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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程暮
山河永寂11
【今天是自个儿头一次来工部，哪儿能第一来就迟到的说法？在外下马把缰绳交给小厮，理了理仪表再迈入内堂。来的还真不算早，走入大堂，不少人抬头纷纷道贺。逐一介绍后落座在自己的位置上。乍来工部，还是一头的雾水，第一天说实在话压根儿没什么多少公务，也就是记着各位主官的姓名和分工。看着案头上少的可怜的官文，随手拿起一本翻开看，里面的内容着实让我头昏脑胀的。看着时辰也不早了，拜别了各位大人，离】

爱新觉罗程暮
山河永寂11
【方才早朝之时，皇叔忽然在朝堂上提及今年的两江水患，这原本也是无可厚非之事，江南水患年年有之，众人早已不觉怪异，若是江南突然没了这水患，众人反而更觉得奇了怪了。只是，皇叔提及的远不止水患一事，还牵扯出前些个日子皇阿玛令户部下拨至两江河道总督衙门的那五十万两银子，说是让各级官员给克扣了。】
【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众人心里都明白，不过是不曾捅破罢了。自古以来，但凡是朝廷下拨到地方的银两，若非直接由官中派人将银两送至地方上，这笔银两势必会被每一级官员所私饱中囊，皇叔岂会不明其中道理，皇阿玛又岂会不知晓这点污垢，缘何皇叔还是要在朝堂上就此事大作文章，而皇阿玛居然为此特意下密旨给在工部任职的我和富察子贤，协助皇叔下江南查证此事。】
【下朝后就被皇叔叫到衙门后堂来，坐在这平日里甚感安宁的地方，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心里再没了昔日的那份祥和。不日就要下江南了，皇叔召我与富察子贤到这儿不过是例行公事，交代一些事宜罢了。只是，打我进来搁这黑漆红木椅子上一坐，便是坐了大半个时辰，既不说话，也不做旁的事情，就这么干坐着。我自然明白他所谓何意，无非是等着我们两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罢了。】
皇叔，您一下朝就将我等喊到这儿来干坐了大半个时辰，不知是何用意？
【略微挑起剑眉，狭长的眼睛状似有意无意地在皇叔与富察子贤之间扫过，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瞬间打破了眼下这份不合时宜的静谧。皇家生存的法则，就是收敛起脸上的情绪，静下心倾听众人的话语和适时的闭上眼鼻口耳。只是，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子贤兄，你且说说对于这银两和水患有何想法，如此干坐着也不是个辙儿。
【果断将这烫手的山芋抛给了富察子贤，与其干坐着显得无比被动，不如主动挑起话题，顺势抽身摆脱了麻烦，一推四五六的做法，世间有谁不会？能从宫里或者走出来开牙建府之人，岂会任你们牵着鼻子走不成，我且看尔等如何应对！】

爱新觉罗宗城
如花美眷9
【下朝后，命人叫了程暮和子贤来，自个儿执了茶盏坐在雕花背靠椅上，慢慢呷着茶水，半闭上眼眸嘴角勾起一个不大的角度，听着程暮和子贤说话，略抬头瞥了一眼说话的两位同僚缓缓道】
：程暮，今儿叫你过来，想问一问你对江南一带可否熟悉，我们身处京城不知江南是怎么修坝筑堤的，需亲自到当地查看。
【用手将茶盖拨弄浮着的叶沫，皱一皱眉看了子贤一眼说】
：子贤，稍安勿燥，江南筑堤是每年必须修的，若说偷工减料也是免不了的，但是目前修堤的事火急，不能拖延，在汛期到来之前须完工，不然的话江南地区又将是哀鸿遍野，至于克扣银两的事，要调查其中的猫腻，可一边监督工程，一边明察暗访，你以为如何？

爱新觉罗程暮
山河永寂11
【略微垂下眼眸，把弄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这可是顶级和田玉石所制，触手温润幼滑，色泽通透清亮，饶是放在骄阳下亦找不出一丝瑕疵，就连扳指上的祥云纹饰都是如此无可挑剔，每条纹路皆流畅不滞，工匠那雕琢的手艺可见一斑。都说试玉尚需三日功夫方可知其真伪，但凡到了十八爷我手里的玉器，只需伸手一触，便明了其优劣。】
【原本正襟危坐的我，在听完富察子贤的话语之后，换成了慵懒倚坐的姿势，面上仍旧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漠神情。前头以为这个富察子贤既是富察拓海那个老头的儿子，怎么着也得有老头子那两把刷子的一半功夫才是，还想着此次江南之行会有诸多麻烦，光是一个皇叔就难以应付，没成想，他，不过如此。】
【也不急于说话，而是静下心倾听皇叔的“训导”，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虽说皇叔是与皇阿玛同辈中最为年轻的亲王，年纪也不过稍长我们这些晚辈几岁罢了，可到底是经历过两朝更迭的元老，又是打紫禁城那座吃人不吐骨头的金丝鸟笼里活着走出来开牙建府的皇子，若真没点城府，他也成不了“亲王”。想想十四叔年年戍边守关，战功赫赫，也不过是个郡王罢了，看来，这个十六皇叔不简单呐，我得多个心眼才成，不能让他处处掣肘了我。】
皇叔这不是拿侄儿寻开心吗？我们这些个皇子皇孙，若非有圣旨，岂敢踏出这皇城根儿脚下的城池半步？
【伸手端起身旁几子上的茶盏，干坐着都大半个时辰了，茶水早已转凉，不过此时略微带着点温热的茶水正是我想要的，太烫嘴了反而令人喝的不舒爽，就想着做人和做事，太较真了容易将锋芒外露，若灼伤了旁人的眼，给自己带来的终将是无尽的麻烦，搅得旁人不安生，自己也跟着遭罪。】
诚如皇叔所言，侄儿也同意皇叔的观点，江南之事可双管齐下，既要治理水患，又要追查银款的去向，只是这两项任务都不是随口说说就能做好的，不知皇叔和子贤兄有什么好法子，我等也好早日回来复命。
【清浅抿了一口温茶，南方人的茶凉了就会显得苦涩，全然没有刚泡出味儿之时的甘醇与馨香，这种苦涩却使得人越发清醒冷静。枪打出头鸟，这出头鸟还是你们来做，我只分一杯羹即可，治水与查赃本就不是什么好差使。】

