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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战线越来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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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5-05-28 11:56回复
    《战线越拉越长》之青春期
    作者:姜凯阳
    小说概述: 三十年前,一群东北哈尔滨的少年,荷尔蒙强烈分泌的青春激荡岁月,亲情……爱情……友情……他们不甘屈服试图通过努力来改变命运,但同时又受英雄主义驱使,幻想通过武力来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他们在矛盾冲撞中,在鲜血和友情中痛苦反思,他们中有的人成功地上了大学,有的人却倒在了成长的路上。。这不是某一个人的故事,而是一代人的痛苦欢乐希望失望困惑成熟和荡气回肠的记忆。


    2楼2015-05-28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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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年没有动笔了!
      我说的动笔不是我目前从事的职业,编剧或是导演,这两样工作的性质决定了我每天都要跟各种文字打交道,写剧本,或是把剧本拍摄出来形成画面。但这些东西都是写给别人看的,投资商,演员,工作人员,这么说吧,我必须要让自己所写的每一个字变成一粒粒子*弹射向他们,打动他们,最后再打动观众。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好,从三十岁到四十岁我一直在孜孜不倦做这些事情,因为我必须要用我所创造出的文字为我的生活买单,我乐此不疲。
      我所说的动笔是针对我自己而言。
      十年前,我开始扔掉画笔拣起文字。
      我一直在坚持着每天给自己写一点东西、或称之为体会,这其中有些已经变成了剧本,有些则在我的电脑中尘封了很久,一直不敢拿出来示人。不敢拿出来的原因是担心这些文字太过真实,而四十年的生活经验告诉我,太过真实的东西是一件锋利的武*器,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和别人。
      现在我决定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拿出来之前我先试着用这件武*器捅向自己,但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皮糙肉厚没有任何感觉。现在我只能将这件武*器搬出来捅向你们,看看它还有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锋利……


      3楼2015-05-28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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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跑马是在1985年的夏天。
        那个夏天非常闷热,而且干旱,整个6月没下过一场雨,松花江水都快干枯了,河滩褪到了江心3、4百米处,原本看不到的沙滩全都露了出来,白哗哗的,脚踩在上面滚烫无比。
        那年夏天,整个松花江游人寥寥无几,只有我和杜鹏象两条不知疲倦的鱼在城市里游来游去,见到什么好的风景我们就停下来支上画箱,迎接着周围人羡慕的目光。那时艺术还不象现在这么没落,很多人羡慕我们,瞧,两个小画家!以后好好学,看看人家!我们在画画时经常会听到这样的议论,我们一笑了之习以为常,假装深沉地后退半步,眯缝着眼睛左看右看,然后象发现什么问题一样,冲上去沾上一笔鲜亮的颜色抹上去。那时我们从着装到气质都那么与众不同,不象现在的艺术青年拼命打扮可怎么看怎么象跟穿街走过的无业游民。
        那年夏天我和杜鹏几乎天天在一起画画,到暑假结束时我一共画了43张风景写生,这还不包括3张我不满意撕掉的,我把这些画整理出来后拿给我的启蒙老师看,老师看过画对我说,你这些画丝毫不亚于大学一年级学生画的,而且他们不一定打*架有你的感觉好!老师边欣赏画边拍着我的肩膀鼓励我说,好好画,再把素描整整,明年你就可以考大学了!
        那是我第一次想到过考大学这件事情,在此之前我只知道和埋头画画两件事,根本不敢奢望自己会考上大学,我那时最大的理想就是超越我周围比我画得出色的同龄人,那段时间,我对同龄人年龄的关注成了我的一个习惯,不但年龄,甚至连几月生的我都问,如果恰巧碰到一名画得比我出色并且比我年龄小的人之后,那必定激发起我一定要超过那人的动力,并为此整夜不睡,一直到画得比那人出色为止。这是我最大的理想。
        但我的理想却因为杜鹏的一句话拐了个弯儿。


