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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50427┊原创◆◇黑白(BG 主白灿 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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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蚂蚁咬了!哼!!!


148楼2015-04-29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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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69
    我知道他的意图,他想我死,原本矛头所指的方向并不在我,他想要了白贤或者灿烈其中一人的命,而我坏了他的好事,接受惩罚是必须的
    登上吊椅,我坐上了这辆通往死亡的缆车,回头,安德烈脸上邪狞的嘲笑冥蒙在满天曼舞的雪片中,我轻飘飘的给了他一瞥,鄙夷,无声的鄙夷
    钢索在风中咿呀作响,无遮的铁椅在山岚间摇摇欲坠,他的身影渐渐化为山尖的一个黑点后,我开始俯首在身下近十米外的雪地上收索落脚点,我不清楚雪场主人对我所乘坐的这辆吊椅做了什么,多半是在车卡上动了手脚,也不清楚这个大家伙还能支撑多久,但无论如何,我必须先它一步跳进雪里,不能随着它一起高空坠落,山坡上有松软厚实的积雪,能够减缓我撞上地面那一瞬间的巨大冲量,而坐在铁椅上则不然,隔着一层坚硬的钢条,那一下的冲击会震碎我的盆骨
    山间的雪雾越发冥迷,天色幽暗积聚起了大朵大朵的沉云,棉团似的雪花不住的往下筛,筛泯了在坡道上挣扎的黑石,筛灭了松林中不妥协的苍绿。我能听见螺丝松动的嗞啦啦从头顶上方传来,异常清晰,像条百足虫在我的心尖乱爬,悚栗的我舌头发麻,寒毛倒立,而在这越来越危急的局势下,我竟然无法于雪坡上寻得一处置身点
    松木分布于索道两旁五十米远,素裹银装的辽阔陡坡上只有一片皑皑白雪,或是小包似的突起的山石,我几乎要绝望。在落地那一刻我必须抱住树干以阻止下滑的惯性,否则在四十度角的平滑斜坡上,我肯定会像皮球那样骨碌碌的滚向山脚,黏上厚厚一层雪粒,如同一枚雪球那般滚向不知何处,千万不要以为滚下山就能脱险,只怕早在我被冰雪团团包裹住的时候,便已窒息死在了密不透风的冰冷中


    150楼2015-04-29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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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的,一股难言的心酸淹没了胸口,我不知道自己这一趟跟上来究竟是为什么,送死吗?也罢,如果能换回那个人的平安,那我也不算枉死。可是,可是真的不甘啊!心里总有一注不屈服的潜流在蹿跃,在汹涌,在不满的叫嚣着你怎么能死!你怎么能死!苦了这么多年,如今连半点幸福都没尝到就要永归阴司吗?!这是多么可叹可笑可悲的事!有人在前路等候着你!他一定会来救你!要撑住!!
      就是它,不住的,不住的在我心脏里叫闹,让我保持住清醒,让我心如焦土却仍旧搜索着大地,形同黑夜中的一树灯塔,硬是要在无边的绝望之中点亮一星希望,而当脑海中那树灯塔与视野中的那树翠松相重合时,我惊讶了,幻影中的灯塔果真变成了树,希望,它真的在漫天稠密的黑云白云中绽放出星芒
      周身一阵剧烈的震颤,我知道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拱起身子站在踏板上,我双眼牢牢盯住雪地里的那抹苍绿,随时准备跳下去抱住那根救命的树杆
      当吊椅驶近雪松上空时,我明白时机到了,我必须抛开一切顾虑往下跳,我要活!
      离开踏板扎进雪里的那一刻心脏是静止的,自由坠落的速度快到惊人,心脏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提了起来,上升到了嗓子口,我叫不出声,在下坠的过程中,整个人都被一种恐怖又虚浮的不真实感所缠绕,所以我才会说我不敢玩过山车,这种惊险的事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经历第三次
      嘭!嘭!
      接连的两声巨响回荡在空旷的雪原上,继我跳车之后,吊椅也不堪负荷重重摔进了雪地里,肢解成片,碎散在白雪中


      151楼2015-04-29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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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紧搂住松枝的我则幸免于难,没有随着吊椅摔成烂泥,也没有滚下山坡的危险。抹了一把满脸的雪渣,吐出冲进嘴里的雪块,我能想象这会儿的自己有多狼狈,落地那一瞬激起的雪沫糊了我一脸,眼耳口鼻都混进了雪水,冻得我浑身直哆嗦
        远处就是幽深的针叶松林,我得设法爬过去等待救援,待在光溜溜的雪坡上总是不安全的,况且少了树木的屏障,风雪直接吹打在身上的感觉很不好受
        动了动手脚,发现兜里装着的七星掉了出来,烟盒都被压瘪了。我伸手将它捡回来,揣进口袋里。正欲扶着树干从雪堆里爬起来,牵动了腹部肌肉,谁知登时被突然而至的一阵剧痛镇住
        痛源位于下腹部,像个阴冷的大洞,森森的痛楚就从那洞口汩汩的漫溢出来,几乎要将我的思维冲散。我抖抖霍霍的摸索到腹部,是拦住我的那柄树杆,底部斜岔出一根短短的断枝,尖端直指我的痛处
        真该死!我惊恐的在小腹周围胡摸,然后松了口气。幸好没出血,厚厚的羽绒服护住了柔软的下腹,创伤是难免的,只要不流血就不算太糟糕,在这种雪虐风饕的鬼地方要是失血过多了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站起来显然已经办不到了,我松开树杆慢慢“爬”向松林
        疼痛是一剂良药,让我在困倦和寒冷中不至于睡着,呵呵,这其实是句安慰自己的假话,能在这大雪纷飞的冰窖里睡觉的家伙简直是奇才,可我需要一个纾解疼痛的借口,似乎这样做时,疼痛就能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真的太疼了,它快疼疯了我,只有天知道我现在所遭受的肉体折磨有多惨烈,还有那截戳惨了我的断枝,零下的气温竟一点不能使痛感麻木,如果是在温室里,我会直接痛晕过去吗?
