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样,只是静静的看着松冈凛,那双眸子倒映着淡蓝的池水,平静的不像样,他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在静谧的室内,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
“上来吧,遥。”松冈凛在声音在夜间的室内游泳馆里显得有些大,如一颗石子掉入泉水一样,‘咚’的一声,泉水就泛开了几圈波澜。
七濑遥上去的时候周边的水晃动着,滴落的水珠在触碰池水的时候炸开了一圈圈的水纹,纹路相互重叠或推覆,渐渐又归于平静。
七濑遥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目光放在松冈凛身上,依旧沉默着,他在等,等他想等到的东西。松冈凛走近七濑遥,放在裤袋里的手逐渐用力的握紧,面上却挂着笑。“我回来了。”他看着七濑遥说,声音带着隐藏不住的疲惫。
“为什么?”七濑遥凝视着松冈凛,眼中翻涌的情绪显示着他的不平静。
“因为这条腿,这条腿废了。”松冈凛揪住右腿的布料的手青筋凸起,声音暗哑,脸上还在撑着笑。
“够了!别笑了!”松冈凛笑脸渐渐褪去,在旁边的休息椅坐下,不再说话。
七濑遥看向松冈凛的右腿,这双腿蕴藏着强悍的爆发力,它在折返时可以一下子蹬出去好远,这双腿的主人,曾经用它迅速的划开池水打败了自己,以后还要迈着它走向奥运会。“凛,你要放弃你的梦想吗?七濑遥望进那双红眸。
松冈凛垂下眼皮,看着受伤的右腿,一个个字仿佛都要用尽力气才能挣脱喉咙的束缚,低哑的声音传人七濑遥的耳蜗,“什么梦想,什么未来,那也不再是我的了!遥。”
七濑遥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迟疑了一会儿,伸出手顺着他的后脑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慰他。
松冈凛有些惊讶的回过头,问:“你在可怜我吗,遥?”七濑遥没有说话,眼中有种情绪一闪而过,快到松冈凛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了。松冈凛看他不打算回答就慢慢说开了自己在澳大利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