        5楼2015-05-28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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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乌鸦和燕子吗?7月底的一天,我和杜鹏在沙滩上写生时杜鹏突然问我。
          不就是天上飞的吗?我说,我说这话时在画着一艘翻过来扣在沙滩上的舢板,舢板的红色被太阳烤得已经完全变了颜色,它的主人穿条短裤懒洋洋的躺在一把遮阳伞下,自始至终没有动过,象一条被晒干了的鱼。
          不是鸟,是人。杜鹏说。
          什么人?
          是苏联的间谍……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楚,等回头去我家吧,去我家再告诉你。杜鹏懒得跟我解释,注意力又转到面前的水彩画上。
          我便也懒得再问。
          那天,画完画以后我跟着杜鹏去了他家,杜鹏家没人。杜鹏跟个特务似的拉着我来到他父母房间。
          干什么?我问他。
          哥们给你看一样东西,操,特牛*,管保看得你血脉喷张!
          杜鹏边说边走到他家的三屉桌前,先拉开旁边的抽屉,然后把手伸进中间锁着的抽屉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本书来,兴奋地递给我,看过吗?
          什么?我接过来看了眼书名,《色 情间谍》,我心就跳了一下,赶紧把书翻到后面看了眼封底,见上面印着一个蓝戳,上面写着内部读物,我便立即预感到什么。
          写什么的?我问。
          写苏联克格勃训练间谍的事儿,男的叫乌鸦女的叫燕子,教他们操B然后再通过操*逼去窃取情报……
          杜鹏喉咙蠕动了一下,我说不清楚,你拿回去看看就知道了,管保看得你血脉喷张!
          杜鹏这么说话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因为在此之前我从没听到过杜鹏说过类似操*的话,杜鹏是我周围朋友中不多见的好孩子。
          有那么夸张吗?我装做心不在焉地问道,心里则早已紧张起来,在此之前我从没有接触过这类的东西,从这一点上来说,我非常羡慕现在的生活,各种色 情杂志,色 情电影,包括色*情网站只要你随便打开电脑登陆上去,立即就会跳出许多你需要的玩意,我们青春时根本无法跟你们相比,光这样的一本书就已经让我心惊肉跳,但我表面得装着镇静。
          撒谎都是儿的!杜鹏信誉旦旦打开书翻到一个地方指给我看,显然杜鹏已经轻车熟路因为我发现杜鹏翻给我看的那页比其他的地方脏一些,上面隐约还能看到一些发硬的东西。
          我顿时心惊肉跳起来,但仍以最大耐力绷着对杜鹏说,能借我回家看看吗?
          这……杜鹏有些为难了。我看得出杜鹏确实有些为难,否则他会立即让我拿走,杜鹏就是这样仗义的人.那时杜鹏还没有变成现在这样。
          多年以后我再见到杜鹏时,杜鹏已经跟过去截然不同,虽然表面杜鹏还是那么热情,拉着我问寒问暖,但杜鹏的眼睛骗不了我。
          没办法,我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种感觉就象当年警*察抓我时的情形一样。
          人死了吗?当时警*察给我戴手铐时我问。
          没死,警*察犹豫了一下说道,但我当时就意识到了警*察在撒谎,他的眼睛骗不过我。
          谁的眼睛都骗不了谁,真的,只要你聚精会神你就能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你要的东西。
          再说二十多年过去了,人总该要发生一些变化才是,这我不怪他,真的!在我眼中杜鹏仍是好样的。


