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敲门声因积雪而模糊地回响,隐约传到了监狱旁的小房间里。正在清理死囚遗物的赛塔侧耳细听,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去开门。狂风在门扉开启时夹杂寒冬飞雪卷入,让赛塔不禁眯了眯双眸。穿著厚重皮袄的狱卒挡住了冬天早晨稀少的阳光,压低的帽檐在脸上掩了一层阴影。赛塔的目光从狱卒身上移开,注意力转到了对方身后的囚犯。
体格上是个二十初的少年,颈项,手上及脚上都被扣了枷锁,乌黑的铁鍊被狱卒紧紧扯著,时不时还因少年在风雪中不适动了动而蛮力一扯,造成一道道红色的勒痕,让年龄不大的死囚显得虚弱。金色的长发低垂著遮住了面容,只能隐约见得他白皙的颈项。简朴的衣物在这种好几年才来一次的大风雪里光看都觉得冷,从领口的缝隙隐约可见各种旧伤新疤,而吸引住了赛塔的是对方胸前一抹眼熟的伤疤。赛塔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著对方,直到狱卒不甚满意地重重咳了一声才回过神,勾起微笑:「那麽真是辛苦了,要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才回麽?」「不用。」狱卒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般低沉刺耳,他手中铁鍊一紧,带起一阵「丁玲当啷」的响声。狱卒把金发少年交给赛塔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