        树枝上悬挂着一支支冰柱,在雪幕中泛着寒光,靠着树杆站了会儿,我掏出烟盒想用香烟驱散寒冷,转移注意,连着试了几次都没把烟头点着,这才发觉整盒烟都受了潮,丢掉烟条后我陷入焦躁和沮丧之中,弄湿了烟的自己是有多没用,犯了烟瘾的自己是有多难熬,在精神错乱般的自言自语中,我瞄见了不远处雪地里的一串小小脚印,还未被绒雪掩盖,应该是新近一只松鼠跑过雪林时留下的,顺着脚印延伸的方向往前看,我看见苍莽的素白中竟浮现出一片挑眼的红色
        捂着肚子慢慢挪过去,随着脚步的接近,眼前的红色渐渐清晰,待我走至距它一米处时,发现它竟是一滩猩红的鲜血。血污旁散落着几团破损的皮毛,灰白色,粘染了点点血迹,无法确定来自什么生物,而再往四周环视一圈后,我在一株矮松树后发现了一根白骨,一根野兔的大腿骨


        152楼2015-04-29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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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这一情况后,我的神经瞬间敲起了警钟,这是很自然的现象,与我而言却是完全的恶兆,在这片广袤的雪地里,在这迷宫似的针叶林中,碰上捕猎者是件极其可怕的事,大雪封山本就是食物紧缺的时季,要是碰上黑熊或是豺狼,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逃过去,而眼下的情形分明就是掠食者就在附近
          太不走运了!
          悲哀的野兔是食物链上被吞食的那一环,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会不会也要赴后尘,成为被猛兽撕裂的那一个
          我想要躲,犹豫着该往哪个角落藏身,又猜疑着是什么野兽出没于森林
          林间传来沙沙的响动,我警觉的望向幽邃的密林,看见一团毛蓬蓬的庞大黑影出现在视野内
          它正凭两条后腿直立在距我不足五十米远的位置,一双闪着红光的眼睛敏锐的观察着我,胸前一圈白毛在它黑乎乎的身躯上异常醒目,认出它的那一刻,我心里轰隆一下炸了雷,整颗心脏都被劈得焦黄焦黄
          远处那个对我虎视眈眈的大家伙不正是黑熊吗?那支因“活熊取胆”而备受关注的食肉目物种,啼笑皆非的是当下人熊的位置颠了个倒,换做黑熊扮演这场酷刑的施暴者,由人类担任受虐方
          可我扪心自问似乎平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涂炭生灵的下作事啊,报应怎么能够不区分青红皂白的就扣在我头上
          风从林间穿过,扑打在枝端叶梢,摇落了针叶上厚重的积雪,雪块扑簌簌的掉进地里,扬起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尘。尘埃落定后,我看见黑熊身旁的一棵松树下,一只圆滚滚的黑色毛绒团正在用它的小脚掌抓挠着它的长鼻子
          竟叫我碰上了母熊携着年幼的熊崽出来觅食
          胸前那枚链坠感应着我一下下的心跳,蓦地灵光乍现,登时,我心里已经有了注意
          母熊注视着我,慢慢放下了肥大的前掌,恢复到爬行的姿态,一动不动。从没与熊有过正面搏击,但我猜测这是它进攻前的预备,于是我也弓起腰背压低了身姿,准备在它冲向我的那一瞬绕道奔向小熊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万籁无声中,一人一熊正在紧张的对峙,周围是耀眼的白雪和高耸入云的松林海
          一声鸦啼划破林中的沉静,在它扑腾着油亮的黑翅冲向云端时,母熊嚎叫一气朝我奔腾而来,我则是忍着痛避开它攻击的方向,拔腿冲向小熊


          153楼2015-04-29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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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把它射了,难道看着它把你吃了?”他不服气的辩解,“你要是没了,我不是要鳏居无嗣孤寡一生...”
