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一生之瞬
一 忍思量耳边曾道
半夜里，黑幕沉沉笼罩，只许见着半弯月光。
屋内一床棉被下卧着两个人。
原本有细碎的说话声，此时却渐渐停了。沉静了好一会，男子无奈地再次开口：“你说说话好不好？”
女子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屋顶，还是没出声。
“一定很快回来啦，”男子躺在她身旁，轻声说，“征兵不能不去。”
女子忽然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你说什么？”
她紧闭嘴巴，不想再说，他凑过来，吻她的唇，轻轻咬住她的唇角。
她被他一张脸在颈窝蹭来蹭去，痒的拍他的头，把他推开。
“你不回来，我就去带你回来。”她轻声说。
“你走半里地就累了，怎么带我回来？”
“有马。”
“马累了呢？”
“我自己走。”
“你累了呢？”
“有马。”
“有马是谁？”
“……”

二 此生谁料
“逃兵！你还记得你三十年前说的话么？”
……
“聪明人有聪明人的活法，天真的人有天真人的活法，有钱人有有钱人的活法，穷人有穷人的活法。”
“怎么说？”
“聪明的人局外旁观，天真的人活得开心，有钱的人借刀杀人，贫穷的人，身不由己。”
“……”
“可是，我还有这一柄刀，跟一条命！”
……
“你现在是什么活法？大将军——”
“咳……不会后悔的活法。”
“……为什么要逃？你不是要拿命来拼么？”
“对啊……可是我的刀断了，我只有命了。”
“……那……”
“因为我老啦，咳，我还想去看看我喜欢的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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