后转身离去。
          对卿城熙来说,此刻是逃离魇魔教的最好时机,可不知是一种怎样的力量,鬼使神差,竟是推动着他跟踪着慕殇影,又返回了教中。
          多年后,回想起今晚的一切,已是皇帝的卿城熙依旧感激现在自己所做的决定。若是现在逃离,等待他的依旧是庄严肃穆的皇城,华丽的汉白玉石阶,映出皎白的朗星辰月。而他和慕殇影怕是将永远相忘于这茫茫的尘世,几个月后甚至更短,便形同陌路,再不会有任何交集。
          左转右转,进了一条狭长的暗道,卿城熙远远地跟在慕殇影后面,小心翼翼,将呼吸声压到最低,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慕殇影一步一步,走的极慢,黑袍飒飒作响,像一个暗夜的幽灵,说不出的神秘魅惑,身形微微晃动,显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虚弱。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慕殇影缓缓停住,进了一个阁间,卿城熙慌忙拉下兜帽遮掩住脸,碎步急动,赶了上去。
          门虚掩着没有关,周围也不见任何下人把守,大概是这慕殇影戒心极重,却又对自己的武功太过自信,竟是连一个侍卫都没有配备。


          来自iPhone客户端41楼2015-02-24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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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城熙将兜帽拉到最低,又拽起身前的衣服遮住口鼻,只露出两只眼睛,探头探脑地向屋里瞧去。 房间不大,摆设也很简洁,却是打扫得分外干净,估计慕殇影并不是个追求浮华的人吧,这必是少主的寝房无疑了。
            卿城熙向屋内扫视了一周,把目光锁定在慕殇影身上。慕殇影屈膝跪坐在一面铜镜前,镜中倒映出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和那具有完美弧线的精致下颌,面具没有任何的表情,一如他那颗冰冷的心。轻轻地褪下一只衣袖,露出丝薄的纱衣,背后的衣物却被鲜血浸湿了一大片,沾染在洁白的底衣上,分外耀眼……然后将整件薄纱全部脱下——卿城熙看到了,看到慕殇影后背光洁无暇的肌肤一如美玉般莹白,还有,肌肤上那道长长的骇人的伤口,深可见骨,血肉模糊,宛若雪地里绽起的一片红梅,鲜血顺着伤口汩汩地流下,溅湿了更多的纱衣。
            卿城熙只感觉眼里一片刺痛,那鲜艳的红色,如燃烧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眼,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他更加心惊肉跳,震栗胆寒,只见镜中的慕殇影缓缓从地上拿起一壶烈酒,轻咬下唇,手臂微颤,将酒壶举过肩膀,然后对着伤口,悉数淋浇了下去……
            这种消毒方式,未免太残暴了些。卿城熙只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心缓缓升起,然后瞬间将他全身贯穿了个通透,他从小很少受伤,无法想象这是一种怎样的痛。慕殇影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后背和脖颈汗湿淋漓,伤口涌出的血水和酒水混在一起汩汩地流下,透着诡异而痛楚的淡红色,饶是如此,慕殇影依旧紧闭双唇,任牙齿痛的打颤,却是固执地不肯吭一声,哪怕只有他一个人在,他也绝不允许自己脆弱的呼痛。
            卿城熙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是可以坚强隐忍到如此地步,伤口是那么长,那么深,若是再淋上辛辣的烈酒……卿城熙不敢再去想象,看着慕殇影竭力忍痛的样子,看着他不断颤抖的清瘦的背影,心里的某个地方,开始无法抑制地难受起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42楼2015-03-01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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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太痛了,慕殇影缓了好一阵子,才渐渐恢复过来。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将黑袍拽起披在身上,抬头望着面前的铜镜,缓缓抬起手臂,向面具伸去。
              卿城熙早已迫不及待想见见慕殇影的真容,目不转睛地盯着慕殇影,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动作。摒住呼吸,看着慕殇影的手缓缓探入面具下,然后,将面具卸了下来。
              慕殇影的脸倒映在铜镜里,卿城熙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刻,恍若梦境。或者说,这就是一个梦,因为卿城熙从来没见过世上的男子竟是会拥有一张完美到如此地步的面容。白皙的肌肤如美瓷般细腻,透着琉璃的光彩,淡色染烟眉,艳娆描凤目,狭长的眸子里似笑非笑,难掩的清高与傲然,秀鼻高挺,双唇单薄,却是极好的唇色,惊为天人,艳倾天下,骨子透着让人难以接近的孤傲与霸气,双鬓流银,静静地滴淌着说不尽地绝代芳华……
              这不是凡间男子该具有的容貌,却似如镜花水月般不真实,卿城熙仿佛觉得眼前起了一阵氤氲的薄雾,迷住了双眼,也迷住了心智,撩动着他不安燥热的神经,一刻也不曾停止跳动。
              从小长在金粉环绕的皇城,卿城熙自是见过数不清的佳丽美人,像美艳妖娆的洛爹爹,清冷孤傲的玉爹爹,还有他深深迷恋的花美人……他怕是比花如沫花美人更美吧…不,他身上有着花美人从来没有过的傲视群雄,睥睨天下的神采。卿城熙就这样静静地望着镜中那张恍若来自仙世的容颜,不知不觉,渐渐痴醉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43楼2015-03-01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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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够了吗?”