            “呵,你还有理了,实话讲,我要是真蹬了腿,你会难住寂寞当个老光棍?别骗人了~”我继续用语言戏弄他
            他狠狠瞪我一眼,拉下脸,郁闷的嚷嚷一句:“不会!我一定要娶十个漂亮老婆欢度余生!”嚷完抓起我的手,拽着我走向雪地车,一边走着一边又补了一句“我是射了它,但用的是麻醉枪。”
            坐上车,卞白贤在我身旁专注的驾驶着这辆银色巨兽,我不动声色的掩住腹部抵御着寒风,思想上与海潮般的疼痛相抗争
            回去的路上,长空中密闭的阴霾并未散开,雪势却是小了些,晶莹的雪花片片飘洒,从天而降,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很美,难得一见的美景,我却无心消受。雪晶饶是美丽也无法使气温回暖,冷气席卷着周身,带走体温,留下深入骨髓的阴寒
            疼痛仍在加剧...
            方才的种种都是逞强,原因只是不想叫他过分关注我的伤势,我若是皱皱眉毛,他便会紧张得无所适从,我若是喊声疼,他便要开始想东想西心猿意马,他会不安,会夸大我的伤情,然后便要把大部分的心思投在我身上。这怎么可以?他要关注的应该是如何同安德烈斗智斗勇,不能为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浪费精力,不单单是他,朴灿烈也一样
            我憋了口气忍住疼痛,在心里不断的和自己对话,顾墨言你能挺过去,回去睡一觉就会好的,会好的,你不可以变成累赘,绝不可以...
            渐渐地,我感到小腹异常的肿胀起来...
            “墨言,你怎么了?”卞白贤大约是发觉了我的不对劲,别过头来看看我,“是不是很冷?再忍一下,马上就要到山脚了。”
            我发誓我不怕疼,可发胀的小腹把我吓出一背脊的冷汗,我伸手攥紧了他的衣角,害怕得连声音都在颤抖:“我这里肿起来了,怎么办?”
            说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恐惧,头脑开始发懵,眼前的景象也如同蒙上了一层水雾,开始发白变得模糊
            “墨言你说什么?”奈何风声如此之大,他还以为是我冷得不行了,于是把车开得更快,“马上就要到了,怎么坐得这么远?靠过来一点。”
            我想靠近过去,可是身体不听使唤,赖着不动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只想闭眼歇息一会儿,歇息罢,又怕错过卞白贤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于是强撑着,强撑着的时候身体却是越来越重,明明坐在车垫上,居然有一种往地洞深处滑落的错觉
            我估计自己大概是要睡过去了,身体里也再无一丝力量去支撑沉重的眼皮
            因而在睡前特别想送他一段话,一段我一直很喜欢的话,我摇摇他的衣角,以唤起他的注意,见他有所触动,才开了口
            “白贤...我的一切存在,一切所有,一切希望,和一切的爱,总在深深的秘密中向你奔流...”
            “顾墨言你在搞什么?”他慢慢将车速减缓,车速放慢了,杂音便也消弱了许多
            “你就不能听我说完嘛!..你的眼睛向我最后一盼,我的生命就永远是你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微弱
            他猛地刹住了车,剧烈的摇晃中我的身体向前一扑,若不是他伸手扶住了我,我可能会一头撞上挡风玻璃
            “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间说这些话?”他抓着我的两边胳膊,而我浑身绵软得就要往地上倒
            “这些话...?笨...这是吉檀迦利啊...献给神的诗,有时候读起来...又像是写给爱人的诗...” 我想说原谅我,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可我仍想睁开眼看着你,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量,但是...力量从身体里流走的速度真的好快,我有些睁不开眼了呢...白贤,我不敢合上眼睛,因为我不知道下次睁眼会是什么的时候,不知道,还有没有睁眼的机会...
            他都不敢摇晃我,只是扶着我,甚至不敢用太大的力度。视觉在退化,眼前的世界在不住的分散、聚合,茫茫大雾中,他的身影终究还是化为一团带了些色彩的光影
            红影动了动,卞白贤似乎探头看了眼窗外,半梦半醒间,他的声音从天外传来
            “墨言,你是不是受伤了?”他问我,嗓音很干涩
            我的身子往前一俯,被他挡住,拉进怀里轻轻搂着
            “...是不是受伤了?嗯?跟我说实话...”
            他的情绪一点也不激动,说话的声音也是轻轻的,低低的,靠在他怀里,才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他是真的害怕了,在无边无垠的雪地里没了方向
            “嗯,好像是,不过一点也不疼...我就睡一会儿,等下记得叫醒我...”这应该是我昏迷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眼前茫茫的白色一点点变暗,随着一下重合,完全陷没于一片漆黑之中
            卞白贤呼唤我了吗?摇晃我了吗?我不记得了...


