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 我翻阅佛经才知道,只要心中并无妄念,那劳什子俗气根本近不了身。慧一虽年少,但修为很高,这妄念,也倒不是子乌虚有。
望着天边的初阳,心中陡然回神。
我曾问慧一,为什么要出家?
慧一笑笑,没的选择。
他说,没的选择。
我悟。
世人都想成佛,可我偏不。佛有什么好,受尽限制,我喜自由,就爱干自己爱干的事。
我再问,可曾后悔过?
慧一轻捻着佛珠喃喃,悔为何?后悔又为何?
我彻悟。
都是些俗念呵。
今天是我留在佛寺的最后一日,住持派慧一送别。
我把壶里的水偷偷换成了酒,慧一饯别时,好似什么都没有。
果不其然,这个滴酒不沾的僧人,喝了不到三杯,就昏睡过去。
看着他紧蹙的眉头,他一定是察觉了。
我抚平他的眉,颤抖着俯下身,吻过他的唇。
也许是我看错,临走之时,这个寡淡的僧人竟流下了一行清泪。
半月以后,慧一圆寂。
其实那日,我未曾出口的问题是:
慧一,破戒对你来说算什么?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