爱新觉罗程暮
山河永寂11
【听闻此话，立即将卷宗递还给皇叔，眼下仅我与他见过这些账目，若卷宗是在我这儿出了什么问题，那还不是彻底坐实了“办事不利”的罪名，日后甭说是有无翻身的机会，便是真蒙皇阿玛另眼相待，也始终躲不过那起子不安生之人的折腾。即使如此，我又何苦揽下这瓷器活儿，还不如让皇叔多担着些。】
去，我等自然是要去的，只是江南那些个人也不尽然全是糊涂之人，他们的鼻子比起园子里的那几头藏獒还灵敏，别是咱的鞋底儿还没沾上江南的一星半点尘土，便被他们给拦下了，如此一来，咱还去江南作甚，所闻所见不全是他们事先安排好了的，反倒是咱被他们牵着鼻子瞎闯乱走了一遭，不仅差事没办好，还丢了脸子。
【说着话便端起杯盏，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漂浮在水中被冲泡的成了墨绿色的茶叶，看着茶叶在水中来回沉浮，忽然想起曾几何时听谁说过那么一句话，人生若茶。可不是嘛，这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即便是身为皇子皇孙的我们这些个黄带子，也不能说是无风无浪，总是会有高潮和低谷的存在。】
江南这边会有如此大的动作，自然是跟京里的那些人有关系，可眼下我等还不知晓此事究竟牵扯了多少人，皇叔应该听过“法不责众”与“水至清则无鱼”这两句话，相信其中涵义以皇叔在朝为官多年的经验，必定比侄儿理解得更为透彻，无需侄儿多言其他了罢。贪污腐败虽说历朝历代皆有，好比那除之不尽的野草，说到底终究是一个大毒瘤，要想根治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减少它的危害。
【清浅呷了一口茶，顿了顿，又道。】
这些账本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他们完全可以将罪名推给底下办事之人，将自己个摘干净，若要定他们的罪，少不得来个人赃俱获才成，如此一来，他们也无从抵赖，更不能从律法之下逃脱。而且，我等必须得有十足的把握才能行动，确保一击即中，否则打草惊蛇，只会坏了整盘计划，他们定然倒打一耙，受害的最终依然是那些平头百姓。
【言毕，这才快速扫过皇叔一眼，静等他的应答。】

爱新觉罗程暮
山河永寂11
【虽然只是快速地扫过皇叔一眼，见到的只是他一如既往那古井无波的淡漠神情，却不难从他叩桌的声响中听出些许咨询来。看来，皇叔心中已有打算，然不知他究竟对此次江南之行有何计划，或者说，他，究竟是打算彻查，亦或是睁一眼闭一眼来个得过且过。若是前者，势必将众人推上了风口浪尖；若是后者，皇阿玛那厢定然是个难题。】
即是如此，侄儿全凭皇叔差使，这就回去稍作打点，明日便动身，没得让江南的百姓在洪涝之后又遭逢这档子事儿，如若因此而引起民愤，与官府发生纠纷，终究还是影响了国泰民安的江山社稷。
【抬眸间瞧见皇叔提笔于纸上不知写了些什么，继而慎之又慎地交由其亲信，难免深感好奇。略微思索了一番，一时半刻之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今晚又要费点神了。关于十三哥那边的事情才了结，原还想着好生歇息几日功夫的，哪知江南之事会被捅破，一时间，朝堂上下可都盯着工部等着看热闹，可不是要费神了。】
天色也不早了，侄儿且先走一步，明日巳时城门口，皇叔可别舍不得新娶的婶子，误了好时辰才是啊。哈哈哈……
【话罢，朝皇叔作揖后便举步朝衙门外走去。】

爱新觉罗宗城
如花美眷9
【听程暮那小子拿自个儿与富察氏说笑，并未多言，虽说同那些个小子们差了一辈，却因着没长他们几岁的缘故，往日里也不把辈份搬出来压制他们，反而较其他兄长与小子们更为亲近些许。大笑便说】
：小子，回去与你那些福晋话别罢，此去江南没三两个月怕是回不来。
【看着程暮举步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清明。想不到在朝堂之上并不起眼的十八阿哥居然如此深不可测，莫非此前他一直在养韬蓄锐等待时机？若是如此，此番下江南恐怕就是他脱颖而出的机会，只是不知他心里作何打算。】
【罢罢罢，皇子皇孙哪个都不是池中之鱼，也都不甘寂寞，这条路迟早要走，前途如何，就看他们自己有多少能耐了。整理好卷宗后，大踏步步往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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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娘又不让贴头像了，不开森。
总得让你看看这货长什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