            155楼2015-04-29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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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前一刻看来还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似乎在下一秒就失去了重量,失了重,在浩瀚的宇宙间像一粒星尘那般漂浮渐远
              他们以为我不知情,其实我已隐约猜到,我不质问谁,并非不在意,而是还没做好准备去面对,也因我坚持不问,摆在我面前的乃是巨大的未知,它像一根翘起的倒刺,扎得我心脏痛麻
              这时候,如果一切都能有个了结,也许并不算一桩糟糕透顶的事
              我已经毁了容貌,保守的想,这一次大概又伤及了子宫,而我们被困在安德烈这嗜血豺狼的老巢,唯一的出路竟是连绵不绝的俄罗斯山脉,实在给人一种天要亡我的预示
              临近七八点钟的时候,他们回来了
              推开门,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房间,后方跟随着的黑色尾巴很识相的退立门外
              在房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的珉硕终于停下脚步和嘴里的絮絮叨叨,发出一声沉长的叹息,我望着他们的方向
              卞白贤的脸色有些凝重,身后的朴灿烈神色更是阴沉
              看样子又是徒劳而返
              卞白贤驱散了眉间的雾霭,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伸手抚上我的小腹,轻轻笑着,眉眼柔和:“怎么样了?好点没有?还疼不疼?”
              我垂眸看着他莹白纤长的手指,他的手漂亮得不像话,指甲修剪的很平整,骨节分明,肌理细腻光滑,比姑娘家的一双素手还要好看
              “不疼了,”我告诉他,抬头,笑容可掬,“怎么,又是绝收?”
              他挑了挑嘴角,苦笑,将覆在我腹部的手摆上我的头顶,拇指抚揉着我的眉弓
              “没关系,”他说,“不怕,总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我刚要进一步提问,正在喝水的朴灿烈突然一声怒喝,将手中的玻璃茶杯掼出窗外
              哗——
              杯中的清水洒了一地,楼下响起玻璃碎裂的爆鸣,于此同时爆发出来的,还有朴灿烈怒不可赦的哮吼
              “卞白贤你还要瞒着她吗?!你还不给她看看你胳膊上的伤,还不告诉她我们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
              他的脸色黑得发紫,我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肝火大动的样子
              闻言,卞白贤沉下脸,回头警示性的瞪他
              我吓了一跳,一把抓过他的胳膊,掀起他的袖管子
              一层洁白的纱布
              “怎么回事?”我问他
              他仓促的抽回手,眼神飘忽,脸上却还在笑:“没事的,朴灿烈吓唬你呢,他就爱小题大作,我只是擦破了手臂,小伤,要不了几天就会好的。”
              “小题大作??卞白贤你丫蛇毒进脑子被毒傻了吧?!!”那厢朴灿烈还在疾言厉色的咆哮,“你怎么不告诉她那王八蛋就是想害死我们!!墨言,他不告诉你我来告诉你!!事实就是老毛子想弄死我们!!慢慢玩死我们你懂了吗?!!!”
              我胸口一窒,整个人都傻掉了,他说的那些话我只听见两个字——蛇毒
              “给我闭嘴!!”卞白贤被他一挑也冒火了,铁青着脸,把骨节捏得咯咯响,“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毙了!!”
              朴灿烈暴躁的撩了把头发,冷笑一声,阴测测的样子堪比山泽里的魑魅:“好啊!!你TM最好现在就崩了我!!就算崩了我你也没法带墨言回国!!我们四个都得死在这里!!!”
              忍无可忍,卞白贤跳起来就要碓他一杵子,我急忙拽住他的袖口,被他扯得身体往前一扑
              我趴在床上痛吟出声,三人大惊失色,这才把焦点移开,慌忙停止纷争
              “到底怎么回事?”我揪着卞白贤的衣服,仰起头死死盯着朴灿烈,“灿烈你从来不会骗我,你来告诉我。”
              经过这么个插曲,朴灿烈已然不像方才那般激动,面色仍旧潮红
              像是认命一般,卞白贤低下头,握紧了我的手,手心冰凉
              朴灿烈惨淡一笑,一只手捂住脸,喉结痛苦的浮动着


              164楼2015-04-29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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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安德烈来了兴致想看摩托越野赛,就拿容许朔天会在俄立足的条件,让白贤和他的车手竞赛。见鬼!那可是山啊!山上哪有公路!只有高高低低的陡坡和弯道,要留神土坎、沼泽,要留神不撞到树,还要保持领先的位置!最该死的是还要越过山顶上十五米的断崖!看着追踪视频里的画面我真想去死!白贤胜利返回后那人竟然敢给我反悔了!”
                他闭起眼睛,像是在回忆一桩极其恐怖的恶梦,我听得倒抽一口冷气,脑袋里嗡嗡响,随后感觉手背一凉,卞白贤攥紧了我的手指,将沁凉的双唇贴上我的手背
                吸了口气,朴灿烈睁开双眼,继续说:“今天更过分!他要看赛马,牵来一匹还没驯服的卡巴金让我骑,骑出百米远那马突然发了疯似得在原地颠腾,我废了好大的劲才没从它的背上摔下来,后来才知道那匹马怀孕了,而他竟然指示人在脚蹬内侧按了钉子!我简直不敢相信!”
                他突然抬头看向我,眼神悲凉:“墨言,你最关心的还是白贤的伤,对吧?好,我就告诉你...”他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安德烈想看印度人舞蛇,他说眼镜蛇缠在人脖子上吐信子的画面很有趣,还让白贤去激怒它,白贤就被咬了,碗口粗的孟加拉眼镜蛇,被它的毒牙咬了!”