                一个冷冷地声音从身后响起,声音不大,却是惊得卿城熙一跳,定睛一看,屋里早已没了美人儿的影子,再回过头,看到慕殇影正静静地站到自己身后,黑袍飒飒,银发飞扬,面具齐整地戴在脸上,仿佛刚刚从这儿经过,看到一个偷窥狂,欲要教训一顿。
                卿城熙大惊,却怀疑地向屋里望了望,又转过头看着慕殇影,恍若看到了一个鬼魅,说话的声音都变调了:
                “少…少主……我…我不是…我不是有意的…”
                不管你是不是有意,反正你看到了人家的脸,还被迷得颠三倒四,这却是真的。
                “在江湖,看到我真容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少主…我只是…我只是想看看您的伤……”
                话音刚落,慕殇影突然一把揪住卿城熙的衣领,像揪着一只兔子,低声耳语道:
                “你要是把我受伤的事说出去,我保证,你的下场会很惨!”
                卿城熙被勒得喘不过气,却却丝毫没有怀疑慕殇影这话的真实性。
                “少主…用白酒处理伤口…会…会…咳咳…会留下疤痕的!”卿城熙费力地挤出一句话。
                “我的事,你最好少管。”慕殇影冷冷甩出几个字,却是松开了揪住卿城熙的手。
                慕殇影很是恼火卿城熙的跟踪和偷窥,恨不得一掌劈了他,但又想自己费了那么大气力才把他从洛阳掳过来,以祭魂樱为原料的解药还没让这家伙开始配制,若是现在就要他的小命,岂不是功亏一篑?
                思来想去,决定先放他一马,满心的怒火与懊恼化成一个字吼了出去:
                “滚!!”
                卿城熙捂着剧烈咳嗽的胸口缓缓离开,却是没有一丝气恼,脑海里满是刚才有关慕殇影的一切一切。走出暗道,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向后山长满草药的山头奔去。
                第二天一早,慕殇影推开房门,看到了地上的油纸包,一贯警觉和多疑,没有用手去触碰,拿起噬影剑,剑尖轻轻一挑,露出了满满一纸包的新碾出来的草药粉,药粉下面压着一张字条,字迹绢秀整齐,一行细细的小字写着:
                昨日打扰,深感歉意。三七和大蓟,止血止痛,望少主勿再用白酒消毒伤口,那样,会很疼…


                来自iPhone客户端44楼2015-03-01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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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七止痛,大蓟止血,这也是洛霁瑶教于他的,也难得卿城熙记忆力甚好,只是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这药粉是他昨晚没有合眼,连夜研磨出来的,然后又一大早跑来,偷偷地放到慕殇影的房门口。一夜没睡,却丝毫不觉疲惫,反而心下有一种淡淡的安慰与欣喜。
                  他只是不想让慕殇影这么痛。
                  仅此而已?
                  这药粉的效用甚好,慕殇影将信将疑地把药粉涂抹在伤口处,竟然真的不那么痛了。
                  望着纸条上清秀的字迹,一如那人的姣好容颜,小鹿般清透的双眸,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慕殇影从来不知道,在这个污浊的俗世,居然会有人有如此一双纯澈晶亮的眸子,那是一种最原始的大自然般的纯净啊…通俗简洁的字段,仿佛那人在自己身边轻轻耳语,却怕惊动冒犯了自己,带着一丝胆怯……
                  忽然感觉心下一阵莫名的温暖,恍若暗阁里洒下一束清冽的阳光。
                  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就像小时候卧在干爹的怀里,听着干爹嘴里哼唱的儿歌,被干爹轻轻拍打着安然入睡…干爹死后,这种感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魇魔教里,人心晦暗,处处是阴谋与杀戮,慕殇影清楚地知道,魇魔教里的人虽然个个怕他,可那只是碍于自己的无情与残暴,真正把他捧在手心里护着的,除了死去的干爹,恐怕再无他人了。
                  慕殇影突然觉得,这个冒失而胆小的家伙,并不是那么招人讨厌。
                  “为什么打我脸…?小爷我还没娶媳妇呐…!”