          6楼2015-05-28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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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的第一次跑马,这件事情虽然促使我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男人,但之后它对我身心都造成的巨大影响。在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在跟两个不同的我在进行斗争,一个是快乐的我,一个是懊悔的我,这严重考验了我的意志。当我忍受不住时我会利用一切机会和地点让自己跑上一马,以达到内心无法描述的欢愉,但欢愉之后不出几秒,懊悔之情迅速袭来把我打*入谷底。每次跑马之后我都陷入到深深的责备自己当中,我发誓下次再也不这么做了,但随即我的誓言就会被下一次的欢愉击倒抛到九宵云外。
            那时我乐此不彼在跑马这件事情上流连往返。这不怪我。因为那时我情窦初开,身体健康,每天沉浸在乌鸦和燕子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不骗你,那时我和杜鹏最大的理想就是做一只乌鸦,因为这样的话就可以随便操任何一位你想操的美丽的姑娘。可悲的是,这个理想困扰了我整整一年的时间,一直到我认识苏丽荣之前我都无法完成我的理想。
            而那时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我喜欢上一位姑娘我就能对她为所欲为。这之后我看人的目光开始发生了变化,我清楚地记得,在此之前我看人时的神情是飘渺的,不具体的,最多看看姑娘的脸蛋,或是穿着什么衣服,什么样式的皮鞋,但自从我跑过马以后,我的视线随之也发生了变化,我的目光开始跳过那些我原本认为重要的部分悄悄上移或是下移,从女人的胸脯上开始移到下*体然后转为臀部,就是这样的,那天看苏丽荣时我的视线就是这个顺序。


            8楼2015-05-28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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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我就不可抑制地喜欢上了苏丽荣,我算准了她每天放学的时间等在楼下,看着她身影由远到近走到我面前,我跟她打着招呼,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再目送着她身体转成背影一直在我视野中消失,那是那段时间我最大的幸福,我乐此不疲。当然,我也曾想过让她做我的女朋友,为此我暗中观察她对我的态度,最后得出她不讨厌我的结论。
              因为我为此专门做过一个实验,我故意有那么一两次没有站在楼下等她,而是偷偷藏在楼道里偷偷观察她经过我家楼道时的反应,我捕捉到她经过我经常站的地方时把视线投向我们楼道,我猜她肯定是在想我,想我为什么没有站在那儿等她。以上种种表明如果我向她挑明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已经准备把想法付诸行动时,出了意外。
              她居然是别人的女朋友。
              这个消息是大侠告诉我的。大侠是我的另外一个不务正业的朋友,跟苏丽荣在一个学校,在64中附近以打仗狠著名。
              大侠当时共有六个拜把子兄弟,大侠按年龄排在第三位,而苏丽荣是大侠二哥臭孩的马子。这是大侠告诉我的。有一天我们放学后百无聊赖站在楼门口东看西看看到苏丽荣背着书包走了过来。
              嫂子回来了。大侠老远就朝苏丽荣叫道。
              你叫她什么?我目送着苏丽荣的背影走进楼门问大侠。
              她是我二哥的马子,也就是我嫂子。大侠看着我说。
              当我确定这个事实后我就象泄了气的皮球连着好几天都打不起精神。


              10楼2015-05-28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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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情促使我对自己的人生进行了第一次反思。
                当我发现要想让苏丽荣喜欢上我,唯一的方式就是能征善战敢打敢冲而不是别的东西后,我便迅速调整理想,将与画画相关的一切都收了起来,每天跟大侠洪涛等几个人叼着烟卷站在街头,朝来往的姑娘吹口哨,或是拿我们发明的弓箭射向姑娘们的屁股,然后在姑娘们惊呼逃窜声中获得某种满足。
                但这样做了没多长时间我就陷入到某种空虚中,因为我发现我这样做的结果不但没换来苏丽荣的好感,反倒让她对我产生厌烦。
                回来了?有几次见到苏丽荣时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跟她打招呼。
                说这话时我摆着标准的流*氓姿势,那就是一只手插在警裤裤兜里(军裤已经流行过了,警*察服装正大行其道),另一只手很屌地弹着烟灰,最关键的是,另一条腿一定要外八字地抖着……
                没想到此举却招来苏丽荣的白眼,嘴里“嗯”了一声,看都没看我就走进了楼门。
                这样的结果严重摧毁了我对做流*氓的热情,要知道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她。我那段时间想了很久也没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
                那是因为你看着特象个流*氓!
                半年以后,当我跟苏丽荣好了以后她曾这样对我说。
                但没办法,在我不知道苏丽荣原来喜欢我会画画之前,我一直都误以为苏丽荣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够勇猛,所以,那段时间,我就象上了发条的钟摆一样拼命用流*氓的行为来武装自己,并且在数次战斗中拼命表现勇猛,渐渐的,竟然还真找到了做流*氓的乐趣,比如暴*力的力量!