                我听得几乎要晕厥过去,身子抖个不停,好像被蛇咬了的那个人是我
                卞白贤在我的手背上印下一个个潮湿温热的唇印,脸颊轻轻磨娑着我的桡骨
                “注射过血清,伤口也处理过了,已经没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墨言不怕。”他抓着我的手腕轻轻摇晃,低头俯视着我,眼神温和若星辰
                我对他微笑,笑得异常凄凉:“你真是混蛋,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我费力拔出手,走下床,一步步走到门边。门外走廊里静静站着一排黑衣人,吸顶灯光线明亮耀眼,这片暗魁魁的阴影却依然存在
                扫了一眼他们,我用力甩上房门
                嘭——门梁都跟着一阵微颤
                “我去劫持那个小孩,然后我们一起逃出去,”我转过身往回走,忽略掉朴灿烈和金珉硕投来的疑问眼神,“今天早上我在花园里碰到老头和他的孙子了,等天一暗我就从排风口钻出去找那个孩子,我大致能够确定他在什么地方。”
                “不行,太危险了。”卞白贤一口否决我的想法,“其次,抓来老头的孙子有什么用?根本威胁不了安德烈。”
                “我说过老头才是幕后黑手,他才是双头鹰的龙头!”
                “我也说过你的这种猜测有问题。”
                我气愤的在床上坐下,弄出了很大的动静,和他忤气的对视
                “墨言,你说...老头才是双头鹰的当家?老头是谁...?”朴灿烈走过来,在我俩身旁站着,而我只是怒气腾腾的瞪着卞白贤,对他的疑问置之不理,卞白贤向来心高气傲,对认定了的事也是死咬不放,就这么同我对磕着,我俩愣是谁也不服输
                “喂!你们能别大眼瞪小眼了么?!这么瞪着就能出结果吗?!”朴灿烈终于不耐烦了,往卞白贤的肩膀上推了把,这才中断我们之间硬倔的对持
                “白贤你来讲。”


                165楼2015-04-29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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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3
                  午夜十二点,我同珉硕约定在花园里那株上百年的洋槐树下碰头
                  缩手缩脚的从排风管里爬出去后,我才知道卞白贤那句话说错了,管道方向并不是通往天台,而是通向三四层之间的外墙,这么说可能有些费解,换句话讲就是管口被安在了三楼与四楼交界处的墙壁上
                  我也是爬过了最后一个转口后才发现这一令人齿冷的事实
                  管盖上的铁皮条太薄太脆不足以支持一个大活人的重量,我翻箱倒箧找到的塑料绳完全排不上用场,可再要爬回去也是无济于事的
                  我趴在管壁上往外张望,墙外不远处只有棵白桦树,倒也能够作为落脚点
                  我从管道里探出头,伸出双手扒拉住四楼阳台外缘的装饰栏杆,旋过上身往外挤,一点点直起身体,脚跟踩着管口,然后纵身一跃
                  哗啦——
                  不料白桦树的树杆竟是如此光滑,这还真就应了它那雅致而形象的名字,又白又滑
                  跳进枝枝叶叶里登上主枝干后,我脚下一滑,险些失足落下去,幸而急乱中的一抓攀住了一根大树杈,这才保持住了平衡
                  不过因为这么一挣扎弄出的动静,也把巡逻的警卫给引来了
                  那人走过来站在树下探头张望,夜色幽重,树影浓密,他看不清树上的情况,于是低头要往裤腰上解手电筒
                  我紧张的贴在树干上,手心里直冒冷汗,前一刻还在嘲笑白桦的象征:生与死的考验。谁料下一刻自己就真撞上生死考验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他的手电被打亮了
                  橘黄色的光柱在空中一扫,慢慢对向我所藏身的这颗白桦树
                  明亮的光柱在树叶中移动,所及之处一派通亮,尘埃粒粒可现,然后,随着一声嘹亮聒耳的
                  呱啊啊啊——
                  一只黑色大鸟伸长脖子展开翅翼,指爪一蹬,扑腾着翅膀飞离了树丛
                  树叶被它挥翅的动作打得啪啦啦直响,那些连着嫩叶的细细小枝震落无数
                  树下的人许是吓了一跳,接着嗤笑一声摇摇头,转身慢慢走开
                  抱着树杆,我把头抵在树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心跳渐渐舒缓下来,我从虚脱的状态中寻回一点力气
                  得救了,被乌鸦救了一命...
                  滑下树,我弯下腰疾行向前,沿着别墅群外围的围栏来到了与珉硕约定的地方
                  远远的就看见洋槐树下有个人影在摇头晃脑,左右晃动
                  这小子不安安静静待在那儿等我,竟敢像猴子一样乱动!欠收拾!
                  打量了一圈周围的情况,确定无人走动后我一低头,俯身蹿了过去
                  “你要死了!被人看见怎么办?不能安静趴着吗!”我蹿到他身后,对准他的后脑勺扬手就是一巴掌
                  他才发现我的到来,迅速捂着脑袋回过头来,圆眼睛一闪一闪:“老大,你可出现了!我还担心你会被人抓住呢!”
