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直蓦得抬起头，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眼泪毫无预兆地冲出了眼眶。
他不敢说一个字，就这样盯着自己的师傅，直视着他平静又果决的眼睛。
“好吧，师兄自行处理吧。”玄思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道直，又看了看玄胤，最后手一挥，领着他舍利院弟子走出了达摩厅。
除了匆匆的脚步声再听不到一丝声音，整个达摩厅在玄思走后更是静得不像话，达摩院的弟子们大气不敢出，就这样看着厅中跪着的道直。
而道直，在玄胤眼里读不到一丝谅解与怜悯，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了下去，憋的两腮生疼，缓缓低下了头。
玄胤右手抚摸着佛珠，一颗一颗地数着，沉默良久，开口道：“你也听到了，从今往后，你不在是我少林寺中人了，我也将不再是你师傅。”他声如罄钟，一下下都狠狠敲打在道直心尖。
道直挣扎着挪动自己被捆绑起来的身子，转向玄胤，他不敢抬头看玄胤的眼睛，声音颤抖着说道：“师傅授徒儿最后一拜罢。”
“咚——”
这一拜拜地狠烈，不知是发泄亦或是感激，他长跪不起，眼泪最终还是不争气地留下来，在石板上洇开来。
“道衍，道恒，替他松绑罢。”玄胤长叹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大家去休息吧。”转身离开了。
声音又幽幽从远处传来“即刻下山罢……”
人群作鸟兽散，不消片刻，便只留下道直一人。
厅内菩提仍旧是俯瞰众生的模样，静静地，静静地看着一切。

写了半天相当于才写了个楔子，喵喵最起码还要两章后才能出现了照这个架势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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