                11楼2015-05-28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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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在1985年的冬天。
                  我跟大侠一起跟人打了一仗,对方是一名朝鲜人,名叫李成太,电机厂子弟中学高一的学生,有一天在市场大侠跟李成太等人发生了冲*突,对方人多,大侠吃了亏,脑袋上被李成太砸了一板砖,大侠耿耿于怀,伤好后想到报*复,找到我,我当时的心情是即兴奋又紧张,提前一天把书包中的剔骨刀翻出来磨了磨,想着到时候应该捅哪儿即显示我的能量又不至于把人捅死。
                  第二天,我和大侠以及大侠拜把兄弟的中的一位(名字忘了)提早逃课出来,跑到电机厂子弟学校,由大侠的兄弟先去李成太班级巡视一圈,见李成太在班上就撒谎说有人找他,李成太歪戴着一个夏天戴的蓝警帽穿着一身蓝警服就跟了出来,很屌的样子跟着大侠的兄弟走到我们藏身的学校锅炉房旁边。
                  哪儿呢?
                  李成太刚有点感觉发出质疑,肩膀就被大侠拍了一下,李成太下意识刚一回头,大侠已经手疾眼快抬手给了他一个“封眼”,李成太叫了一声双手捂住眼睛身体还没等蹲在地上,大侠已经冲上去抓住他头发抬腿就是几个“垫炮”,李成太顿时血流满面,失去了还手能力,我便趁机上去从背后给了他几个“摇杠”,抬腿朝他脸上踹了几脚,前后不到一分钟工夫李成太已经一瘫泥样倒在地上,就在我想象这场战斗基本就这样结束时,让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李成太居然翻身越了起来,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刀迅速朝大侠扑了过去……大侠吓了一跳,赶紧跳开,喊我和那个哥们儿的名字,我愣了一下,硬着头皮抽出刀朝李成太身后捅去,李成太叫了一声,大侠趁机跳开,再次施以暴风骤雨般拳脚,边踹着嘴里边骂着,尼玛逼还敢跟我缓阳……
                  李成太再次瘫软在地,脸上身上已经被血染红,估计是鼻子被打破了,否则不会这么多的血。
                  这时远处正在上体育课的老师和一班同学发现这里在打*架,大喊着向我们跑来,我们赶紧仓惶逃窜,逃跑时我还回头看了眼,发现那一刀捅在李成太的屁股上,而且他当时力量朝前,我是顺势下的手,手力又不大,估计伤得不是很重,我便放了心,一口气跑回大侠家……


                  12楼2015-05-28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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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仗打完之后,我暂时从对苏丽荣的惦念中调整出来,每天担惊受怕等待着李成太来报*复我们。那两天上课下课时书包里都背着那把捅李成太的剔骨刀,甚至在课堂上看《书剑恩仇录》时我都象兔子一样竖起耳朵,以备李成太和他的同伙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凭经验我判断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就这样结束了,但奇怪的是,连续两个星期过去,李成太却象在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这反倒给我带来巨大的不安。
                    我左思右想终于按捺不住跑去找大侠打听此事,却发现大侠刚好了的头又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绷带,眼睛上乌眼青,嘴上肿得成了猪八戒,我立即就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了?我问他。让谁打的?
                    还他*妈能有谁?李成太呗!
                    大侠一脸怨气道。
                    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前天见你还没这样啊……我一方面有些庆幸一方面有些担心地问道。
                    昨天晚上,我看完电影刚出来就碰到他们,草他玛*妈!算他狠,敢把我耳朵挑了……大侠撅着厚嘴唇岔岔地道。
                    我这才知道事情比我想象的严重得多,怪不得大侠脑袋的绷带缠到了耳朵部位,弄得一只眼睛都被挡了一块,那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耳朵也朝不夕保,随时被李成太取走。
                    那怎么办?还整他吗?我问道。
                    我说这话时有点后悔,觉得为了在苏丽荣面前表现英勇搅进这浑水里有点不值,但那时我还没有真正把这件事情同自己未来的人生联系在一起进行思考和总结。