                  他说的一脸认真,紧张的小脸发白,我看了却只想笑
                  照着先前卞白贤告诉我的路线找过去,我们在苍茫的夜色中秘密潜行,不大一会儿便找到了他口中的“红楼”
                  看到这栋四层高的小楼后,我的第一眼感触便是:这还真就是一栋红楼,名副其实,太拉风了。即便是在莫斯科郊外黑漆寥光的夜阑时分,它红色的外墙也犹如着了火一般,红得妖靡,红得醒目,周围黑森森的树林也像是要被它的灼灼流火烫红
                  整栋楼房占地不大,若没有那层朱红色的外墙漆,大概也就是一不起眼的小楼,可邪乎的是它偏偏披了件红艳艳的外衣,这样一来便分外惹人注目,仿佛要将它内藏猫腻的事儿昭告天下似的
                  双头鹰并没有给红楼派设专门的守卫,如此看来安全工作做得不太到位,叫人生疑的同时也给我们鬼鬼祟祟的盗窃行动带来便利
                  我和珉硕一溜小跑来到楼前,防盗铁门的门把上突生出一块亮金色滑盖
                  向上推开它,底下掩藏着的部分便显露出来,三列数字按键以及一块从内部散发出红光的液晶传感屏幕
                  指纹锁,意料之内的防护手段
                  不知道编写在锁具内的安全问题为何,我们只能通过假指纹来开锁


                  167楼2015-04-29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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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嗖几声过后,子弹在后车盖上射穿了几个凹穴,没有打碎后车窗,也没有击破车胎。朴灿烈一个提速,不出三秒便将车后追赶着的一群警卫甩远了
                    他载着我们着主干道笔直往前,我看见绵延的山丘就在前方
                    “现在是什么情况?白贤在山下等我们吗?”我倾身向前,扒住驾驶座的靠背紧张的问他
                    朴灿烈两手搭在方向盘上沿,扫了眼后视镜,甩给我一句:“压低身子坐回去!”说完猛转方向盘开上了右方的绿化浅坡
                    噼噼啪啪的弹响,一道红光喷薄着横扫向我们刚才行驶的方向,一辆追赶而至的三厢车从我们车尾急速窜了过去
                    由于这突然间的一个九十度转向,我们这辆车也在惯性的作用下失控的来了几个颠簸,我身子一歪,脑袋磕上了车门把,登时眼前金星乱冒。身旁的金珉硕靠撑扶着前排椅背稳住自身的平衡,见我磕了头,急忙将我捞过去护在怀里
                    我被撞得头晕眼花自然分不出那份心力去推开他,只觉得那一下都快把我给撞傻了,痛的呦,估计得长一块大包
                    朴灿烈把车径直开进草坪里的一方六角黑石喷水池,刹那间水花四起,鱼群游窜,被车轮带起的水帘像从石缝里升起了两张透明的帐幕,高高扬起后又铺天盖地的重重打向两旁的水面
                    “白贤就说了要去拿一件东西,让我接来你们后去山下与他会合。”我在极度晕眩中努力辨别他的声音,一片黑茫茫的晕眩中疼痛更甚几分
                    他到底还是舍不下那些可以逼迫对手就范的胶卷,朔天会仿佛是一株生存能力极强的植物,将根须深深的扎进了他的灵魂里,他将会里的事务看得比一切都来得重,朔天会就是他的信仰,是他的命...
                    不久,我们又被四方而来的车辆团团围住,不过这时我们已经开近了山脚


                    175楼2015-04-29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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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长的土坡是一道天然屏障,蔓生的草莽和稀疏的冷杉给了我们掩护,我以为我们不会被发现的,至少不会那么快就被发现,直到不曾间断的炮火声逼迫而至
                      我怕趴在椅背上向后望去,已经有不少越野车在昏暗沉降的密林里出现。持续的射击搅扰的林间的寂静,轰然升起的火花让整片林海明明灭灭
                      行驶出十多分钟后,一架米卡多从树与树稠密的叶冠间蹿了出来,自我们头顶飞过
                      看见它的那一刻我有些心惊肉跳,就怕会被这架微型无人侦察机的观测设备拍摄进去。它的红外摄像机可以清楚的观察到九十米范围内的人员情况,再将所摄影像传输给地面上的操作人员,在这种高科技侦察机乱飞的山林里,我们简直无处藏身
                      卞白贤想必也发现了刚才从我们上空掠过去的“监视者”,突然间把车停了下来
                      “下去!”他抬头盯着在系统操控下又人为的折转回来的米卡多,平静的对我们说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眼旁边的河道,一条笔直窄长的混凝土水坝出现在我眼前,横跨两岸,坝顶露出水面一点,在黑暗笼罩的河面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原来我们已经绕过了一座山,原来我们已经逃出了那么远,可是我们逃了那么远却仍然够不着自由的彼岸,原来我们拼了命往前,也只迈出了一小步...