                  这是慕殇影听到卿城熙说的第一句话。
                  生死关头居然还有心思念着娶媳妇的事儿,大概这世上也只有卿城熙能做的出来罢,想想都觉得荒唐而可笑。
                  慕殇影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动了动,随手翻开了桌案上的一本泛黄的薄书。
                  心里蓦地又是一沉。
                  他的“冥玄殇魂功”已练至第九层,魇魔教之中无论老少,已没有人能与之匹敌,若是再加练至第十层,他便会成为这江湖里千年难遇的绝顶高手。但这魇魔教的独门内功却是对身体有着极大的危害,由于其阴气极盛,会吸尽人体内的阳气,百年来魇魔教的不少前辈并不是死于敌手,而是死在练就这“冥玄殇魂功”的过程中,魇魔教教主慕天烬才练至第八层,已是武林中的一代枭雄,鲜有敌手。
                  第九层内功练成后不久,慕殇影的身体便已遭受侵蚀,虽然武功渐渐濒至顶峰,但常常浑身冰凉,没有一丝温度,若是再继续修炼,他能不能熬过这一关,还是个未知数。
                  这也是他为何要拼命寻找祭魂樱的原因。传说祭魂樱生长在落樱谷的一段悬崖绝壁上,三年开放一次,花期极短,却是增阳补阴的佳品,更是包治百病的良药,传说能将祭魂樱配制成绝密药方的,世间仅此一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洛阳神医,洛霁瑶……
                  可一切都只是传说。
                  慕殇影并不关注捕风捉影的流言,但他的身体真的等不及了。若是不能早一天寻到祭魂樱,第十层功力就无法修炼,而且他的阳气迟早会慢慢耗尽,到时候就算做了教主,也是废人一个……
                  等等!除了祭魂樱……
                  慕殇影突然把目光转向书缝里几行极不起眼的小字,轻轻地读了出来:
                  无需祭魂之樱将药引做,若能与阳气盛旺者云雨交合,阳者上,阴者下,阴阳融汇,效果更甚。


                  来自iPhone客户端45楼2015-03-01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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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樱潇,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玉珺玦关上房门,回头训斥洛樱潇道。
                    洛樱潇坐在椅子上,低头闷头喝着茶,一声不吭。
                    “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儿才说服小瑶来见你!”
                    “他不想来就算了,何必强求他…?”洛樱潇用杯盖轻轻划了下茶杯,一脸的漫不经心。
                    洛樱潇无所谓的态度让玉珺玦更是气愤不已,低声吼道:
                    “小瑶不像你,他脸皮太薄!”
                    “呵?”洛樱潇放下茶杯,秀眉一挑,“你的意思是说我脸皮厚?!”
                    “都四十多的人了,火气能不这么大吗?”
                    玉珺玦眉头紧皱,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依旧怒气不息,数落着洛樱潇:
                    “儿子都低头服软了,为何你这当爹的还这么强硬!再说当初小瑶离开落樱谷,究竟是谁的错?!”