                    13楼2015-05-28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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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正对未来的思考是在臭孩死之后我在监狱里度过的那段时间。
                      关我的拘留所墙外是个市场,那段时间我每天都能听到窗外的车水马龙声音,这些声音和窗外唯一可见的一小片天空让我明白了自由原来是那么可贵……但我从没有抱怨过少年时期那段荒唐的生活及后来发生的很多事,甚至在我碰到人生更大的苦恼时我也从没有抱怨过生活。我相信人生本来就是由无数个经历组成的,痛苦和欢乐,高*潮和低谷本来是人生永远不可缺少的两样元素,在不同的时期跳出来左右着我们的前进方向。同时我也承认,也正是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也才有了后来的我,从这样的结果来看,我反倒应该感谢我少年时曾有过的这些经历。
                      我知道我话题扯的又有点远了,还是回到二十年前吧……
                      二十年前的大侠听到我这么说话悲伤地摇了摇头,说算了。一点也不象上次找我时眼睛里带着狠毒的劲。
                      这样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我知道大侠在说这话时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威胁,否则不会那么不甘心甚至言不由衷,而这威胁不用问我也知道来自李成太。
                      那之后我的流*氓行为开始收敛了许多,放学后再不耀武扬威地站在街头,或是歪戴着军帽吹着口哨满电影院附近乱窜,而是老老实实回到家中把我丢掉多日的画具翻腾出来,把我的军用书包和那把剔骨刀摆在台灯下,开始画素描静物。但很遗憾我的这幅画跟后来我画的很多画一起,在我考上大学后的某一天,被我妈一股脑塞到储藏棚里,结果在后来的一场大雪中压塌了储藏棚,导致那些记录我少年时代成长的很多绘画作品被埋葬在融化的雪水中……
                      我当时这样做想减少在外面混而遭到李成太追杀的概率,另一方面也想让我自己收收心,包括这段时间我见到苏丽荣也没有了任何感觉,我承认,那段时间我活在一种诚惶诚恐中……
                      但遭遇终于还是不期而至。


                      14楼2015-05-28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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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写到这儿时,我知道读我小说的一些人已经开始幸灾乐祸或是翘首以待,心说,孙子,我看你怎么躲过这一刀!?
                        还有一个哥们儿留言问我,你丫怎么写着写着不写了,被捅死了!哈哈!
                        抱歉兄弟,让你久等了。托你的福我还活着呢,只不过是剧本的事儿太过挠头,这段时间要开新戏,忙的一头雾水,只能见缝插针言归正传继续讲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听我啰嗦,我要告诉你的是,二十三年前我确确实实被人捅了一刀。不,是两刀!
                        说实话,当李成太那把刀顶在我脸上的时候,我脑海中一直不间断在幻想着能有奇迹出现,指望着他能被某种意念驱使,关键时刻放下屠刀,或是什么人看到有人斗殴报了警,关键时刻警察拍马赶到……但悲哀的是,这一切都没有出现。
                        当我意识到这些都是泡影后我索性放弃了幻想,闭上了眼睛,但我仍最大限度地把脸朝左边扭了扭,这导致了那把刀没有捅进我的腮棒子却划过了眼眉,在我右眼太阳穴上方划出一道口子,估计口子很深,因为血瞬间就流了下来,模糊了我的右眼……