                      我已经明白了卞白贤心头里的打算,多么滑稽可笑,先一刻我还在责怪他的绝仁弃义,此时他就要为我们铤而走险,实践我怒极时的咒念
                      我想告诉他你休想,但是话堵在了胸口怎么也说不出来,我有什么权利再朝他吼叫,再反驳他,再对他发泄发疯发神经?
                      我什么权利都没有,乱发脾气过后我顿觉自己才是最愚蠢最无能的那个人,此刻的我卑贱得连一粒草籽都不如
                      我垂下头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像绝了堤的河水那般一颗颗往下掉,我把脸埋进双手试图堵住失控的泪腺,却也只能看着溃败的意志不断退缩,任由泛滥的泪水继续泛滥
                      “喂,带她下去找个地方躲起来,要保护好她,朴灿烈一定会找到你们。”见我不动,卞白贤转而对金珉硕说,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珉硕慢慢抓住了我的胳膊,一点点加深力道,然后又突然松开
                      “还是我去吧。”我听见他这样跟卞白贤说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在这种无聊问题上和我吵一架么?你是朔天会的人!我是你的上级!我命令你带着她下去!现在!”
                      “谁说我是朔天会的人了?”
                      车厢内的空气出现片刻的凝滞
                      他这句话一出,我的眼泪立刻就停止了,我止住哭泣惊愕的看着他
                      他往座椅靠背上一靠,神态轻佻像是在讲一个笑话,抬起了下巴继续说道:“我不是朔天会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是jing察,是刑事情报科安插在朔天会的眼线。卞白贤,我在你身边潜伏了那么久,你都没有觉察到么?是该说我隐藏的太好,还是你太愚蠢。”
                      我甚至忘记要擦一把满脸的眼泪,泪眼婆娑的抬头看向卞白贤,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珉硕肯定是精神失常了,要不然怎么会在这种险要关隘上公开身份。他像是笑了一下,嘲弄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在他稚秀可爱的面颊上:“你一定想象不到吧,是我哦,四年前在DEEP买卖黄金的那次,还有回国后毒圌品交接的那次,是我向jing方传报了消息。”
                      卞白贤目光紧锁住他,慢慢眯起了眼
                      “你还没明白过来吗?一时无法接受?带她逃出去以后再慢慢想吧。”
                      “呵,”卞白贤挑起嘴角轻笑了一声,探过身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闪着紫红色光泽的东西塞进他手里,凑近他的耳朵说,“这笔账我们回去以后再算,拿着它,这支钢笔里装了定位仪,直升机会来救你的!”说完他回过身去,推开车门下了车
                      车门被重重甩上,车身一阵摇晃,金珉硕忽然侧过身来展开双臂抱住了我,而我的头脑早已坠落悬崖摔得稀烂


                      177楼2015-04-29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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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巴软软的搁在他肩上,我看见窗外幽蓝的夜空,山谷间波光粼粼的河流,和横跨两岸的狭长堤坝
                        “墨言,”他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那么那么动听的嗓音,“我从没有背叛过你,从你救下我的那天起,守护你,保护你,就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使命,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你的平安和快乐,你要相信我...”
                        我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滚落,打湿了他的衣领,滑入他的脖颈
                        他还想再说什么,卞白贤已经打开我身后的车门,一把将我拽出他的怀抱,从车里拖了出来
                        珉硕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句含在舌尖的话,望着我甜甜一笑,眉眼弯弯
                        背靠一个土包,卞白贤抱着我蹲在树下,远处的河面,那辆黑色汽车已经匀速驶上了堤坝。米卡多在空中盘旋一圈,绕回来在汽车上空悬浮着,我的心都纠成了一团
                        车子渐渐驶离河岸,缓慢的接近水坝中部,然后,让我在今后人生中永远无法忘怀的一幕出现了,当着我的面,比我以往做过的任何一个噩梦都要恐怖
                        堤坝一边的河水忽然往上涨了起来,汹涌的长浪从河流上源倾泻而下,后浪追逐前浪,眨眼间便吐着白沫奔腾至坝边,一个急剧的浪头拍下来,车子如同一只黑色甲虫,颠了个滚,翻进一边的河水里
                        坝顶消失在一层层怒吼着的银涛中...
                        眼前的世界开始倾斜断裂,破碎的夜幕一片片剥离长空落入河流,在河面随波漂泛,天空中徒剩下大块的留白,让人心死的空白...
                        我推开卞白贤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又被他抓回藏身处死死按在树下
                        我的喉咙里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来,除了掉眼泪,除了挣扎,再没有其他动作
                        我的珉硕啊,我的亲密的朋友,他坐在车里,掉进了河里,我怎么能不去救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窒息,怎么能把他留在冰冷的水底...
                        卞白贤死死抱着我,我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他双眼直勾勾的瞪着远处的河面,脸色惨白如阴魅:“上游开闸了...”他轻声对我说,又像是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求求你...求你了...让我去救他,”我攥着他的领口,哭着央求他,“他会死的,让我去救他,别让他死掉,别让我的珉硕死掉...好不好?...”
