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安坐在床上,翻阅着一本推理小说。这是她少有的自由阅读时间。房间的门敞开着,若是以前,她绝对不会乐意别人轻易就知道她在房间里做什么,为了反锁不反锁的问题,她甚至和母亲大吵了一架,结果就是母亲在恼怒之后选择了妥协。
在那之后维安就更放肆了,只有自己才能用房间的钥匙,就算自己不在房间里,房门也要紧锁着。好在父亲对此什么都没有说。
但现在不一样了。母亲的病情已经没有了治愈的希望,现在只不过是在自家的床上躺着,用医生的话来说,「远离医院讨厌的药水味儿在家里与家人享受最后的时光」。但我并没有什么可以为她做的。维安默默地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惹母亲生气。
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和脚步声。是父亲回来了。维安放下书,跳下床,没穿拖鞋就跑出去,径直进了父母的房间。
「爸爸。」
父亲的军装还没换下来。他点点头,坐到了母亲的床面前。维安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她一向不知道怎么向父母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不会撒娇。
她有意识地疏远着父母,即使她知道这是不对的。
母亲看起来刚醒。现在的母亲非常容易因为一点小动静就从睡着的状态里挣扎出来。维安知道,离那天的到来已经越来越近了。母亲一向注重保养的长卷发失去了光泽,身形也渐渐瘦小、萎缩下去,更可怕的是,当维安握着她的手时,就像握着一把干枯易碎的树枝。
父亲把手放在母亲的手上,低着头,让母亲尽可能地看清自己;他轻轻地说着什么,母亲专注地望着他,维安想,她的眼睛里应该已经聚满了她这一生所有的爱了吧。
在维安十五岁的这一年里,她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这一幕。多和谐啊,就像那些以爱情为主题的摄影比赛里的金奖照片。
随着年龄的增大,维安开始懂得排斥有关童年的一切。职业、居住环境、谈吐、风度……只要她办得到或者丈夫办得到(当然,这是订婚后的话了),她就绝对不会允许这些与童年时的一切有一丝一毫的重合。还好,丈夫表示理解。
在那之后维安就更放肆了,只有自己才能用房间的钥匙,就算自己不在房间里,房门也要紧锁着。好在父亲对此什么都没有说。
但现在不一样了。母亲的病情已经没有了治愈的希望,现在只不过是在自家的床上躺着,用医生的话来说,「远离医院讨厌的药水味儿在家里与家人享受最后的时光」。但我并没有什么可以为她做的。维安默默地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惹母亲生气。
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和脚步声。是父亲回来了。维安放下书,跳下床,没穿拖鞋就跑出去,径直进了父母的房间。
「爸爸。」
父亲的军装还没换下来。他点点头,坐到了母亲的床面前。维安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她一向不知道怎么向父母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不会撒娇。
她有意识地疏远着父母,即使她知道这是不对的。
母亲看起来刚醒。现在的母亲非常容易因为一点小动静就从睡着的状态里挣扎出来。维安知道,离那天的到来已经越来越近了。母亲一向注重保养的长卷发失去了光泽,身形也渐渐瘦小、萎缩下去,更可怕的是,当维安握着她的手时,就像握着一把干枯易碎的树枝。
父亲把手放在母亲的手上,低着头,让母亲尽可能地看清自己;他轻轻地说着什么,母亲专注地望着他,维安想,她的眼睛里应该已经聚满了她这一生所有的爱了吧。
在维安十五岁的这一年里,她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这一幕。多和谐啊,就像那些以爱情为主题的摄影比赛里的金奖照片。
随着年龄的增大,维安开始懂得排斥有关童年的一切。职业、居住环境、谈吐、风度……只要她办得到或者丈夫办得到(当然,这是订婚后的话了),她就绝对不会允许这些与童年时的一切有一丝一毫的重合。还好,丈夫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