                        16楼2015-06-04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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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不服?我记得李成太二十三年前问我说。
                          没什么服不服的?今天落你手了,你说的算!我有些带着情绪说。我说这话时已经不像开始时那样去求他的语气,因为当血一流下来,我就意识到完了,脸肯定是破相了。企盼的结果没有出现,反倒无所谓了,低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爱咋的咋的!当时占据我心里的就是这样一种情绪。
                          你妈逼还敢跟我装!
                          李成太被我的态度激怒,抬起手来顺手在我大腿上又捅了一刀。
                          我身体下意识往后一撤,“哎呦”一声。
                          这样的场面当时就把站在旁边的杜鹏给吓哭了。
                          李成太看了他一眼又转向我,你不服是吧?
                          李成太问我这话时我一手扭着眼眶上的口子,一手捂着大腿上的伤,当我意识到这一刀没捅到大动脉后,我松了口气,想着该怎样回答他。我知道如果我继续保持刚才的说话情绪,他下一刀肯定就会捅进我的肚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服了,我说。
                          我说完这话,李成太就一直看着我。
                          照了我大概有十几秒钟,这其间我也就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17楼2015-06-04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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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
                            李成太终于吐出这两个字。
                            我心下一喜,但表面不动声色,看了眼杜鹏说,走。然后一瘸一拐过去用一只手收起画箱,另一只手则一直按在眼眶上。
                            杜鹏见我这样,主动把画箱接过放在自己自行车后座上,我便尽量保持着一种可能的形象从李成太眼皮底下走了过去……
                            杜鹏大概慢了点儿,被一个小子踹了一脚,还不滚,再不滚连你一起捅!
                            杜鹏赶紧推着车子,快速追上我。
                            估计远离李成太等人的视线后,我便立即停下车让杜鹏帮我看眼眶上的伤势,杜鹏战战兢兢看过之后告诉我,好像很深,看不清楚,咱们报案吧!
                            我瞪了他一眼,找了个手绢包在伤口,又把手伸进裤裆里,两个指头相互压住伤口两侧交错压了压,感觉了下伤口的深度。然后擦掉两个指头上黏糊糊的血,迅速骑上车带着杜鹏飞速赶到最近的第一人民医院做治疗。


                            18楼2015-06-04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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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给我缝针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大夫,脸上戴着眼镜,人长得很秀气,我脸上蒙着块白布,侧躺在手术床上,中间掏个大窟窿正好露出我眼睛上的伤口。她给我缝针时,我的脸正好贴在她的大腿上,她聚精会神给我做手术时,我能感受着她大腿上的温度……
                              事到如今让我仍不可思议的是,就在那种狼狈的状态下,我竟能心猿意马把她想成克格勃的燕子幻想着跟她做爱,而当我思想不受控制这样天马行空时,我的下体竟出奇的硬了起来……
                              为了摆脱这种难堪的局面,我记得我跟她聊了起来。
                              深吗?我问她。
                              还行,需要上下用针。她说。
                              什么叫上下用针?我问。
                              就是在伤口表面和伤口深度内都要缝。她说。
                              那会有疤痕吗?我问。
                              你这么年轻应该不会的?她犹豫了下说。
                              她这话让我也犹豫了下,你能小心点帮我缝吗?我是学表演的,我瞬间做出判断跟她撒了个慌。
                              这样……她的手停了下来,那我用小针给你缝吧,多缝两针。我还以为你是个……
                              是什么?我问她。
                              他们说你是打仗打的,还以为你是个混混。
                              不是,我是碰到劫道的了!我说。
                              噢,那以后可要小心点儿……她说完不说话了。
                              停了一会儿我问她,混混怎么了,不这么缝吗?
                              他们一般不在乎什么留不留疤的,拿大针缝上就行!
                              我便有些庆幸,暗自松了口气。
                              后来我就踏实躺着,听凭她做完手术。


                              19楼2015-06-04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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