                        他没有松手,即使我声泪俱下的求他,他还是没有松开手,然后,我的手机突然在衣服口袋里震了起来
                        我分不出心思来考虑这个,只会哭着重复同样的话语。卞白贤一愣,伸手进我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178楼2015-04-29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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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哪一楼又被吞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180楼2015-04-29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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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部的伤就是炸弹啊炸弹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82楼2015-04-29 20:54
                            收起回复
                              chapter 76
                              我捡起钢笔,紧紧握在手里,冰冷的笔壳把寒意一直传入了我的心底,心脏在难熬的疼痛中寒颤不已...
                              越来越多甜腥温暖的液体涌入我嘴里,身后是卞白贤一下下急促的呼吸,河面渐渐回归平静,完成侦查任务后米卡多在空中掉了个头,沿着下游方向慢慢驶入迷离的夜雾中
                              侦察机才刚飞走,林落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是树枝劈断树叶尽落时的纷哗,然后是急速靠近的车轮声,那种车辆奔腾在岩窈间的隆隆作响和乒乒呯呯的枪声现实来着绝非单枪匹马
                              死亡的气息如同莫斯科郊外山林里的夜晚一般浓重深邃,死神的巨镰高高的架在我们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下
                              珉硕被冲下了河堤沉入河底,究竟能带给我们什么?他把自己永远留在了这座山里这条河里,究竟能为我们换回什么?...生命吗?...希望吗?
                              可是为什么我用力擦干眼眶里的泪水,周围还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为什么我努力睁大眼睛,只看见远天的漆黑中那粒流星的坠亡...
                              二十岁后我心头那条银河忽然变得稀疏寥落,而在灰茫茫的满目黯淡中,他是那最晶亮的一颗,现在他死了,我的星星坠亡了,以后还有谁能够为我点亮夜空?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冲出去被车撞死,被轮胎碾死,或者被霰弹打死也好,死了就不会再痛苦了,死了就不需要再逃亡,死了一了百了...多好...
                              卞白贤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把脸贴在我背上小声说着不要拜托不要,他用胳膊死死勒住了我,勒得我腰疼,勒得我几乎不能喘气。该说他什么好呢,有时候他对我的了解准确到让人心惊,有时候又没了那种灵敏,迟钝、盲目、又偏执的让人恼火
                              急乱的车轮声在我们上方停下,土包后突然响起一个人重浊的疾呼:“墨言!!白贤!!”
                              听见朴灿烈呼声的那一刻,我愣住了,感觉到卞白贤紧紧环在我腰部的手臂一抖,几乎是立刻的,我就被他提起来拉着跑了出去
                              眼前是一辆千疮百孔布满弹眼的黑色雷诺,百米开外是五六辆刚从黑暗丛林中现出轮廓的越野车,我好像可以看见那些探出车窗的人手中闪着寒光的枪械
                              驾驶座里那个男人已经急不可耐的发动了汽车,从倒车镜中看见突然从坡下窜出来的我们,猛的又刹住了车
                              “快上来!!”他回过头来红着眼睛朝我们咆哮
                              子弹嗖嗖的朝我们这边射过来,卞白贤拔出枪掩护着我一边奔向雷诺
                              被他推进车里后,我连滚带爬的够着了另一侧扶手,试图打开车门爬下去,他迅速跳进来关上了车门,一把攫住我的胳膊拖住我,不迟豫片刻,车子如脱弦的箭一般往前飞驰而出
                              我明白过来他们要带着我离开这里了,我将要永远失去那个关心着我,维护着我,疼惜着我,依赖着我的可爱男孩了,于是我疯了,发狠般抬脚蹬他,凄厉尖叫:“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没上来啊!!让我去把他带回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在号啕着解释,等了好久,可朴灿烈只是闷头向前片刻不停缓,甚至不问一句刚才发生过什么,卞白贤更是用自己的身体压着我让我不得抽身
                              汽车在起伏山岭中一路颠簸,一点点拉开了与后方追赶着的车辆间的距离,这场群狼追捕落单羚羊的竞逐最后会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尾呢?谁知道啊,我不关心
                              他手上的血越流越多,渐渐濡湿了我的衣袖,他的双眼直直看进了我的眼底,目光痛楚惨恻好比林间降下的幽幽大雾,他对我说:“对不起,我救不回金珉硕也不能让你去做傻事,他已经死了,可你还有我,为了我能不能珍惜自己的生命?没了你我该怎么活...”
                              “你滚!!我才不要管你怎么活!!”我瞪着他怒吼,恨不得用眼神把他戳穿,“就是你让珉硕当诱饵去引开侦察机的!凭什么啊?!只要再等一会儿我们就可以一起逃走了!!他根本就不需要去送死!!!”
                              我很清楚我又在无理取闹了,他怎么能预见到朴灿烈什么时候会到呢,况且我们那辆车已经被米卡多的镜头拍摄进去了,若是没有人驾着它驶上“自杀”的绝途,只会给逃脱后赶来的朴灿烈也带去危险,可我的情绪已陷入崩溃,若不是朝眼前的人疯狂的抛射语言的利刃,我想我可能会死掉


                              183楼2015-04-29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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