                    洛樱潇依旧沉默,目光被窗外几只吱喳鸣叫的鸟儿吸引了过去。
                    玉珺玦性子淡静,很少发火,偶尔几次也是被洛樱潇给逼的。两人已经成亲二十余年,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却好像还是不能完全包容对方的脾气。
                    玉珺玦看着洛樱潇一脸随意,混沌敷衍的样子,恨不得冲过去甩他一个耳光,甚至很惊异自己怎么就跟这样一个顽固不化的人生活了半辈子,还为他辛苦的怀孕生子。
                    “洛樱潇!!”玉珺玦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敢情小瑶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就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洛樱潇很少见玉珺玦发这么大的火,看到一向冷清淡然的人儿现在如此激动,才发觉自己的罪过确实不小。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洛樱潇从来不是别人给个台阶他就下的人,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他不想在自己儿子面前尊严尽失。
                    或者说,刚才那种情况,他根本就无力应付。
                    洛樱潇承认,自己是一个成功的教主,却从来不是一个成功的爹爹,大儿子洛霁瑶四年前被他逼走,二儿子洛雪霰干脆连他的面都没见着,一落地就被人抱了去……
                    “我跟儿子的事,我会亲自处理。”
                    洛樱潇淡淡答道,却听不出是发自真心还是敷衍了事,拿起樱魂剑走出屋外,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香风。
                    听着院里飒飒的剑声,玉珺玦连连叹息摇头,突然觉得洛樱潇比自己更要可怜,同样失去了幼子洛雪霰,可自己好歹还有长子洛霁瑶陪伴,而洛樱潇却承受了与长子的决裂之痛,和幼子的分离之痛,他心里的苦,怕是比自己还要多吧,想着自己刚才对洛樱潇的态度,玉珺玦突然觉得自己真真的残忍至极。


                    来自iPhone客户端47楼2015-03-07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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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霁瑶手提药箱,跟着万花楼的老板爷来到一个安静清幽的院落里。凭直觉,这次的病人必是万花楼的花魁无疑了,而且能让老板爷着急成这样,此人定是万花楼的头牌名娈。
                      本是不想与这些风月场的人有何交情来往,可行医问诊是他的本分,又怎能因为对方的身份而见死不救,这不是他洛霁瑶会做的事。
                      左转右转,只觉鼻尖抚过阵阵迷醉的香风,是那样熟悉,却已想不起在哪儿闻过这般恍若来自仙界的气息。前面的雕花木床上挂着轻柔的帐幔,若隐若现间,看到一个年轻的公子卧在床上。
                      “沫儿,洛神医到了…”老板爷亲切地唤道。
                      帐幔里的人儿微微动了动,撑起身子,缓缓撩开了这层薄纱。
                      呵…果然是你…
                      朦胧间,洛霁瑶看到一个如水的人儿随着缓缓撩开的帐幔出现在自己眼前,淡色的纱衣,单薄的身子,乌发垂墨,瀑布似的流泄在床上,半遮半掩的凤眸清透而多情,却是含着丝丝哀愁,小脸苍白,面露病态,却是如一枝纤柔的睡莲,越发显得这般惹人怜爱……
                      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病美人。
                      “洛公子……”花如沫轻唤,却再也支撑不住,又重重地跌回了床上,“咳咳…洛公子请便…爷,快给洛公子奉茶…”
                      老板爷毕恭毕敬地将一盏茶碟放在桌子上,对洛霁瑶道:
                      “洛神医,沫儿…就拜托你了…”
                      花如沫是名动洛阳城的绝色舞姬,更是万花楼的头牌花魁,当仁不让的摇钱树,如今病成这样,老板爷自是着急万分。
                      说罢关上房门走了出去,屋里只留洛霁瑶和花如沫两人。洛霁瑶突然紧张局促起来,似有似无的香风依旧在鼻尖环绕,更使他坐立难安。


                      来自iPhone客户端48楼2015-03-07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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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公子,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花如沫首先打破了沉静,语气里微微有一丝讶异,更多的却是欣喜,“我以为,我这种身份…咳咳…你是不屑于我的……”
                        “花公子何出此言…”洛霁瑶淡淡回答,声音依旧是专属他的温婉与柔和,“洛某本一介草医,靠自己的拙技谋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何来嫌贫爱富之理…”
                        说着,将药箱轻轻放到地上,坐到花如沫的床边的木凳上,却迟迟踌躇,不敢揭开帐幔。
                        “花公子若是不方便,洛某就隔帐为你诊治罢…”局促不安地搓着两手,轻轻说道。
                        却不想花如沫轻轻拽了拽,那轻薄如纱的帐幔便顺势掉落了下来。
                        这是洛霁瑶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花如沫——真的是个艳绝秦淮的美人儿呢…五官美好得令人不忍直视,病态的苍白使那张小脸越发清柔似水。
                        洛霁瑶只感觉眼前一阵恍惚,仿佛被摄魂一般,面色潮红,心跳不止。他从来不是个眷恋美色的人,可花如沫带给他的,却是一种超脱凡世的美了,同样娇艳绝伦,花如沫却和爹爹洛樱潇不同,爹爹洛樱潇虽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但身为花樱教教主,身上更多的是一种傲视天下的霸气,而花如沫却柔情婉约,娇滴滴的人儿,激起人心底深处要去保护他的欲望。
                        望着洛霁瑶双颊上的红晕,花如沫浅笑微绽,柔声说道:“洛公子,请吧……”
                        颤抖的右手缓缓抚上花如沫的手腕,那冰凉而柔滑的肌肤,触感极好,细细摩娑,抚在花如沫腕上的手指猛地一抖,片刻间变了脸色。
                        脉像极其紊乱,脉息不稳…分明是中了剧毒!
