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午夜是一个城市最安静的时刻,白日的车马喧嚣人来人往此刻都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清冷的月光反射在窗户上映衬的地下一片斑驳,居民区偶尔有几盏夜灯也抹不开浓重的夜色,反而化作点点光晕萤火虫似的闪烁着,老城区的小巷里安静的听得见落叶被踩碎的声音
“唔!”
少年不等来人反抗便横刀割破对方的颈部大动脉,捂住嘴不容对方发出一点声音,顺手摸进对方的上衣口袋掏出一个录音笔,利索的塞进自己口袋,而后把人一脚踹到墙角,甩了甩匕首上的血擦拭之后收进兜里,戴上帽子离开作案现场,而身后那人的血早已浸湿了衣衫,做着最后的挣扎,动了几下便没有了气息,温热的血就这样缓慢的在身下蔓延开来
“哐铛!”
听见一声酒瓶爆裂的声音,少年警惕的停下脚步隐入黑暗处,冷眼看着不远处被一群人围着殴打的孩子
“我让你跑!”
为首的人揪住孩子的领口反手就是一耳光,当场打的他偏过脸去,可是他还是不解气,把孩子扔在地上狠狠的踹了几脚,痛的孩子一时间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
“给我狠狠地打!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来店里偷东西了!”
几个跟班听见这话,把孩子堵在墙角一蹲拳打脚踢,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少年自始至终都站在黑暗处看着这群人,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孩子居然默默承受着痛苦一声不吭,连求饶都没有
呵,这个人还挺有趣的
想了想,少年俯身拾起了几个石子,弹无虚发各个击中对方的手腕,痛的他们一时间抬不起手臂来,捂着手腕倒吸冷气,乱了阵脚慌张的看着四周
“谁!出来!”
少年默默走出阴影站在路灯下,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朝这群人走过来,鸭舌帽的阴影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而双手空空如也
领头的人见到这个还没自己高的孩子,不屑的笑了笑,想也没想一拳挥了上去,却不料少年一个踢腿扫过自己的手腕,当时就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痛得他倒地不起哀嚎不断
剩下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知道今天遇上难对付的人了,没有多想迅速撤离,小巷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见那些人都跑了,刚才被群殴的孩子扶着墙慢慢站稳了,一瘸一拐的准备离开
“喂,我救了你,连句感谢的话都不说么”
“我可没请你出手,你自愿的”
少年见他根本走不快,索性霸道的拦在他面前挡住去路,上下打量着孩子
“你是惯偷啊”
“不用你管”
“大好的年纪不在学校读书,出来混你以为你很威风么”
孩子听见这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尴尬的只能偏过脸去,半天才小声说道
“没钱交学费,被开了”
听见孩子这样说,少年一时半会儿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还是开口
“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没有家”
“呀,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是在玩我么?”
少年不耐烦的把孩子按在墙上作势要教训他,却发现对方眼中满是泪水,顺着墙壁慢慢滑了下去,之前还装作坚强的孩子此刻居然蹲在地上双手抱膝哇哇的哭了出来,只能无奈的放下拳头,叹了口气,也蹲了下来,安抚性的摸了摸孩子的头,反正一个人住着也冷静,多个人也好,这孩子看上去也不像有什么坏心眼的
“要不要去我家?”
孩子止住了哭声,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一副警惕的样子,看来是平日里被人欺负惯了
“我不会打你的,管你吃住”
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孩子想了想还是抹掉了眼泪,听话的点点头,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跟着少年往家走
少年听着身后沉重的脚步声皱了皱眉,走到孩子面前蹲下身子
“我背你吧,照你这速度走到天亮都不能回家”
夜灯拖出两人长长的倒影,萧瑟的秋风刮进衣领里冻的少年打了一个寒颤,孩子见状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压住衣领,试图给他挡一些风,浑然不顾自己露在外面快要冻僵的双手
到家后少年让孩子先洗澡,而后拿着药膏绷带亲自给他上药
“你忍着点疼啊”
“嘶。。。”
“叫什么”
“田柾国”
“家里人都不管你么”
“火灾,全家就活我一个”
“现在谁家没个七大姑八大姨的,是不是你脾气不好没人肯养你啊”
田柾国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脸隐隐又有泪水要淌下
少年知道自己又问了不该问的了,无奈的摇摇头,给他一圈一圈的绑绷带
“记住了,我叫闵玧其,你要喊我哥,以后你就跟我一起生活吧,要听我的话知道么”
田柾国看了一眼闵玧其,没有回答,但是乖巧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叮咚”
门铃响起,闵玧其嘱咐了一句饭在餐桌上自己拿,就随手抄起一把匕首贴在身后,通过猫眼仔细观察门外的情况,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打开门
“老板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闵玧其轻蔑的瞥了一眼来人,掏出兜里的录音笔递给对方,同时接过装着报酬的信封,掂了掂分量,痞里痞气的倚在门框上打量着来人,脸上写满了不满
“告诉你们老板,以后再这副穷酸样就别来找我出手了”
“闵玧其你口气不小”
“你第一天认识我?拜托,我干的可是玩命的活,那你那点小钱享受一下人生有错么。没什么事情的话我睡了”
闵玧其冲来人扯出一个腐笑,无视对方难看的脸色嘭的一声带上了门,横在沙发上数着这次的报酬,而后当着田柾国的面把钱随手放在了抽屉里,看着在餐桌上埋头扒饭的孩子,突然觉得把他训练成自己这样的