                        “敢问花公子近期内可是接触过可疑的食材?”努力平抚着呼吸,问道。
                        花如沫没有回答,面色浮起一丝凄楚,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洛公子…我的病,你是治不好的…”
                        “花公子,为何这样说?”
                        “魇魔教的’焚殇流毒’…咳咳…天下只有少主慕殇影一人能解……”
                        “花公子怎会跟魇魔教的人有牵连?”洛霁瑶不解。
                        “咳咳…”花如沫缓缓闭上双眼,“当晚,若不是我…恐怕被抓走的便是…便是洛公子了…”
                        洛霁瑶大惊,猛地站起身,顿时感觉浑身冷汗频频。
                        “我背叛了少主…”花如沫低声自语,“背叛了少主,定是难逃一死……”


                        来自iPhone客户端49楼2015-03-07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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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花如沫的真实身份并不是万花楼的舞姬,而是魇魔教的人,更是少主慕殇影的得力手下,慕殇影为寻祭魂樱配制弥补阳气的良药,更为寻到洛阳神医洛霁瑶,特意委派花如沫来到洛阳,却不成想花如沫对气质出尘,性情温和的洛霁瑶芳心暗许,竟是暗中保护洛霁瑶,结果当晚在花如沫的暗示下,四大护法错把卿城熙当做洛霁瑶带到了魇魔教。
                          洛霁瑶平静了一下心神,想到这花如沫竟是魇魔教的人,语气变得不冷不热:
                          “那你告诉我,太子会不会有危险?”
                          “在少主没有得到祭魂樱之前,太子殿下…是安全的…因为太子爷在少主眼里就是洛公子,是千年难遇的神医……”
                          祭魂樱,又是祭魂樱…
                          洛霁瑶心下感到阵阵莫名的悲愤,真真是花樱教的诅咒之花啊,若不是此物,刚出生的弟弟又怎会被那魇魔教教主掳走,江湖上为争夺祭魂樱早已斗得不可开交,攻入花樱教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又不免一场死伤无数的腥风血雨……同时又为卿城熙暗自捏了一把汗,但愿这家伙能把自己平日教他的东西都用上,晚一天被识破,他便多一分逃出来的机会…… 洛霁瑶虽然对魇魔教恨之入骨,但终归不忍看着这样一个娇柔的美人儿在自己面前死去。拿出纸笔,斟酌片刻,一一罗列出了药方:甘草三钱、金钱草六钱、黄芩十一钱、土茯苓二钱、杏树皮五钱、金银花十六钱、白茅根一钱、地稔藤七钱、岗梅八钱、鸭脚木、积雪草各十钱……
                          虽然洛霁瑶并不知道花如沫具体中了什么毒,但这些中药用来维持花如沫的命数,他还是有信心的。
                          “开水煎服,熬制时间不可少于五个小时,早晚各一次…”
                          说着,将药方缓缓叠整齐,塞到了花如沫的手里。花如沫偏头看着手里的药方,药方上沾染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是那样好闻,不知不觉,一滴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了下来。
                          “花公子请恕洛某无能,暂时无法为你配制解药…”洛霁瑶低声说,“若是有缘面见你家少主,我会向他讨取解药的。”
                          “洛公子,万万不可…!”花如沫突然惊叫道,却由于过于激动又拼命的喘息咳嗽起来,“咳咳…魇魔教少主慕殇影杀人如麻…咳咳…是个冷酷无情的魔头…洛公子…最好…咳咳…最好永远也不要跟他有来往…”
                          “我只是向他讨取一点解药而已,无碍他的利害,他岂有杀我之理?”
                          “洛公子…少主杀人,…是没有理由的!”花如沫无力地摇着头,喘息愈加厉害,一丝绝望浮上眉间,仿佛已经看到慕殇影拿剑指着他,即将洞穿他的咽喉。
                          洛霁瑶一向痛恨滥杀无辜之人,想到被掳走的弟弟,更是悲愤交加。
                          “邪不压正,逞凶作恶之人,必遭报应…花公子不必担心,你们那个少主,总有一天会尝到苦果的。”
                          说着,背起药箱欲要往门外走。
                          “洛公子…”花如沫轻声喊住了他。
                          “洛公子,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洛霁瑶转过头,望着花如沫那泪水盈盈的双眼,可怜楚楚的模样,竟使他狠不下心来拒绝,再三犹豫,缓缓说道:
                          “花公子若是不方便煎药,洛某不妨代劳罢…每日两次,定准时送到花公子府上。”


                          来自iPhone客户端50楼2015-03-07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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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殇影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
                            望着锦帕上刚刚咳出的斑斑血迹,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挣扎。
                            真的…要和他……?
                            这个玩笑,开得未免太大了。卿城熙是龙脉,身上阳气自然是旺盛的很,这一点慕殇影在第一次见到他时便以强大的内力感知到了,心下只是暗暗惊奇这个看似柔弱的年轻公子身上竟是会涌流着一股如此厚重的阳气。那天卿城熙偶然间莽撞地抱住了他,阴阳交汇,那一瞬间更是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与温暖……
                            只是,他乃魇魔教的少主,而且即将成为新任教主,以后定会是那个傲视群雄,独行天下的江湖霸主,这次交合,竟是要让他在下面,此等不齿之事,若是传出去,他慕殇影便是这武林中最大的笑话。
                            先不说连祭魂樱的影子都寻不到,就算是徒劳地等着祭魂樱开放,这冥玄殇魂功第十层便寸步难行,再不得到强盛的阳气滋润,他的身体也会很快地被阴气侵蚀,不出半月,他便会重复魇魔教的那些前辈的悲惨命运……
                            练就一身绝顶的武功,拥有独霸江湖的气势,睥睨天下,不是他慕殇影一直以来渴望的吗?
                            不过就是在下面而已。
                            又会如何呢…?
                            慕殇影做事一向果断,这次也不例外。
                            轻轻的在酒盅里洒下一抹强力的媚药,望着药粉在酒里渐渐溶解,心下不由暗自嘲笑自己:
                            呵呵,慕殇影啊慕殇影,没想到你会沦落到如此地步,竟是要靠春药迷惑别人来上你…!
                            你现在,和那些青楼里靠出卖肉体为生的小倌花魁有甚区别!
                            一丝苦笑浮上嘴角,更多的却是无奈。
                            他慕殇影,一定要成为这武林霸主,要成为绝顶的高手,成为呼风唤雨的太阳神,让曾经欺凌冷落他的人们臣服于他的脚下……


                            来自iPhone客户端51楼2015-03-07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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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竟然和慕殇影……?
                              卿城熙使劲晃了晃头,又掐了掐手背。
                              梦,一定是梦。
                              可为何那景象却又如此真实,如此清晰,慕殇影那令人迷醉的发香,柔软的身体,仿佛还在他的脑海里萦绕,满床的狼籍,酸痛的腰身告诉他,昨晚在这儿,定是有过一场活色生香的春梦缭然。
                              无法描绘的心情,却不知慕殇影做这般是为何,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推动着慕殇影不顾身份不顾尊严委于自己身下,竟是把初夜献给了自己?
                              卿城熙自然不知道,拥有一身卓绝的武功,成为江湖霸主对慕殇影有多大的吸引力,他俩本就不是一个精神世界的人,在卿城熙眼里,能每晚抱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太子妃,白天逗弄一下摇篮里的大胖儿子,这种生活,才叫美哉…
                              说起太子妃,不知什么时候起,花如沫花美人的影子已经在他脑海里渐渐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糊的身影,银发飘逸,疾风卷起黑袍猎猎,如暗夜的精灵……
                              不…卿城熙…你不可以……
                              心里一遍一遍对自己说着,却无法抑制一阵阵莫名的悸动,跳下床,揉了揉太阳穴,慌乱地穿好衣服,又匆忙地整了整头发,匆匆离开了慕殇影的房间。
                              一路小跑,生怕被教中人们看到自己这幅憔悴的模样,回到自己房内,却感觉腰如同断了一般酸疼,媚药的药性还没完全消散,下身还有微微的反应,索性用手解决了事…又觉头脑昏沉得紧,干脆被子一蒙,又是沉沉睡了过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55楼2015-03-14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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